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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矜徹底僵在原地,心臟亂跳。 不會是因為她太絕情,他想報復她吧?臨死拖個墊背的? 完了完了。 宋矜什么都顧不上了,丟開手里的東西,朝著大門里面喊道:“張叔!孫媽!” 從大門還要經(jīng)過花園和庭院,才到別墅。這么遠的距離,她也不知道聲音能不能傳過去。 不光呼救,她還要自救! 被握住的腳奮力掙扎著,嘴里焦急地說:“你松開……” 蔣晏已經(jīng)靠近了她,朝她的方向,張開手…… “??!”宋矜尖叫,嚇得閉上了眼睛。 幻想中的疼痛并沒有襲來,她竟然……被重重抱住了。 男人用了很大的力氣,她的腿都要被他勒斷一樣,血液瞬間浸透了她的長襪。 腥咸的氣味,一瞬密實襲來。 她仿佛聽到了五臟六腑都被擠壓的聲音…… 門內(nèi),有匆匆的腳步聲靠近,門外,宋矜又害怕,又困惑地看著蔣晏。 “哈哈……”他竟毫無征兆地笑了。 笑聲很純粹,就像是在經(jīng)歷什么大喜事一樣。 宋矜不解:“你,你笑什么?” 蔣晏懷抱還是那樣緊,像是抱著如夢似幻、失而復得的珍寶。 但是他的聲音,更低了,斷斷續(xù)續(xù)的。 “小朋友…我…真的…很開心…” 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完,他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軟在了宋矜的腳邊。 “轟??!”大門被重重拉開。 張叔等人看清楚面前的場景,齊齊倒吸冷氣。 “哪里來的歹徒!小姐,你沒事吧!”他們焦灼地喊著,上前要來拉蔣晏。 “別動!”宋矜出聲制止。 張叔等人錯愕地停下腳步。 “他不知道傷到什么位置了,不能輕易挪動,快叫救護車來!” 好在救護車到的很快。 宋矜本不想跟著去醫(yī)院,可是蔣晏失去意識,還是不肯松開她的腿,沒辦法,她和他一塊被抬上了救護車。 醫(yī)生和護士在車上給他做了緊急的搶救,各個神色凝重。 宋矜不敢出聲打擾,心情同樣緊張。 她往自己冰冷的手上呼了一口氣,轉(zhuǎn)頭看向蔣晏。 男人一頭桀驁的銀發(fā),變得又臟又亂。閉著眼睛,好像是睡著了。緊閉的薄唇,因為失血過多,毫無血色。 明明都已經(jīng)傷得這樣重,卻還拼著一口氣抱住了她,和她說開心…… 這個男人,她完全看不透。 她只能心情復雜地祈禱,他可以轉(zhuǎn)危為安。 到了醫(yī)院,她的雙腿總算是被從蔣晏的臂彎中解救了出來。 輪椅聲靠近,她在手術(shù)室外,呆呆地抬起頭,對上了周郁詞鏡湖一樣的眼。 他的瞳孔,明顯顫了顫,手捏著輪椅扶手,冷聲問:“你這是怎么回事?” 宋矜低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她身上都是大片大片的血跡,也很狼狽。 “啊,這不是我的血,我沒受傷?!彼务娼忉尩馈?/br> 周郁詞還是定定看著她,俊臉有些陰沉。 宋矜被他看得心臟發(fā)緊,搓了搓冰涼的手,不知道說什么好。 “小姐,這位是……”跟宋矜一塊來醫(yī)院的張叔,出聲詢問。 “是周醫(yī)生?!彼奶摗?/br> 周郁詞閉上眼,復又睜開。那股讓人喘不過氣的壓力,散去大半。 他脫掉了外面的白大褂,又將里面考究的黑色外套脫下,上身只剩淺灰色的薄毛衣。 隨即,cao控著輪椅,來到宋矜面前,將外套仔細披在她肩頭。 他開口,低沉磁性的聲音,帶著兩□□哄的意味:“你先回去吧,里面的病人,我接手了。” 宋矜和張叔一塊回了家,但是周郁詞的外套,她還給了他。 當時他修長好看的手掐著衣服,深深凝著她,最終什么都沒說。 有醫(yī)術(shù)精湛的周郁詞接手,宋矜提著的心,放下了大半。 回去的路上,她將這事和桑繁星講了。 對方無比詫異:【蔣晏怎么還倒在你家門口了?他不會是察覺到自己情況不好,想最后見你一面吧?】 宋矜也怕是這個原因,心口沉甸甸的:【不知道】 桑繁星:【如果是我說的這樣,嘶……你確定他不喜歡你?】 宋矜也不確定了,心里亂亂的。 這天晚上,她做了很多破碎的夢。 夢里一會兒是高中時,她放學回家,迎面碰上蔣晏。 彼時他已經(jīng)很高挑,雖然沒染發(fā),但是穿得新潮又時尚,耳朵上一枚黑色寶石耳釘。 見到她,他慵懶抬手,桃花眼帶笑:“哈嘍,小朋友,我是你的新鄰居。” 一會兒是她打賭輸了,給他遞情書。 他沒拆,把那個粉信封翻來覆去看了半天。因為手很大,那封信落在他手里,就跟個小玩具似的。 之后,他眼眸晶亮,咧嘴一笑,說:“我不和小朋友談戀愛?!?/br> 畫面一轉(zhuǎn),蔣晏變成了幽靈,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嘴里還念叨著:“小朋友,我真開心,你開心嗎?” 宋矜直接被嚇醒了,瞪大眼睛,半天才平復急促的呼吸。 她開心個屁呀! 接下來幾天,她情緒一直懨懨的。 這天中午吃了飯,孫媽走過來詢問:“小姐,您今年生日,準備請哪些人?這邊準備著手擬定請柬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