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醫(yī)院里的sao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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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院長答應幫我調查黑紗女子,我相信這不是敷衍之詞。因為,這涉及到他的安危,他不會置身事外。 這時,他離開辦公室,說是去處理此事,我坐在原地靜候佳音。不多時,他帶領諸多醫(yī)生返回這屋,這十幾名男女醫(yī)生橫排站立,就像風浪中那勇敢的水手,表情堅定。 “侯大夫,你盡管問他們,不要客氣?!泵鐒傋谖覍γ嫔袂槟?。 “嗯。”我點頭,一轉身看向他們:“你們是否記得,曾有個黑紗罩面的女子來過醫(yī)院。別緊張,仔細想想?!?/br> 他們之間交頭接耳,似乎對黑紗女子并沒有深刻印象。 我提醒他們:“她嗓音沙啞。” “沒見過?!?/br> “我也沒見過。” “病人太多,根本記不住,不好辦?!边@名身材均勻的女醫(yī)生,潑我一臉“冷水”。 之后,剩下的醫(yī)生緘口不語,他們默認為無能為力。 “既然沒見過或記不住,大家想一想她為什么會黑紗罩面?”我掃視他們。 瘦女人說:“冬天風雪大,用紗巾遮面很正常?!?/br> 胖女人說:“但普通人大多戴口罩?!?/br> 大個兒的男子說:“她怕別人認出她,或者她面部有缺陷。” “說得好!”我一激動站了起來。 “你找到答案了?”苗剛目不轉睛地看我。 “是的?!蔽矣终f:“黑紗女子的臉部一定有缺陷,更怕被認出來,而且精神上也有問題?;蛘摺蔽覒n慮。 “或者什么?”苗剛急不可耐。 我說:“或者────她有暴力傾向?!?/br> 突然,五十八歲的苗剛從皮椅上站起來,直勾勾地看我。他長舒一口氣:“我本以為張大年一死一了百了,可他卻陰魂不散?!庇终f:“黑紗女子會不會是張大年冤魂附體?我想,我應該盡早離開鎮(zhèn)里?!?/br> “你別無選擇?!蔽艺f。 “咚咚?!庇腥饲瞄T。 “進!”苗剛雙眉緊鎖。 一名女護士推門而入,扭動身姿走到辦公桌前,把一封牛皮紙信件雙手遞給苗剛:“您的信。” “哦!”苗剛吃驚,接過信拆開一看,突然雙手抖動:“難道真是大年?” 我一驚:“怎么了?” “你看。”他把信遞給我。 我接過信來默讀:“你必死。落款:張大年?!蔽业刮豢跊鰵猓骸八麤]死——還是冤魂附體?”我猛然轉頭,問護士:“這封信誰給的?” 護士的回答很干脆:“黑紗罩面的女子?!?/br> 我立刻警覺,跑到窗邊俯視醫(yī)院大門看到一人的側面,此人黑紗罩面。瞬間,我打開窗戶怒吼:“站住,你到底是誰?” 她停住腳步半低著頭,風吹動她一身黑色裝扮,只是片刻,風裹著她的冷漠身影,消失不見了。 我關閉窗戶,一瞥緊挨我的苗剛,只見他雙眼凝視窗外,眼神充滿憂慮。 “你說的就是她嗎?”苗剛問。 “是的,你有麻煩了?!蔽艺f。 “就憑她一人,能把我怎樣?”苗剛為自己壯膽。 “別忘了,在你之前已經失蹤死亡數人,你最好離開鎮(zhèn)里,越快越好。”我警告他。 “好吧,我暫時到市里住下?!?/br> “市里?”。 “對,我姐家。”他說。 “祝你一路順風?!?/br> “但愿吧?!彼谖窍?。 尋找能牽扯到黑紗女子的病例,就拜托苗剛去做。我推車走出醫(yī)院大門,不由自主地回眸望去,我感到醫(yī)院樓體不僅破舊,還陰氣頗重風水極差。 …… …… 天黑后,五點二十分診所關門。我撥通譚三酒店的訂餐電話,要了四個菜和一小罐米酒。 不多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我料定是送餐的曉雪來到。一開門,卻大失所望。 “你是……”我打量這個陌生女孩兒,她穿著紅色羽絨服、扎著大辮子面色通紅。估計,是長時間在戶外所致。 “我是新來的?!?/br> 我糊涂:“新來的?你是指……” “曉雪今天請假,我值班?!?/br> “哦,原來如此?!蔽倚盐颉?/br> 她轉身,一彎腰端起三輪車上的托盤,穩(wěn)穩(wěn)當當走進屋里,把托盤放到桌上。 “這是四個菜,一壇米酒,總共三十塊?!?/br> “不對吧?”我詫異。 “沒錯,老板娘說只收成本錢。” “這……好吧。”我順水推舟,掏出錢遞給她。 她一數錢,表情詫異:“……好像多了?!?/br> “剩下十塊是你的,拿著吧。” “謝謝?!彼t的手攥緊錢,微笑著。 “曉雪為什么請假?”我問。 她把錢塞進兜里:“聽老板娘說是賈富貴找她?!?/br> “賈富貴?難道出了事?” “您猜對了?!?/br> “哦!”我驚訝。 她壓低聲音說:“傳言李大海失蹤,老婆孩子暴死在家中?!?/br> “不可能,上午李大海來過診所,怎么會……”我又問:“曉雪跟這件事有關?” 她搖頭:“不知道?!庇终f:“不過……下午她去李大海家送過餐?!?/br> “賈富貴懷疑她?”我問。 “哼,簡直是天方夜譚,曉雪有那膽量?估計是找不到兇手,賈富貴要拿曉雪墊底。”她一臉叛逆。 “或許沒那么簡單?!蔽艺f。 “我該回去了。”她說。 “你回去告訴老板娘,就說晚間不宜出門。” “不宜出門?好的。”她點頭,但我明白她并不清楚我的言語之意。 此刻下起小雪,我站在門口目送三輪車離去。直到它消失于視野之外,我才轉身準備進屋,突然,兩束強光從我側面射來,當強光接近后,我才認出是賈富貴的警車。 車停住,賈富貴一下車垂頭喪氣。進入溫暖的屋里,爐子內蜂窩煤燃燒正旺,這種溫暖讓賈富貴臉色緩和,但煩躁與失望依舊掛在臉上,揮之不去。 “這些天我頭疼的厲害,剛有空,就想找您聊聊?!辟Z富貴說。 “李大海出事了?”我問。 “哦,您知道?” “嗯。”我點頭。 “他家與張廣仁家的慘象如出一轍。尤其李大海失蹤,總讓我聯想起畏罪潛逃這一動機。您認為呢?”他問我。 我思慮片刻,說:“張廣仁、李大海為何要殺家人?這很難成立,您說呢?” “似乎有道理?!辟Z富貴又說:“我工作二十多年了,從未遇到過類似事件,這手段太奇怪,讓我很難確定是家庭矛盾還是他人報復?!?/br> “苗剛也受到了威脅?!蔽艺f。 “苗剛?他是誰?” “他是鎮(zhèn)里大醫(yī)院的院長,剛調來不久?!蔽艺f。 “我想起來了,他是您的朋友?!辟Z富貴又問:“苗剛和李大海有什么關聯?” 我看向爐子:“李大海、苗剛都是張大年的債主,很多人都因為這層關系失蹤或死亡。我在大醫(yī)院發(fā)現了黑紗罩面的人,就是這人寫信威脅苗剛。” “這人到底是誰?” “可能是張大年的子女?!蔽艺f。 “不,這不可能?!彼穸ǎ惶帜涿钫f:“您看,我手上這道疤。” 我看去。 “這是殷秀芳一菜刀砍的,虧著我用手擋住,不然腦袋就得開瓢?!?/br> “我聽說了。” “這個瘋婆娘,就因為我懷疑她或曉雪報復殺人,她就砍我。”賈富貴突然冷靜:“可過后我一想,這種猜測的確有誤?!?/br> “但張大年一共結婚兩次。”我說。 “我認識他第一任妻子胡瑩,她沒生孩子二十年前就死了。之后,娶了殷秀芳?!彼苡邪盐?。 “若是這樣,唯一可能就是張大年殺人報復?!蔽艺f。 “這更不可能,他已經死了?!彼捳Z鏗鏘有力。 “您相信有鬼嗎?”我問。 他搖頭:“不,我────不信?!?/br> “可厲鬼附身一說,在民間廣為流傳,我擔心下一個……”我欲言又止。 “您是說苗剛?”他猜測。 “也許是他,或者——是袁敏?!蔽彝评?。 “他們會在什么時候出事?”他追問。 “可能是明天,或者現在?!?/br> “哦!” 他驚訝,兩眼圓睜直勾勾地看我,臉色鐵青不發(fā)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