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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相府有悍妻在線閱讀 - 第216頁

第216頁

    黑暗中,有一處地方動了動,發(fā)出了一陣鎖鏈觸地的聲音以及令人聽不清的“嗯嗯”聲。

    阮柔勾唇一笑,復(fù)又端起燭火,往里頭再走了幾步。

    順著燭光推移,里頭的情形慢慢展現(xiàn),卻見有一身上戴著手腳鐐銬的女子,正艱難地被掛在空中,動彈不得。

    而她的口中正塞著一團(tuán)布。

    “哎呀,那些人可真是大膽,怎能如此對師父呢!”阮柔站在她面前,裝出一副十分關(guān)心她的模樣。

    被禁錮的歐陽四娘見她如此嘴臉,更是怒火中燒,口中的“嗚嗯”聲更大了些。

    阮柔卻依舊溫柔道,“師父,這里是冷宮,是整個皇宮人煙最少的地方,就算師父您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應(yīng)的,就算是應(yīng)了,也不會有人在意?!?/br>
    她道,“您可是重犯呢?!?/br>
    她的目光緩緩游離在了歐陽四娘被捆的四肢上,輕嘆了一聲,“可惜,陛下仁慈,只命人將您關(guān)起來?!?/br>
    說著她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屋子本就冷,這把匕首一現(xiàn)身,竟愈發(fā)讓人覺得冷到心也在發(fā)涼。

    “師父曾教過徒兒,做任何事,絕對不能給對方留下余地,徒兒想若是師父遇到這種情況,定會讓徒兒斬了對方的四肢,可惜……”

    匕首在歐陽四娘的臉上輕輕劃過,隨之劃過的冰冷卻一下息了她眼里的怒火,她瞇了瞇眼。

    她倒是想瞧瞧她親手教出來的徒弟會怎么對自己。

    下一刻,阮柔將匕首收了回去,嘖嘖幾聲道,“畢竟師徒一場,徒兒又怎能真的這般忤逆不孝?師父放心,徒兒會好好命人細(xì)細(xì)挑斷師父的手筋腳筋,不會讓師父有任何痛苦的?!?/br>
    歐陽四娘冷哼一聲,閉上了眼。

    “師父可有什么囑咐徒兒的?”見她不想說話,阮柔便順手將她口中的布取了下來。

    屋子里一片寂靜,靜得似乎只有燭火燃燒的劈啪聲。

    許久之后,歐陽四娘才冷笑一聲,“三個男人,呵,阮柔,我倒是看錯你了?!?/br>
    “不,師父錯了,是五個?!?/br>
    阮柔說得極其輕描淡寫,“師父或許還不知曉,其實徒兒并非阮太傅親生,我阿娘被這人面獸心的畜生強(qiáng)占時,我不過六歲。”

    “好在他還算有些良心,允了我與阿娘的富貴榮華,還送我去了飛云觀,可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他強(qiáng)占我阿娘時的情形。”

    “可就算如此,我依舊應(yīng)了他入宮給先太子當(dāng)伴讀,并趁機(jī)勾引他,只可惜太子太聰明了。”

    如今想來,若先太子沒有察覺她的目的,她也不會與歐陽四娘合謀設(shè)下當(dāng)年那場內(nèi)亂之局。

    太子聰明,卻過于沖動,所以她便利用這一點,挑唆他與歐陽將軍之間的和睦,并引東海細(xì)作滅了歐陽府。

    先帝只有兩個兒子,她勾引不了太子,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劉牧身上做文章。

    好在劉牧性格軟糯溫和,一下子便被她的明艷聰慧吸引了,順帶著她竟也將霍桑吸引住了。

    其實霍桑之聰慧比之太子更甚,可他自幼與父母分開,他內(nèi)心極其渴望得到雙親之情,她便利用這一點,博取他的同情,將他牢牢抓在了自己的手心。

    令她沒想到的是,霍駙馬竟與霍桑一樣,是個嘴硬心軟外冷內(nèi)柔之人,只要以他唯一的兒子霍桑為誘,他想不就范都難。

    太子變數(shù)太大,她掌控不住,便讓霍駙馬在合適的時機(jī)將其毒殺,再設(shè)法一并除去阮太傅。

    可笑那劉牧,事到如今還以為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所以他極力為她隱瞞,甚至聽了她的建議,將毒殺太子的罪名栽贓在了阮太傅的身上。

    如此算下來,阮太傅、霍駙馬、先太子劉擎、劉牧、霍桑,不多不少,剛好五個。

    “師父啊,其實毀掉劉家真的很簡單,如今我大權(quán)在握,那些人在我手中也不過是螻蟻罷了?!?/br>
    她諷笑一聲,“您自小教我,在這世間,男子與女子原本相同,可男子卻比女人更能成事,原因只在于一個字,情?!?/br>
    “師父,你知道為何你會一敗涂地嗎?因為你心中有情!你一直執(zhí)念于霍駙馬,你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為了當(dāng)初長公主殿下強(qiáng)行從你手中奪走霍駙馬而復(fù)仇罷了。”

    她目光流轉(zhuǎn),復(fù)又輕巧地將燭火放下,“師父,不如你好好活著,看徒兒如何一點一點幫你奪了劉姓的江山,何如?”

    說完,她輕柔地將斗帽又罩了回去,只沖她微微一笑,轉(zhuǎn)身便往密道而去。

    彼時興正殿內(nèi),劉牧正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霍桑強(qiáng)行拉著納蘭渠為其醫(yī)治。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劉牧的狀況才慢慢得以恢復(fù)。

    納蘭渠退至一旁,道,“陛下元?dú)獯髠?,雖臣下勉強(qiáng)用藥物護(hù)住心脈,陛下依舊不能過渡勞累?!?/br>
    劉牧聽罷,緊湊的表情漸漸舒緩了開來,甚至嘴角還微微揚(yáng)起一絲得意的神情,“聽見了?朕身子如此虛弱,你忍心棄朕不不顧?”

    此話分明是說給霍桑聽的。

    霍桑沒好氣道,“陛下,科舉榜上人才比比皆是,您何必獨(dú)獨(dú)扯著臣不放?”

    “因為你是霍桑!”劉牧道,“夫人跑了朕就再賜你一個,你若是跑了朕問誰要去?已故的姑母嗎?”

    霍桑神色一凝,但很快便正色道,“論理政之才,淑貴妃不在臣之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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