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瘋子！”他當(dāng)然記得那條傷痕！

    那是陳強被襲擊的那天出現(xiàn)的，他甚至因此而懷疑過璟瑜！

    而案發(fā)現(xiàn)場的出血量大得離譜，明顯超過了陳強一個人的出血量。當(dāng)時，另一個傷者，就是璟瑜！

    “沒錯！就是這種表情！我太喜歡了！我就喜歡你生氣，憤怒，痛苦的樣子，多好看??！

    我真想殺了你，讓你的表情永遠(yuǎn)留在這一刻，可是不行。真遺憾。畢竟直接殺了你，這游戲就沒有意思了。”

    陷阱。全是陷阱！他不能落進這混蛋的陷阱里去！

    他手背上青筋暴突，不得不活動了一下手指才克制住直接槍斃他的沖動，咬牙切齒地說：“怎么，你這游戲的意義，就是讓我殺了你嗎？你以為我會讓你如意嗎！瘋子！你他媽的……居然連你的親弟弟也捅！”

    “當(dāng)然沒有了。三厘米，只差一丁點就會死人的，我怎么下得了這個手？所以我讓他自己來。

    我買了個定做的POS機盜刷了你卡里的三千萬，把你送自家拘留室過了一夜，他為了你過來求我，說什么都愿意做。

    他越來越不聽話，我把他送到你身邊去是為了讓他意識到他現(xiàn)在有多可憐有多卑微，他只是個臟兮兮撿垃圾為生的流浪漢，永遠(yuǎn)沒有辦法回歸到他高高在上的傅璟瑜那個身份里去，可他倒是越過越開心了。

    他是我的弟弟！永遠(yuǎn)只能聽我一個人的！

    我那么寵他，愛他，疼他！結(jié)果他自甘下賤去給你當(dāng)什么田螺姑娘，我這個當(dāng)哥哥的，難道不應(yīng)該讓他清醒清醒嗎？”

    “你的清醒就是讓他去自殺！你可真是夠疼他的，瘋子！”

    “我們是兄弟，血脈相連，兄弟間的家事，用不著你這個外人插嘴?！?/br>
    “你！”

    “生氣了？心疼他？那你倒是捅我啊?！?/br>
    應(yīng)呈忍了又忍，才說：“法律會懲罰你的。”

    “法律？”他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似的，突然失控地大笑起來，“我八歲的時候就不相信法律了！我跟我弟弟從小被人當(dāng)垃圾一樣扔掉，遺棄罪，屬于犯罪吧？

    那你們抓到遺棄我們的罪犯了嗎？愛心福利院院長猥褻、強?童、組織未成年人賣?yin，加在一塊夠不夠死刑？

    最后是誰判的？我判的！現(xiàn)在，我管教我自己的弟弟，你倒是想讓法律懲罰我？

    我是受害者的時候法律就不見了，想要殺了我法律就出現(xiàn)了，應(yīng)呈，你的法律怎么這么靈活？

    法律那么高高在上，是神明是菩薩是上帝，我們凡人見了都得磕頭行禮大呼萬歲，不是你這種人能掛在嘴邊褻瀆的！”

    他似乎自得于自己講了一個好笑話，又重復(fù)嘀咕了一句「褻瀆」，然后又開心地笑了起來：“要不，你自己做你自己的法律吧，審判我！就像當(dāng)年我審判院長一樣，應(yīng)呈，殺了我，動手?！?/br>
    應(yīng)呈冷哼了一聲，小幅度地?fù)u了一下頭：“你真可憐?！?/br>
    他攤了攤手，無趣地把刀往茶幾上一扔：“沒意思。對了，順帶一提，趙欣和之死的那些照片，是我找人幫我偷拍的，上面的血跡就是我讓他自己捅自己一刀的時候存下來的。

    我本來只是想教育他一下，沒想到下手確實是有點狠，他叫得可凄慘了，滿地都是血，我都擔(dān)心他可能會死掉，不過我喜歡他遍體鱗傷的樣子。

    你可能不能理解，但如果你仔細(xì)聽?wèi)K叫聲，仔細(xì)看血從傷口里流出來的樣子，再配合因為痛苦而扭曲起來的五官，仔細(xì)地回味，你也是能感覺到快樂的，那是一種生命的美，至高無上?！?/br>
    “你就他媽的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自己瘋，就想把璟瑜也逼瘋，只要整個世界都跟你一樣瘋，你就能變成正常人了是嗎？癡心妄想！”

    “世界瘋不瘋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的世界只有小望一個人。所以……只要他跟我一起瘋就可以了。

    我還留了照片呢，他痛苦掙扎鮮血淋漓的樣子都是我珍藏的藝術(shù)品，一般人我都不舍得分享，不過你例外，怎么樣，要看嗎？視頻我也有，視頻更美更震撼，不如直接看視頻吧？”

    見他又從包里拿出平板電腦，應(yīng)呈仿佛觸電一般喊了一句：“不準(zhǔn)動！”

    他立刻大笑起來：“不敢看？這可是他為了你受的傷?！?/br>
    “你他媽閉嘴！”

    “我偏不，我就要說。要不……你就直接開槍斃了我。要是對著和小望一樣的臉你下不去手可以直說，我愿意為你轉(zhuǎn)身。對你，我還是很溫柔的?！?/br>
    應(yīng)呈持槍的手抖了一抖，深呼吸好幾次也穩(wěn)不下來：“陳局……也是你打的。”

    他「嗯」了一聲，點頭：“沒錯，是我。那個倉庫是我慣去的地方，我去回收小望留下的血，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那老頭鬼鬼祟祟，就給了他一下，然后把他拖出去扔了?！?/br>
    “兇器呢！”

    “兇器？什么兇器？”

    “你少裝糊涂！你打傷陳局的那根鐵棍呢！”

    他恍然大悟般拉長尾音「哦」了一聲：“你說那個啊，我隨手扔了，扔哪不記得了。不是被你找到了嗎？還問我？哦對，我想起來了。

    當(dāng)時你發(fā)神經(jīng)，空手拿的證物，犯了個大錯。徐帆大可以實話實說，但這么一來你污染證物的罪名大小都夠你喝一壺的，弄得不好說不定還得停職，所以他就做了個假，索性說那上面是狗血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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