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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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卻什么都沒有。 清都公主、洞庭君、岑綺思,靈通君,連云每一個人都有著明確的方向,有自己的歸處,他卻沒有。 即使得到了三界又怎樣呢?他還是一個被情思纏縛的可憐人,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如何。 陳開打斷了他的思緒,猶豫地問:那你想要什么呢? 曾經(jīng)想讓他君臨天下,如今也快要做到了,已經(jīng)旁若無人地來到了無主的第一城,可似乎也沒有什么意思。 是這禮物不夠好吧。陳開想。 南門柳笑了笑。 師尊,你不是要帶我看一幅畫?我們先去看吧。 江芷兮聞言怔?。耗銈円瓷琊D嗎? 那副畫過于逼真,導(dǎo)致里面的世界成了真,所以一直被鎖在樓里,以防有人誤入畫中世界,看畫是很危險的。 是啊,陳開笑道,似乎很期待,這是一個能讓柳兒參悟的好機會。 只有曾是天道的陳開知道,社稷圖并不是幻境,而是一個類似于書中世界的平行世界,如今千百年過去,畫已經(jīng)演化成了幻境。 小徒弟突破至化神,靠的是雙修,吸收的是冥河上現(xiàn)成的魔氣,完全沒有渡過心魔劫,這里是他最好的修煉場所。 作者有話要說: ?。?/br> sao瑞這本后期狀態(tài)不好,但是還有兩章就結(jié)束了,我下本存了幾萬了,打算存到20w再發(fā),應(yīng)該就不會斷更了。 ) 第60章 求不得 與第一關(guān)雄兵鎮(zhèn)守的第五城相比, 第一城幾乎沒有守衛(wèi),南門柳環(huán)顧左右,很是疑惑, 而且第三樓前的守衛(wèi)還都是女人, 全在虎視眈眈地盯著這對師徒。 但有江芷兮跟著,以眼色示意眾人,無一敢攔,就直接放他們一路來到樓下。 這些人的眼神和第一關(guān)的守衛(wèi)一樣,都讓南門柳很不舒服。 她們好像很恨你啊, 師尊。 陳開沒發(fā)現(xiàn)小徒弟想挑事,還不當回事一笑道:合歡宗只收女人, 所以這里的女人對宗門有很深的感情, 第一關(guān)又都是將士,守城千百年,同生共死, 而連云是合歡宗出身,從小養(yǎng)在第一關(guān), 實力拔群,這里的人都敬重她, 恨我是應(yīng)當?shù)摹?/br> 南門柳聽到師尊替連云說話,之前那種陰郁的心情再次涌上心頭,扭過頭哼了一聲。 你一個人撐起了天音寺幾百年的香火,也不見天音寺的人有多敬你重你。 以后不就好了?陳開說著, 摸了摸他的頭。 南門柳抿唇,再次陷入沉默。 江芷兮看他心情不好,唯恐陳開看出來,連忙先一步來到機月同梁閣的大門前, 命令守門人:放他們進去。 守門的兩個女孩子很不情愿,手里交叉執(zhí)戟不動,撇過頭噘著嘴不肯放人。 你們不是她的對手,江芷兮推開她們手中兵器,低聲道,我剛收到消息,城主當真無礙。 她們這才放行。 陳開帶著小徒弟進門,江芷兮停在門外,關(guān)上了門。 樓主,守門的女孩著急地問她,這里面放的可是咱們五城鎮(zhèn)城之寶,您怎么不看著他們? 呵,江芷兮冷笑道,只怕他們有命進,沒命出來。 一進門是一條看不見頂?shù)男D(zhuǎn)樓梯,抬頭則是艷麗的晚霞。 這居然是個土樓? 從外面根本看不見玉樓高高的樓頂,可明明來時就已近黃昏,玉樓外的美景怎么會不如這樓頂上的一片晚霞來得吸引人呢? 南門柳仰起頭來,皺緊眉頭,盯著那片邊緣參差不齊的天空。 陳開搖了搖頭,走在前面,邊走邊說:我修成正果之前,曾經(jīng)也走過人間許多名山大川,站在天梯向下眺望夜晚的冥河時,明鏡石的粉末映著月光,比銀河還要炫麗。 南門柳不明白他要說什么。 那時為師還以為,這就是世界上最美的景色了。陳開回頭對小徒弟自嘲一笑,但是后來雪寂禪師造訪五城,帶我看過了這張畫,我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定勝天。 說完,陳開指了指樓頂。 就是這張。它和我要帶你看的那幅圖畫,是出自同一位大師的手筆。 南門柳低頭走了兩步,才反應(yīng)過來,驚呼:什么? 陳開回手摸了摸小徒弟的頭。 沒錯,它是畫,名叫日月星辰圖,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里。陳開指著樓梯上刻著的一行詩句說道,當初這幅圖能覆蓋住整個人間,可惜經(jīng)歷過戰(zhàn)火之后,如今只殘余這一角了。 南門柳抬頭看去,流云在動。 這居然,還不是你要帶我看的那幅嗎? 小徒弟似乎有些畏懼,悄悄握住了陳開的手。 不是,陳開反握住他的手,道,不怕,等出玉樓時,就是你修至大乘之時。 小徒弟忐忑地靠在他手臂上,手指在微微顫抖,隱約覺得不對勁。 果然,下一個樓梯轉(zhuǎn)角處,他們就遇見了一個倚靠在樓梯邊等著的少女 是連云。 你!南門柳臉色蒼白,問道,難道,你 竟然比師尊還要強嗎? 南門柳松開了握緊師尊的手,張開雙臂擋在師尊面前。 連云笑道:放心吧,我不會折磨手下敗將的。 南門柳眼前浮現(xiàn)出方才的江芷兮,她這一路上戒備的模樣,竟然是裝出來的? 他勉強穩(wěn)定住心神,緊盯著連云,又問:那你把我們引到這里是為了什么? 不是你們想看我私藏的山河社稷圖嗎?而且你師尊的好師弟了真,她漫不經(jīng)心道,不是也被你殺了嗎? 南門柳的肩膀稍稍顫抖了起來。 在安禪尼寺前等候師尊的時候,了真本想抓緊陳開修佛無門的機會,趁連云出手,一起上去滅了陳開,而南門柳看出端倪,就先下手,在姻緣樹下將他殺了,血染臟了樹枝上幫著的紅布,但度厄上人只是默默看著,并未出手幫他們中的任何一個,然后又看著南門柳在溪水中洗劍,處理掉了真的尸體,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還同南門柳聊起了姻緣 現(xiàn)在看來,一定是她,在連云解開封印之后,倒戈了連云。 但這還不是南門柳最怕的。 從師尊的話中,其實南門柳能聽出,師尊也許是知道這件事的。 可他不敢回頭看師尊的表情。 你是想利用我除掉了真?他顫抖著問。 沒錯。連云道,我早就看天音寺不順眼了,等臭和尚們師門內(nèi)訌,我就把尼姑們都收歸到我第一城的合歡宗里,豈不美哉? 南門柳從袖中取出仙琴,手指顫抖地按在琴池上,卻發(fā)不出聲音來。 一片冰心在玉壺,連云嘲笑著他,也翻出了一臺仙琴,道,你一顆心是臟的,怎么按得響玉壺冰,還是聽聽我的吧! 她手指輕輕一動,隱約幻化成蒼色龍爪,銳利的指甲在空中劃過,蕩起一陣陣樂聲的漣漪。 《月遮樓》!只響了一聲,南門柳就聽出了她要彈的曲子,驚慌地不停撥弄琴弦,喃喃道,不會的,這不是靈通書院的禁書嗎,你怎么能看到? 你忘了,連云本就是我們書院里最優(yōu)秀的弟子啊。 說話間,靈通書院的院長靈通君,居然從連云身后走了出來! 你 南門柳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天道都已經(jīng)不是天道了,我當然是和我們的好學(xué)生連云結(jié)成同盟啦,靈通君嫵媚一笑,不屑地看著他,說道,不要忘了,你為了一個洛茵茵,還殺了我們學(xué)院里好幾個有錢有勢的學(xué)生呢!難道你真以為,就你這個什么破靈杰書院出身的學(xué)生,真能讓我俯首聽命嗎? 這是南門柳永遠都無法摒棄的,連自己都憎惡的出身。 不、我、不、不是的 南門柳后退了兩步,低著頭搖頭。 不是的我、我的師尊是 他不敢去看師尊的臉。 我管你師尊是誰?聽著吧,我這張琴是天下第一仙琴,梅梢月,連云的笑容桀驁不馴,氣勢比當初那俯視人間的暴君更勝,你今天能聽到我彈的曲子,也算有耳福了。 南門柳多么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幻境,一場噩夢,可是這并不是。 連云手中的那張仙琴,是他從未見過的,傳說中的琴,比他手里的玉壺冰要有名得多,他不可能在幻境中見到如此逼真的神器。 琴音奏響了第一句,樓頂?shù)耐硐急灰魂圀E然掀起的狂風(fēng)蓋住,琴音喚起了藏在他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 白得刺眼的雪原上,洞庭君舉劍向他刺來。 可是不管他怎么用力,如何焦急,就是搖不動手上的雨霖鈴,按不響懷里的玉壺冰。 南門柳的指甲在琴池上劃出了許多痕跡,十指尖的血填滿了琴上刻字的凹陷,直如朱絲繩,清如玉壺冰十個字仿佛是在諷刺,他的心,不正。 那把劍在他耳邊輕輕呢喃著。 墮魔吧。 他搖了搖頭。 如果再次墮魔,就會失去意識了,他不想,他還想繼續(xù)牽著師尊的手。 于是那鋒利的明鏡石劍刃沒入他的心臟。他向后倒去,最終仰落進了無盡的深淵中,不停地下墜。 他睜著眼睛,看著樓頂翻涌的陰云,想起了曾經(jīng)在景平的,某個無月的夜。 華麗詭譎的宮殿,獻祭邪祟的神龕,堆積成山的明鏡,四肢散落的尸體,瘋狂的皇帝,附和的后妃、臣子、皇子 殺了。 通通殺了。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殺人。 可奇怪的是,他一點也不害怕。他握劍的手是穩(wěn)的,心是冷的,仿佛那張雪做的仙琴已經(jīng)在他胸前融化了,劍尖刺進去的地方已經(jīng)不再令他覺得痛處,只有徹骨的寒冷。 墮魔吧,你天生就是魔頭,一個熟悉的聲音勸他道,墮魔了,就能脫離現(xiàn)在的苦海。 在無盡的痛苦中,南門柳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眼時,南門柳正站在景平的一間客棧外,手里拿著一身衣服。 他盯著那新衣看了半天,才想起來,這是他剛剛買給師尊的新衣。 他抬起頭,陰云已經(jīng)散去,皎月無聲,星河燦爛,溫柔地照拂著他。 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不遠處的柳樹下,容貌俊美,神情泰然,沒有一絲頭發(fā),披著半身袈裟,一如南門柳初見他時的樣子。 南門柳快步跑到他面前,心臟在砰砰狂跳,說道:師尊,我、我給你買了新衣! 忽然吹起一陣春風(fēng),拂亂了他的長發(fā),陳開溫柔地看著他,伸手為他將一側(cè)的亂發(fā)掖在耳后,搖了搖頭,并沒有接過他手中的衣服。 南門柳的夢忽然醒了。 他看著面前的人,強行將衣服塞進對方手里。 這才是我,陳開只好接過衣服,對他說道,這是你的最后一關(guān)了,徒兒,邁過這一步,你就能夠修至大乘了。 淚珠從南門柳的眼角倏然滾落。 你很聰明,陳開鼓勵他道,我沒想到你能看透到這一步,雖說越聰明的人,進境越快,但是太聰明了,也很難突破。你既然聰明地走到了這里,為師相信你也能聰明地邁過去。 南門柳搖頭道:我不相信,我不聰明,師尊,我連心弦都奏不響。 誰說的?陳開撫摸他的長發(fā),我徒兒彈得一手好琴,我在第五城是聽過的。 南門柳撲在他懷里,眼淚蹭濕了他的衣襟。 我不信,我不要繼續(xù)精進修為了,我我不信你是假的! 陳開笑道: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yīng)作如是觀。 南門柳哭了很久,最后終于冷靜下來,拽住師尊的衣襟,問:師尊,這一切就不能是真的嗎? 陳開道:真真假假,都在你一念之間,你說是真,那就是真。 南門柳陰沉著臉,責(zé)怪他道:那在冥河上,洛茵茵說你曾經(jīng)想收她為徒,是真是假! 陳開哭笑不得:你說是假,就是假。 南門柳猶豫半晌,又問:那我沒殺薛杰,而是將他斷手斷腳,放在乾坤袋里折磨了這么久,你是不是也知道?那你怪我殘忍嗎? 陳開搖頭道:你說不怪,為師就不怪你。 南門柳心中還是堵得慌。 陳開只好按住他的肩膀,讓他轉(zhuǎn)身,道:不信,你可以問問廉悉。 廉悉赫然站在他身后。 南門柳吃驚地睜大眼睛,往師尊懷里縮了一下,怯生生地問: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陳開道,剛才你應(yīng)該也看到了,連云的琴不就是你沒見過的嗎?山河社稷圖不是根據(jù)你內(nèi)心所想幻化而成的,而是倒映著真實的世界,與蕭知的書一樣。 南門柳于是不好意思地走向廉悉。 廉悉只是淡淡笑著,抬手捏了一下他的臉頰。 柳兒,其實在景平時,我從來也沒有怪過你,你也沒有做錯什么,很多事,是不能用簡單的對錯去衡量的,廉悉對他說著,讓出了身后另一個人,有些話,你對我說,不如去問另一個人。 南門柳睜大雙眼,看見他身后那位麗人,又流下了眼淚。 柳兒,南門月笑著將他涌入懷中,道,這么大了,還哭鼻子? 她不這樣說還好,一說了,南門柳的眼淚簡直無休無止。 娘 已經(jīng)比娘還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