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仙子想回家放牛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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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芽盯著銜玉看了一會兒,看他不像有事的樣子,猜測他應(yīng)是把酒液存入識海,偷偷作弊了。 她心里偷笑一下,執(zhí)箸招呼大家,“吃菜吃菜?!比缓笞约喊鸭t包拆了,玉簡拿出來,裝進(jìn)芥子袋中,再收入墟鼎。 這段小插曲過去,酒席重新恢復(fù)熱鬧。 過了會兒,銜玉躲在桌下,拽了拽阮芽的袖子,小聲說:“給你看個寶貝?!?/br> 她臉騰地紅了,“大白天,這么多人,不好吧?” 銜玉:“……想什么呢你?!彼菩哪鲆活w水珠,起初只有指甲蓋大,慢慢凝成雞蛋大小,有了腦袋、身體和四肢,全身透明。 阮芽訝異,“這是什么!” 銜玉小聲說:“你娘帶來的酒,是好酒,里面有酒靈,被我喝下去了。它跑到了我的識海里,想必是認(rèn)我為主了。” “??!”阮芽不由低呼,“那對你會有影響嗎?” 銜玉歪頭想了想,“應(yīng)該不會,可能是見我能喝,水又多,嘿嘿……” 這話聽著有點怪怪的,阮芽撓撓臉蛋,見那小酒靈臉上已經(jīng)長出了五官,張開嘴巴咦咦啊啊唱歌,透明的小身子在銜玉掌心高興打滾。 阮芽伸手戳了戳,那小酒靈又嘻嘻笑起來,腦袋往銜玉手心一扎,消失了。 “沒啦!”她抓著銜玉手到處找。 “回識海了,這酒靈還小,怕生?!便曈褡ブ值皖^吻了吻,“我想到了,以后我就在識海里釀酒!釀好了拿去賣,賺多多的錢,給你蓋個大房子,好不好?” “好!”阮芽說:“還要專門給你打造一張鑲滿寶石的蚌殼床,你就可以天天在里面打滾,其實你也不用那么辛苦,我也可以賺錢的,我的樹苗再過幾年就可以結(jié)果啦!” 趁人不注意,銜玉偷親她一下,“我們一起?!?/br> 第81章 安息吧 喜宴的熱鬧,一直持續(xù)到深夜,很久沒什么事值得高興高興,借張梁之喜,阮小花喝了很多酒。 臨河的老街上,布棚下,悠揚二胡聲起,不知是誰拉了一曲《天仙配》,曲聲浮在河面上,靜靜地飄遠(yuǎn)。 不經(jīng)意間抬眸,小石橋上,是何時站了名紅衣青年? 阮小花微瞇了眼,覺得眼熟,困惑地偏了偏頭。 蓬英順著她視線看去,“那是誰?”看起來不像是本地人,好像還有些修為,是路過的修士嗎? “誰???”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探過來,蓬手抬手揉了揉,阮芽跟著看過去,也“唉”了一聲,“這是,那誰!” 銜玉和柳催雪抬了煮好的面條走過來,大骨熬的湯底,面上撒了小蔥,還臥了個蛋。 那一抹紅實在是太顯眼,很難不被人注意到,銜玉放下盛面的托盤,眉頭皺起,沒有說出那人的名字,阮小花已起身向小石橋走去。 蓬英心里沒由來一陣緊張,見銜玉神情似乎知道些什么,求助似看向他。 阮芽已經(jīng)想起來了,“哦!這個人,前幾天,在雪家我見過他。” 石橋上,二人相對而立,紅的燦艷,素的沉靜,阮小花扶著橋頭石墩,醉意朦朧,紅衣人雙目含笑,沖她伸出手。 “阿窈?!?/br> “是月華?!便曈裾f。 蓬英后退半步,扶著桌面才堪堪站穩(wěn),他神情慌亂,第一時間去看阮芽,她頗有些不解,“月華,是我親爹爹嗎?” 不是!他一天都沒有帶過你,怎么能算是你爹!你是我?guī)Т蟮?,一棵小苗苗帶大的,每天三中晚澆三次水,偶爾還偷喂一點果汁…… 可他并非她生父,又有什么資格這樣講。 蓬英雙手握拳,指甲掐進(jìn)rou里,他最害怕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就怕月華不死,歸來時,他苦心經(jīng)營的一切都得拱手送人。 女兒不是他的,跟小花更是無名無分,她很久以前確實說過,給不了他什么。那時蓬英以為,他也不需要她承諾什么,能在一起就在一起,厭了倦了,分開也沒什么大不了。 現(xiàn)在什么都還沒發(fā)生,他已經(jīng)開始亂了,看著埋頭吃面的丫丫,想跟她說點什么,又不知該以何種身份。 這個老丈人不太行啊。銜玉心想著,得說點什么安慰他,拍拍他的肩,“別擔(dān)心,我們都支持你,大不了,就兩男共侍一妻唄,讓他當(dāng)二房?!?/br> 蓬英:“……”我謝謝你了。 對那個有可能是自己親爹爹的紅衣青年,阮芽卻沒有表現(xiàn)出多少熱情,她端著碗嗦面條,含糊道:“還不吃,一會兒面坨了。” 話音剛落,卻見石橋上,黑鐮橫掃,魔氣激蕩,紅衣青年飛速后退,輕飄飄躍上屋脊。 “柳陌,跟我玩這招?!比钚』ㄌ徵犠飞?,“你以為弄個假的就能騙過我?” 蓬英騰地站起,飛身上前。 那紅衣青年轉(zhuǎn)身即走,片刻不留,阮小花窮追不舍,她心中確實有幾分震撼,如果柳陌用月華神魂煉制傀儡,她不知道現(xiàn)在這個人,是否還是從前的月華。 二人在黑夜中追逐,那青年忽而回頭,揚唇一笑,紅衣墨發(fā),身形輕靈飄逸,似不在人間。 他隨手一揚,粉白花瓣如雪撲面,阮小花揮袖拂開,花瓣登時化為一陣煙霧。 以為有毒,她連忙屏息閉氣,慌亂間,感覺那花霧似乎化為了實質(zhì)的繩索,縛上她四肢,一股大力在拖拽她往前。 “小花!”蓬英趕來,黑緞脫手而出,纏住她的腰,兩個人卻同時被這股怪力吸住,一同絞進(jìn)漩渦中。 銜玉三人遠(yuǎn)遠(yuǎn)看著,欲出手相救,卻無能為力。 那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過瞬息,就帶走了兩個人。 三人中修為最高的就是阮芽了,可她只會種地除草,從來沒有跟人對敵的經(jīng)驗,事出突然,也完全反應(yīng)不及。 更不要說,她手里還端著一碗沒吃完的面條。 月光凌凌,河水潺潺,阮芽端著半碗面條站在石橋上。 銜玉和柳催雪都看著她,她嘴里還含了一口湯,默默咽下,有些心虛,“干嘛這樣看著我?!?/br> 她明明是站在河邊吃面,都不知道怎么被這兩個人家伙給架到小石橋上,大骨熬的面湯好懸才沒撒了。 柳催雪說:“你爹爹和娘親被柳陌抓走了。” 她“啊”一聲,四處張望,“柳陌在哪里?那個不是我死去的爹爹嗎?” 柳催雪大為震驚,剛才那么刺激那么緊張,她全都沒有感覺到嗎? 他還不信,“兩個大活人,在你面前消失了。” 阮芽豎起三根手指,“還有那個紅衣服的?!?/br> 對啊!三個!她明明看見了。 阮芽說:“怎么了呢?” 柳催雪瞠目結(jié)舌。 銜玉已上前檢查過殘余的靈力波動,“是傳送,是柳陌把他們帶走了?!?/br> 丈母娘已識破柳陌jian計,道出他姓名,至于他們被帶到了哪里去,不用說,柳陌除了清徽院,再無處可去。 顯然是早就習(xí)慣了阮芽神奇的腦回路,銜玉接走她手里的碗,順手放在橋墩上,牽了她的手,“沒什么,走吧?!闭f著給柳催雪遞了個眼神,“去清徽院?!?/br> 到了清算的時刻,就算是龍?zhí)痘ue,也得闖一闖。 * 仿佛時光倒流,阮小花看見了小破觀尚未出走的池塘,岸邊一棵月華樹,葉紅似火,樹下站了名青年,沖她笑得溫柔。 “哼,就這?”小花回頭,蓬英就站在她身后不遠(yuǎn)的地方,目光忐忑。 “來?!彼斐鍪郑袂槭巧儆械睦涿C和堅決。 柳陌想利用月華來擾亂她心神?或是讓她在月華和蓬英之間做出選擇?這點伎倆,真是不夠看。 早料到柳陌會這么做,他的籌碼太多了,這只是前菜,只是月華對她來說,已經(jīng)不再重要。 她態(tài)度堅決,沖蓬英伸出的手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蓬英卻不敢牽。 樹下月華靜靜看著他們,雙目含笑,卻似有幾分悲慟。小花偏臉,視而不見,執(zhí)著朝蓬英伸出手。 他猶猶豫豫不敢上前,本來以為還得經(jīng)歷好一番糾葛,沒想到快就被選,人還懵著。 小花翻了個白眼,“擱這兒給我演瓊瑤呢,我不玩虐戀情深那一套,再不過來,信不信我削你!” 蓬英兩股一顫,小跑上前,乖乖給手牽,抿著唇,眼淚花花都憋出來了。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再叫你過來不過來,回家等著跪搓衣板。” 蓬英頓時哭得更狠了,一邊擦眼淚,一邊偷偷改十指相扣,牽得死緊。 哄得差不多了,她右手握了握鐮刀,左手往外抽,沒抽出來。 蓬英咬著下唇委屈巴巴看著她,她哭笑不得,“松開,不然我怎么跟柳陌打架?!?/br> 蓬英垂眸,半晌才不情不愿松開,還是想要她一句話。 “那你,跟不跟我成親……不怪我老瞎想,是你總也不給我個名分?!?/br> “給你給你?!毙』椭宰雍澹巴晔戮徒o你?!?/br> 她揮鐮在蓬英腳下畫了一個圈,“你站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把那棵樹砍了,管他真月華假月華,都該做個了斷,別瞎想,乖?!?/br> 蓬英點點頭,松開手,看她朝著那人步步走去,越來越遠(yuǎn),行動間白衣黑發(fā)如墨繪,漾開一層又一層水紋,知是柳陌法陣作祟,他被隔絕開,變成旁觀者。 至于小花,看見月華,當(dāng)真心無波瀾嗎? “師妹,好久不見了?!?/br> 柳陌的聲音不知在何處響起,似來自天邊,又如在耳邊呢喃。 小花不答,右手持鐮,朝著樹下月華慢慢走去。 “他確實是我煉制的傀儡,他也確實是月華,跟你的丫丫一樣,是傀儡身。只是,你當(dāng)真要殺他嗎?你舍得嗎?” 月華站在樹下,一如當(dāng)年,那雙漂亮的眼睛總是這樣含笑看著她,無論她說什么,做什么都不會生氣。 這是她真心愛過的月華,曾為之痛徹心扉的月華。他們還有一個孩子,那孩子都已到了可以婚嫁的年齡,有了可以交付真心的人。 只是孩子成長的這些年,他都沒機(jī)會參與。 但早在她決心把月華木換給丫丫做傀儡身時,就已經(jīng)作出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