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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是一只放著茶盞的幾子, 楊幼娘自顧自給自己沏了杯茶, 抿了一口, 笑道,“其實相爺早就知道阿離不是兇手吧?” 霍桑瞇了瞇眼。 沁香的茶淹入喉間,惹得齒間也留下了勾人的香味,嗯,這茶沒有上百兩怕是難以買得到。 “其實相爺從阿離嘴里套不出話, 所以這才故意激怒妾,讓妾替相爺去審阿離,是也不是?” 霍桑微微挑眉, 示意她繼續(xù)。 楊幼娘道:“其實相爺也知曉,阿離是不會做那種傻事的,可他性子倔,相爺恐怕是用妾威脅他,所以他才對相爺是這般態(tài)度?!?/br> 她嘴上雖這么說,但她心里卻很是明白,阿離是有那個心思的。 阿離是她一手帶大的,他轉(zhuǎn)多少圈眼珠子代表的是多少個鬼主意,她心里門兒清。 她與阿離早在林府里便約定好,各自逃命,再度會合,眼下他逃出去的勝算比她的大,所以他自然要試試的。 只是霍桑定是在阿離身邊安置了監(jiān)視的人手,所以他至今還未出逃成功。 楊幼娘從來不是個以德報怨肯吃虧的性子,自小在市井摸爬滾打,她早就在心里深深烙下了一個絕不吃虧的印子。 阿離身上自然也有這塊印子。 慶陽候害得他們丟失了絲織坊,別說是阿離了,就連她也想去燒他的別苑。 可想想終究也只是想想,他們心底也門兒清,慶陽候是貴人,貴人的命很是值錢,就算他們這些普通百姓死上千百回,也是不夠賠的。 所以,無論是阿離還是她,只會想想,但不會去做。 她從幾子上拿出一盞空杯,倒上一杯茶,雙手呈遞,“不管怎么說,今日妾還要多謝相爺?!?/br> 霍桑悠悠地看著她。 “若非相爺護住阿離,阿離怕是早就被金吾衛(wèi)抓去了吧。”北郊遍地別苑,隨便指出一座,其主子在京都亦是有名有姓。 若是不幸被他們瞧見了阿離的蹤跡,隨便這么一指認,阿離被抓,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而霍桑卻是將他帶回了青羊坊,又讓她來審他,自當也是為了護他。 聽著楊幼娘的話,霍桑內(nèi)心竟有些五味雜陳,其實他有的是法子審楊阿離 ,但他心中就是莫名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 他想看看楊幼娘到底是否當真能讀懂他的意思。 誰想,莫說是十分,她當真猜出了七|八分。 他默默地看著她遞過來的杯盞,一雙纖纖細手恭敬地呈著。 雖將她關(guān)起來教她學了一個多月的規(guī)矩,舉手投足也有了花架子,可這再仔細看看,他依舊能從她身上看出一絲抹不掉的市井味兒。 他微微蹙眉,接過杯盞,一飲而盡。 大約是飲得太急,又或許是盞中茶水太多,幾滴清澈的水珠透過他的唇從他微凸的喉結(jié)上滑過,落在了衣襟上。 楊幼娘得意地笑著,換了個比較舒服的方式坐下,“相爺還真是不誠實?!?/br> “你說本相不誠實?” “可不是么?!彼柭柤?,若非給她的地兒不寬敞,她此刻怕就要盤坐起來了。 “其實同我們姐弟倆說話,大可不必這般拐彎抹角,我與阿離都是爽快人,只要知曉的事兒,都會言無不盡,絕對不會像……”不會像您這般墨跡。 “不會像什么?” 楊幼娘撇了撇嘴,“我與阿離又不是犯人?!?/br> 她瞥見霍桑被弄濕的衣襟,道:“相爺?shù)囊律芽偸沁@種款式嗎?” “恩?” 一想起下個月她那偉大的計劃,又看看眼前這個一身皂衣,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滿臉疲態(tài)的男人,暗自搖了搖頭。 這個樣子如何能吸引那些小娘子? “相爺,妾為您做身衣裳吧?” “恩??”霍桑蹙眉,方才兩人還聊著案情,怎么突然將話題扯到了衣裳上? “本相有的是衣裳,無需你費心。” 楊幼娘扯了扯嘴角,她與他在同一個屋檐下待得也算蠻久的了,一直瞧著他穿這種顏色款式的衣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堂堂霍相,只有這一件衣裳呢! 她裂開嘴道,“相爺莫要誤會,妾不過是想就今日之事感謝相爺罷了,妾也沒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做些針線活?!?/br> 霍桑有些詫異,他以為她要去西市隨便挑一家布行衣行給他買一件,沒想到竟是她親手做。 “你會做衣裳?” 楊幼娘有些驕傲的揚起下巴,“當然!” 她自生自滅這么多年,若是連這些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那她此刻大約早已在郊外亂墳崗安家了。 修長的手扶上眉骨,霍桑緊蹙著眉頭緩緩閉上了眼,這幾日興許有些累,他也不再同她分辨什么,只給了她一個“恩”。 霍桑不再有回應,楊幼娘就當他答應了。 她倒是看透他了,嘴上雖然不說什么,心里指不定在想些什么呢! 跟阿離一樣幼稚! 哦,不,或許比阿離更幼稚些呢。 她不再理他,自顧自托著腮掀開車簾看著車外的夜色,如此謐夜的京都,她從未見過。 街道上半個人影也無,空曠地很,不遠處還隱約傳來一絲輕微的絲竹之聲,大約是哪個坊市里又在自顧自狂歡吧。 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便回了霍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