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哄笑一片，應(yīng)呈忍俊不禁，雖然傷腿確實愈合得不錯，石膏也拆了，只裹了一層白白的敷貼，在她修長美腿上陡然煞了風(fēng)景，但還是搖了搖頭：“你少給我惹事，我手里還有案子呢，哪涼快哪待著去，還想我派十七八個人伺候你啊，陸姐？”

    陸薇薇一樂，屁顛屁顛湊了上來：“背靠大樹好乘涼嘛，就老大你這顆樹最大了，給我排個文職讓我先干著也成啊?！?/br>
    應(yīng)呈手里正好拿著一卷資料，在她腦門上一拍：“文職？文個屁！檢討還是人秦一樂代筆的，要不是你那會還在醫(yī)院躺著，你謝副隊早削你了?！?/br>
    “老大！你就讓我回來吧！看大門也行，我真好了，來去如風(fēng)飛毛腿，保證不添麻煩不惹事，真的！”

    說完眼一瞥，在人群里一眼看到徐帆，連忙給他使眼色，“徐帆徐帆！快幫我說說！”

    原本沒什么特殊存在感的徐帆頓時成了中心人物，左顧右盼憋出來一句：“這……你人手不是不太夠嗎，光是建文那一車資料就夠人看的了，實在不行……你先讓她跟一組一塊看看資料，多個人多份力嘛?！?/br>
    陸薇薇頓時笑逐顏開，瘸了條腿也不影響她一貫的上躥下跳：“對對對，看資料也行！”

    應(yīng)呈又在她腦門一拍：“消停點吧你給我?！?/br>
    說完又去懟徐帆：“就你話多?！?/br>
    徐帆只好尷尬一笑，顧宇哲趁機煽風(fēng)點火：“你顧哥還在這站著呢，怎么不求我替你美言幾句，光知道找徐帆，是不是有什么企圖？”

    這幫大老爺們八卦起來基本上就沒七大姑八大姨什么事了，一聽這話立刻起哄，徐帆被鬧得落荒而逃，陸薇薇臉皮倒是厚得和銅墻鐵壁似的，啐了顧宇哲一句：“就你？還顧哥呢？人家徐帆在老大這有面子，你有嗎？”

    顧宇哲一聽這話，越過應(yīng)呈就去掐她，辦公室里鬧成一片，應(yīng)呈連忙抓起兩個人往中間一碰，腦殼對腦殼「咚」一聲給兩個人碰了個地轉(zhuǎn)天搖：“鬧鬧鬧，班不上了？活不干了？”

    陸薇薇揉了揉額頭，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連忙笑說：“干干干，這就干，資料呢？”

    “你消停點吧，就你這點性格還看資料呢，能坐得住就出鬼了。你跟我走，去童家問問童蕓父母，具體的案情車上我再給你說。

    秦一樂，你先去人事幫她辦個手續(xù)再回來看資料，爭取幫你謝副隊把這個什么天知神教的底細摸清楚，最好寫一個完整一點的報告，記住了嗎？”

    秦一樂一點頭，轉(zhuǎn)身就往人事科跑，腳底和踩了風(fēng)火輪似的。應(yīng)呈這才帶著陸薇薇一塊往童家趕。

    47、老驥

    謝霖拿了方偉民的資料，奔著他家就去了。

    老方兢兢業(yè)業(yè)在蘭城市公安局工作了一輩子，經(jīng)手破獲了大案要案無數(shù)，抓獲的犯罪嫌疑人手拉手能排隊排到天.an.門，在警局，連陳局黃副都得叫他一聲「方哥」。

    退休以后也閑不住，在鄉(xiāng)下承包了一塊地，辟成了一片果園，這個點，正在山里拾掇他那塊地。

    謝霖去他家跑了個空，又奔上山來，灰頭土臉在棗樹林里鉆來鉆去，才終于在樹上看見了正摘果子的老人家，熱情地喊了一聲：“大叔！您是不是姓方？”

    方偉民從樹上探了個頭，響亮地應(yīng)了一聲，然后猴似的躥了下來，上下把謝霖一打量：“兄弟當(dāng)警察的？我這都退休十幾年了，怎么，有什么老案子要找我？”

    他一聽這話就知道找對人了，連連點頭，跟老方握了個手：“對對對，我叫謝霖，蘭城市局刑偵支隊的副隊長?！?/br>
    “刑偵副隊長？看不出來啊。你們局長退休了沒？”

    方偉民挪了塊石頭給他坐，自己把脖子上的毛巾往屁股底下一墊，先給他塞過去一大把鮮棗，“來來來，先嘗嘗，自己種的，邊吃邊說?！?/br>
    “局長？您說的是我們以前的老應(yīng)局吧？他大概十年前就調(diào)到隔壁省去當(dāng)官了，現(xiàn)在我們局長是陳強?！?/br>
    “陳強？當(dāng)年我們倆還一個隊呢。”

    “真的？”

    “真的呀。他受了點傷才從禁毒大隊那邊調(diào)過來，心高氣傲，干禁毒的瞧不起咱們干刑偵的，那脾氣真是臭得不知天高地厚，當(dāng)年可是被應(yīng)局好一頓修理，沒幾個月就讓他服服帖帖的了，沒想到最后應(yīng)局倒是選了他接班。”

    謝霖樂了：“還有這事？老應(yīng)局的兒子，應(yīng)呈，您有印象嗎？他現(xiàn)在就是我隊長，在陳局手下干?！?/br>
    “應(yīng)呈？嘿，這小子！”

    “怎么了？”

    “小時候見過，像，特像應(yīng)局，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我那時候就知道，這小子以后肯定會當(dāng)警察，天生就是這塊料。這么大點的時候……”

    方偉民伸手比了個高度，就在膝蓋上面點，“我還抱過他呢。不過應(yīng)局那會也不常把孩子帶局里來，長大也就沒見過了。對了，你瞧我，一聊天就聊忘了，你今天專門來找我，到底什么事？”

    謝霖也聊忘了，連忙「哦」了一聲：“今天找您確實是有個舊案?！?/br>
    “什么案子？”

    雖然這些棗子長得不太好看，但確實比市面上賣的要鮮甜得多，他先啃了一個才說：“方叔，我這次來，是問您退休前最后一個案子，那個……”

    “天知神教。”

    “對。這都十幾年了，方叔還記得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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