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仙子想回家放牛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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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鋤草、種地,帶柳催雪去吃飯,跟他玩藏貓貓,故意不帶銜玉。 當(dāng)然,銜玉大多數(shù)時候都不跟他們一塊玩,他盤腿坐著,不分白天黑夜地修煉,不說話,不動,閉著眼睛,只默默陪伴在側(cè)。 該來的躲不掉,天黑了,到點(diǎn)了,該睡覺了,銜玉還盤腿坐在桌上,兩手置于膝頭,入定吐納。 連柳催雪都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勁,裹著被子躺在床里側(cè),手掌撐著腦袋,沖銜玉指指點(diǎn)點(diǎn),“這人咋回事?” 阮芽站在床上抖被子,“誰知道他的,莫名其妙?!?/br> 鋪蓋都理好了,枕頭也放正了,他還不來,阮芽叉腰盯著他看了半天,實(shí)在忍不住,“喂!你睡不睡覺的。” 銜玉睜開眼睛,“你們先睡。” 跟他在一起久了,阮芽也知道他修煉時是怎么回事,毫不留情戳穿他,“你根本沒有入定,你就是裝的,你騙誰啊?!?/br> 往常他出定,必要正兒八經(jīng)做一套手勢,慢慢睜開眼睛,出一口氣,才會站起來。眼睛睜開時也會有變化,會從豎著的一條金瞳,慢慢睜成黑色的圓。 哪像現(xiàn)在,說睜眼就睜眼了。一下午閉著眼睛坐在那,叫他也不應(yīng),八成是在睡大覺! 她性子軟,卻不代表弱,到底是阮小花親生的,被惹毛了發(fā)起脾氣來,揚(yáng)起拳頭,“你到底睡不睡覺的?信不信我揍你?!?/br> 銜玉兩腿伸直,跳下地,“這不就來了,嚷嚷啥呀?!彼焖偈┬g(shù)清潔過自己,除去外衣、鞋襪,鉆進(jìn)鋪好的被子里,筆直躺好,看著她,“我這不躺下了,你快別站著了,不是睡覺嗎?!?/br> 阮芽“哼”了一聲,這才算滿意,躺下睡覺??摄曈襁@樣對她,她還沒有消氣呢,在被子里蛄蛹蛄蛹,側(cè)身背過去,往朝柳催雪那邊擠了擠。 銜玉白天確實(shí)是為了躲她,裝睡覺來著,現(xiàn)在一點(diǎn)也不困。他心里頭亂糟糟的,等倆傻子都睡著了,睜開眼睛,支起上身悄悄靠過去,扳著她瘦瘦的肩把人撈過來,手伸到被子里,牽了她的手。 想試試,她身上那道神秘的防護(hù)結(jié)界有沒有開啟,看看那結(jié)界是不是穿誰的衣服都防著。 分出一縷神識,從她指尖悄然探入,那道時刻防備又危險(xiǎn)的氣息,卻真如熟睡一般不作任何反應(yīng)。 為什么不防他?是對他特殊?還是對蘇荔特殊? 只是手拉著手,感覺來得不夠深,銜玉翻身起來,兩手撐在她耳畔,靠近她,與她額頭貼著額頭,試著更深層次體會。 眼皮有細(xì)軟的觸感掃過,是她微顫的睫毛,均勻溫?zé)嵬孪姙⒚骖a,癢癢的。他湊得極近,與她鼻尖交錯,不由自主想到白日那個吻,一時忘了為什么這么做,鼻尖輕碰,嘴唇不受控制地貼上去。 呼吸頓時亂了,從未有過的經(jīng)歷,卻無師自通,淺淺吮,慢慢啄,下丹田同時升起難言的燥熱與渴望。 半晌分離,他雙瞳泛起愉悅的金色,不經(jīng)意撩起眼皮,對上一雙圓睜的杏眼,那眼中似有火苗熊熊燃燒。 銜玉“嘶”了一聲,他真的出問題了! 他捂住臉往后退,阮芽已經(jīng)嚷嚷開了,指著他,“好啊,你竟然敢偷親我!” 銜玉不認(rèn)賬,“我什么時候偷親了?” “你就是!你還咬我,我的嘴巴還是濕的呢,有你的口水?!彼位蝺扇私晃盏氖郑澳氵€偷牽我!” 他打死不承認(rèn),開始胡說八道:“你知道個啥!我是……我是睡著睡著,突然感覺你心不跳了,沒有呼吸了,還以為你死了呢,好心給你渡氣來著?!?/br> “……對,就是這樣?!彼秸f越來勁,“還有,你白天親我一次,我晚上親你一次,這不是扯平了嗎,而且,不是你叫我親的嗎?” 阮芽語塞,“可是我……” “可是什么可是。”銜玉打斷她,“你說讓我親你,又沒規(guī)定我什么時候親,那我想晚上親,有什么問題?再說了,我是給你渡氣!救你性命,你還賺了呢?!?/br> 說完被子扯過頭頂,腦袋一蒙,甕聲甕氣,“趕緊睡覺,明天帶你去進(jìn)城去玩?!?/br> 他一通詭辯,阮芽被繞暈了,捂著心口,將信將疑——真的不跳了嗎?最近她的心跳確實(shí)不太規(guī)律,一會兒跳得快一會兒跳得慢,還是說,仙心石壞掉了?該換新的了。 阮芽俯身,隔著被子摸他腦袋,找到耳朵,貼上去問:“我心剛才真的不跳啦?” 銜玉說:“我還能騙你?快點(diǎn)睡覺,不然不帶你去了?!?/br> 這么一通嚷叫,都沒把柳催雪吵醒。阮芽攥著被角躺下,睜眼盯了一會兒房梁,終是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半晌,感覺她真的睡著了,銜玉才敢把腦鉆出來,大口呼吸。 他恍然想起,她夜里是換了褻衣睡覺的,現(xiàn)在探根本不準(zhǔn)嘛。轉(zhuǎn)念又想到了什么,神識探查丹田,見那縷金氣仍然完好無損,終于放下心來。 只是親親的話,不會破元陽的,不管誰先親都一樣。 嘿嘿。 翌日晨,銜玉帶著阮芽和柳催雪下山去玩。 這次是正兒八經(jīng)找楚鴻聲要的令牌,老頭也沒啰嗦,爽快給了,臨行前叮囑,“好好保護(hù)她?!?/br> 阮芽以為是要保護(hù)柳催雪,拍著小胸脯保證,“仙尊爹爹放心吧,我會好好保護(hù)他的!” 照顧了他那么久,每日為他洗衣做飯,梳頭鋪床,可不是白干的,要給錢的!當(dāng)然要好好保護(hù),不然找誰要工錢。 楚鴻聲垂眼,抿著唇不看她。阮芽見他的次數(shù)不多,但每次見面,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對視時,她發(fā)現(xiàn)這位仙尊爹爹都不拿正眼瞧她。 當(dāng)她轉(zhuǎn)過身去時,他又偷偷看,她猛得扭頭,他的視線卻先一步移開了,怎么逮也逮不住。 阮芽想起銜玉說的,自己只是替身,不管再怎么像,都成不了真的。 她沒想過成真的,這里再好也不是她的家,她只是來上班的。老話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狗窩。等掙夠錢,還是要回到老家去,買上幾頭牛,安安心心種地。 到底是年少,阮芽心里多少還是有點(diǎn)難過,出了小翼峰,她牽著銜玉的手晃,“仙尊爹爹不喜歡我,從來不拿正眼瞧我,在村里,大家都很喜歡我的。” 從村東頭走到村西頭,遇見的每一個人阮芽都叫得出名字,光是打招呼都要花掉不少時間,這個伯伯,那個嬸嬸,哪個不豎起大拇指夸一句丫丫最乖? 銜玉冷哼,“我看他是不敢看你,是心虛!阮清容死了二十年都沒找到兇手,也不知道這爹是怎么當(dāng)?shù)?,還有什么臉活在世上,換我,我就一頭撞死算了!” 阮芽凝眉一想,點(diǎn)頭,“有道理,如果我死了,阿娘也一定會很難過的,我娘可疼我了……”她忽然難耐地捂住心口,不知為何,仙心石針扎般刺痛一瞬。 等了兩個月,暗害柳催雪的人始終沒有下一步動作,如今阮芽有了新法衣護(hù)體,銜玉想著,正好下山溜溜,給那人創(chuàng)造些機(jī)會。 進(jìn)了萬和城,銜玉直奔大柱的裁縫鋪——奇繡莊。 鋪?zhàn)娱_在城中心最熱鬧的大街,人流如織,銜玉領(lǐng)著他們進(jìn)門,有小蜘蛛幻化的伙計(jì)抬頭一看,趕緊進(jìn)去通知掌柜。 阮芽穿著那身夏時的綠衣,這小伙計(jì)也曾參與紡織,長期混跡在人堆,練就一副好眼力,看衣裳認(rèn)人,視線又落在三人交握的手掌,已將他們身份猜了個七七八八。 小伙計(jì)穿墻進(jìn)了蜘蛛巢,推開門朝里頭大喊,“銜玉來了!銜玉來了,領(lǐng)著夫人來了,不得了啊,他兒子都生了,看模樣都二十好幾了??!” “什么!”房梁上掛的黑色大蜘蛛落地化為人形,匆忙整理好衣冠奔出門去,一眾小蜘蛛也紛紛放下手里的活計(jì),落地倒騰著八條腿跟在后頭。 銜玉三人,已被伙計(jì)領(lǐng)到二樓小廳招待,奉上茶水糕點(diǎn)。阮芽和柳催雪捧著糕點(diǎn)細(xì)細(xì)地吃,他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地等。 大柱三步兩步上了樓,火急火燎,進(jìn)門時不慎被門檻絆了一跤,“噗通”一聲,五體投地。 銜玉大笑,“我雖虛長你個三五百歲的,平素卻以兄弟相稱,劉掌柜,何故行此大禮???” 妖大多沒有父母,有也只是普通花鳥蟲獸,他們自身偶得機(jī)緣步入修途,根源無法追溯,是以大部分都沒有姓氏,大柱也一樣。 大柱的名字是他在繡神山修行時,山主蕭逢給他起的,因?yàn)樗惶斓酵矶紥煸诜苛褐由?。而劉才是他自己起的凡間名字,同音‘留財(cái)’,就算以后有了孩子,也可能只會起名叫作小柱,并不會隨便冠以姓氏。 除非是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否則,妖不會冠以人類的姓氏。而有姓氏的妖,大多來頭不小,有強(qiáng)大的背景。 比如繡神山的山主蕭逢,姓氏便來自于他的師尊——清徽道院開山師祖微風(fēng)道人的俗家姓。 他的大師兄是如今道院的掌院柳陌,二師兄是九華山斗宿仙尊楚鴻聲,聽說上頭還有個師姐,不過很神秘,已經(jīng)許多年沒出現(xiàn)過。 蕭逢已是當(dāng)今天下,最有背景的妖怪了。 大柱爬起來,湊到跟前,看看柳催雪,又看看銜玉,不可置信,“我滴乖乖,都長這么大了!” 阮芽瞧見他,拍拍手上的糕點(diǎn)渣,向他伸出手,“你好啊劉掌柜,我是阮芽,是銜玉的好朋友,這是小雪?!?/br> 大柱哪敢跟她碰手指,抱拳回了一禮,見她模樣約莫十六七,身上那綠衣有隱藏氣息的法陣,看不出是什么妖怪。但既然有姓氏,來歷必定不凡,模樣也很漂亮,氣質(zhì)空靈,猜測應(yīng)是花草成精。 阮芽坐回去,繼續(xù)吃糕點(diǎn),柳催雪還是小孩心性,本來也不是個熱情的人,不會主動打招呼,阮芽便叫他,“小雪,這是劉掌柜,你吃的糕點(diǎn)是人家的,還不快說謝謝?!?/br> 柳催雪百忙之中抬起頭來,飛快含糊一聲:“謝謝?!?/br> “這才對嘛?!比钛拷o他倒杯茶水,“來,別噎著。” 大柱心中一時百感交集,沒成想,銜玉竟然偷偷娶妻生子了。他一方面遺憾他元陽已破,再無成龍之望,一方面又替他感到高興,妻賢子孝,家庭美滿,做妖做到這份上,不錯了。 于是不由得夸贊道:“真是教子有方?!?/br> 阮芽點(diǎn)頭,“對啊,小雪最聽我的話了?!?/br> 銜玉哪知道他心里那些彎彎繞,墟鼎中掏出一布包,迫不及待打開:“來,驗(yàn)驗(yàn)貨,能抵多少抵多少?!?/br> 蘇荔送的法衣,材質(zhì)做工也算考究,但跟銜玉送的比,還是差遠(yuǎn)了,再者,衣不如新,穿過的二手貨也抵不了多少錢。 大柱翻看過,開價五千靈石。 銜玉不服,“穿過又怎么樣,你洗洗干凈,當(dāng)成衣賣出去還不是一樣的。這衣裳出自九華山,雖然不如我的春夏秋冬四件套,也是好料子做的,不愁賣不出,她沒有穿過這衣裳下山,沒見過旁的人,你不要賣給九華山的弟子就好了……” 銜玉磨破嘴皮,好說歹說,六套法衣,抵了八千靈石。 阮芽問:“還欠多少?” 大柱收起衣裳,轉(zhuǎn)身交給身后的伙計(jì),命他拿去清洗掉氣味和痕跡,“還欠三萬多呢?!?/br> “不用怕?!便曈癜参克?,“田英還欠我不少。” 衣裳是正兒八經(jīng)買的,不是搶的偷的。 雖然還欠著錢,但總歸是正道來的,銜玉也是帶她來看看,不然她老擔(dān)心他做壞事,她穿著也不踏實(shí)。 “現(xiàn)在踏實(shí)了吧?!便曈駟査?。 阮芽笑,攬住他胳膊,墊腳想親親他,銜玉跟著墊腳,她怎么也夠不著,打他一下,他得意洋洋搖頭晃腦,“就是夠不著,夠不著?!?/br> 大柱活生生被秀一臉,本想規(guī)勸幾句,再一看旁邊狂吃糕點(diǎn)的那白衣小子,骨齡約莫二十六七了。 也就是說,銜玉三十年前就動了凡心,背著山主,與人私定終身。 現(xiàn)在說什么也晚了。 也不知道黑蛟和草木之妖生出來的是個什么物種,小雪身上那白衣也是品階不低的法衣,有法陣相護(hù),看不出真身。 但一般妖族三百到五百歲化形,二十六七還是奶娃娃呢,這小雪倒是天賦異稟,早早便可化作人形,只是光長個子,不長腦子,心智等同五歲稚兒。 大柱猜測,小娘子太年輕,銜玉估計(jì)怕她帶孩子累著,才故意讓小雪公子長這么大的。 銜玉人雖然不怎么樣,卻很疼老婆,還是有優(yōu)點(diǎn)的嘛。 三人離開奇繡莊后,準(zhǔn)備找地方吃午飯,柳催雪忽然拉住阮芽,神神秘秘塞給她一個荷包。 阮芽打開一看,幾塊紅色的石頭,她不認(rèn)得,又遞給銜玉,“這啥。” 銜玉兩指撐開口袋,“極品靈石,一顆就是一千普通中品靈石,五顆,就是五千。這么多錢,哪來的?” 阮芽轉(zhuǎn)頭問柳催雪,“哪來的?你是不是偷東西了!不可以偷東西的!” “我沒有偷東西!”他自豪挺胸,“劉掌柜給我的,他說,是叔伯的一點(diǎn)心意,讓我不要給銜玉,自己留著花。” 銜玉手里的荷包被一把搶走,柳催雪說:“那個叫叔伯的說了,給娘保管也行……娘?欸,我娘在哪……”原地轉(zhuǎn)了一圈沒找到,他把荷包往阮芽手里一塞,“給容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