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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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玄摸著下巴道:不然呢,之前那鬼影只是在大爺肚子里頂他肚皮,昨天突然現(xiàn)身了,難道是湊巧? 祁寒雨:可如果是和爺爺?shù)膬鹤佑嘘P(guān),那會是什么東西? 祁寒雨想了想:在大爺快被壞兒子揍的時候現(xiàn)身,一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鬼?不對,大爺說那是女鬼啊,那難道是大爺曾經(jīng)不小心英雄救美,美女惦記在心里,死后相助 蘇玄瞥瞥他,亂七八糟的小說少看點。 祁寒雨委屈噘嘴,他這是基于事實,合理聯(lián)想! 不過總的來說 蘇玄瞇眼道:以目前的線索來說的話,只要兒子不出現(xiàn),那只鬼大概率就不會失控,最多就是醒來進(jìn)個食。 祁寒雨:所以只要沒兒子,這事應(yīng)該穩(wěn)妥。 語罷,門鈴響起。 祁寒雨:肯定是外賣到了大爺,我開門拿外賣了哈! 他吼了聲。 陽臺那老李回吼:好嘞! 祁寒雨興沖沖跑去開門,剛打開一條縫,那門就被門外那人大力一拍拍到了底,隨后兩個人走了進(jìn)來。 一個打頭陣,大搖大擺,一個縮在對方身后,鬼鬼祟祟左看右看的,還緊張道:舅,我害怕! 打頭陣那人渾身腱子rou,頭發(fā)剔得很短,膚色很黑,眉角那兒還有塊疤,面相兇狠。 他舉著手機(jī):怕什么呢,跟你說了沒鬼,有鬼老子都給你拍下來! 注意到客廳中央懵逼的祁寒雨和一臉無語的蘇玄,這人停了停,揚起了下巴,戾氣橫生道:???誰???你爸不會有私生子吧?還有倆? 他身后的李葉林這會兒也終于注意到了兩個陌生面孔,探頭一看,頓時臉色就變了:哈?你們誰???老頭子在外面跟姘頭養(yǎng)的? 祁寒雨已經(jīng)完全被這倆人打懵了:什么東西? 刀疤男眼睛一瞪:什么什么東西?你說老子是東西? 老李聞聲,拎著晾衣桿跑出來一看,立刻怒了:李葉林你你簡直不是東西!你帶你舅舅過來干什么?!什么意思???! 李葉林:?你還罵我?這兩個小白臉是誰,在你家干嘛?你不會在外頭養(yǎng)了私生子才來跟我說沒錢吧! 私生子三個字氣得老李甩著晾衣桿就沖了上去! 祁寒雨:爺爺! 刀疤男冷笑道:不自量力。 說著就將手機(jī)塞進(jìn)了李葉林懷里,擰動了脖子,朝著沖過來的老李拎起拳頭,肌rou虬結(jié)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下一秒,刀疤男眼前一花。 或者說,刀疤男跟著李葉林一起眼前一花。 等到反應(yīng)過來時,兩人被無形的東西捆縛住了手和腳,被扔在了墻邊,砰一聲,背脊撞上了墻,疼得發(fā)麻。 老李一驚,沖了半路停了下來。 而刀疤男和李葉林也傻了,看看自己身上,啥東西都看不見,可他們的手腳確實被捆住了! 兩人大駭,這是什么鬼?! 腳步聲響起。 兩人震驚抬頭,就見蘇玄冷靜地走到門邊,把門關(guān)上了,隨后走回來,雙手抱胸,用下巴點點他們,示意老李:來都來了,糾結(jié)那只鬼會不會失控也沒意義。大爺,打吧,打痛快點。 第12章 李葉林昨晚差點被嚇尿,一路沖到馬路上才冷靜下來,神經(jīng)兮兮地左看看右看看,確認(rèn)那鬼沒跟著他之后,才給舅舅張揚給打了電話。 他媽就如他所說,不知道逃哪兒去了自從被老李趕出門之后,他們母子倆經(jīng)常不知道對方的行蹤,誰都不想管誰,哪天大難臨頭了也只會各自飛。 舅舅倒是還在雖不會幫他們還債,可他舅好歹也是一方街頭有點名氣的人,自不怕討債人找上門。 然而電話打不通,李葉林只好一個人慫了吧唧地回了家,直到今天傍晚才找著人,原來是打了一天一夜的麻將! 當(dāng)時張揚叼著根香煙,一聽李葉林去問老子討錢,結(jié)果被一只鬼嚇得屁滾尿流,頓時噴了,問他沒喝大吧?沒抽不該抽的東西吧? 李葉林惱羞成怒地說舅你要是不信你去找老頭子看看啊,指不定還能碰到那只鬼呢! 張揚雖是個混混,沒啥文化,但深深覺得自己有必要糾正下外甥那封建迷信的觀念,于是拽著殺豬叫的李葉林一起來了,聲稱就算真有鬼,他也能拳打腳踢把鬼打到給跪下來求爺爺告奶奶! 然后現(xiàn)在。 一拳沒出去,他和李葉林一起被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給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動彈不得,一臉懵逼。 站在他們面前的青年看起來很年輕,眉眼漂亮得像是個小神仙一樣,特別是那雙桃花眼,形狀特好看。 而這小神仙捆住他們后,就這么云淡風(fēng)輕地說:大爺,打吧,打痛快點。 李葉林和張揚: 張揚反應(yīng)過來,暴怒道:你你是什么人,你對我們干了什么?! 蘇玄不理會他,只把李葉林掉在地上的手機(jī)給撿了起來,順帶刪了里頭剛錄的那個視頻,問道:大爺? 老李被蘇玄的突然出手給驚了下,也在琢磨著蘇玄對這倆干了什么,可轉(zhuǎn)瞬他就想到了,蘇玄和祁寒雨是小大師啊,兩人有法力?。《寄苤乒砹?,還怕兩個人? 想通了他就開始躍躍欲試,一副想打又有點不敢下手的樣子生了這么個畜生兒子,誰不想打?可老李做五好市民做了六十多年,什么時候打過人?。?/br> 李葉林小時候皮,不聽話,他也就心疼地屈指敲敲腦袋而已。 見老李猶豫,張揚的求生欲頓時飆升,可混混做習(xí)慣了,那求生欲的表現(xiàn)方式也極為特殊,他威脅道:哈!你敢打老子試試?小心老子弄死嗚!嗚嗚嗚! 張揚瞪大了眼睛,他的嘴被什么東西糊住了,說不出話! 蘇玄嫌棄:嘖,會不會說話? 李葉林又被嚇尿了,抖抖抖地問蘇玄: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你你要是對我們做了什么,我們會報警嗚嗚嗚嗚! 他榮幸地跟他舅享受了同等待遇。 蘇玄想起之前那尾隨男,就奇了怪了:現(xiàn)在都流行鐵窗淚預(yù)備犯先警告別人要報警? 祁寒雨:哎,哥,不要臉的人總是那么相似! 蘇玄扭頭問老李:大爺,您不打嗎? 老李在一旁看得一懵一懵的,被蘇玄提醒回過了神,咬咬牙道:打!怎么不打! 他猛地沖上前,高高舉起了晾衣桿! 張揚和李葉林兩個人登時貼住了墻,齊齊抬起頭,瞪大了眼睛看他,不停嗚嗚嗚叫著掙扎! 然而老李晾衣桿舉起了,卻遲遲沒有揮下去。 他年紀(jì)大了,皮膚發(fā)黃,發(fā)皺,長滿了斑點。 那皺起的粗糙皮膚下,脖子上,額頭上,手臂上,青筋暴起,可即使如此,他也遲遲沒有下手。 很快,張揚和李葉林就安靜了下來。 李葉林渾身發(fā)抖,沒出息地用眼神哀求老李。 至于張揚,他那陰狠的眼神瞥瞥老李,又嘲弄地瞥瞥蘇玄:看,你把棍子遞過去了,人家還不會用呢。 蘇玄呢,大部分時候性格都挺好的,情緒也挺多變,反正臉上總是有很多表情。 可這會兒,他確實是面無表情的。 祁寒雨也感覺到了,他當(dāng)然知道蘇玄為什么會這樣,可是啊,那又能怎么辦? 那可是爺爺自己的親兒子,打不打,也是爺爺自己的事兒。 窒息一般的沉默在客廳里蔓延,只有李葉林還在發(fā)出哭一般的嗚咽聲。 忽然,老李垂下了手臂。 他嘆了口氣,似乎也知道自己有點沒用,同時也有點頹喪:李葉林啊李葉林,你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也沒想等到什么回答,老李自顧自道:你今天帶張揚過來是什么意思,??? 你媽她二十四歲跟我在一起,二十五歲和我結(jié)的婚,那時候她性子里的一些東西已經(jīng)長好了,我改變不了,可是你呢?老李的聲音里充滿疲憊,你是我從小養(yǎng)大的,你的生活里有你媽一半,有我一半,可你怎么就長成了這樣? 李葉林只繼續(xù)哀求地看著老李,想求他,讓蘇玄放了他和他舅倆。 老李看他這副孬樣,氣又不順了,拿晾衣桿點點他,語氣重新重了起來:老子這么多年來也不是沒給你們撫養(yǎng)費吧?我工資的大半都給你們了!老子還賣了車,拿了存款來幫你們還債,可你們呢? 我一邊幫你們還,你們自己一邊還欠上新債!李葉林,你就這樣了?你一輩子都要像一只老鼠一樣活著了嗎? 你現(xiàn)在還能帶著你舅來搶你親爸的錢,那等老子死了之后呢?! 李葉林痛哭! 老李喘了兩口氣,失望地看著他。 李葉林哭得很慘,可老李知道,這個小畜生根本沒有在反省。 李葉林從來都不會反省。 他只想趕緊逃,逃離這個有怪力亂神的地方,也許他以后會因為怕了蘇玄,不敢再來找他這個親爹的茬,可他依舊會像一個垃圾一樣活下去。 想到這,老李咬了咬牙,再次提起了晾衣桿。 蘇玄和祁寒雨都怔了怔。 李葉林哭得垂下了頭,本以為就算沒法解綁,好歹自己應(yīng)該不會吃一頓打了。 沒想到下一秒,一桿子直接抽上了他的手臂! 李葉林吃痛地大叫一聲,不敢置信地睜開眼看向老李。 老李的眼睛發(fā)著紅,他再次提起桿子,狠狠朝李葉林打去啪的一聲,晾衣桿重重打在了李葉林身上! 李葉林差點跳起來:嗚嗚嗚??! 張揚有些訝異,沒想到老李真的下手了。 可老李沒有打他的意思,只一個勁抽著李葉林,所以李葉林拼了命往張揚身上躲! 別看張揚平時似乎挺護(hù)著李葉林,那都是他能應(yīng)付的時候。 看看討債的人上門找茬時,再看看現(xiàn)在,真遇到他招架不住的麻煩了,他哪還顧得上李葉林? 他甚至想用肩膀把李葉林懟開! 李葉林求助無門,只能在原地老老實實,被迫接受老李的一頓打! 老李顯然是從沒打過人,打人的手法都相當(dāng)生疏,打了沒兩下氣都快喘不上來! 李葉林的手臂上全是一條條紅痕,他含著淚努力躲著桿子,一邊又拼命看著老李,一開始是哀求,見老李不為所動,便慢慢轉(zhuǎn)變?yōu)殛幎尽?/br> 老李被這眼神刺激到,重重一桿子下去,打得李葉林臉色發(fā)白! 老李顫抖地拿晾衣桿指著李葉林道:怎么,老子在你的小時候都沒打過你,不敢相信你二十九歲了我還會這么打你一頓? 李葉林的臉漲得通紅,他恨恨地瞪著老李。 老李吼道:老子就在想是不是小時候少了對你的這一頓打,才讓你長成這樣! 老子沒教好嗎?啊?老子做錯了什么? 老李繼續(xù)猛抽一頓,啪啪啪抽得李葉林再也沒力氣瞪他,抽得李葉林再也沒力氣倔,只能再次開始痛哭,哭得氣都喘不上來! 直到把那根晾衣桿給抽斷了,李葉林哀叫一聲,老李身影搖晃了下,祁寒雨連忙上前扶?。籂敔?! 蘇玄把椅子拉過來,讓老李坐下。 祁寒雨遲疑道:哥 他們本來就在討論著李葉林有可能會讓老李身體中那個鬼失控,現(xiàn)在雖然李葉林他們說不出話,可老李情緒激動成這樣,是不是也不太好? 沒事,有我看著。蘇玄低語。 其實在放李葉林他們進(jìn)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轉(zhuǎn)變了思路。 誠然面對李葉林有可能會讓老李身體里的鬼出現(xiàn)異動,不過說到底,那只鬼靈力不算強,就算真的失控了,蘇玄也能控制住。 但他們能幫大爺解決那只鬼,卻不一定能幫大爺解決那倒霉兒子。 因此現(xiàn)在既然人家親自上門了,那不妨抓住機(jī)會,能幫一把就幫一下。 老李拼命緩著氣,眼淚都流了下來。 難為他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竟然還要為不爭氣的兒子哭一把。 他抹了眼淚道:我也沒搞什么喪偶式教育,李葉林他還小的時候,他媽就經(jīng)常出門去玩,不管他,都是我?guī)?!他上學(xué)我送他去,學(xué)校里開家長會我去,他闖禍了,老師找家長,也都是我去!他要吃什么我都買給他,他想去哪兒玩我都順著他,他做得不對我也會批評他,我沒不管他啊,可他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李葉林低低哭著,哭得鼻涕都流了出來。 祁寒雨囁嚅著不知道安慰什么好。 蘇玄按上老李的肩膀,道:爺爺,人不是那么簡單的生物,您應(yīng)該也知道的。 人性很復(fù)雜,并不是你從他小時候起就為他指明某個方向,他就一定會朝那個方向走去。 有時候,甚至你明明很溫柔,很努力地告訴他,不走那條路也沒關(guān)系,只要不往那些烏云密布的方向走,其他任何路,選哪一條都沒關(guān)系。 可小孩也許會仰頭看看你,壞笑著轉(zhuǎn)身就跑,跑進(jìn)那烏云密布里,等你反應(yīng)過來,長高長大的小孩已經(jīng)站在路的那頭,而你甚至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老李會不明白嗎? 活了六十多年,該懂的道理都懂,只是還是心有不甘罷了。 不甘心,自己的孩子變成了這樣。 蘇玄試著給老李渡了點靈力,老李哭得打了個嗝,原本氣得發(fā)麻的手腳開始恢復(fù)知覺,胸口的一股郁氣也慢慢開始消散。 蘇玄歪了歪腦袋:大爺,現(xiàn)在心情舒暢點了沒? 蘇玄力量比祁寒雨他們強大,因此能巧用靈力。 老李一愣,抬頭看看他,揉了揉胸口,試著長長吐出一口氣,吸了吸鼻子,隨后用力點了點頭。 這一通遲來的發(fā)泄,確實讓他心里舒服了不少。 雖然現(xiàn)實可能依舊無法改變,雖然李葉林可能根本不在乎他說了什么,可他好歹把他一直腦袋里想的事情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