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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仙子想回家放牛 第77節(jié)

    第67章 把心分一半給你

    銜玉帶著阮芽在石頭村上空飛了一圈,全村的人都看見了。

    他們從屋子里跑出來大喊大叫,又哭又笑,還跪下來不停給他磕頭,祈求神龍庇佑。

    好多好多的愿望,像一盞一盞的小燈籠飛到天上,云飄來的時候,銜玉躲了進(jìn)去。

    他不是龍,當(dāng)然也滿足不了他們的愿望,只好藏起來。

    他只是一尾運氣比較好的小銀魚,吃了月華果,僥幸化蛟。這已經(jīng)是天大的機(jī)緣福澤,他豈敢肖想更多。

    他不是龍,以后也成不了龍。

    有所得,就必有所失。

    阮芽趴在他的腦袋上,他的角周圍長了一圈長長的白鬃毛,她抓著白毛毛,俯瞰那一浪又一浪的禾苗,心砰砰直跳,“好高啊。”

    蓬英和柳催雪負(fù)手立在院中,仰頭看著天空,銜玉的尾巴沒藏好,露個尖尖在外面。

    他馱著阮芽飛到高空,在云層里慢慢地游。她伸出手,感覺云像被子,可以躺,真正鉆到里面的時候,發(fā)現(xiàn)怎么摸也摸不到,手上、身上都是濕漉漉的。

    阮芽頗有些遺憾,“小時候看天,我一直想躺在云上面睡覺,現(xiàn)在飛到天上了,沒想到云竟然是這個樣子的,連抓也抓不到?!?/br>
    銜玉說:“你可以躺在我身上睡覺,云就在你的手邊,她揮揮手,它們會動?!?/br>
    她用力揮舞雙臂,那云流果然被她攪得亂七八糟,不過力量有限,也只能攪動小小的一片。

    天上好冷,玩一會兒阮芽就受不了了,銜玉帶著她飛低一些,卻始終不曾停下。

    阮芽躺在他頭上的白毛毛里,扒拉扒拉毛毛蓋住自己,靠在他的角上,感慨道:“原來你是蛇,我一直以為你是狐貍精呢?!?/br>
    銜玉翻了個白眼,“我是蛟!才不是蛇,蛟比蛇厲害多了?!?/br>
    阮芽點頭,半晌想起他頭頂沒有長眼睛,于是拍拍他的腦袋,不以為意道:“都是長條條嘛,就像蚯蚓?!?/br>
    越說越離譜。

    銜玉大叫:“你才是蚯蚓!”

    她哈哈笑兩聲,“反正我之前一直以為你是狐貍?!?/br>
    銜玉:“此話怎講?”

    阮芽說:“你要不是狐貍精,我怎么會被你迷住,勾了魂去?一看你就挪不開眼……原來你不是狐貍精,我也沒有被勾魂,是一見傾心。”

    銜玉:(〃w〃)

    她美滋滋躺在銜玉身上,悠閑看風(fēng)景,也不問他要把她帶到哪里去。

    以上,就是銜玉偷走阮芽的全部經(jīng)過。

    晚上,蓬英為了歡迎銜玉,準(zhǔn)備了一大桌子菜,還備了酒,可到了飯點,卻遲遲不見他們回來。

    柳催雪出去找了一圈,才知道銜玉上午就帶著阮芽離開了。

    蓬英一屁股坐到地上,“完了。”

    柳催雪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她跟著銜玉,比跟我更讓人放心。”

    蓬英不了解他,他們攏共沒見過幾次面。

    不了解銜玉的人,都會覺得他這人真不咋滴,但柳催雪認(rèn)為,銜玉的好,不是流于表面的好,是棕椰果一樣,包裹在厚厚椰殼里的善良。

    你先得被這大椰果給砸個眼冒金星,直砸得腦殼開裂,汩汩淌血,才知道里面是黑是白,是甜是酸。

    柳催雪說:“你要是不放心,我去看著他們?!?/br>
    銜玉和丫丫都走了,他一個人呆在這里,無趣。雖然他去了也是干看著,但總歸還有得看,不然只能跟蓬英大眼瞪小眼。

    當(dāng)慣了跟屁蟲,這時被丟下,多少有點不習(xí)慣。

    如果以后當(dāng)真要被發(fā)配到魔域去開荒,在此之前,他還想再干點別的事。

    蓬英只能用法器收起這滿桌的菜,“不能浪費,帶去給他們吧,算是我給銜玉賠禮了?!?/br>
    阮芽一點被偷的自覺都沒有,給蓬英報了平安就毫無負(fù)擔(dān)跟著銜玉走了。

    銜玉飛了一整天,降落在距離洞庭三十里外的益州城,帶她在城里吃了晚飯,還順便買了鍋碗瓢盆、被褥枕頭等一應(yīng)雜物??礃幼邮谴蛩阍诙赐ラL住。

    結(jié)賬的時候,阮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掏錢,他卻搶先一步把錢給出去,“來找你之前,我去九華山收了賬,這里還有我之前在繡神山的工錢?!闭f完裝錢的芥子袋就塞到她手心里,“給你了。”

    阮芽毫無負(fù)擔(dān)收下,之后再買什么,就是她掏錢了。她這時候才知道,銜玉為什么會沒有錢,原來是都上交了。

    他有一套自己的說辭,“凡間的夫妻都是這樣的,丈夫在外面掙了錢,回家都要上交,想要什么,回家吱一聲就行了,當(dāng)娘子的,轉(zhuǎn)天就給買好,可賢惠了,所以男人身上根本用不著揣錢?!?/br>
    阮芽說:“可我們又不是夫妻?!?/br>
    他臉不紅心不跳,“早晚的事?!?/br>
    阮芽:“我可能也不賢惠?!背笤捪日f在前頭,以后嫌棄她,可不能拿賢惠來說事。

    銜玉滿不在乎,“我賢惠就行。”

    這下她沒話說了。

    最后銜玉帶著她去醫(yī)館,買了一小包藥粉,站在柜臺前,他還真的“吱”了一聲,阮芽聽見,趕忙往外掏錢。

    藥粉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但這次他回來,氣色很差,阮芽猜測他也許是哪里受傷了,想著晚上睡覺前再問。

    又零零碎碎買了許多東西,在天黑后,銜玉帶她回洞庭。

    路上她突然想到什么,鼓了鼓腮幫子,問,“在我們認(rèn)識之前,你的錢都給誰了?!?/br>
    銜玉“切”了一聲,“我花光了唄,我都是花多少拿多少,要么都懶得給?!?/br>
    她音調(diào)拔高,“拿?找誰拿?!?/br>
    “銀庫拿唄?!?/br>
    “哪個銀庫?”

    “凡人衙門里的銀庫唄?!?/br>
    阮芽很久都沒說話,銜玉彎腰跟她蹭了蹭鼻尖,“以后只找你拿,我也不盜銀庫了?!?/br>
    她仰頭親了親他的臉蛋,“我有錢,我能掙錢,偷拿人家東西不好?!?/br>
    銜玉滿口答應(yīng),銀庫沒用,里面又沒有靈石。

    湖深處有一座小島,島下有個洞府,是浩渺水君留下來的。銜玉抱著她落在島上,入水前,他牽著她的手站在岸邊,想問她一些話。

    問她是不是真的喜歡他,問她以后會不會離開,問她愿不愿意相信他,問她敢不敢把自己交給他。

    他低下頭,看見她的眼睛,比湖水更清亮,映著天上一輪圓月,亮晶晶,眼尾愉悅地翹起。

    月光漾在波紋細(xì)碎的湖面上,清凌凌的一片光,湖水輕輕拍打堤岸,微風(fēng)徐徐,蟲聲啾啾。

    夜風(fēng)吹得有點冷,阮芽縮起肩膀躲進(jìn)他懷里,臉頰緊貼著他結(jié)實的胸膛,雙手?jǐn)堊∷难斑@里好漂亮。”

    銜玉一句話也沒說,他知道他的問題,全都是肯定的答案。

    這座小島,乃至島外的一大片水域,原本是洞庭水君的居所,在他死后也沒有新的水君繼位,就一直空著,平時也沒有人住。這是洞庭最安全的地方。

    入水之前,銜玉哄她,“要親親,我渡你一口氣,你才不會被水灌了喉嚨,不然就會淹死。我的家在水下面呢。”

    阮芽沒起疑心,墊腳仰起小臉,乖乖給親。

    銜玉攬住她的后腰,低頭含住那兩片柔軟的唇瓣,本來只想逗逗她,嘗到滋味后又覺得不夠,舌尖頂開,進(jìn)一步掠奪。同時兩手結(jié)印,在她身上施了個避水訣。

    許久分離,阮芽靠在他懷里臉紅紅喘氣,銜玉偷笑一聲,帶她入水。

    水底有許多白色會發(fā)光的石頭,把到處都照得亮堂堂,阮芽好奇四處觀瞧,見前方有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路,兩邊長滿了飄蕩的水草和綠苔。行走其中,與陸上無異,卻又能感受到水的流動,奇妙非常。

    順著這條小路往前,前面出現(xiàn)一個洞府,除了兩扇大門,其余全部被零星的水草覆蓋,看起來就像一只蟄伏在水底的巨龜。

    銜玉推開兩扇沉重的石門,直接帶著她進(jìn)去。

    與外面自然生長的粗獷不同,其內(nèi)儼然是一座豪華的水下庭院,院中小徑相銜,山石花木點綴,亭臺閣樓,皆隱于山坳樹杪之間。

    抬起頭,不是粼粼的水面,也不是高遠(yuǎn)的天,而是蒼茫虛無的一片白,整座庭院,亮如白晝。

    銜玉解釋,“這是浩渺水君的家,這個園子是他的法寶,壺中天?!?/br>
    阮芽懵懂點頭,“那你跟他說了我們要借住的事嗎?”

    水君都不知道死了幾百年,魂魄也早入輪回轉(zhuǎn)世了,銜玉隨口答,“說了。他不在家,讓我們隨便住?!?/br>
    七拐八拐,進(jìn)了一座小院,推開木門,銜玉牽著她進(jìn)去,關(guān)閉房門。

    阮芽終于感覺到不對。

    房間正中的空地上,繪制了一個金色的符陣,四周牽了許多紅線,線上每隔一段距離有個小疙瘩,上面掛著銅錢,外圍擺了一圈蠟燭,沒有點火,蠟燭卻是黑色的。

    “這是要干啥?!彼持?,好奇地東看西看,輕輕碰一下線上的銅錢。

    銜玉深吸一口氣,從紅線的空隙里鉆進(jìn)去,盤膝坐在法陣中央,沖她伸出手,“來?!?/br>
    阮芽毫不猶豫跟著進(jìn)去,坐到他身邊,習(xí)慣性往他身上靠,雖不解,面上卻毫無懼意。

    銜玉戳她腦門,“你怎么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人家隨便勾勾手指就跟著跑了,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是傻子嗎?”

    阮芽莫名其妙,“你有病吧?”她又自作聰明地想到什么,睜大眼睛,“你布置這些東西,難道是想跟我洞房。”

    她埋進(jìn)他懷里,毛茸茸的小腦袋在他胸口動來動去,“好害羞好害羞。”

    銜玉無語一瞬,把她提溜出來,握住她肩膀不讓亂動,跟她實話實說,“我要把心分一半給你?!?/br>
    第68章 我想和你長長久久

    銜玉說要把心分她一半,阮芽不太理解。這玩意又不是包子饅頭,要怎么分?

    就算能分,半顆心能起作用嗎,別到時候兩個人一起死翹翹,就喊“哦豁”了。

    阮芽相信他的一片真心,但這只是黑子天真的設(shè)想。

    嘆了口氣,阮芽摸摸他的腦袋,一臉慈祥道:“其實這次出來,我就已經(jīng)想好,要把最后一段時光交給你。雖然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但現(xiàn)在我肯定不會忘記,和黑子在一起的日子,我再也不會忘記了。”

    她親親密密摟著他,跟他蹭了蹭鼻尖,“說了這么多,咱們什么時候開始洞房呢?真期待啊。”

    銜玉又無奈又好笑,“笨蛋丫丫。我想要你,但我沒什么能給你的,唯有一顆心,我把心分一半給你,你就能永遠(yuǎn)在我身邊了。這些事,我一早就安排好了,你不用擔(dān)心,以你的見識和智力,想不到也是正常的,不用勉強(qiáng)自己?!?/br>
    她似懂非懂,歪頭思索一陣,“我可以一直在你身邊啊,但心怎么給,把你的心,切一半給我的意思嗎?那不要了,我現(xiàn)在就在你身邊,你的心就自己留著吧,只要你保證一直喜歡我,一直對我好就可以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