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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霖把桌上的文件和證據(jù)又收了回來:“我們知道你沒殺人,你弟弟馬晟,確確實實是死在馮小月手上,但我們大家都清楚,馮小月不會無緣無故去殺人,馬瓊,你在這個局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應(yīng)呈也隨即哼笑了一聲,整個人往下一垮,又開始坐沒坐相:“開門見山地說吧,我們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我們確實沒有任何證據(jù),就當(dāng)講個故事,說說吧,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做的?” 馬瓊也一起垮下了肩膀,再也不做偽裝,側(cè)著身完全放松下來,單手撐著臉頰,搖了搖頭:“我什么都沒做。” “那好,你沒做就沒做,身為受害者關(guān)系最為親密的jiejie,不如來幫我們警方合理猜測一下,你弟弟馬晟,為什么有自己的地盤不去,要專門去金都那樣的地方?” “大概……是因為我跟他提過,金都嚴(yán)重影響了我的生意吧?你也知道,金都一直臭名昭著,我名下新開的獨角獸娛樂會所又開在他家隔壁兩條街的地方,鄭遠(yuǎn)峰那人手下不干凈,我這還沒開張,他就三天兩頭派人上門找茬,實在是嚴(yán)重影響我了,他可能是動了什么歪腦筋,想幫我搞垮鄭遠(yuǎn)峰吧,應(yīng)該?我也不知道?!?/br> “歪腦筋?你說過,他是個煙酒不沾的好孩子,可他為了你,打著紈绔子弟的幌子,孤軍深入,安攝像頭,請槍手,安排好了要把金都容留吸毒的事鬧上熱搜,讓他徹底干不下去,結(jié)果呢?他根本沒想到,你是想他死?!?/br> 馬瓊笑著說:“我想他死?我們是相依為命的親姐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我怎么會想他死?證據(jù)呢?警官這么說,沒證據(jù)可不行?!?/br> 審訊室里一時沉寂,于是她施施然站起身來,撫平了高檔紗裙上的褶皺,捋了捋鬢角的發(fā)絲,依然是那個風(fēng)情萬種而又優(yōu)雅端莊的天馬娛樂集團(tuán)大小姐,只見她繃直了肩膀,露出修長白皙的天鵝頸,沒有哭花的妝容使得她的笑容更加賞心悅目。 “警官們辛苦了,多謝你們揪出了殺我弟弟的真兇,但馮小月這個人,我也聽說了,只是個不小心誤入了歧途的可憐人,據(jù)說家里沒人,尸體就這么放在你們警局也不好處理,如果可以的話,我愿意出錢給她辦理后事,假如沒有什么新線索可以翻案,我就先走了,下次,我的獨角獸娛樂會所開張了,一定給幾位發(fā)請柬,到時候,還請你們幾位一定賞光?!?/br> “你要給殺了你弟弟的兇手辦后事?你可別告訴我這就是你雇馮小月的條件,一個墓碑?” 她臉上笑容依然燦爛,看得謝霖驚覺背后汗毛倒立。 只聽她說:“兩個。我聽說她家里條件很艱難,還有個弟弟得的是肺結(jié)核,死了以后連個碑都沒有立,反正一個也是葬兩個也是葬,所以我打算幫忙把他弟弟也遷進(jìn)蘭城來,把他們姐弟葬在一起。小晟這孩子,也是個老好人,我相信他應(yīng)該不會介意的?!?/br> 謝霖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 “你下決心要殺他的時候,到底是怎么想的?二十多年,你親手把他養(yǎng)大,你看著他從一個小嬰兒長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你殺了他!他不是你媽用命換回來的嗎?” “換他的代價豈止一個我媽,還有我兩個被強行帶來又強行送走的meimei!我媽拿命去換他的時候經(jīng)過我同意了嗎?” 她的聲音突然拔高,緊緊皺起眉,臉上的表情也瞬間猙獰起來,隨后又迅速放松,鬼魅似的笑出了聲,“知道我為什么要親手把他養(yǎng)大嗎?因為我根本不存在,馬家沒有什么大小姐,馬家有的,是小少爺?shù)膉iejie。 我媽死的那天,我就知道,我要靠我的弟弟才能活下去,你跟我談姐弟情深?那我這二十多年不是白活了嗎?” 謝霖心里忽然潮水似的涌上一股無力感,堵在心口,難受得很,冰冷的金屬桌上,只有馬晟那個手機(jī)殼,依然笑得熱烈而芬芳,燙得仿佛烙鐵,只好伸手一撥,把手機(jī)蓋住了。 “是「她」,不是「他」?!?/br> 馬瓊止住了步子,站在門口看著他,他隨即說道:“那個時候,我去找了你爸馬康,當(dāng)我跟他說了你弟弟的死訊后,他脫口而出,喊的卻是你的名字。 他一直在重復(fù),「她是個好孩子,是我害了她」之類的話,我一直以為,他的意思是說馬晟是個好孩子,是他樹敵太多,間接害死了自己的兒子,可現(xiàn)在我才明白,這個「她」不是「他」,這個「她」是在指你,當(dāng)他聽到馬晟出事,他就意識到了是你下的手,也意識到了是自己平時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zé)任,才把你一路推到了這個結(jié)局,你說他心里只有他的兒子??勺詈螅麉s選擇了讓兒子含冤,保護(hù)你這個女兒?!?/br> 他長長呼出一口氣來,緊緊盯著她的眼睛:“馬瓊,你一直是他嘴里的「好孩子」,一直都是。只是你根本沒給他彌補的機(jī)會,你親手殺了這世界上最后兩個深愛著你的人,也是唯一兩個?!?/br> 馬瓊頓了頓,然后燦爛地笑了起來:“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虧欠的話,又需要什么彌補呢?” 隨后,便踩著昂貴的高跟鞋,推開門逐漸消失在了深夜寂靜無聲的蘭城市公安局。 應(yīng)呈哼笑了一聲:“咱們中華文化,博大精深啊?!?/br> 隔壁的陸薇薇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生生打了個寒顫,轉(zhuǎn)了個身就沖進(jìn)了審訊室:“隊長!就這么讓她走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