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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方陣,講的就是一個精神氣,有空想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還不如把心思放到怎么踢好正步上?!?/br> 話糙理不糙,林寒這人,一向都喜歡開門見山,這句話說出來,教室里剛才還熱鬧的氣氛降下去大半。 久久,才有幾個女生壯著膽子反駁他:“話是這么說不錯,可是軍訓(xùn)服也太丑了吧,穿它比賽真的很尷尬啊。” “就是就是,聽別的班的同學(xué)說他們班的領(lǐng)隊都要換服裝,如果到時候只有咱們班不換,那未免也太丟人了?!?/br> 青春期的小孩子。 就是愛面子。 陳九安拍拍手,打斷了同學(xué)們的討論。 她笑著看向站在教室后排的少年:“大家說的都很有道理,林寒,你有什么好的解決辦法嗎?” 林寒沒說話,手指規(guī)律地敲打桌面,久久,他抬起頭:“有?!?/br> 要做就做獨一無二。 林寒夸下海口后,陳九安把姜拉他們?nèi)齻€人分給他做幫手,吃過晚飯,四個人回到教室討論。 畢然坐在桌子上,兩條大長腿胡亂地晃來晃去:“三哥,牛皮都讓你吹了,定做班服啊,你會設(shè)計嗎?” 林寒搖搖頭,氣定神閑:“不會?!?/br> 畢然無語,跳到地上,拉過椅子坐下:“那你定做個屁呦!隨便穿穿不就好了?還獨一無二呢,你說,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 林寒還是搖頭:“不知道。” “我暈?!边@下,不止是畢然,就連唐悠悠都跟著扶額。 “三哥,你從小學(xué)開始最討厭的課就是美術(shù)手工,你說你會設(shè)計,那我還不如去相信母豬能上樹。” 也……沒那么糟糕吧。 姜拉呆呆地看著三個人,她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林寒這種滿分男神,美術(shù)竟然會是他的短板。 林寒還是氣定神閑,好像夸下??诩磳⒁獊G臉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抱起胸,看向抱怨的唐悠悠:“那不然呢,你要去穿超短裙走方隊?” 唐悠悠一怔,撓了撓頭:“也不是不可以……” “那她呢?!绷趾掍h一轉(zhuǎn),揚揚下巴,示意從剛才開始就悶不做聲的小鴕鳥。 “姜拉,她怕是連超短裙都沒穿過。” 又被無緣無故cue到,姜拉抬起頭,迎著三個人的視線,如實作答:“沒有?!?/br> 林寒:“那所以咯,你想穿超短裙走正步嗎?” 姜拉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想?!?/br> 林寒攤開手,看著唐悠悠,一副你把別人拖下水還不負責(zé)的表情。 唐悠悠自知理虧,也沒再繼續(xù)往下說,她小聲地轉(zhuǎn)移話題:“那現(xiàn)在怎么辦?設(shè)計不出來丟人是小,拉拉的第一次短裙亮相可就要折在這兒了?!?/br> 林寒看著唐悠悠,語氣不咸不淡:“這怪誰?” 唐悠悠低下頭:“怪我。” 她也跳下桌子,拉起姜拉縮在袖子里的小手:“對不起啊拉拉,我當時沒想那么多,連累你了。” 姜拉搖搖頭,回握住她:“沒有的事?!?/br> 她遞給唐悠悠一個安撫的眼神,偏過頭去看坐在身邊的林寒,嘴唇開開合合,終是下定決心。 “不如,讓我試試吧?!?/br> * 軍訓(xùn)最后一天。 各班都精神抖擻,廣播里循環(huán)播放著歌唱祖國等愛國紅/歌。 九月,天氣忽冷忽熱。 今天的太陽剛剛好,不大不小,烘烤的人很舒服。 cao場一角,五十二位穿著統(tǒng)一服裝的學(xué)生們站在一起。 一身精神漂亮的黑色,上面潑墨染般畫著兩條龍,蜿蜒盤旋,比成二十的形狀。 仔細一看,龍須上細致刻畫著小字,連在一起,正好是二十班全體同學(xué)的名字。 唐悠悠撐著同樣刻上飛龍的班牌,沐浴著來來往往其他班里同學(xué)或羨慕或嫉妒的注目禮。 她享受地瞇起眼睛,拍拍姜拉的肩膀:“拉拉,你真的很有設(shè)計天賦,咱們班的衣服好霸氣啊?!?/br> 姜拉搖搖頭:“不是這樣的,如果不是你找的制衣工廠做工精細,成品的效果也不會這么好?!?/br> 畢然碰巧經(jīng)過,聽到兩個人的互夸,他笑起來,帶了三分調(diào)侃:“行了,兩位大功臣,咱們就別商業(yè)互吹了好不好?” “還說呢!”唐悠悠撅起嘴,瞪向畢然,“畢然,你說說,你自己都做什么貢獻了?” 這樣也能被懟,畢然沒想到,一時語塞,想了想,撓撓腦袋:“我,幫忙搬運了?” “……” 大自然的搬運工。 兩個人還在日?;唬α诵?,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戰(zhàn)場”。 因為領(lǐng)隊的關(guān)系,所以她跟唐悠悠穿的是一身白色。 她走到cao場角落,蜜色陽光照在她的頭頂,齊耳短發(fā)反射出好看的光暈。 肩上一沉。 姜拉轉(zhuǎn)過頭,來人的食指正好戳中她臉頰邊的酒窩,輕佻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躲到這兒來了?” 林寒轉(zhuǎn)到姜拉面前,把握在手里的粉紅色水杯遞過去:“喝水嗎?剛才順手幫你接了。” 姜拉步子微動,老老實實接過來,擰開蓋喝了一口,不熱不涼剛剛好。 “謝謝?!?/br> 林寒輕笑,唇角微微上翹,眼角的淚痣格外靈動:“不客氣,就當是謝禮了。” 姜拉沒明白,抬起頭問:“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