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三代婆媳混戰(zhàn)
第二日一早,甄陽就起身去了上班。 消極怠工了一天,他知道今天回公司應(yīng)該有好戲看了。 下樓的時候,看到秦嵐無精打采地走出房間門,他問道:“不舒服嗎?” “沒有,”秦嵐瞧了他一眼,道:“下午幾個股東過來問我跟君唐合作的進(jìn)度,真是煩透了,也不知道怎么解釋!”說罷,又狠狠地瞪了甄陽的房間門一眼,故意揚(yáng)高了聲音道:“有些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瞎鬧,現(xiàn)在要人家為她擦屁股!” 明朗拉開房間門,睡眼惺忪地道:“甄師奶,一大早的你用這么不雅的語言問候我,我是不是也要回以你一句同樣的問候?” 秦嵐精致的面容上掛著薄怒,“就是罵你又怎么樣了?難道這不是你鬧出來的嗎?膿包,草包,什么事都不懂在那邊瞎折騰,現(xiàn)在鬧出個亂子來了,又要人家?guī)湍闶帐皻埦?,你心里倒是過意的去?花錢你懂,賺錢你懂個……”秦嵐到底還是有素質(zhì)的,剛才說了一句,現(xiàn)在這個屁字在唇邊了,就是放不出去。 “活像我花了你很多錢似的,你有給過我錢嗎?”明朗見她一大早的戰(zhàn)斗力旺盛,也就干脆跟她來幾個回合醒醒腦子。 “你昨天給你mama買衣服花的不是甄陽的錢?甄陽的錢不是我的錢?甄陽是我養(yǎng)大的,他整個人都是我的,他的錢當(dāng)然也是我的,你有本事自己出去賺錢啊,靠男人養(yǎng)算什么好女人?”秦嵐哼道。 “好笑了,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我嫁個男人還不能靠我男人養(yǎng)了?什么道理?且不管我有沒有能力賺錢,我啃我老公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你看不過去,你閉上你的鈦合金狗眼就是了!”明朗倚門好整以暇地跟她說,絲毫不見動氣。 秦嵐輕蔑地道:“還老公老公地喊上了,還知不知羞恥???我家甄陽還是未婚的,至于你,算哪門子的老婆?連個合法身份都沒有,就名正言順地登堂入室了,做女人做到你這樣不知羞恥,我是你的話,立刻吐口水在手心里淹死算了,免得出來丟人!” 甄陽見秦嵐越說越難聽,本來打算今天跟她說明朗的身份的,但是現(xiàn)在看來她戰(zhàn)斗力驚人,應(yīng)該是個能屈能伸的人,說不說都無所謂了。而明朗相信也不需要他幫口,以她的毒舌,收拾一個優(yōu)雅的潑婦綽綽有余,遂聳聳肩,側(cè)身從秦嵐身邊走了下去。 女人的戰(zhàn)爭,男人通常都是不適宜在場的,尤其,是兩個人都不值得幫的情況下,他更是不愿意做夾心餅。 明朗冷笑一聲,“我為什么要死呢?又不是我說要回來的,當(dāng)初不知道是誰求我回來住的呢?要兒不要母這樣的陰鷙事,就只有你這種看似高貴實(shí)際惡毒的師奶能做得出來。如果說我是不知羞恥的人,那么我的不知羞恥就是你造成的,你自己貴為始作俑者都不覺得丟人,我有什么好覺得丟人的?” 冷少君在底下觀戰(zhàn),剛才秦嵐說的那番話,她本以為明朗會無言以對的,正暗自為明朗著急,卻想不到明朗居然不假思索就說出了以上那一番話,如果不是身份不合適,她幾乎想要鼓掌為明朗打氣了! 秦嵐的臉色發(fā)青,伸手在腦門上揉了一下,真是可怒也啊,“我叫你來你就來?。磕阍踹@么不自矜呢?如果是大家閨秀,在未婚的情況下,就算誰請她她都不會來,為什么???因?yàn)槿思易詯郯 !?/br> “偏你兒子就不喜歡大家閨秀,喜歡我這樣的女流氓,怎地?你自己兒子沒眼光,是你教育出了問題吧?瞧你說話,句句口出臟言,可想素質(zhì)也不會好,應(yīng)當(dāng)也不是什么大家閨秀出身,既然大家都是一樣的貨色,就不要五十步笑一百步了。甄師奶,套用周星馳的一句話,你想打我的同時,我何嘗不想大耳光大耳光地抽你呢?” “喲!”秦嵐怒氣陡然竄高,故意曲解明朗的話,“你這是要動手???你敢打我?好,你打啊,你打,我就讓你打,你今天不打我你就是孫子!”說罷欺身上前,把臉湊過去,咄咄逼人地逼著明朗動手打她。 明朗退后一步,倒抽一口涼氣,厚顏無恥至此?明知道以自己兒媳婦的身份不能動手打她,她這算是逼著她落個不孝的罪名啊。 就在此時,冷少君噔噔噔地上樓,伸腳朝著秦嵐的屁股就踹了一腳,不解地道:“怎么回事啊?一大早就讓人打你?犯病了啊?” 這一腳踹得很輕,秦嵐只是微微上前踉蹌了一下,她的臉頓時綠了,怒氣騰騰地回過頭來,呲牙咧齒地道:“你敢打我?” 冷少君被她眼里的怒火嚇住了,手足無措地道:“怎了?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嗎?她是你兒媳婦,打你不合適,我是你婆婆,打你一下不為過吧?” 秦嵐盯著兩人,眸光冷冽,抽著涼風(fēng)厲聲道:“你們竟然聯(lián)合起來對付我?” “甄師奶,別太陰謀論了,誰有這閑工夫?qū)Ω赌悖俊泵骼收f完,翹著冷少君的臂彎道:“奶奶,走,我們回去繼續(xù)睡個回籠覺,一大早的被狗吠驚醒了,真是惱火!” 甄師奶怒不可遏,沖過來就想把明朗揪出來,奈何砰的一聲,門忽然關(guān)上,她的鼻子撞在門上,疼得她眼淚直流,她發(fā)恨怒道:“好,你等著,我今晚回來再收拾你!” 說完,高跟鞋噔噔噔地下了樓。 自知今天不是人家的對手了,只得趕緊逃,不然再斗下去,吃了虧不說,連面子都保不住。 甄師奶上了車,還是氣得渾身顫抖,太可惡了,太可惡了,這個家里她一向是她做主的,她說一沒有人敢說二,就連甄陽他爸爸在世的時候也是這樣。現(xiàn)在那女人處處跟她對著干,就沒給過她好臉色,不行,她一定要冷靜沉著,要找法子收拾她,不能再讓她騎在自己頭上拉屎了! “奶奶,甄師奶好可憐?。 泵骼蕠@息道。 冷少君嘿嘿一笑,“可憐?這算什么?。克郧捌圬?fù)我的時候我才可憐呢!” “舉例子說明之!”明朗好奇地問道。 冷少君坐在床上,回憶起舊事,道:“就給你舉一個例子吧,那年,她跟甄陽爸爸剛結(jié)婚不久,因?yàn)榻Y(jié)婚的房子是她家里給錢建造的,早就說了我不能在這里住。當(dāng)時呢我是住在軍區(qū)大院里,中秋節(jié)那天晚上,我回來過中秋,喝了幾杯有幾分醉意,甄陽爸爸就想讓我在家里住一宿,但是那秦女王說了,早有協(xié)議在先,我不能在家里過夜,甄陽爸爸很愛她,一直寵著她,那一次也是頭一遭為了我跟她吵架,結(jié)果,甄陽爸爸妥協(xié)了,因?yàn)?,秦女王懷孕了,她說了我要是不遵守協(xié)議就要去打掉孩子,沒辦法之下,甄陽爸爸只得連夜把我送回了大院,那孩子,一直覺得對不住我,那晚轉(zhuǎn)頭的時候,我還看見他偷偷地抹眼淚了!” “住一晚都不行?。俊泵骼市闹幸欢↑c(diǎn)的愧疚感都消弭無形,論起不孝,甄師奶是先驅(qū)者啊。 “一晚都不行,人家動不動就把協(xié)議丟出來。甄陽爸爸是軍人,雖說是硬漢子,但是就是寵老婆寵到骨髓里去。作為一個丈夫,他是合格的,但是作為一個兒子,我認(rèn)為,他還是做不到兒子該做的本分啊。只是,人無完人,我自己的兒子我心疼啊,難道真的處處跟她對著干么?后來隨著甄陽出生,她的囂張才收斂了一些,我可以偶爾住家里,但是家里的一切東西我都不準(zhǔn)碰,動不動就跟我吵架,夾槍帶棒的不少惡心話給我聽呢,你剛才跟她說那些話,她說得比你還惡毒十倍?!崩渖倬χf,但是笑容里還是有一絲陰翳,始終發(fā)生過的事情,看在孩子的份上,可以消融,但是不能當(dāng)沒有發(fā)生過。 “奶奶,你好可憐啊,在地主婆的欺壓下過了三十多年,還活得好好的,不容易??!”明朗嘆息道。 冷少君傲然一笑,“我始終相信惡人自有惡人磨!” 冷少君這話,讓明朗心里激靈靈地打了個突,但是隨即釋然,她沒有機(jī)會看到大寶娶媳婦,所以大寶的媳婦多兇也好,自己也沒機(jī)會見識,自然就不存在什么惡人自有惡人磨這樣的道理了。 她摟住冷少君的肩膀,豪氣干云地道:“放心吧,婆子,以后有我罩著你,她欺負(fù)不了你了!” 冷少君笑道:“其實(shí)她哪里能欺負(fù)我呢?要收拾她,我有一百種方法,只是不愿意跟她一般見識罷了,斗嘴呢,我是輸定的,動手呢,她是輸定的,可是斗嘴我輸了沒什么,大不了就是生一會兒悶氣,可我一旦動手,后果就是她承受不起的,我也不愿意讓我兒子孫子難過?!?/br> “好豁達(dá)??!”明朗搖搖頭,“我不行,人家罵我,我一定要罵回去才痛快!” “這沒有什么不對的,如果我吵得贏她,我不會讓著她,可惜我嘴巴笨,罵人地詞匯不足?!崩渖倬磁宓乜粗?,“我瞧你跟她吵架呢,是一套一套的來,像是早有腹稿似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明朗輕蔑一笑,“她算什么啊?我在城中村是跟人家吵架吵大的,比她厲害百倍的潑婦我都見過,她這等貨色,在我眼里壓根不值一提!” 雖然是輕松的話,卻道出了她少年時期的辛酸。 冷少君幽幽地嘆了口氣,更覺得這個孫媳婦難能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