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溫柔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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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笑不擅長安慰人,也擔心越勸越讓人傷心。 鄭湮婷出去洗手間了,她走到對面床邊站著,猶豫了好一會兒,然后伸手摸了下曹馨的頭,沒有說話,無聲安慰。 曹馨悶在枕頭上哭得更厲害了,直到鄭湮婷擰了個熱毛巾回來讓她起來擦臉,才從枕頭里抬起頭,接過鄭湮婷手里的毛巾,眼睛腫的像桃子,頭發(fā)也亂糟糟的,一邊擦臉,一邊委屈又可憐地一字一啜泣:“他為什么.能這么對我!?” 鄭湮婷苦口婆心:“所以不值得你為他這樣。以后你肯定會遇到更好的。” “不會了。”曹馨搖頭,聲音壓抑到發(fā)抖:“我再也沒辦法去相信一個人了。” 她又重新?lián)溥M了枕頭里,拉起被子將自己蒙了起來。 鄭湮婷也跟著唉聲嘆氣,為她難過。 時笑拍了拍鄭湮婷的肩膀,小聲說:“讓她自己先安靜一會兒吧,哭累了,睡一覺,就不會胡思亂想了?!?/br> 睡覺就是一個短暫失憶的時刻,可以讓人暫時忘了現實的焦慮,這是她過去從自己的親身經歷中得到的經驗。 可是這天晚上,時笑卻也和曹馨一樣,失眠到半夜。 但她卻不是因為難過,而是因為興奮和忐忑。 閉著眼睛反正也睡不著,她干脆睜開眼,摸出手機看。 下午那個陌生的通話記錄,還留在第一排。 她側了個身,把腦袋縮進被子里,手機屏幕的冷光照在她的臉上。額前的碎發(fā)滑下來擋住了半張側臉,她也不管不顧,只一個拼音一個拼音的拼湊出了一個備注名,然后保存。 可是轉念一想,也許以后沒有機會再見面了,今天她留下了邀請他的話,他沒有馬上答應,或許是不想跟她這么個不足輕重的人以后還存在什么關聯(lián),又有點淡淡的落敗。 只是時笑沒料到,很快,他們就又見面了,而且比她想象的都還要快。 第4章 秦少女人緣就是好。 天氣漸漸轉涼,秋意也一點一點的更濃了。 樹梢上的葉子大片大片地變黃,長長又靜謐的林蔭道上,落葉鋪了薄薄的一層,踩在上面,能聽到葉片碎裂的輕微聲響。 時笑和小葉去找?guī)熜种笇贽q論賽,兩個人細碎地聊著辯論賽的內容,聲音吹散在秋風里。 到了宿舍門口時,時笑順便去找宿管阿姨拿了個快遞。 小葉問她:“這么大個紙袋,什么東西?” 時笑也挺奇怪的,剛才在教室的時候,接到宿管阿姨的電話,說有個快遞直接寄到了宿舍樓來,讓她去拿。 她最近沒有網購任何東西:“可能是我jiejie寄的衣服吧。” 提著還挺沉,又好像不是。 回了寢室,她才拆開看。 這一開,幾個女孩子都驚訝了,居然是一臺嶄新的銀色macbookproapple。 小葉奇怪:“你暑假不是受傷沒做兼職嗎?怎么突然有錢買這么貴的電腦?” 時笑也是相當意外,搖頭說:“不是我買的?!?/br> 鄭湮婷問:“你家里人寄的?” 時笑靜了一瞬。 家里條件有限,她現在用得電腦還是jiejie之前的舊筆記本,就算jiejie想給她添置新的,也不可能買這么昂貴的牌子。 正這么想著,她心口猝不及防地一怔,想到了一個人。 她記得,前幾天修電腦的時候,正巧接到過一個電話,當時老板還問她換什么價位的硬盤來著。 時笑心里的預感越發(fā)的明確,不會.是他吧? 小葉挑眉:“你朋友可真有錢,送臺電腦出手這么大方?!?/br> 時笑沒馬上接話,怕引起誤會,斟酌了幾秒,才故意說:“可能是我jiejie吧。” 她把東西收起來,鎖進了柜子里。 晚上躺在了床上,才給那個她備注為q先生的人,編輯了條信息:【今天收到了一臺筆記本電腦,是你寄給我的嗎?】 她抱著手機等,那頭卻很久都沒有回復。 就在她懷疑可能搞錯了,準備放下手機的時候,秦肆的消息突然進來了:【嗯。】 “...” 時笑立刻回道:【謝謝你,不過我的電腦還能用,真不需要這么貴重的東西,改天我得還給你。】 之后便再沒有回復了。 宿舍里其她兩個女孩子都睡了,還能隱隱聽見對面床鋪上曹馨壓抑的抽噎。 時笑躺著,望著黑暗怔然發(fā)呆。 ** 第二天是周末,鄭湮婷昨天就跟時笑說好了,今天要帶曹馨出去散散心。 曹馨最近因為失戀,成天哭,又不吃不喝,連課都沒去上,把自己折磨得狼狽不堪。 作為室友,她們說再多,左不過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就算她們如何可憐她同情她,最后還是得靠她自己站起來。 她們能做得,就是安慰和陪伴。 小葉說是跟師兄約好了今天出去爬上,沒有參與她們的活動。 時笑因為新找了個家教兼職,今天下午得去面試,約好了晚上下班后直接去找她們。 晚飯,她們找了家川菜店,曹馨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飯了,鄭湮婷想,也許家鄉(xiāng)菜會讓她提起一點胃口。 結果事實證明,人在傷心到極致的時候,是不可能像網上說的那樣大吃大喝緩解情緒。 一桌子菜,曹馨只喝了兩口清湯,搞得時笑和鄭湮婷吃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晚飯結束以后,曹馨說想去唱歌,不太想這么早回宿舍,在屋子里待著喜歡胡思亂想。 她們見她難得有點興致,也許去唱歌發(fā)泄一下會更好,便答應了陪她。 三人到路邊攔了輛的士,直接去了沿江那條非常有名的娛樂街。 誰料,就在那里,時笑好巧不巧又碰見了秦肆。 他應該是在等人吧,時笑看見他的時候,他雙手抄著兜,靠著車門,挺拔的身形,在地面上拉出老長的人影。 11月初冬,夜間清涼,月光從樹梢間泄下來,他硬朗的面部輪廓在月光下被襯得越發(fā)清雋嚴肅。 他站在那里很惹眼,時笑很擅長觀察別人,細心又謹小慎微。 從第一次見到他時,她就注意到,他與別人是有些不同的。 無論是作為社會成功人士,還是當下的年輕后生,他并沒有商賈之人的世俗之氣,也不像當代青年,追趕潮流。 他全身上下并沒有什么唬人的行頭,簡單利落,經典不失時尚的衣著服飾,與他本身氣質互相襯托。 那種正氣與痞氣的融合,每一分都恰到好處。 時笑忘了自己曾經是在哪本書上看到過,有些人,天生自帶某種吸引力,一眼便能讓人印象深刻。并且這種概率,在蕓蕓眾生之中只有0.1%概率。 她想,秦肆大概就是這0.1%概率中的其中一人。 他起先沒有注意到她,一直在打電話。 時笑她們在網上團購的那家ktv在對面街道上,很平價,是普通人消費得起得。 而秦肆身后得那家名叫“月色”的會所,跟她們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了。 “月色”在a城十分有名,不過才新開一年,聽馮娟說這里經常會請小明星小模特來壓場子。 而且這家會所的老板,是個年輕的富二代,家里頭搞房地產的,和小明星的緋聞滿天飛。 時笑想起三個多月前,就是在這家“月色”附近撞了秦肆的車。 豈料,今天又在這個地方碰見了他。 如果這會兒是在別處遇見,她必定會主動上前跟他打招呼。 只是這里,想起來心里就有些羞慚,于是趕緊轉身和兩個女孩進了大廳。 結果才走進電梯房,她就收到了一條短信:【“你逃什么?”】 時笑頭皮一麻,驚慌地扭頭朝外面看了一眼,大廳里燈火輝煌,沒有人跟過來。 她怕引起室友的注意,趕緊收回目光,把手機裝回了兜里。 正好電梯下來,她略一思索,跟鄭湮婷說:“你陪她先上去,我去外面給家里打個電話?!?/br> 等時笑出來的時候,秦肆還在那兒倚著車子打電話。 仿佛是預料到她會回來,察覺到她逐漸靠近的步伐,他沒作出任何反應,直到她走來了他面前,他才收了手機,轉過頭,表情幾乎冷淡到沒有,顯示著他的不滿。 時笑走來他面前,遲疑了兩秒,也大膽承認了自己的逃避,淡淡一笑:“我以為你沒看見我?!?/br> 秦肆目光平淡地自上而下掃了她一遍,眉梢微抬:“故意躲我?” 時笑一雙黑白分明得眼睛盯著他,吶吶奉承:“不敢。” “不敢?”秦肆唇角微翹,想起了什么事,目光略嘲:“誰也沒你膽兒大?!?/br> “...”時笑有些尷尬,心也跟著輕飄飄的,畢竟還是心虛。 她清楚他在嘲諷她什么,她也無從辯解。 就像當初他問她“為什么故意攔我的車?” 接不上來話,就只能沉默。 秦肆又靜靜地打量她半會兒,她今天穿了件白色襯衫和牛仔褲,領口打著蝴蝶結,外面套一件不怎么厚的米色毛呢。恰逢冷風一吹,她微微打了個哆嗦。 他淡問:“穿這么點不冷?” 時笑一怔,胸口頓時浮起一絲暖意,抬起頭,下意識沖他笑了下:“不冷。” 她好像還是第一次對他這么敞開心懷的笑。 路燈灑下,她的皮膚白的像剝了殼的新鮮雞蛋,水嫩有光澤。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側臉還有兩個小小的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