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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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被窩暖和起來,言硯舒服地蹭了幾下,沉沉地睡過去。 醒來的時候,言硯看到窗戶外面一片雪白,天空也是白茫茫的,有東西正緩慢地落下。 他看了一會,聽到一道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點剛睡醒的沙啞:下雪了。 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趴在紀覺川懷里,腰上還有一條手臂,兩人的身體貼在一起,看起來親密無間。 雖然昨晚的表白讓言硯不再一心想著離開,可他在睡前想來想去,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他擔心紀覺川會不會被劇情控制,又喜歡上別人。 只是剛動了動,腰間的那條手臂就把他抱得更緊,似乎是怕他跑了。 言硯動彈不了,干脆繼續(xù)趴在紀覺川懷里,側(cè)頭看窗外的雪花,渾身懶洋洋的。 J城的初雪可真大,而且比他想象中來得還要早。 想去哪玩嗎?紀覺川垂眼看他。 休息了一個晚上,他眼里的血絲已經(jīng)消了,一雙黑眸像平靜的幽潭。 言硯眨了下眼,在心里想,這樣的下雪天肯定是泡溫泉最舒服了。 下一瞬,他就聽到紀覺川說:去泡溫泉吧。 言硯這才收回視線,訝異地看了他一眼。 紀覺川收緊放在他腰上的手臂,抵了抵他的額頭,然后才放開他起床。 紀覺川起床后,被窩很快就涼了一半,言硯在床上賴了一會,也戀戀不舍地從被窩里出來了。 換好衣服,他聽到外面有人在敲門,接著門被打開,很快又關上了。 他出去的時候,餐桌上已經(jīng)擺了早餐,紀覺川幫他拉開椅子,在旁邊坐下。 言硯看了紀覺川一眼,看到他面色平靜,跟昨天早上在機場撕他機票的樣子判若兩人。 似乎只要他提離開,紀覺川就會立刻變成那副可怕的模樣,就像昨晚他說了一句他們很快就不是夫妻了,紀覺川就立刻變了臉色。 那神情,他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覺得有點可怕。 吃完早餐,兩人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一起出了門。 走到樓下,言硯才發(fā)現(xiàn)樓下停了一輛低調(diào)的車。紀覺川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示意他坐進去。 應該是剛剛那個來送早餐的人送來的車。 言硯坐進副駕駛座后,紀覺川幫他關上車門,繞到了駕駛座。 J城沒有溫泉,要去隔壁城才有。 言硯嗯了一聲,低頭系安全帶。 車子平穩(wěn)地駛上馬路,言硯看著前面的路,莫名想起第一次見紀覺川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坐在副駕駛座上,還把紀覺川當成了司機。 那時候紀覺川的表情可真是精彩。 在笑什么?紀覺川突然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 沒什么。言硯壓了壓唇角。 他靠在椅背上,轉(zhuǎn)頭看車窗外的雪景,無意間瞥了一眼車上的導航,瞬間坐直身子。 老公,這條路前面出車禍了。他轉(zhuǎn)頭看紀覺川,語氣有點急。 話音落下后,車子里安靜了許久。 言硯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后,就立刻閉上了嘴,而紀覺川不知道為什么也沒說話。 半晌,紀覺川才開口,聲音里帶了點笑意:嗯,我們換條路。 言硯咬著唇看向窗外,決定下車前都不說話了。 明明還在因為劇情的事情擔心,竟然就又脫口喊別人老公,真是一點都不長記性。 后面言硯真的沒有再開口說過話,直到車子在溫泉度假村前停下。 J城附近的城市也不算發(fā)達,這個溫泉度假村雖然是這座城市條件最好的,但占地面積也算不上大,所以把停車場建在了外面。 你先進去,我過去停車。紀覺川打開車門鎖。 言硯點了點頭,打開車門下了車。 剛下車,就被寒風吹得瞇起了眼,雖然現(xiàn)在雪已經(jīng)小了,但溫度仍然冷得刺骨。 身后的車門打開,紀覺川下了車,把還帶著體溫的外套披到他身上,攏了攏。 怎么穿這么少。他眉頭皺起。 言硯的衣服看起來多,靠近了才發(fā)現(xiàn)他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長袖,難怪剛出來就凍紅了鼻尖。 言硯微仰著頭看他,眼神比雪還要純凈:泡溫泉的時候容易脫嘛。 紀覺川失笑,在他臉上捏了一下,坐回了車里。 車子朝停車場的方向開走了,言硯正準備走進度假村,就聽到身后有人在喊誰的名字。 那人一直喊個不停,但沒有人回應,那人就繼續(xù)喊,似乎打算喊到有人回應為止。 言硯有些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人竟然是在對著他喊那個陌生的名字。 見他回過頭,那群人立刻走了過來,看清他的樣子后,臉色都微微變了變。 為首的那人盯了他一會,揚起下巴:真的是你啊,周硯。 言硯愣了一下,想起了這個名字。 以前領養(yǎng)原主的那戶人家就姓周,所以在被言家找回去之前,原主的名字一直都是周硯。 這群人的身份也不言而喻,應該是原主回言家之前認識的人。 我說怎么今天這個度假村被人清場了,原來是你。說話的人一臉嘲諷,怎么,現(xiàn)在發(fā)達了,連泡個溫泉都要包下整個度假村? 不是我包的。言硯蹙了下眉。 他心里有些擔憂,度假村被人包了的話,他們不就白跑一趟了。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 包下度假村的人,應該就是紀覺川。 看到他的神情不對,那人笑起來:不愧是老周家出來的,都是一路貨色,自私自利。就像老周家那夫婦倆拿了言家的錢就去國外過好日子,也不知道扶持一下我們這些親戚。 言硯一怔,問他:他們?nèi)饬耍?/br> 雖然書里面沒怎么提原主養(yǎng)父母后來的生活,但他記得原主養(yǎng)父母拿了錢之后,就被親戚們逼著分了錢,加上他們本身就喜歡賭.錢,很快就又一貧如洗了。 可這人卻說原主的養(yǎng)父母拿錢去了國外過好日子。 你裝什么傻?那人笑容消失,惱恨地瞪著他,他們能有這膽量拿錢跑走?肯定是你從中攛掇的吧? 言硯沒空理他的問題,滿腦子都是他剛剛說的話。 雖然原主的養(yǎng)父母只是小小的配角,可是關于他們的劇情結(jié)局卻徹徹底底地改變了。 他們沒有被親戚分走錢財,而是帶著錢去了國外,以后想必也不會再回來,那些親戚也沒有機會再得逞。 不管是因為什么改變了他們的結(jié)局,都說明劇情是能夠被改變的。 那如果紀覺川喜歡他的話,屬于他們的劇情結(jié)局是不是也能被改變? 腰上突然多了一只手,紀覺川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身后,攬著他的腰看向那些人。 是你認識的人? 那些人看到紀覺川后紛紛愣住,都認出這是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網(wǎng)上和雜志上的人物,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紀覺川剛剛在遠處就看到這些人面色不善,現(xiàn)在沒聽到言硯說話,也就不再留面子。 這里今天不接待其他客人,各位如果沒事的話,就盡快離開吧。 說完,度假村門口兩個穿西裝的高大男人就走了過來,對這群人朝旁邊做了個請的姿勢:請不要打擾我們接待貴客。 等那群人被趕走,紀覺川才轉(zhuǎn)頭去看言硯,發(fā)現(xiàn)言硯從剛開始就一直看著他。 言硯在寒風中站了一會,鼻尖更紅了,纖長的睫毛上沾著水汽,唇瓣被自己咬得紅紅的,看起來惹人憐愛。 紀覺川被他看得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兩片冰涼柔軟的唇就貼了上來。 雪落的聲音突然在耳邊清晰,天地間似乎只剩下眼前的絕色。 作者有話要說: 紀覺川:幸福來得好突然 感覺差不多可以開始收尾了(短文寫手發(fā)言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求步重華正面shang我3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狐一一、方方圓圓的鏡子、Fran、求步重華正面shang我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DXY37瓶;yazirs28瓶;樊清呀、緣瑾、沐小曦20瓶;果醬xm梔子花、最愛大大15瓶;今日份的陳歪歪14瓶;某糖、瑾瑜、遠山薄暮、木茶茶10瓶;胖柚呱呱、青陽十五、西瓜霜、小鴨子不會平地摔、大豬蹄子、抱碗碗吃瓜5瓶;平平平無奇、雅囈3瓶;晨2瓶;路間、任知意、qweasd月、燕落滿庭、李汭燦抱緊我、英倫風、周自珩還是嘉德羅斯?、AILSA、嵐川、做世界的水手、利威爾、九天銀河、嗔恚、墨言軒、提刀出禁來、制杖店店長、江東區(qū)蝦餃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9章 紀覺川的瞳孔微微放大,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這些天言硯對他一直很疏離,別說親吻,就連親密的舉動都沒有,他沒想到言硯會主動親上來,讓他一瞬間以為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 被言硯生澀地在唇上輕啄了幾下,紀覺川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捧住那張微涼的臉,深深地吻了回去。 兩片微涼的唇瓣觸感柔軟,讓他舍不得放開,忍不住在上面輾轉(zhuǎn)著輕吮了好幾下。 許多天沒有跟言硯親近,他吻得格外小心和珍惜,像是在對待一件珍寶。 但還沒來得及加深這個吻,言硯就推開了他。 紀覺川心里一緊,趕緊去看他的神色,沒看到上面有不悅和厭惡才放下心來。 言硯剛剛只是因為知道劇情能改變,一時激動才親了紀覺川,沒想著在這種地方跟紀覺川深吻。 他紅著臉撇開頭,小聲說:這是在外面。 紀覺川做了個深呼吸,牽住他的手,往度假村里面走:嗯,去房間再說。 再說什么? 言硯悄悄看他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更紅了。 紀覺川還沉浸在言硯突然親近的喜悅中,把他的手握得更緊,唇角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天空還在下著小雪,門口的西裝男人給他們遞了一把傘,兩人撐著一把傘走在雪地上。 枯枝被積雪壓彎,亭子的頂上堆了厚厚的雪,腳下的積雪綿軟,入眼處皆是一片白茫茫,仿佛一直走不到盡頭。 在一片白茫茫中,言硯被guntang的大手緊緊牽著,心里無比踏實安心,似乎就這樣一直走下去也沒關系。 西裝男人把他們帶到一座獨棟小別墅前,遞給他們一張房卡,又小小鞠了個躬就離開了。 室內(nèi)開了暖氣,言硯一進去就脫下了外套,趴在窗戶上看外面的雪景。 紀覺川走到他身邊,心里還在想著在外面的那個吻,猶豫著要不要再提起。 可看言硯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窗外雪景的模樣,又怕打擾了他的興致,只能把話憋了回去,站在窗前陪他看著外面的雪景,只是大多時候都在看窗前的言硯。 言硯感受到他的目光,輕輕抿了抿唇。 因為知道了劇情可以改變,他剛剛在路上想了很多。 雖然他沒有過感情經(jīng)驗,但這兩天離開紀覺川時的難過,和平時對紀覺川無意識的依賴,都讓他清楚自己對紀覺川的感情。 他也喜歡紀覺川。 所以他也想回應紀覺川的感情。 紀覺川還在旁邊一臉正經(jīng)地看雪景和美人,美人就突然到了他懷里。 言硯抱住他的脖子,仰頭湊近他,說話時唇瓣還會碰到他的唇:老公,你不想親我嗎? 紀覺川呼吸一窒,眼神灼熱地跟他對視了兩秒,想也沒想就低下頭,重重吻了上去。 窗外冰雪覆蓋,室內(nèi)的氣氛卻越來越火熱。 言硯被壓在窗戶上,眼眸里盞著一層水汽,手臂無力地搭在紀覺川肩膀上,被吻得雙腿發(fā)軟,只能靠在腰后的那條手臂上。 似乎是要把這兩天的份都親回來,紀覺川吻了許久才放開他,兩片唇快要分開的時候,還又追上去輕吮了一下,像是戀戀不舍般。 好不容易被放開,言硯靠在紀覺川身上,心里還有些發(fā)虛。 要是真的跟紀覺川在一起了,每天都這樣親一回,他還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等呼吸平緩下來,言硯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被紀覺川的眼神嚇了一跳。 那眼神像是幾天沒進食的餓狼,仿佛都能看到其中的幽幽綠光。 紀覺川不是什么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剛剛才跟言硯交換了一個臉紅心跳的深吻,現(xiàn)在漂亮的愛人又抱在懷里,他不可能做到從容不迫。 于是兩人還沒溫存多久,言硯就感覺到不對勁,他蹙著眉從紀覺川身上起來,往下掃了一眼。 這一眼,就看到了某個不和諧的地方。 言硯怔了一下,還沒作出反應,紀覺川就往后退了一步。 我去下洗手間。 高大的背影腳步匆匆消失在門后,沒留給言硯說話的機會。 言硯眨了下眼,有些困惑。 為什么紀覺川要這樣躲著他,有那樣的反應不是很正常嗎?他又不會介意。 而且他們本來就是合法伴侶,紀覺川昨天已經(jīng)表了白,他剛剛也那樣回應了,難道不應該有進一步進展了嗎? 言硯在沙發(fā)上坐下,望著洗手間的方向若有所思。 會不會是因為紀覺川有什么不方便告訴他的事? 想了一會,言硯的臉突然紅了紅。 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不過就算真的是因為那種原因,他也不會介意的。 他本來就不熱衷于那些事,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好好生活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言硯在心里點了點頭,決定今天就跟紀覺川好好說清楚,讓他不用再每次都躲著自己。 又在沙發(fā)上坐了一會,仍然沒有等到紀覺川出來,言硯覺得有些無聊,準備自己先去庭院泡會溫泉。 紀覺川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沙發(fā)上丟了幾件衣物,全都是言硯今天身上穿的。 他一怔,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在原地做了幾個深呼吸,才朝庭院走去。 還沒走近,就聽到了若有若無的水聲,一片繚繞的霧氣中,能隱約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 紀覺川腳步頓了一下,才繼續(xù)走進庭院。 庭院里白雪皚皚,銀裝素裹,比美景更吸引人的是溫泉池中的美人。 言硯靠在池沿,眼睛半瞇,昳麗的臉被蒸出了一層薄紅,一截修長的脖頸也泛著誘人的紅。 聽到腳步聲,他朝紀覺川的方向看去,長睫遲緩地眨了一下。 老公,你不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