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貴妃本宮不當了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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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著眾人的面,姜妧不好直接翻臉,忍住要一巴掌抽過去的沖動,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陛下?” 其他人同樣不解,陛下這是……舍不得貴妃? 已經(jīng)走到殿門口的蘇婉兒都停住了腳步,看著這一幕差點咬碎一嘴銀牙,隨即又隱含期待,希望陛下能改變主意讓她留下。 萬眾矚目中,就見年輕帝王臉頰抽搐了兩下,原本冷冽的面容仿如冰山化雪般瞬間柔和,對著貴妃露出一個稱得上溫和的笑容,聲音低沉:“卿卿,朕昏迷的這些天,辛苦你了?!?/br> 【五、四……滴——,任務完成,生命值 1,撒花,親,再接再勵哦~】 窒息感散去,蕭頤背后冷汗涔涔,握著姜妧的手不自覺更加用力一時都忘了松開。 寢殿本就安靜的很,蕭頤的聲音清清楚楚落在眾人耳中。 看看發(fā)絲凌亂臉色蒼白眼下還掛著兩個大大黑眼圈人都瘦了一圈作弱柳扶風狀的淑妃,再看看一身華麗宮袍艷光逼人氣色紅潤容貌昳麗精神倍棒的貴妃,氣氛有瞬間的詭異。 陛下會認錯人嗎? 可能性不大! 所以—— 目光落在皇帝與貴妃交握的手上,眾人恍然:難不成傳言有誤,原來貴妃才是真愛! 第5章 攻略第三天 習慣就好~ 皇帝既然已經(jīng)醒了,最棘手的事情也就解決了,太醫(yī)們也都松了口氣,最起碼不用面臨太醫(yī)院全軍覆沒的風險保住了一條小命,太醫(yī)們挨個把完脈,紛紛確定說陛下身體已無大礙,只需好好修養(yǎng)幾天即可。 蕭頤面無表情的聽著太醫(yī)恭維他“真龍?zhí)熳?,上天庇佑,必能化險為安...”等等之類的話,心中冷笑一聲,若是從前,或許他還信上幾分,但現(xiàn)在...蕭頤唇角扯了扯,露出一絲譏諷。 僅剩一天的壽命也算得上身體無礙? 那股渾身血rou盡數(shù)被碾壓仿佛在鬼門關走過一遭的窒息感到現(xiàn)在都還沉甸甸壓在他心頭,偏偏太醫(yī)診過脈后皆說他身體無礙,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個個醫(yī)術卓絕,連他們都診不出來...蕭頤心漸漸沉了下去,不耐煩聽這些,直接讓人都出去,眾人不敢違拗,方才還圍得滿滿當當?shù)某星钏查g就又安靜了下來。 裴子瑾隨著眾人告退,踏出內室的剎那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只見年輕帝王靠坐在床上,頭微垂,長發(fā)披散,冷峻的面容被掩了大半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雖然才從昏迷中醒來按理說正是虛弱的時候,但皇帝給人的感覺就如一頭蟄伏的雄獅,哪怕是在病中,也讓人不敢輕視分毫。 這樣的君主...... 像是察覺到打量的目光,帝王倏地抬頭瞇眼看了過來,目光凌厲如一只鷹隼,讓人頓時心生寒意仿佛一切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 裴子瑾及時低頭避過了他的目光,心中卻贊了一聲,好敏銳的感知力。 裴子瑾隨著眾人出了帝王寢殿,這會兒正是大中午日頭最曬的時候,頂著炎炎烈日,太醫(yī)院眾人卻都是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 陛下昏迷了多少天,他們就在承乾殿守了多少天,陛下一日不醒,就有塊沉甸甸的大石頭壓在心頭一日輕松不得,現(xiàn)在這塊大石頭歇了,眾人都神情輕松,有些關系好的已經(jīng)在悄聲商量城中哪家酒肆最好琢磨著晚上可以出去消遣消遣。 “裴大人,你要不要也來聚聚?” 作為太醫(yī)院新起之秀門面擔當,裴子瑾也得到了熱烈邀請。 裴子瑾認出邀請他的是太醫(yī)院的副院判趙大人,太醫(yī)院的氛圍不錯,他作為新人大伙兒對他照顧頗多,裴子瑾思索了一下,微笑拒絕:“不了,我晚上還有些事。” “能有什么事?難得休閑,出來聚聚嘛,”趙大人極力邀請:“我們打算去聚仙樓,那家的酒菜最好,大家一起吃吃飯喝喝酒交流交流醫(yī)術心得,多好啊。” 其他人也紛紛笑開:“可不嘛,難得趙大人請客?!?/br> “裴大人若是無重要的事就來嘛,說起來咱們這還是頭一回正兒八經(jīng)一起吃飯呢,只當是給你接風洗塵?!?/br> 這都多久了還接風洗塵? 就連院判程太醫(yī)也在一旁笑開:“去去去,咱們都去,趙兄可是出了名的摳,一直都只有他蹭別人的份,難得讓他放回血,這回咱們可得好好吃回本?!?/br> “誒誒誒,怎么說話呢這是。” “......” 抵不過眾人盛邀,裴子瑾也笑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br> “這就對了嘛,我之前看裴氏醫(yī)書有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今日正好可以請教一番。” “豁!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br> “裴公盛名在外卻好閑云野鶴我等是難得一見,好不容易子瑾入了太醫(yī)院,那不得好好請教請教?!?/br> “......” 眾人說笑離去,裴子瑾走之前往后瞥了一眼,正好看見一身玄甲的青年被御前大總管李公公領著進了承乾殿,裴子瑾認得那人,陛下親衛(wèi)統(tǒng)領陸勵,這些天陸統(tǒng)領一直帶人守在承乾殿,將承乾殿圍的水泄不通連只蚊子都飛不進來。 裴子瑾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對朝堂政事興趣不大,他入宮當太醫(yī)也是受汝南王所托,雖然...小阿妧似乎并不需要他的照拂,當然,他一個小小太醫(yī)好像也沒那個能耐。 裴子瑾心中嘆了口氣,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該想辦法往上爬一爬,比如來個疑難雜癥好讓他大顯身手一鳴驚人? * 皇帝受傷昏迷自然是震驚朝野的大事,一個弄不好就可能導致朝局震蕩,再往壞處想,若是陛下長時間昏迷,某些心懷不軌的人借機鬧出些亂子譬如來個謀朝篡位啥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陸勵是蕭頤親信,手中又掌著飛翎衛(wèi),回宮當晚就下令封閉宮門,同時傳令拱衛(wèi)京師的威虎大營駐扎在離皇城三十里地的京郊,若是有什么風吹草動也好及時響應,而他則帶人守著承乾殿,除了太醫(yī)以及親近宮人外誰都不許進出。 陸勵這命令一下,別的不說,后宮里的娘娘是得罪的差不多了,就連太后都因為吃了閉門羹而大發(fā)雷霆,陸勵覺得,要不是自己天生膽大,只怕早就被嚇趴了,同時他又很委屈,這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意思好吧,他也是拿人俸祿替人辦事啊,畢竟誰能想到他們家陛下這么強悍,被雷劈了還能強撐著先把后事安排好。 幸好他就孤家寡人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只要陛下在,他就不怕被人套麻袋。 陸勵再次感嘆,這年頭當個忠心下屬也太不容易了! 不過,心中再怎么腹誹,等他匆匆跟著李德全進了內室,看見大刀闊斧坐在床邊的蕭頤后,立馬變得激動起來,“哐當”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屬下參見陛下,屬下護衛(wèi)不利,還請陛下責罰。” 蕭頤目光落在跪著的陸勵身上,他還穿著回宮那日穿的玄甲,上頭的泥漬都清晰可見,眼中掛滿了紅血絲,原本光潔的下巴也長出了胡茬,這副儀容著實不怎么樣,陸勵是他親衛(wèi),跟在他身邊有十多年了,對他忠心不二,蕭頤淡笑了一聲:“行了,起來吧?!?/br> “謝陛下。”陸勵麻溜的爬了起來,老實垂手站在一邊等蕭頤的吩咐。 蕭頤單刀直入:“朕昏迷這幾日,朝中可有什么動靜?” 陸勵搖頭:“一切都好,朝中有林相出面安撫?!绷窒嗍侨?,也是天子恩師,有他在朝中坐鎮(zhèn)確實是出不了什么亂子。 “只是...”陸勵悄悄抬頭瞥了一眼蕭頤,欲言又止。 蕭頤斜了他一眼:“有話直說?!?/br> 陸勵不敢隱瞞,迅速道:“您遇險,京中有些流言,不過您放心,屬下已經(jīng)讓人壓下來了,并且在追查幕后指使?!?/br> 雖然連太醫(yī)都說雷雨天野外行走遭遇天雷也算正常,但被雷劈...劈的還是當今圣上,這絕對稱得上是一件奇聞,于是民間隱隱有流言說是陛下倒施逆行處事不端觸怒了上天,才會引來天罰,當然,這在陸勵聽來純粹就是無稽之談,但耐不住有心人煽風點火啊,要是處理不好還真有可能弄出大亂子。 蕭頤臉色冷了下來。 先帝子嗣頗豐,除了幼年夭折的中宮嫡子大皇子外,共有七子,其中最被看好的就是先帝容妃之子昭王,與宸妃之子榮王,兩人皆外家世背景出眾,而自己生母只是一個江南繡女,因出色的容貌偶然被先帝看中帶回宮中,寥寥幾次寵幸后就有了他,可因為身份低微,連親子都無法親自撫養(yǎng),他三歲前是長在如今太后,也就是當年靖安侯府嫡女德妃的膝下,后來先皇后做主,才讓他回了自己母妃宮里。 可以說,在一眾皇子中,他身份地位遠及不上那些兄弟,就連先帝對他也只是淡淡,后來,生母去世,昭王被立為太子,他遠走邊關謀前程,再后來就是他在邊關建功立業(yè)逐漸有了自己的勢力,先帝病危,諸王奪嫡,他率兵勤王,當場斬了昭王首級,又扣下了榮王,以雷霆手段肅清諸王勢力,如今還活著的先帝之子僅剩兩位,一個是當年不過五歲的先帝幼子八皇子,一個是身子孱弱的越王。 他登基不過三年,民間多有傳言說當初是他殺兄弒父才謀得皇位,蕭頤也清楚,雖說他已極力肅清朝堂,但畢竟登基時日尚短,又無得力母家勢力支持,朝中不乏有異心之人。 陸勵跟隨蕭頤多年,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忙道:“陛下放心,屬下一定竭盡全力追捕?!?/br> 當年陛下即位,昭王余孽意圖刺殺陛下,還是淑妃為陛下?lián)趿艘坏丁?/br> 想到淑妃...陸勵目光閃了閃:“陛下,您讓屬下追查的事有眉目了?!?/br> “別打草驚蛇。”蕭頤淡淡道。 “是?!?/br> 蕭頤又問了幾句,待大概了解朝中情況后,就讓陸勵退下。 “陛下,這是程太醫(yī)囑咐熬的藥。”蕭頤與陸勵談話時李德全只守在殿外并不敢旁聽,見陸勵走了,李德全才端著一碗黑黢黢的湯藥輕手輕腳的進來,沖蕭頤露出一個笑容:“陛下,您趁熱喝?!?/br> 蕭頤瞥了一眼那碗黑黢黢光聞味道就知道苦的倒胃的湯藥,皺了皺眉,接過,仰頭直接一口氣灌了下去,喝完就覺得連舌根都在發(fā)苦,仿佛空口嚼黃連,胸腔中更是一陣翻騰倒海,要不是蕭頤忍力過人只怕得當場吐出來。 李德全十分有眼力勁的及時奉上一盤蜜餞,笑瞇瞇道:“程太醫(yī)囑咐了,這藥是新配的,味道有些嗆鼻,需用蜜餞果子壓一壓才好?!?/br> 蕭頤睨了他一眼,倒也沒拒絕,連吃了三顆蜜餞又喝了杯水才將嘴里那股子澀意壓了下去。 “陛下,”李德全小心翼翼覷著他的臉色,斟酌著開口:“貴妃娘娘的禁足期還有一月,您看要不要...” 話沒說完,就被蕭頤劈頭打斷:“既然還有一月,那就讓她繼續(xù)老老實實呆在鐘粹宮。” 李德全:“......” 李德全其實也就是試探著問一問,畢竟方才陛下握著貴妃的手一口一個“卿卿”的場面著實太讓人驚訝,他還以為陛下會讓貴妃提前出來呢,畢竟就是陛下一句話的事,可...覷著蕭頤十足冷漠的神情,李德全是真有些摸不清頭腦了,陛下這到底對貴妃是有意還是無意?。?/br> 嘚!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自己就負責伺候人,李德全回想了一下自己有沒有的罪過貴妃的地方,然后就慶幸幸好自己平常為人謹慎,沒做出啥拜高踩低的事兒,對貴妃也一向恭敬有禮,李德全琢磨著還得敲打敲打底下人一番,免得有人不長眼為了討好淑妃去惹上貴妃,瞧今天這架勢,后宮局勢恐怕又得變了。 不知道李德全的心思,蕭頤只要一想到姜妧,腦袋就突突的疼。 “行了,你先下去吧?!?/br> “是,奴才就在殿外守著,您要是有什么事就喚奴才?!崩畹氯R趣退下。 殿中人撤了個干干凈凈, 蕭頤維持著坐在床沿的姿勢一動不動,目光幽暗。 他年少領兵,也算是從刀林劍雨中趟過來的人,能在諸多皇子中脫穎而出登上帝位心性本就不比常人,蕭頤一向不信神佛只信自己,可今日...蕭頤只要稍一回想,那股駭人的窒息感猶沉沉壓于心頭。 蕭頤握緊了拳頭,試探著與那道神秘的聲音說話:“你是何人?” 一陣滋啦聲響起,緊接著就是一道不含絲毫感情的聲音,分辨不清男女:【宿主您好,系統(tǒng)110竭誠為您服務,請問您有什么需要幫助的?】 饒是有準備,蕭頤還是被這突然冒出來的聲音給驚了一下,穩(wěn)了穩(wěn)心神,蕭頤重復:“你是何人?” 【親,是系統(tǒng),不是人哦?!肯到y(tǒng)認真糾正,再開口就成了一口小奶音:【親,這樣聽起來是不是親切多了?】 蕭頤沒說話,主要是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小奶音很自覺的給他補充知識盲區(qū):【我們剛進行了全方位改造升級,是全智能噠,能夠隨時根據(jù)不同情境選擇不同模式...算了,說了你這土鱉也聽不懂?!?/br> 聽出小奶音話中毫不掩飾的鄙視以及嫌棄,蕭頤目光沉了下來,只問:“你為何會在朕腦子里?” 【因為你被雷劈了呀!】小奶音天真無邪:【正是被雷劈形成的能源磁場讓我們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你,要是沒有我的到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嗝屁了,所以,你看,你是不是敲幸運?!?/br> 【咱們這是‘貴妃攻略系統(tǒng)’,簡而言之,就是要靠獲得貴妃的好感值來茍命,不過鑒于你的好感值太低,任務還沒開始估計就結束了,所以我給你開了高等級權限,可以通過做支線任務來換取生命值,我是不是敲貼心...艾瑪,你這皇帝當?shù)脡蚴〉陌?,貴妃好感值都成負數(shù)了......】 蕭頤面無表情的聽著腦中那道聲音不斷嗶嗶嗶,聽了半天總算是聽明白了一點,就是,他必須要按照自稱系統(tǒng)的東西的要求去做事,說的直白一點,就是,他必須要討好姜妧,獲得姜妧對他的好感,姜妧越喜歡他,他就能活得越久。 蕭頤冷笑:“朕若是不做呢?” 【那你就死了啊——】 【年輕人,和什么過不去都別和命過不去,看開點吧,知道你們當皇帝的都要面子,但面子不能當飯吃,節(jié)cao這東西吧,丟著丟著也就習慣了,】小奶音安慰:【你先適應適應,我看好你哦——】 蕭頤:“......” 蕭頤醒來的第一天,收獲碎瓷器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