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仙子想回家放牛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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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返身一扭,尖銳獠牙刺入她右肩,用力一甩,蘇荔半個(gè)肩膀連通右臂都被他扯下,鮮血如雨噴灑。 同時(shí)長劍入rou,蘇荔痛呼一聲,拼了最后的力氣,左手握住劍柄全力施壓,在銜玉雪白的蛟腹拉出一條長長的傷口。 黑蛟不甘哀嚎著翻騰摔下,砸倒林中大片樹木。 再也維持不了蛟形,銜玉落地時(shí)恢復(fù)人身,蛟鱗所化的黑衣從中裂開,從胸膛到小腹一條血線,皮rou外翻,鮮血如泉涌。 華清飛身而來,迅速在他身上拍了十幾張止血符。 他口鼻不斷噴吐鮮血,失神望著祭臺的方向,食指勾住華清的袖子,“救救,她……” 華清不停往他嘴里塞藥,“你就要死了!” 蘇荔被文彥老道接在懷里,這時(shí)還不忘囑咐,“快快取心,莫要誤了時(shí)辰……” 文彥是蘇家的家仆,楚鴻聲繼任仙尊之位后,為了鞏固地位,曾暗中清洗過蘇家在九華山的舊勢力,文彥在蘇荔相助下逃脫,自然對她百依百順。 黃貴立在一邊,并不打算上前幫忙,他做了幾十年的妖食生意,上次萬和城就是信了蘇荔的鬼話才會讓他丟了一只手,這次說什么也不會再靠近那丫頭。 他只是受蘇荔之邀來收妖食的,還不想丟了命,同時(shí)心里暗搓搓計(jì)劃著,殺掉他們獨(dú)吞的機(jī)會有多大? 文彥跳到石臺上,扯開溫紹衣襟,盡管知道這人死過一次,真正看到他身上那些可怖的尸斑時(shí),還是小小驚了一下。 然而當(dāng)他手掌按在溫紹胸口時(shí),卻不由得一驚,“怎么回事?” 沒有心跳! 這里面明明裝了半顆心,為什么會沒有心跳?心呢? 文彥茫然回頭,大概明白蘇荔為什么要做下這些事了。 他嘴唇顫抖著,“小姐,那半顆心沒有,去了何處?心呢?” 蘇荔全身被血染紅,她撐著劍艱難起身,仰望蒼穹。 初冬的太陽,像水里一塊圓圓的薄冰,稀薄的陽光落在人身上,沒有一絲溫度。 頃刻間天空暗了下來,狂風(fēng)四起,日蝕將至。 蘇荔垂眸,苦笑一聲,“事到如今,我們已經(jīng)沒辦法回頭了,不然你我都要死。” 她轉(zhuǎn)而看向安靜躺在石臺上的少女,“今生對你不住,來世償還吧?!?/br> 她吩咐文彥,“動手?!?/br> 自袖中取出一把指寬的金刀,文彥朝著那石頭上昏睡的少女走去,然而他沒走出兩步,忽感雙腿似陷入泥沼中,動彈不得。 蘇荔和黃貴也發(fā)現(xiàn)了異樣,正訝異,蒼穹之上,傳來一聲悠遠(yuǎn)的嘆息。 “你怎么知道,你一定有來世呢?!?/br> 魔氣如云翻滾,鋪天蓋地的威壓席卷而來,恐懼、絕望,寒冷瞬間扼住了眾人心神。 昏暗天光中,一抹純凈的白色翩然掠下,紅衣的蕭逢和黑衣的蓬英隨后而至。 她只輕輕一抬手,黃貴和文彥就趴在了地上,無形的力量像一柄從天而降的鐵錘,將他們瞬間打成一灘模糊血rou。 血沫和碎rou濺了蘇荔滿身滿臉,她仰頭望著翩然而至的阮小花,臉上這才顯出幾分恐懼,“是你!阮窈!果然是你!” 來人面上無悲無喜,聲若濃霧清風(fēng),“是我?!?/br> 她落地時(shí),阮芽的身體漂浮起來,變作巴掌大的小娃娃,被她抱進(jìn)懷里。 銜玉躺在華清懷里,張了張嘴,想說話,卻只是不斷嘔血。 阮小花溫柔撫摸著小娃娃恬靜的睡顏,“我的丫丫,真可憐,兩世受苦,不得安寧。” 蘇荔嘴唇顫抖著,拔腿欲逃,卻發(fā)現(xiàn)自己像被困在了無形的牢籠中,四面都是墻,她一點(diǎn)法力也使不出來,在阮小花的威壓下,她不得不彎下膝蓋,跪在她面前。 懷里的小娃娃被阮小花轉(zhuǎn)身交給了蓬英,他小心接過,面上難得顯出幾分嚴(yán)肅,好好把小娃娃護(hù)在懷里,施加了一重又一重的保護(hù)。 阮小花這才騰出手,逼近蘇荔。 她食指迫不及待亮起一簇白光,“來,我們一起看看,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是搜魂術(shù)?!比A清喃喃。 大概是為了讓在場所有人,都體會到跟她一樣的絕望和痛苦,阮小花利用了蘇荔原本布置的幻境法陣。 她其實(shí)早就到了,只是等到幻境全部運(yùn)轉(zhuǎn)完畢才現(xiàn)身。那塊仙心石早就該換了,如今碎了就碎了,她不在乎。 她一點(diǎn)也不善良,不豁達(dá)。她不好過,大家都別想好過,她承受了多少痛苦,多少無奈,多少傷心絕望,必然要從旁人身上討回來,哪怕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 沒什么道理可講,只因?yàn)樗搿?/br> 日蝕蔽日,魔云罩頂,天地被黑暗吞噬。 在場還活著的所有人,包括半死不活的銜玉,都被她拽進(jìn)了這場搜魂儀式中。 在如沙海般的記憶中,她準(zhǔn)確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一粒。 * “蘇嬢嬢?!迸赡鄣纳ひ繇懫?。 扎著花苞頭的小女娃蹲在草窩里,頭上還戴了個(gè)花環(huán),仰頭好奇看著來人,“蘇嬢嬢。” 一雙手把她抱了出去,“容容怎么在這里?!?/br> 女娃軟乎乎的小rou胳膊摟住她的脖子,“在跟雪哥哥躲貓貓。” “他還沒有找到你嗎?”是溫柔的女聲,蘇荔的聲音。 女娃撓撓腮幫子,“沒有嘞。” 蘇荔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那先跟我去吃點(diǎn)東西好不好?” “吃啥?”女娃問。 “什么好吃的都有,走吧?!?/br> 蘇荔抱著她回到寢居,把孩子放在椅子上,端來瓜果茶點(diǎn)。 小女娃挺直背,伸手去夠桌上的糕點(diǎn),抓到一塊,捧著小口小口地吃,還用一只手兜著,免得餅渣掉下來弄臟衣裳。 蘇荔起身去關(guān)閉了門窗,端了板凳坐到她對面,在她吃完一塊的時(shí)候,遞過去一杯茶水。 女娃兩手捧著喝了,把茶杯還給她,從椅子上跳下來,“謝謝蘇嬢嬢,我要走了?!?/br> 蘇荔抓住她肩膀,“去哪里?” 她一雙眼琉璃珠般清透,睫毛又長又卷,“去玩啊,玩躲貓貓,雪哥在找我?!?/br> “不要玩了,該休息了。”蘇荔強(qiáng)硬地把她抱回椅子上。 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動不了了,手腳都軟綿綿的,小腦袋歪歪耷拉在肩膀上,不解地看著對方,“蘇嬢嬢,我好昏?!?/br> 蘇荔不答,兩手掐訣,四條金色的光束將她手腳束縛,捆綁在椅子上,隨后自墟鼎中取出兩個(gè)黑色的木盒,并排放在桌面。 小女娃軟綿綿掙扎,還不明白自己將要迎來的是什么,直到蘇荔解開她的衣襟,露出她雪白的、軟乎乎的小胸脯時(shí),她才后知后覺感到害怕。 “蘇嬢嬢,你干嘛呀?!笔帜_被捆著,她掙扎不得,急得大哭,眼淚大顆大顆順著面頰滾落。 那瞬間,蘇荔或許也有一絲心軟?但她最終選擇了視而不見。 女娃臉上被蒙了一層白紗,因蘇荔不想看見孩子大哭著求饒的臉。 她取出一柄極細(xì)的金刀,刀刃落在心口處,有幾分不忍,卻還是屏住呼吸,一閉眼,一狠心,切開了孩子心口處軟嫩的皮rou。 一層一層又一層,金刀削鐵如泥,何況是小孩子并不怎么結(jié)實(shí)的肋骨。 “好疼啊,蘇嬢嬢,好疼啊……” “好疼啊,求求你了,不要打我……” “蘇嬢嬢,我錯(cuò)了,我再也不吃糕點(diǎn)了?!?/br> 她太小了,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是殺人,什么是割rou挖心,以為自己是吃了太多的糕點(diǎn),惹人生氣了。 女娃哭泣、哀求,眼淚濕透了白紗,半貼在她的臉上,她張開嘴巴大口呼吸,白紗蒙在她的嘴唇上,隨著她呼吸一收一鼓。 心口被金刀切出一個(gè)圓形的大洞,血如泉涌,里面那顆“砰砰”跳動的心臟發(fā)出月亮般皎潔的清凌輝光。 “果然是千萬年難得一見的月華心。” 蘇荔顫抖著伸出手,觸到那溫?zé)岬孽r血時(shí),她神色終于顯出幾分掙扎。 可她隨即想到那具躺在石棺中冰冷的尸體,或許又想到了別的什么,她沒有再猶豫。 事到如今,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可走。 蘇荔毅然決然摘下了那顆心。 粘稠的鮮血糊滿她手心,剛?cè)〕鰜淼男倪€在跳,熱乎乎的,被切斷的血管噗噗往外冒血。 她腦子一片空白,對自己在做的事已經(jīng)失去了感知,只是按照那人的吩咐,利落地將月華心切成兩半,裝進(jìn)事先準(zhǔn)備好的木盒里。 帶血的指尖扯下白色面紗,小女娃已經(jīng)不再哭喊,她還有一口氣,卻已經(jīng)沒什么感覺了,眼中驚痛慢慢散去,頭顱耷拉下來,看見自己空蕩蕩的心房。 她不理解,哭啞的嗓子低聲問:“蘇嬢嬢,為什么……” 為什么,我都那么求你了,你還要挖我的心。 渾身的血流盡,束縛的光繩松開,女娃軟綿綿癱倒在椅子上,那雙漂亮的眼睛失神望著前方,唇微張,面目保留了死前的苦痛掙扎,滿臉淚痕。 蘇荔跪倒在血泊里,望著她,忍不住輕輕勾了勾她的手指,余溫尚在。 她雙手掩面哭泣,不知是因何傷心。然而四下無人,她茫然抬目時(shí),不解自己作何這幅偽善嘴臉。 她死了,卻還沒有完全死,幸而她的真身不在這里,蘇荔或許是一時(shí)心軟,或是粗心大意,任由她的元神逃走。 蘇荔癱坐在血泊里,閉上眼,平復(fù)狂跳的心,不多時(shí),外面又有人喊,“蘇姨?!?/br> 她不想理會,那個(gè)孩子不肯放棄,不停地喊、不停地喊。 蘇荔爬起來,簡單清理一下衣上血跡,那個(gè)孩子找過來了,開始敲門,“蘇姨,你在嗎,容容是不是在你這里???” 沒辦法,蘇荔只好強(qiáng)打起精神去應(yīng)付他。 總得有個(gè)人能證明,她沒有跟那個(gè)孩子在一起。 她打開門,一身整潔白衣的小男娃牛犢子一樣就想沖進(jìn)屋,蘇荔揪住他衣領(lǐng)把他提出來,“做什么?” 小雪哥哥才到人大腿高,只比小清容大了一歲,腦袋瓜卻比她聰明不少。 他一眼就看到從里屋延伸到外面的血腳印,卻假裝沒看到一樣,轉(zhuǎn)而仰頭看著蘇荔,“蘇姨,看到容容了嗎,我們在玩躲貓貓,我怎么都找不到她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