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溫柔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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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田強講到這里,突然語氣一遍,嘆氣道:“但是我沒想到,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你培養(yǎng)了我,到如今卻又想一手毀掉我!” 而至始至終都沒說過話的杜孟輝,這時候才不急不緩地發(fā)了一句話:“是你自己不知足?!?/br> “我不知足?”田強情緒開始有點激動了:“我跟你干了近十年,拼死拼活為你賣命,從來沒跟你提過待遇上面的要求,可你是怎么對我的?我的年薪還不如別人家工程師的一半!” 杜孟輝冷笑一聲,很是理直氣壯道:“沒有我你連這一半都沒有?!?/br> 這下連杜攀都忍不住冷笑出了一聲。 這就是他的大伯,他的親大伯,他比誰都了解的大伯。自私自利,冷血無情,只考慮他自己的利益! “你今天說實話了是吧?”田強可笑道。 “難道不是嗎?”杜孟輝說:“你一個犯過事坐過牢的人,要不是我肯給你機會,別人哪個單位敢要你?” 田強激動之下,砰地一聲拍了下桌子:“所以你瞧不起我,只當(dāng)自己養(yǎng)了條狗?” 杜孟輝沒說話,當(dāng)是默認(rèn)了。 田強心頭不忿,被他的態(tài)度徹底激怒了:“可沒有我,能有你的今天?” 杜孟輝還是沒有接話,時笑他們在這頭聽著,和馮娟對了個眼神。 “當(dāng)年我就是念及你對我的這點知遇之恩,所以也沒計較,只是一聲不吭離開了公司?!碧飶娺@下已經(jīng)腦子發(fā)了熱,越說越憤怒:“可是這四年里,你又通過各種手段,阻止我在別處的發(fā)展,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忌憚我的能力越來越強,會幫別人成為你的競爭對手。所以你無所不用其極的打壓,最后把我逼得無路可走,我就只好自己來創(chuàng)業(yè)?!?/br> 杜孟輝不急不緩地插了句話:“這次可是公平競爭,你別潑污水。” “沒錯,這次你讓你兒子娶了人家女兒,我無話可說。但是——”田強稍稍一頓,火氣再次燃燒了起來:“你把項目搶走就罷了,可又在背后使手段,跟房產(chǎn)界幾位有頭有臉的老板誣陷我當(dāng)初不仁不義,是因為出賣了你的商業(yè)機密才被開除又是打得什么算盤,報復(fù)嗎?” 杜孟輝卻絲毫沒有愧疚之色,甚至還很是得意地說了句:“只是教訓(xùn),我要真想報復(fù),你現(xiàn)在只怕都沒命跟我坐一塊兒了?!?/br> “好!”田強太了解杜孟輝的為人了,畢竟當(dāng)初一起相處了近十年,所以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他一點都不意外。 所以今天在約他見面之前,他也做好了最后一搏的準(zhǔn)備:“既然你這么說,那你也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你要把我逼到無路可走,行啊,我反正就是犯過事兒的人,既然已經(jīng)沒有未來了,那咱倆就一起毀滅吧!” 杜孟輝這下倒小小緊張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田強嗤笑一聲:“當(dāng)年咱倆一起做的那樁事兒,你不可能忘了吧?” 靜了一瞬。 對面死一樣的沉寂,而這邊車子里的三人,也同樣屏住了呼吸。 時笑咬緊了牙,眼睛里已經(jīng)忍出了一層水霧。 而馮娟同樣激動,拽著手指,臉色都變了。 杜攀緊緊地盯著監(jiān)聽器,眼珠子一動不動。 他們?nèi)齻€人此刻內(nèi)心里都懷著同樣一個激動的想法——他們這么長時間以來,想要掌握的關(guān)鍵信息,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 估計等了三秒之久。 那邊終于再次傳來動靜。 杜孟輝的語氣這下也變得嚴(yán)厲了起來,寒聲道:“你別以為這事能威脅到我。要說,當(dāng)時可是你動的手,我什么都沒做!” 他做到如此絕情的地步,田強終于徹底失控,拍案而起,桌上的杯子都被震倒,滾落到底,摔得噼啪響:“既然你這么絕,看來你我之間已經(jīng)多說無益。那么你就等著吧,兩條人命,看看法律到底會不會繞你死刑!” 田強說完,踢開椅子就要走。 可是下一秒,杜孟輝又突然出聲制止:“等等!” 做了壞事的人,到底是心虛。 在這關(guān)鍵的時刻,再好的心理素質(zhì),杜孟輝也終于無法繼續(xù)淡定,漸漸暴露了自己丑陋的本心。 而隨著他制止田強沖動行事的這一句“等等”,這邊的時笑,也終于無法自控,兩行眼淚,從布滿血絲的眼睛里奪眶而出。 八年了! 爸爸枉死了八年! 老天爺開眼! 今天,總算讓她等來了事情的真相大白,可以報仇了! 第54章 再優(yōu)秀的人也會有弱點。 那天回去之后,時笑一整晚都沒有睡著,那是一種從所未有的亢奮體驗,腦子里不斷回放著監(jiān)聽器里的聲音,又不斷腦補著,杜孟輝和田強被繩之以法被槍決的畫面。 第二天去學(xué)校上課,第一堂就是很枯燥的理論課,大教室里的同學(xué)們都有些昏昏沉沉,可昨晚根本就沒闔過眼的時笑,卻異常的精神奕奕。 有一刻她走神,望向窗外春意盎然的四月天,陽光灑滿了cao場,世界一片生機勃勃。 大概是心情太舒暢了,所以她完全沒預(yù)感到,在這短暫的明媚之下,隱藏著一股危險的暗涌。 結(jié)束了上午兩節(jié)課,她和同學(xué)收拾好書包準(zhǔn)備去食堂。 還在半路上,她手機里便進來了一通陌生電話,因為顯示的歸屬地是a城,所以她接通了。 只是電話一接通,她不僅意外不小,人還一下子就怔愣在了原地,連臉色都變了變。 姚瑜然在電話那頭的語氣雖然很平靜,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不動聲色地透漏著某種不容反駁的威脅。 她問時笑:“小姑娘你中午方不方便從學(xué)校里回來一趟?或者你不方便,我來學(xué)校找你也是可以的?!?/br> 姚瑜然這會兒在她和秦肆住得那里,必然是發(fā)現(xiàn)了她和秦肆同居的事實。 同學(xué)回頭問她怎么了? 時笑掛了電話,只好找了個理由說有點急事中午得出去一趟,然后轉(zhuǎn)身朝校門口跑去。 這事根本就沒有給時笑任何緩沖得時間,既然姚瑜然會直接找到他們住的地方,說明肯定是有備而來。 她心知肚明即將可能會發(fā)生什么,甚至在這之前她就想象過無數(shù)種這種必然會發(fā)生的場景。 但是她萬萬沒料到,最后會是以這么難堪的一種方式發(fā)生。 當(dāng)她一口氣跑回小區(qū),上了樓,剛進門,便看到自己的行李已經(jīng)被收拾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放在了玄關(guān)門口。 時笑心里霎時被捅了一刀,那種被掃地出門的窘迫和羞辱感,瞬間鋪天蓋地般席卷而來。 她的臉頰因為羞恥漲紅的又痛又麻,望著門口的行李箱怔愣了數(shù)秒,才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向客廳。 姚瑜然就坐在客廳的沙發(fā)正中央,儀態(tài)端莊優(yōu)雅,儼然宣示著,她才是這個家的真正女主人。 劉嫂正給她端了盤水果過來,然后一回頭看到了正從玄關(guān)走過去的時笑,表情尷尬地沖她笑了笑。 姚瑜然早就聽見電梯的動靜了,但是始終沒有回頭。 在時笑走過去的時候,才轉(zhuǎn)眼看了她一下。 時笑深吸一口氣,勸自己一定要撐住,不能讓自己最后一點尊嚴(yán)也完全盡失,被人踩進塵埃里。 想到她是秦肆的母親,她還是出于禮貌喚了她一聲:“阿姨?!?/br> 然后堂堂正正地在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和她筆直地對視。 姚瑜然的臉上并沒有攻擊的表情,而且還溫溫和和地看著她。 但是時笑上次在醫(yī)院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了,她這人雖然看上去溫良無害,但說出的話,卻像扇巴掌一樣的落在人家的臉上。 就好比現(xiàn)在,她依然用了一種非常客氣的口吻對她解釋道:“你別誤會,我這會兒急于找你,只是因為這套房子要賣了。我也是過來替兒子收拾行李,所以順便讓劉嫂給你也收拾好了?!?/br> 時笑一頓。 要賣房子? 她怎么不知道? 不過她馬上反應(yīng)了過來。 是啊,她怎么可能知道。這只不過是姚瑜然想趕走她的借口罷了。 所以她也沒自取其辱的問,甚至很懂事的說了句:“我知道了?!?/br> 畢竟她是秦肆的母親,她不能不顧面子上的功夫跟人直接爭執(zhí)。 再說,這房子本來就是秦肆的,算是他們秦家的東西。她和秦肆現(xiàn)在只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本來一切都不屬于她,她又有什么資格跟人家討價還價呢? 她回答的這么明事理,姚瑜然倒是還意外了一下。 在來之前她還以為能想到用獻血的方式博取他們家好感的女孩子,必定是個心機深又難纏的主兒,按照常理,看到她故意出了這樣的難題刁難她,總得頂幾句嘴。 她又審視了時笑幾秒,心想,沒見過世面的女孩子果然就是有種骨子里的卑微,居然連跟她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所以見她沒有多問,姚瑜然只好又故意反問她:“你知道為什么阿肆突然要搬家嗎?” 時笑淡淡看她一眼,心想,不就是因為想趕她走么。 好在屋子里除了她倆也只有劉嫂在,就算自尊心被人踐踏的粉碎,她也能收拾好臉上的表情,重新?lián)炱饋砥礈悾缓笠荒樚谷坏乜粗﹁と换卮鸬溃骸安恢??!?/br> 如果姚瑜然問得是知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被趕走,她會很有自知之明地說知道,然后頭也不回地拿著東西離開。 但是姚瑜然問的是秦肆,所以她只能這么回答。 因為她和秦肆沒有感情問題,她可不想被他這位高傲的mama抓住把柄,到時候又去兒子面前添油加醋,反而指責(zé)是她對他感情的不堅定,隨便因為一句話,就輕易的離開了他。 可是她沒預(yù)料到的是,姚瑜然并沒有存這樣的心思,而是很真誠的跟她陳訴了一件事實:“因為阿肆為了你虧了幾千萬的投資款,現(xiàn)在公司資金暫時周轉(zhuǎn)不過來,只能將他閑置的幾套房產(chǎn)先賣了?!?/br> 時笑原本還刻意保持著防備之勢,突然聽到了這么個消息,表情瞬間一愣,甚至覺得自己耳朵好像出現(xiàn)了一些幻聽,結(jié)巴了好一會兒,才茫茫然地開口:“....什么?” “你知道的,他雖然有兩家公司,是有一些資產(chǎn)。但這些資產(chǎn)并不是現(xiàn)錢,不是可以隨時拿來開銷的?!币﹁と灰荒樥J(rèn)真地跟時笑說著:“除了各方面需要周轉(zhuǎn),他還得養(yǎng)那個工作室。以前他從來沒有做過這種沒勝算的生意,這是第一次。所以一下子虧進去這么多,真是給他出了個大難題?。 ?/br> 時笑吶吶地,驟然間回想起前天他去北京的路上,跟她通電話時還十分不以為意的安慰她說是小事兒。 一想到這里,她下意識地就皺緊了眉心。 雖然不知道姚瑜然說得是不是全都是實話,特別是那句——為了她才虧損的投資款。 但不管怎樣,他投了田強幾千萬卻是事實,現(xiàn)在田強的項目被杜孟輝搶了他投資失敗也是事實。 姚瑜然暫停了半會兒,給她時間消化。 隔了半分鐘,才又重啟話題,聊到秦肆和她的感情問題上:“說實話,我也看出來了,你和阿肆是真的互相喜歡。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今天我才來親自找你,想跟你開誠布公地談?wù)?。?/br> 時笑原以為姚瑜然是直接來強勢下逐客令的,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開端。 她坐在沙發(fā)里,木然地問姚瑜然:“您想談什么?” 姚瑜然直接道:“談你對他的影響,談他為你的付出,談你們在一起究竟合不合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