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營救行動
他看過美國警方發(fā)過來的資料,這毒黃蜂所殺的人,基本都是美國黑道上響當當?shù)娜宋?,其中不乏大毒梟。 他苦笑,不知道毒黃蜂算是惡魔還是天使,有些人,多國警方聯(lián)手都無法抓獲的人,都死在她的手下。而資料顯示,有某些國家甚至雇傭她去殺恐怖分子的首腦,成功率竟然是百分之百的。 而在這位毒黃蜂,在這兩三年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沒有再見過她出動,也沒有人再能夠聯(lián)系上她,有人猜測她已經(jīng)死在某次執(zhí)行任務上,也有人說她賺了這么多,已經(jīng)收山改行了。 空軍地勤部隊在山中配合直升機的搜查,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入夜之后,山中氣溫下降,深山之處有瘴氣,搜索任務相對來說艱巨很多。 而那兩位最佳女豬腳,一路往深山狂奔而去,心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被人抓到。 明朗比胡喜喜的擔心是多一重的,無論是作為受害人也好,其他人也好,她都不能這樣跟警方打交道。所以,逃是必須的了。 她們已經(jīng)后悔這樣貪玩了,哎,本只是為枯燥的生活調劑一下,在頭頂上轟轟地出現(xiàn)直升機的時候,她們就已經(jīng)知道犯下此生最白癡的錯。 兩人跑得筋疲力盡,又餓得前胸貼后背,躲在一個僅僅能容的下幾個人的山洞,喘著粗氣。 明朗撩了一下濕得滴水的頭發(fā),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幾個廢物好像一直跟著我們的,他們遲早被直升機發(fā)現(xiàn)!” 胡喜喜跺腳,已經(jīng)出動直升機,相信一定驚動了軍方,換言之,這已經(jīng)不是個人的事情了,上升到某個坑爹的形勢上去了。 這件事,一定要糊弄過去。 “在這里等等,帶著他們逃,我知道穿過這座山,翻過去就有一條暗道通另一邊的山下,這條暗道沒有多少人知道!”胡喜喜道。 她們是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覺地下山,然后各自回家各找各媽,對這件事情打死也不能透露半點。 “山上怎么會有暗道?”明朗問道。 “聽說是抗日時候挖的地道,但是年久失修,不知道會不會中間塌方了!”胡喜喜有些擔心地道。這是唯一一條可以神秘下山的路,如果被堵住,她們就注定要曝光了。 “只能拼一把了!”明朗一屁股坐在地上,摸著扁扁的肚子,“好餓??!” 胡喜喜左右瞧了瞧,這里附近一帶都是密林,野果相信是有的,但是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也采不到。 兩人等了一會,終于聽到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待腳步聲逼近的時候,胡喜喜伸腿一絆,走在前頭的屁股應聲倒地,身后的人全部撲倒在他身上,然后全部發(fā)出殺豬般的吼叫,“鬼啊……” 胡喜喜一把拖了他過來,低聲怒吼:“叫什么?小點聲!” 聽到胡喜喜的聲音,終于停止了鬼哭狼嚎。一行人蹲在地上,呼呼地喘著粗氣,心跳聲異常有規(guī)律和響亮,一個個的心臟像是要跳出來一般。 屁股哭喪著聲音問道:“姐,現(xiàn)在怎么辦?” 黑暗中,幾雙晶亮的眸子齊刷刷地看向胡喜喜和明朗。他們都知道,一旦被抓,等待他們的將是不知道幾年的牢獄之災。 明朗冷笑,“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張巧曉給了你們多少錢?。俊?/br> 屁股幽幽的聲音響起,“五千!” 明朗差一點嗝屁,“五千?像這種任務,市場上都超過五萬,你們第一天出來混嗎?” “這不,這不是最近沒來錢嗎?”胡須佬小聲地道。 明朗顯得很生氣,“你們沒來錢是你們的事情,但是不能做低了價格,以后叫道上的兄弟怎么混?以后還怎么講價?。渴帐耙粋€人的價格這么低,以后得多少人被收拾?張巧曉別的不多,就是錢多,你們不會講價嗎?” “講了,原先給三千的,我們講價講到五千!”屁股有些得意地道。 明朗知道張巧曉出手不會這么低,之前叫她離開甄陽,一開口就是五百萬。想來是找上找,中間吃掉了一大截。 只是找了這么一群酒囊飯袋,真叫人尤桑啊! 明朗和胡喜喜都一致覺得,再跟他們多說一句話都是自殘智商的事情。 甄陽白天的時候,親自開直升機搜索,到了入夜之后,他轉為地勤,領著部隊繼續(xù)在深山搜查。 他已經(jīng)差不多一整天沒吃過東西了,只喝了幾口水。心一直懸在半空,說不出的恐懼,全身的神經(jīng)都繃得很緊,希望對講機響起,但是又怕對講機響起之后傳來消息說發(fā)現(xiàn)她的尸體。他已經(jīng)無暇去想這種擔憂是擔憂明朗本身還是怕找不到她就無法進行骨髓移植,他現(xiàn)在心中只剩下一個信念,那就是一定要找到活著的明朗。 持續(xù)一整日高密度的搜索工作,已經(jīng)累垮了大半的士兵和警察,但是沒有收到命令說放棄,他們也只能繼續(xù)搜查。 險峻巍峨的百花山,往日鮮少有人進入密林。因為密林深處,到入夜至明晨,有瘴氣縈繞,必須等到太陽出來,驅散瘴氣才能夠繼續(xù)進入密林。然而,甄陽竟然不聽其他將士勸阻,堅持要進入密林深處。 “甄陽,退回去,不能再進去了,我已經(jīng)命人送防毒面具過去,你們原地等候!”空軍少將收到士兵回稟,立刻通過對講機下達命令。 甄陽道:“歹徒有備而來,只怕已經(jīng)準備好防毒面具,進了密林深處,首長,對于救援工作來說,時間就是生命,我不能等,我現(xiàn)在不是軍人,我不需要聽您的命令!” 說完,關掉對講機,單身一人進入密林。 少將大怒,命人強行把甄陽帶回。 將士只得領命,沖進去攔阻甄陽,并且強行帶了回去行動組的總部。 甄陽受到少將的嚴厲苛責,“你現(xiàn)在雖然不是軍人,但是你在部隊待了這么長的時間,你應該明白到,要營救人質,首先要確保自己的安全,你不必再參加搜查行動,回去靜候消息吧!” 甄陽搖頭,毅然道:“不,不找到她們,我絕對不會放棄,就算你們不讓我參與搜索,我自有我的方法!” 少將蹙眉看著他,“甄陽,你應該相信我們,你已經(jīng)投入太多個人感情,不適宜再參加搜救行動!” 甄陽沉默一下,道:“我會盡量克制,事實上,我并沒有失去判斷力!” “不必再說,我已經(jīng)決定了,你回去等待消息!”少將硬邦邦地道。 甄陽知道再說也沒用,立正敬禮后轉身大步而去。 他回到車上,手機就響了,是張子菁。 “阿姨!”他接聽了電話。 張子菁一開口就問道:“阿陽,有消息嗎?” 甄陽沉默了一下,壓抑地道:“沒有,任何消息都沒有!” “這怎么辦?那些歹徒會不會殺了她?” 甄陽一直不敢想這個問題,因為出事到現(xiàn)在,都沒有綁匪打過電話來,證明對方不是求財。他穩(wěn)住心神,安慰道:“不會的,放心吧,對方這么大動作,應該是求財!” “希望吧!”張子菁嘆氣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真命該如此,眼看馬上就可以做手術了!” 甄陽掛了電話,心里有說不出的頹敗和擔憂。 他驅車去了醫(yī)院,每次有重大抉擇或者是疑難未解的時候,他都會去醫(yī)院看真真,真真天真無邪的笑容總是能夠溫暖他的心。他現(xiàn)在急需要冷靜下來想想該如何去營救明朗,干坐在這里,只會讓他鉆牛角尖,于事無補。 確實,首長說得沒錯,他這般盲目進入密林,只會造成無謂的犧牲,最后反而救不了明朗還會搭上將士們和他的性命。 真真已經(jīng)睡下了,他靜靜地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凝視著真真的純潔的睡顏。 心,依舊未能平靜下來,滿腦子都是明朗明眸皓齒的笑顏或者是她落寞的背影,這個悲喜交織復雜矛盾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對他造成這么大的影響力。 他坐不住,起身離開。 離開住院部,他抄捷徑穿過急診通道出去停車場。救護車的聲音從遠至近呼嘯而來,他的心沒來由地一緊,他知道不會是明朗,因為他現(xiàn)在還沒有收到李哲文說找到人的電話。但是,不知道為何,聽到這些救護車的鳴笛聲,他竟然無可控制地聯(lián)想到那車上躺著的就是明朗。恐懼驚慌襲上心頭,不能再等了,他一定要繼續(xù)尋找。 他購買了防毒面具和山中搜救的必需品,然后驅車往百花山而去。 去到山下,警方已經(jīng)嚴密布防,不許任何人進入。 警員見到他,上前攔阻道:“上頭下了命令不許甄董上山!” 甄陽沉聲道:“讓開!” 警員抬頭道:“甄董,不要讓我們難做,是軍方下的命令,不許你上山!” “你們警方的人什么時候要聽軍方的話了?”甄陽諷刺地道。 警員無奈地道:“軍警合作,不管誰的命令,總之高于我的我都要聽!” 甄陽哼了一聲,轉身就走。警員見他離開,也放松了警惕,與其他幾名警員繼續(xù)守在防線外。 只是,一抬頭,卻不見了甄陽的蹤跡,他一愣,連忙問其他人:“甄董呢?” 其余幾人見他離開之后也沒有繼續(xù)盯著,遂茫然地搖頭:“不知道啊,剛不是走在小道上的嗎?” 警員詫異地道:“走得這樣快?” “他是軍人出身,走山路如履平地,有什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