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余逸飛:那我?guī)湍阃啤?/br> 他剛走近伸手,手腕便被一把捉住。 黎初:你坐下。 說著用力一拽,便把人一同帶上了秋千。 秋千是一把長椅,坐兩個人綽綽有余。 黎初一蹬地,秋千便輕微搖晃起來。 和我結(jié)婚有很多好處,你應該知道吧。 突然間聽見這么一句話。 余逸飛轉(zhuǎn)頭看去,對方卻并沒看他,視線落在地上。似乎只是隨口一問。 那些人還不知道我分化。黎初問,想要和我家聯(lián)姻的Omega每天都排成長隊。你為什么不想? 余逸飛遲疑:我覺得,結(jié)婚應該和喜歡的人一起。 黎初:什么叫喜歡? 可能,余逸飛盡力搜刮看過的言情電視劇,見到了會臉紅心跳,見不到會茶飯不思??匆娝蛣e人在一起會吃醋 黎初:那你現(xiàn)在有這種人嗎。 余逸飛不說話了。 其實結(jié)婚,也不一定非得是喜歡。 黎初抬眼。 金色眼眸倒映著金色的月光。 有利可圖。強強聯(lián)手能讓事業(yè)更加壯大。至少我爸媽就是因為這點才在一起。 余逸飛訝異:但我看董事長他們很恩愛。 表象罷了。 黎初笑。 事實上比起隨時可以變心的喜歡,基于利益的合作更加持久。再加上有了我,現(xiàn)在他們的關(guān)系可以說是無堅不摧。 那些來請求聯(lián)姻的人也一樣。并非因為他們或是他們的兒女有多喜歡我,而是黎家家大業(yè)大,可以給他們帶來許多裨益。 如果你愿意,我甚至可以讓你爸當上那個房地產(chǎn)老總。 咦? 余逸飛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黎初從秋千架上躍了下去。 秋千甚至還在搖晃。他沒來得及阻止,對方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落地。 風灌進了衣擺,衣衫鼓起。隱約露出一截細腰。銀鏈上揚。 發(fā)絲凌亂。束起的短辮隨風而起,又緩緩落下。 這一幕好似與初見重疊。 那天余逸飛第一次遇見黎初。對方也是像這樣,忽然就從樹上躍下。 背后是高大的樹影,層層疊疊透著月光。 金色眼眸看著他。身體輕盈,如同一只高貴的貓。 只不過這回,對方是背對著他的。 秋千吱吱呀呀的搖晃。 余逸飛瞧見黎初側(cè)頭看過來。 你不喜歡我也沒關(guān)系。只要有一點看得上。 無論是外表,權(quán)勢,還是錢。 秋千緩緩停下。 余逸飛手抓著鏈條,還因?qū)Ψ絼偛诺呐e動心跳飛快。 他想要起身,卻見黎初先一步走近。忽地抓住鏈條上方,緊挨著他的手,低下頭。 只要和我在一起,黎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無論你想成為巨星還是什么,我會盡我所能給你資源。 你只需要待在我身邊,陪著我。 余逸飛:這是什么利益交換嗎??蔀槭裁?/br> 鏈條猛地抖動一下。 黎初五指扣緊鏈條,矮下身下。 因為我不想看見你旁邊還有別人。 想讓你只看著我,眼里只有我。 只屬于我。 他膝蓋抬起,插進余逸飛兩腿之間。 劉海隱約遮擋住了眼眸,短辮隨之垂下。 這樣不行? 音量壓得極低。 在這盛著月光的夜色之中,隱忍著極大的情緒波動。 鏈條糾纏在了一起。 第七十三章 余逸飛不覺松開緊握鏈條的手,身子往后倒去。 黎初湊得太近了,膝蓋又抵住他兩條腿,只要一動就會碰上某不可說的部位。 所以,他只能僵硬著身子,盡力拉開距離。 大腦開始混亂。 為什么黎初要對他說這種話?又為什么今天只特地叫了他一個人? 就是為了跟他做這種利益交換? 沒有聽見回應。 但從身前人的表現(xiàn)來看,黎初已大致猜出幾分意思。 他眼簾垂下,眸色變得愈沉。 可他依然沒有放開人,反而另一只手壓住余逸飛肩膀。秋千吱呀一聲,開始輕微搖晃。 他幾乎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眼前人身上。 我說過了,你不必喜歡我。 他低聲道。 你不是想成為偶像?只要跟我在一起,我保證能讓你成為獨一無二的巨星。 余逸飛被迫抬起下巴,望進對方那雙金色的眼眸。 這樣對你是最有利的。 你明白嗎。 大狗狗。 . 黎初小時候,家里曾養(yǎng)過一只大狗。 因為父母工作太忙,沒工夫陪他,便買來一只白毛犬逗樂。 剛開始的時候他并不太喜歡。 覺得小狗掉毛,又太鬧騰,還會在家里到處搗亂。 但自從幫他吠走那群嘲笑他長相Omega的同學后,他對它有了改觀。 這只狗除了跑得快吃得多外,還是有其他優(yōu)點的。 小狗長很快,逐漸變成了大狗。身形變大的同時,性格也愈加乖順。 讓坐下坐下,讓伸手伸手。每天傻呵呵直樂,看見主人后直搖尾巴、繞著腿轉(zhuǎn)。 當發(fā)現(xiàn)他心情不好,就會過來默默蹲坐在他身邊,用舌頭舔他手背。 黎初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而隨著他長大,同學們之間的嘲笑轉(zhuǎn)變?yōu)榘⒄樂畛袝r,大狗也終于變成老狗。 然后死了。 壽終歸寢。從他五歲到十五歲,陪伴了他整整十年。 親手掩埋大狗的尸體。那份心情,黎初已不想再體會。 他第一眼瞧見余逸飛,就覺得對方跟自己曾經(jīng)養(yǎng)的那條大狗很像。 圓溜溜的狗狗眼,一雙尖銳的虎牙。黏人、愛笑,每天傻呵呵直樂。 一開始,他僅僅是覺得跟對方待在一塊兒很愉快。 既能排解無聊,又能讓他開心。 可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這種對于寵物的喜歡逐漸轉(zhuǎn)變?yōu)榱苏加杏?/br> 是分化成Omega的緣故?又或許是在對方身上看見了自己所欠缺的一切? 單純直率,在對方眼中似乎瞧不見半點兒陰霾。如同太陽一般的人物。 他想要擁有。 想讓對方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只看著自己;那寬闊的臂膀只擁抱自己。 只會對他笑,只會對他撒嬌。 他想嗅聞對方身上的信息素,再讓那雙尖銳的虎牙貫穿自己的腺體。 染上屬于余逸飛的氣息。 他占有對方。 同樣的,也被對方所占有。 明明如此。 黎初手上力道加大。 為什么要避開他? 為什么不回應他? 余逸飛幾乎是被黎初半抱在了懷中。 對方手臂環(huán)住他的脖頸,下巴擱在了肩上。生怕他消失似的,緊緊摟著他。 不知是否肌rou繃緊的緣故,他總感覺對方身體在輕微顫抖。 像是在緊張。 緊張? 余逸飛從沒見過黎初緊張的時候。 對方無論何時都一臉淡定,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唯一稍顯情緒崩潰的時候,或許只有剛分化成Omega那會兒。 以及現(xiàn)在。 他不由抬起手臂,輕拍了下黎初脊背。 黎初,我 他閉了閉眼,對不起,我沒辦法答應你。 身體的顫抖止住。 余逸飛也不清楚是否該拒絕得這么直白。但想起顧千宸那件事,他還是這么做了。 這種事還是當面說清比較好。 否則勉強點頭事到臨頭又反悔,反而更傷人心。 黎初說自己可以不喜歡他,要用資源來做交換。 或許也有這樣的情侶存在。 可如果他真答應了這種事,不僅違背自己的本心,更是對黎初的侮辱。 余逸飛也不敢再碰對方:總之,你先放開我。 黎初悶聲回答:我不放。 余逸飛無奈:你這樣我不好說話。 脖子箍太緊,讓他發(fā)聲都有些困難。 但黎初依然沒有松手的意思。 抱著他好一會兒,忽然問:放手的話,你會走嗎。 余逸飛張了張口。 他總是要走的。畢竟不可能在這秋千架上坐一晚上。 他聽見黎初吸了一下鼻子,音量壓得更低。 那你抱抱我。 余逸飛猶豫了一下,還是抱住黎初。 對方衣服寬大,體格卻很瘦。肩胛骨明顯,略有些硌人。 這時對方終于松開了手,直起身子。 他這才看清黎初表情。 與想象中不同,沒有半點兒情緒不穩(wěn)的征兆。反而面無表情,神情要比平時冷然許多。 此刻垂著眼,些微蓋住金色的眼眸。 你這算是拒絕嗎。 余逸飛略一遲疑,輕點了下頭。 黎初:半點兒余地也沒有? 余逸飛:至少現(xiàn)在可能不行。 黎初抬眼:以后有可能? 余逸飛不說話了。 他不想說得太強硬??扇绻芙^的委婉,又會讓對方生起無謂的希望。 我,他低頭,以后的事,我也不知道。 黎初靜默看了他一會兒,抬起手。 啪地一聲脆響,在這寂靜的夜色中回蕩。 被彈了個腦門。 余逸飛腦門一疼,倏地捂住頭,一臉不可置信地望向眼前人。 行了,是我被你拒絕,你沮喪個什么勁兒。 黎初抄兜。 我可是第一次對人說這種話,自豪一點兒? 余逸飛聽見對方這么說,總感覺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又一次低頭:你以后肯定會碰見更好的人。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所以 所以什么? 話沒說完便被打斷。 音色相比之前更冷。 余逸飛抬眼看去,只見黎初轉(zhuǎn)開頭,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草坪上。 從寬大衣袖伸出的手臂繃緊,隱約看得見青筋。 我可沒說,我喜歡你。 只是分化成了Omega。如果非要找一個人結(jié)婚,覺得你大概還不錯。 黎初飛快瞥來一眼,加大幾分音量。 是老頭子逼著我傳宗接代,并不是非你不可。 他攥緊五指。 你懂嗎。 余逸飛一愣。 懸著秋千的鎖鏈輕微晃蕩,發(fā)出金屬碰撞的聲響。 他抓了下頭發(fā)。 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他怎么覺得跟黎初之前說的話有些矛盾? 不過仔細想想,對方好像從頭到尾也沒說過喜歡他,只是說想跟他在一起。 而之所以說這種話,僅僅是為了傳宗接代? 可能是對方的肢體動作讓他產(chǎn)生了某種誤解。 原來是這樣。余逸飛道,那我就放心了。 黎初: 他忽然覺得有些冷,扯上衣領(lǐng)捂住口鼻。 我想回去了。 出來也好一會兒。余逸飛站起身:我送你。 兩人沉默往回走。 快到家的時候,黎初讓余逸飛不用繼續(xù)送,安排了司機。 余逸飛:董事長他們 黎初:我會跟他們說的。你早點回去休息。 余逸飛:喔,好。 他坐車離開了。因此并沒有注意到身后。 黎初一直佇在原地,目送車輛遠去,直到徹底消失。 少爺,外邊風大,快進去吧。 保姆拿了件薄外套披在黎初身上。 黎初揉了揉眉心。 可能真是吹風久了,總覺得有些頭暈。 他轉(zhuǎn)身往回走,雙腿逐漸無力,走得搖搖晃晃的。 保姆想去扶,卻被拒絕。 不用了。 黎初手撐住墻??陕?,視線變得更加模糊,看不太清東西。 他搖搖頭,虛起眼睛。又往前跨了一步。 一個不穩(wěn),摔倒在了地上。 呼吸加重,身體忽冷忽熱。撐身想要坐起,卻覺渾身力氣都散盡了。剛一起來,又再度摔在地面。 大腦變得混沌,僅能意識到一件事。 發(fā)熱期? . 隔天去公司錄歌,余逸飛卻沒見到黎初。 一問之下,才聽說對方發(fā)燒了,這幾天都要請假。 余逸飛有些懵:我昨天見他還好好的啊。 司晟瞥他一眼:你們昨天見過面? 嗯。余逸飛道,他請我去他家做客。 顧千宸笑問:只請了你一個? 總覺得這笑容有些可怕。 余逸飛干笑,躲去戚思謹身邊。 阿謹,我們練下今天歌詞吧! 他跑遠了,剩下顧千宸和司晟兩個站在原地。 司晟原本還沒多想,見余逸飛表現(xiàn)得如此心虛,不由皺眉:他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