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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你媽先租套房子住,”閭景松說,“你總是要嫁人的,男方家總有房子給你住?!?/br> “可是君霖的小公寓都賣了還債了?!?/br> 閭景松在小葉紫檀盆景里掐滅煙,煙頭在覆著青苔的泥土上來回碾了幾圈,才說:“家里現(xiàn)在的情況你明白了?明白了你還要嫁賀君霖你就去嫁。這錢是你老子拼著坐牢給你留下來的,你要是不在乎,就去買房子白給賀君霖住,給他賀家生孩子,指著他那40萬年薪,低聲下氣地跟他要點奶粉錢,你要過這樣的日子就在我坐牢前嫁過去,老子還能趁著自由找棵結(jié)實的樹吊死!” “您說什么?”閭瑤的臉色刷地變白,“您要去坐牢?” 閭太太驀地捶著胸口嚎啕大哭,“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閭景松站起來,不敢去看傷心的妻子,別開臉說道:“你以為銀行的錢是那么好借的?” 閭瑤的身形猛地一個搖晃,到了這刻,她才真正明白,家里發(fā)生了劇變,她從小到大的靠山倒了。 第54章 上班 賀君霖刷了卡走到電梯前, 八部電梯,他站在即將到一樓的那部電梯前,埋頭等了一會兒, 聽到一個冷峻聲音由遠及近。 “今天也有飯局……” 他轉(zhuǎn)過頭,五六個人朝著電梯走來, 被簇擁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大老板周嚴果。他一手格開西服一側(cè)插在褲袋里, 另一手握著手機貼在耳邊打電話。 賀君霖正想躲開,電梯剛好停穩(wěn), 里面的人出來,他貼邊溜了進去。 電梯門在即將關(guān)閉時又打開, 五六個人先后進來,擠在兩邊,空出中間的位子, 周嚴果和客人才走進電梯。 封閉狹窄的空間,賀君霖能清晰地聽到周嚴果手機里響起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脆和咄咄逼人。 “怎么每天都有飯局?還都推不掉?今天又是掐著點兒, 等我剛睡著就回來對吧?” 周嚴果等她發(fā)完牢sao, 才淡淡說道:“我讓司機回家接你,一起去?” “……”手機沉默一瞬, “算你狠!” 周嚴果看著掛斷的電話,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旁邊的人覷了他一眼, “周總, 要是您有事, 我們可以改天約——” “不用改天?!敝車拦掌鹗謾C。 “可您家——” “她三天兩頭鬧脾氣, 回家哄哄就好了。” “哈哈!您寵女友大家一直有所耳聞,什么時候能聽到好消息?” 周嚴果拿手機敲了敲額頭,似乎相當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才說:“這個得等見過她父母再商議?!?/br> “這個當然——當然, 婚姻大事是得征求長輩的同意?!?/br> 正說著話,周嚴果的手機又響了一聲,他按了最近的樓層,對滿臉震驚的劉錫明交代道:“你帶趙總先去樓上稍坐,我處理一點小事,六點半出發(fā)?!?/br> 劉錫明甩開他剛聽到的“好消息”、“父母商議”等爆炸字眼兒,從容地回道:“我知道了。” 周嚴果走出電梯,賀君霖也從后面鉆出來,低頭走出電梯,遠遠地望著將手機貼在耳邊的周嚴果的背影,拳頭緊緊捏起。 這一幕,作為男人他心知肚明,以前他也會用忙、有事的理由哄著睦睦掛電話,轉(zhuǎn)過身,不是閭瑤就在身邊,就是她的電話進來了。 明明客人都說過可以改天約,他卻對睦睦說推不掉,而且顯而易見的,他經(jīng)常對睦睦撒這樣的謊。 他有電話要接,為什么不在電梯里接?還特意停在一個樓層,避開眾人了接聽。 賀君霖幾乎可以肯定,周嚴果還有別的女人。 周嚴果走到平臺,眉毛輕輕挑高,手機里響起夏文森激烈的罵聲,而那只囂張的小狐貍一聲不吭地挨著罵。 “……你要是我生的,我真的掐死你算了!要不是別人給我透露了消息,我還不知道你膽大妄為到這地步!十倍杠桿!?。∧憧烧嫘?!你自己是基金經(jīng)理,你不知道多少人跳樓都是因為上杠桿?你第一天來公司我怎么跟你說的?你給我聽到哪去了?……說話啊你!” “罵夠了?”懶洋洋的毫不在乎的聲音響起,“事情不是解決了嗎?你看現(xiàn)在還有誰敢打主意?我現(xiàn)在滿世界跑都不擔心有人追殺我?!?/br> “滿世界跑都不怕?” “對?。 ?/br> “那你明天給我滾去分公司!”夏文森氣惱地說完,喘了口氣又繼續(xù)吼道,“你的基金都發(fā)行了,客戶要見你都找不到人?!?/br> “……哦,”又是一個囂張的停頓,“我去可以,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屈了一個月,這一伸可能就伸的幅度有點大——” “Andrew昨天回國了,明天早上他去接你,把地址發(fā)給他?!?/br> “我就知道!我能不能換個只聽我話的助理?” “等有人管得住你了再說。” “……” 周嚴果拿開寂靜的手機,蒼白的臉在夜色里微微抬起,之前看過關(guān)于夏文森評價,溫文儒雅,學者風范…… 看來他的小狐貍又把一個有修養(yǎng)有風度好脾氣的人逼瘋了? 飯局結(jié)束,周嚴果回到公司,看了半本書,才讓司機送到大廈的地庫。 走出電梯,只有臥室透出幽暗的燈光,他在外面的浴室洗了澡才回到臥室。 隱藏在柜子下的夜燈柔和地亮著,他掀開被子躺上床,手肘支著枕頭,偏頭望著被子蓋住的那半張臉,伸手把被子往下拉了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