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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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者又重新議論起來。 我就不信南門柳真能在三個月內(nèi)筑基。 說不定是遇見了什么飛行秘法呢! 哎,洛茵茵嘆氣道,既然蕭師兄堅(jiān)持,那你們就試試吧。南門小公子,你可要小心一點(diǎn),蕭聆師兄可已經(jīng)過了辟谷期哦。 筑基到金丹之間的九層中,前三層就被稱為辟谷期,可以少食人間五谷,第四到第六層,又名為心動期,也就是蕭聆現(xiàn)在的實(shí)力,心念一動,萬法皆動,只消催動靈力,仙劍就能出鞘,而蕭聆是音修,心動期正是剛能用樂聲殺人的時期。 南門柳不敢大意,右手握住劍柄。 他現(xiàn)在只有望闕劍法一招,若先手無法碾壓對方,就可能被對方反手。 另一邊,蕭知屏氣凝神,比蕭聆還緊張,等著看南門柳出手。 出劍如新月升空,蕭聆的笛子被一招削斷,隨后滿月光輪閃爍,南門柳收劍入鞘。 贏了! 蕭聆唇邊勾起一抹冷笑,腰間用來趕路御劍的仙劍突然出鞘。 師兄!洛茵茵驚呼。 原來蕭聆只是裝作音修,平日少言寡語,也是為了讓人覺得他專修音律,但其實(shí)他出手的重點(diǎn)卻在于后招偷襲的劍法。 南門柳眼見就要被他刺穿丹田,瞳孔驟縮,神魂卻在這瞬間劇烈顫動了一下。 師尊? 為師來了。陳開道。 南門柳安心地閉上了眼,再睜開眼時,眼神已經(jīng)變得十分漠然,宛如換了個人。 蕭聆與他對視一眼,莫名覺得毛骨悚然! 劍,南門柳開口道,不是這么用的。 小徒弟即將去外地游學(xué),陳開幫他回家收拾東西時,心情還是很輕松的,很快就將南門府上的庫房搜刮一空。 薛杰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連陳氏掌管的中饋都要按時查賬,更不給任何人私庫的鑰匙,完全方便了陳開將這些東西全部收入囊中,悄無聲息。 陳開拎著滿滿的乾坤袋,琢磨著用這些錢給徒弟打一柄新劍,淡定飄過抱頭痛哭的陳氏和薛少博母子兩個。 這時,他留在小徒弟身上的魂魄印記恰好波動起來。 千鈞一發(fā)之際,他飛速瞬移到小徒弟的身體里,接管了這場比試。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看清他的步法,只見南門柳輕巧的一個轉(zhuǎn)身就閃開了蕭聆的劍,隨后抬手又是一輪滿月閃過,蕭聆持劍的右手直接被斬斷了。 握劍的手落在地上,發(fā)出滲人的聲音,和著蕭聆的哀嚎。 其余人噤若寒蟬。 除蕭聆以外修為最高的廉思都看傻了。 廉思也才剛?cè)胄膭悠?,也就是筑基第四層,而只看蕭聆剛才的身手,至少在筑基第五層、心動期第二層,更何況他是從仙界來的,無論是根基還是套路都比廉思要厲害,突然要下黑手害人,廉思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想救南門柳都來不及。 南門柳這個剛筑基的小子,竟然比心動期的高手還厲害許多? 廉思觀察南門柳的眼神,又琢磨他的語氣,心想,難道 真的是那位佛爺下界了不成?????? 洛茵茵張開嘴,看著蕭聆的斷臂,卻說不出話。 能說什么? 這么多雙眼睛看著,是蕭聆先耍的手段啊! 南、南門小公子,廉思擠出笑容,上前討好道,不愧是月兒的孩子,真是天賦異稟,廉思佩服。 南門柳只是看著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 陳開怕小徒弟受到驚嚇,還沒有把身體還給他,正在用神識淡定地教導(dǎo)他:劍走黑沒錯,但是不能用御劍的長劍偷襲,否則目標(biāo)太大,拔劍太慢,就會像蕭聆這樣,自作聰明,知道了嗎? 南門柳:知道了。 蕭知在一旁,握緊了拳頭。 他確定了。 方才南門柳的眼神和語氣突然變化,實(shí)力也莫名增強(qiáng)一定是身體里換了一個人! 原著中,蕭知幫薛杰搜索后山竹林時,在破廟里偶然遇見過一個神秘高人。 高人隨口說了一句菩薩像臟了,蕭知就主動打水擦拭了一下神像,結(jié)下緣分。后來,他的很多武學(xué)都是經(jīng)高人指點(diǎn)習(xí)得的。這個高人還是一絲游魂的狀態(tài),會在關(guān)鍵時刻出現(xiàn),救他一命,比如今天蕭聆對蕭知下殺手時,也是神秘高人替他出的手。 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后,蕭知一開始就沒找到這位高人,但他沒當(dāng)回事,因?yàn)樗催@高人神出鬼沒,面都沒露,在書的結(jié)局里也沒出現(xiàn),可能是個連作者都忘了的bug,也可能就是個孤魂野鬼回光返照,對劇情影響不大,所以他就按照接下來的情節(jié)去了百聞閣,沒想到只挨了一頓痛揍。 不得已之下,蕭知才計(jì)劃先去春堤,偷一點(diǎn)鬼修反派南門柳的機(jī)緣水靈魄,結(jié)果又是慘敗,還蹲了號、子。 蕭知都快懷疑,自己穿的是盜版書了 此刻,他終于想明白了。 應(yīng)該是他被薛杰派出去找人時懶得出門,去得晚了,才導(dǎo)致南門柳接手了這個不起眼的奇緣,從而產(chǎn)生連鎖反應(yīng),在前期變動了劇情。 蕭知怨念地盯著成熟貌美的女配廉思,不爽地想,連她也向南門柳獻(xiàn)殷勤不過算了,廉思太老,洛茵茵又喜歡過別人,這兩個女配本來就配不上他,他不要也無所謂,以后自己再利用已知劇情提升實(shí)力,老婆還多得是。 下次,他一定會早到一步,絕不重蹈覆轍。 蕭知閉了閉眼,露出一抹中二的冷笑。 不巧的是,蕭聆綁住流血的斷臂,正看到他,咬牙道:蕭知,你敢笑我?! 收拾不了南門柳,他還收拾不了這個廢物親戚嗎? 蕭聆一劍擲去,把蕭知的手臂也斬斷了。 作者有話要說: ?。?/br> 南門柳:?有病?。?/br> 陳開:不用管他們,我送你去上學(xué)。 南門柳:^0^/~ 其實(shí)有好多劇情沒在文案上寫出來,我現(xiàn)在想想,感覺是可以透劇的,因?yàn)檫@個是主劇情。 就是在蕭知的劇本里,小柳是反派(所以他才天生就有點(diǎn)喪心病狂,不過其實(shí)陳開也有點(diǎn)哈哈,變態(tài)不自知),現(xiàn)在正反派倒轉(zhuǎn)了,陳開會帶著小柳拆蕭知后宮、拯救女角色,但是感覺寫在文案上內(nèi)容又太多了呃,待我糾結(jié)一下。 這本有個重生標(biāo)簽,可能大家沒有注意,這個重生是真的,就是陳開是重生的,他之前養(yǎng)廢了蕭知這個小號,所以換了個新的,但是他沒有記憶,所以看起來就像是我掛了一個假標(biāo)簽Q Q(可能我說的有點(diǎn)復(fù)雜了,那忽略這段,往后看談戀愛的劇情就好啦~ ) 第24章 佛身 這天發(fā)生了太多事,在場的人都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也沒有人聯(lián)想到蕭知和蕭聆的親戚關(guān)系,更沒人出手相助,只是目瞪口呆地看著,蕭知莫名就吃了個啞巴虧,又驚又懼又痛,當(dāng)場昏了過去。 好在蕭聆不要臉,洛茵茵要啊。 她給蕭聆、蕭知都處理了傷勢,并表示會給蕭知療傷,連拖帶拽地拉扯上他們,讓南門柳跟在后面,匆匆離開了素河,留下了靈杰書院的一眾學(xué)生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以后怎么辦啊 咱們的東家就成了薛公子? 薛少博才多大年紀(jì),又沒有筑基,能否保住薛家的財產(chǎn)都不一定吧。 此時就輪到廉思出面了。她笑呵呵地表示:這還念什么書?不如讓我們百聞閣接手你們吧! 學(xué)生們面面相覷,竟然沒有一個選擇去北江尋找下落不明的薛杰,全都低下了頭,心想,似乎也沒了別的選擇。 薛杰當(dāng)初野心勃勃一手創(chuàng)下的靈杰學(xué)院,就這樣落下了帷幕,成了一個笑話。 洛茵茵來時是御劍來的,走的劍道,瀟灑無比,離開時卻又要顧馬車、又要請大夫,兵荒馬亂,狼狽不堪,一張俏麗的小臉急得煞白,從前那股驕傲的神色也消失殆盡。 南門師弟,她背著痛暈過去的蕭知,疲憊地說,咱們兵分兩路,你先幫我跑一趟京都景平吧。 她遞給南門柳一卷書簡。 這是咱們靈通書院的信物,洛茵茵說,出門前先生交代給我們一個任務(wù),需在一月內(nèi)解決完,我看你實(shí)力不凡,一個人行動應(yīng)該也無大礙,你就先趕到景平,找到清都公主府,了解一下案子的詳情,在等我?guī)е拵熜指銋R合吧。 南門柳接過信物,點(diǎn)頭。 洛姑娘清放心。 這個案子,他聽廉悉說過,早就很期待了,而且任務(wù)耽誤了十天是因?yàn)槁逡鹨鸬攘怂?,交給他先去辦也無可厚非。 你哎,算了,洛茵茵原本想替蕭聆道歉,但轉(zhuǎn)念一想,蕭聆身為師兄,逞兇斗狠反傷自己,似乎也不值得同情,于是秉公道,蕭師兄的事,我回去后會匯報給先生,我們?nèi)肓藢W(xué)院以后再說吧。 南門柳點(diǎn)頭離去。 他對洛茵茵的回答很滿意。 陳開也覺得,洛茵茵似乎成熟了許多。比如蕭知暈過去了倒是無所謂,但蕭聆略有修為,還恨著南門柳和蕭知,洛茵茵就只能給他們兩個雇兩架馬車,這期間任勞任怨,很負(fù)責(zé)任,但卻似乎不再對蕭聆有任何綺麗的想法了。 果然情之一字,能迷人眼。 陳開心想,他也要多注意小徒弟以后是否會有這方面的苗頭,不能讓小徒弟因情糊涂。 兵分兩路之后,洛茵茵帶兩個傷患去最近的府城北江尋醫(yī)。 半路上,蕭知被顛簸得痛醒,咬牙忍著痛楚,悄悄跳下馬車,無聲地逃了。 蕭知明白,蕭聆傲慢狠毒、心眼太小,被自己看見了丟面子的一幕,以后有了機(jī)會必不會放過自己,與其指望洛茵茵幫自己出錢治病,還不如先跑路,利用原著自救,日后再去找蕭聆報仇,所以蕭知果斷花光了身上最后一點(diǎn)銀兩,跑到了附近一處山脈中,獨(dú)自修行。 這座山脈里住著一群山鬼,瘴氣彌漫,陰森恐怖,是原著里反派南門柳筑基之后升級的場地,適合鬼修,現(xiàn)在的蕭知來這,不止危險還辛苦,但是他沒辦法。 南門柳蕭知在心里默念這個名字。 他將自己穿越過來至今遭遇的所有爛賬都記在了這個名字頭上,暗暗發(fā)誓,下次見面,定要將自己今日的痛苦百倍奉還給南門柳! 北上的劍道中,南門柳剛學(xué)會御劍,正在緩緩趕路,忽然打了個噴嚏。 冷?陳開問。 南門柳搖頭。 我在你這身衣服的領(lǐng)后上繡了陣法,陳開道,從右到左,分別是清凈咒,溫?zé)嶂浜颓鍥鲋淙N,你注入靈力試試。 南門柳驚奇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頸。 靈力灌入衣服的瞬間,他身體真的暖和了起來,但更暖的是心。 他鼻梁一酸,視線有些模糊,眼眶被迎面而來的春風(fēng)吹得略覺疼痛,暗自慶幸?guī)熥瓞F(xiàn)在藏在他額前的化靈石里,看不見他有些狼狽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他隱藏好自己的情緒,才語調(diào)故作輕快地問:師尊,要用什么材料才能重塑你的rou身?。?/br> 這個問題,南門柳從沒問過。 一開始是因?yàn)樗幌雴?,只想報自己的仇,提升自己的?shí)力,不想被別人利用,后來則是不敢問。 如果問過之后,幫師尊重鑄完rou身,結(jié)果師尊直接飛升了,那自己要怎么辦?不過現(xiàn)在,南門柳的心情卻與從前又有不同,開始心疼師尊沒有rou身了。 他能感受到冷、熱和溫柔的春風(fēng),可師尊卻不能,這公平嗎? 師尊不在意,但他在意。 也許在北江的百聞閣里,他在不管自己能否筑基的情況下,高價買入凈靈水時,就隱約有了這種想法,不過是到了現(xiàn)在這種感情才正式破土而出,而且似乎還有鉚足了勁節(jié)節(jié)拔高的趨勢。 南門柳不但不覺得害怕,還很新奇。 他長大之后第一次產(chǎn)生這種感情,這讓他大仇得報后也不會感到空虛,仿佛自己做的一切都有了原因,是種嶄新、有趣的體驗(yàn)。 正在他想入非非時,陳開的回答顯得猝不及防:清都公主府里,就有為師所需的東西。 這么巧?南門柳驚喜道,這是天意啊。 非也。 陳開嘆了口氣。 南門柳這才想起來,師尊就是天道。 難道師尊不想要rou身?南門柳迷惑了。 不是想與不想的關(guān)系,陳開解釋道,是為師若要成佛,重塑rou身是必須的,所以才要經(jīng)這一劫。 南門柳更茫然了:這是一劫? 這不是件好事嗎? 陳開忽然說起了不相關(guān)的事:你應(yīng)該知道,佛修也分很多修行方式,舉最簡單的五乘為例,就有人乘、天乘、聲聞乘、緣覺乘和菩薩乘,為師師傳地藏王菩薩,本應(yīng)遵循這一過程,修菩薩乘。 南門柳輕輕歪了一下頭,仍不知這和rou身有什么關(guān)系。 陳開繼續(xù)不緊不慢地解釋:按理來說,修者依照順序次第修行才能修成大道,即使不把五乘全部修完,至少也要有一門蹊徑,但為師卻直接修成了佛乘,而且完全不是這樣修煉的,比如人乘中的殺戒,為師就破過數(shù)次。 南門柳: 確實(shí)! 但是他弱弱地說,師尊是懲惡揚(yáng)善,算不得破戒吧? 破戒就是破戒,沒有借口,陳開坦然道,還有,不止如此,人乘不許飲酒,為師也曾屢次破戒,天乘要求戒嗔,為師從未履行,聲聞乘要受教,為師沒有聽過課,緣覺乘要辟道,為師也不曾頓悟,至于菩薩乘說的六渡,為師更是從未實(shí)踐過,渡你是第一次渡人。 南門柳: 哈?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