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走出大雜院 第184節(jié)
至于蘇映紅則是直接給他舉報了,說是他以次充好,掛羊rou賣狗rou,說之前在他店里吃飯,那豬下水都餿了! 工商局干部一聽,自然是不敢不重視,現(xiàn)在他們正要維護市場秩序,嚴查以次充好假冒偽劣呢,再說羅明浩又是慣犯,當下派出來三個人,一水兒地穿著市場監(jiān)管制服,戴著黨徽,騎上了海獅,突突突地趕過去御膳之家了。 而顧振華和章兆云在那里盯著,眼睜睜地看著從飯店出來一個人,騎著一輛舊自行車,就這么離開,樣子鬼鬼祟祟的。 兩個人一商量,章兆云繼續(xù)看著,顧振華跑過去跟著那個人,看看對方往哪里跑。 而這邊工商局干部來了后,直接過去了御膳之家。 工商局干部一來,羅明浩就傻眼了,臉都白了,舌頭好像也有些僵。 蘇映紅瞧著他這勁兒,更加認定,他店里肯定有見不得人的勾當! 不過羅明浩很快看到了旁邊的蘇映紅,看到蘇映紅,他反而臉色緩和起來了,忙扯出笑過去和工商局干部套近乎。 他點頭哈腰,一疊聲地說同志辛苦,工商局同志哪里離這個茬兒,自然是正義凜然,說是有人舉報,要查這里面以次充好的問題。 羅明浩一聽就更放心了,徹底放松下來:“同志啊,我這是正經(jīng)經(jīng)營,什么都老老實實的,哪有以次充好的啊,我可不敢干那種缺德事,個別的同志因為個人的私怨來舉報我,這種事可是要不得!” 說完,他笑呵呵地瞧了一眼蘇映紅。 上次他無意中看到蘇映紅了,她現(xiàn)在嫁人了,整個身子都發(fā)開了,這讓他倒是想起過去的事來。 蘇映紅一看他望著自己那眼神,真是渾身難受,就像是小時候去天壇逮唧鳥猴卻不小心抓了一手蟲子! 她頓時膈應得不輕,當下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道:“羅明浩,你個下三濫玩意兒,裝得人五人六的,就憑你半瓶子不滿的手藝,還能掙錢?你那菜都是爛菜,rou也是臭rou,沒好玩意兒,你就是以次充好,你就是滿街逮了老鼠rou往盤子里放,你當我不知道?” 她是故意胡攪蠻纏,往歪里說。 她這么一說,店里還很有一些顧客,都吃不下去了,皺眉看向她。 而羅明浩聽到蘇映紅這么說,卻徹底放心了。 他一面讓伙計趕緊過去安撫顧客,一面呵呵笑著,斜眼瞧著蘇映紅,主動請工商局同志進去檢查:“公安同志,哪有這么污蔑人呢,我這么多顧客都看著呢!要不這樣,您來檢查,您快來檢查,您檢查了沒事,也好給我清白!” 工商局同志當即就要進去檢查,蘇映紅見了,也就跟著。 羅明浩顯然不想讓蘇映紅進,不過蘇映紅卻直接撒潑耍賴:“憑什么不讓我進,萬一他有什么你們漏看了呢,我看他和你們關(guān)系挺好的,你們可別徇私枉法??!現(xiàn)在可是嚴打,你們要是收禮了,包庇他怎么辦?” 她這話說得,簡直是蠻不講理,幾個工商人員也都臉色不好看了,心想剛才這女同志還挺正常的,怎么一到了這里就不說人話了呢? 但是大家也都是公家人,公事公辦的,也不想和她計較,心想她跟著就跟著吧。 畢竟現(xiàn)在確實嚴打,各方面都嚴格,工商人員也想好好辦事,不想惹事生非。 羅明浩聽到這個,就更放心了。 當下蘇映紅跟著大家伙進去檢查,進去后,她自然是兩眼到處瞧,她相信這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她必須找出來! 工商同志例行公事,檢查了后灶,倒是發(fā)現(xiàn)一些衛(wèi)生問題,這些都嚴肅地記錄下來,羅明浩從旁跟著,點頭哈腰的,一再地表示會改,會改,還說要寫檢討信,會加強管理,這些問題肯定會改。 工商同志忙著檢查,蘇映紅也在努力地看,她看到了旁邊放著的湯,就想取一點來,她想著,把這個湯弄出來一些,到時候讓顧舜華研究研究,看看到底是什么路數(shù)。 可誰知道,羅明浩眼疾手快,直接攔住了:“你干嘛?” 蘇映紅:“你這湯里有問題吧,干嘛這么心虛?” 羅明浩:“瞧您這話說的,我這湯里怎么就有問題,紅口白牙不帶你這樣誣賴人的!” 蘇映紅:“沒問題你這么怕干嘛?我嘗嘗味道不行啊?” 羅明浩斜眼瞧著蘇映紅,突然一個冷笑:“這是我們家秘方,你以為你隨便就能嘗,美得你!只有我家媳婦才能喝這個湯呢,怎么,想進我家門?” 蘇映紅一聽,當即就氣瘋了,直接拿起旁邊的碗就沖羅明浩扔過去! 這么一鬧起來,旁邊的工商局同志也徹底無奈了,趕緊過來勸架。 蘇映紅:“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你是什么玩意兒!你竟然調(diào)戲婦女,我要去公安局告你,你調(diào)戲我!” 羅明浩:“我怎么調(diào)戲你了?我這是說我家規(guī)矩呢!” 工商局同志也看不下去了,只能是先批評了羅明浩,說他確實說話不合適,之后又批評了蘇映紅,羅明浩又嚷著要蘇映紅賠盤子。 鬧騰了半天,最后檢查還是要做完了,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就要離開了。 羅明浩笑呵呵地送客。 蘇映紅這么折騰一遭,到處看了,也沒什么異常,心里自然著急,錯過這次的機會,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有機會進來看,自己這次告了工商局,工商局查了,查不出來什么,只怕是以后也不信了。 可自己能拖的時間都拖了,還能怎么著? 她正急著,就見旁邊一個女人過來,領(lǐng)著一個孩子,那女人打扮得很時髦,燙著卷發(fā),化著妝,身上還散發(fā)著香水味。 孩子估計得有十歲了,個子高高的,能到女人肩頭了。 女人領(lǐng)著孩子:“走吧,我們先回去了,你作業(yè)得做了?!?/br> 那男孩繃著臉,便跟著女人往前走。 蘇映紅看著這場景,突然就覺得挺怪異的。 就是那么大一孩子,女人卻一直牽著他的手,而且看上去姿勢有些僵硬。 她盯著那女人看,誰知道女人卻注意到了,冷笑一聲:“這都什么人,嫉妒我們家是不是,之前就鬧騰著罵人,現(xiàn)在更是鬧起來了,知道的明白你是眼紅,看不得人掙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瞧上我家男人了呢!” 她要是說別的,蘇映紅興許還能有點理智,她卻這么說,那真是直接往人心窩子戳。 蘇映紅心里恨哪,氣得手都在發(fā)抖。 馮書園冷笑一聲,領(lǐng)著自己兒子就往外走。 這時候,旁邊幾個服務員,還有那些沒走的食客,全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顯然都是覺得這女人有病。 蘇映紅的手一下子抖了起來,她想起來當年她是怎么被羅明浩欺負的,這是一場怎么都醒不來的噩夢。 也許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只有羅明浩知道這件事,但是她卻覺得,天底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曾經(jīng)一度,她走在路上聽到不遠處有人笑,她就覺得那是在笑她,別人不經(jīng)意看她一眼,她都覺得那是鄙視她。 別人私底下說一句什么,她都覺得別人背后說她! 周圍全都是人,那種異樣的目光,那種永遠不會被世界體諒的委屈,就在心口溢出。 多少年了,她的愛人溫柔而包容,將她所有的痛楚逐漸撫平,她以為她已經(jīng)忘了,以為自己不會因為這件事失去理智。 但是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并不能。 只要羅明浩活著一天,她的傷痕就在,她的委屈就無處訴說,她的恨意就可以成為噴涌的洪水將她所有的理智和幸福淹沒。 好恨,憑什么他能過得這么自在逍遙,憑什么他的愛人用這種難聽的話來侮辱自己? 憑什么! 她盯著眼前的馮書園,她走得搖曳多姿,她穿著高跟鞋,高跟鞋啪啪啪地踩在水泥地上,她燙過的頭發(fā)搭在肩頭。 況且如果就這么讓她們走了,那以后自己怎么查?錯過這一次還能怎么查?但眼下她也沒別的法子阻止她離開! 蘇映紅一咬牙,干脆先胡攪蠻纏一番,反正先拖住她們!當下沖過去,使勁地抓住了馮書園,狠狠地扇了兩巴掌,之后和馮書園揪打起來:“剛才你怎么說話呢,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你剛說什么呢!” 馮書園驚叫一聲,她沒想到蘇映紅突然發(fā)瘋,真是一個措手不及。 這時候,顧舜華也已經(jīng)過來了,她和章兆云見了后,知道那個神秘的來客已經(jīng)離開,只怕抓現(xiàn)成來不及了,只能是想辦法找找線索。 正說著就聽到這邊的動靜,她和章兆云趕緊過來。 一過來就見蘇映紅和馮書園抓了起來,蘇映紅掐著馮書園的頭發(fā),馮書園去擰蘇映紅胳膊,旁邊那十歲男孩還跑過去幫忙,蘇映紅便拽住那男孩推搡。 周圍人都看呆了,慌忙上去勸架。 顧舜華一看,當然不能讓蘇映紅吃虧,也顧不上別的了,隨手拎起旁邊一掃帚沖過去:“干嘛,這是干嘛呢,欺負人是不是?” 說著,一邊“勸架”一邊護著蘇映紅。 蘇映紅其實打架早打習慣了,倒是沒吃虧。 吃虧的是馮書園,頭發(fā)花了,脖子一道道血痕子,頭發(fā)也被採下來不少。 她氣得大叫:“光天化日你來我們家打人,你是不是瘋子啊!” 羅明浩跑過來就要護住馮書園,口中嚷嚷著:“工商局的同志可是在呢,你們這是要干嘛,欺負人哪,國營飯館的人來欺負人了,你們這是看不慣我生意好給我使絆子吧!” 蘇映紅其實剛才也挨了一巴掌,頭發(fā)也亂糟糟的,不過她顧不上那么多,她眼睛就在盯著馮書園還有馮書園身邊的那男孩。 她看著那男孩,那男孩正捂著自己打開口袋。 她突然指著他道:“他剛才偷我東西了,他兜里有東西!” 那男孩聽到這個,一下子呆了,兩手使勁地捂著口袋:“沒有,我才沒有!” 蘇映紅:“怎么沒有,要是沒有,你跑干嘛,我要搜你口袋!” 事情到了這里,別說在場的服務員,就連客人還有工商局的同志都覺得,這蘇同志也太無理取鬧了。 大家眼色就異樣起來,兩個女人掐架,備不住就是這個蘇同志和人家亂搞,要不然呢! 一時大家議論紛紛的,說什么的都有。 顧舜華咬了咬牙,今天蘇映紅是豁出去了,她自己也露面了,所以這件事沒有退路,事情也不能再拖。 這次打草驚蛇,以后再想抓他把柄可就難了。 現(xiàn)在只有狠狠地把這鍋水攪渾了! 當下走上前問:“映紅,你是丟了什么東西?” 蘇映紅:“錢啊,二十塊錢呢,裝我口袋里,就這么丟了!不行,我要帶他去派出所!” 她說這話當然是冒了風險,如果那個孩子口袋里沒什么秘密,那她就全完了,這時候正嚴打,隨口污蔑別人,這肯定也犯法的。 但是蘇映紅顧不上了,直覺告訴她,那個孩子的口袋里就是有秘密,她必須想辦法抖摟出來這個秘密。 顧舜華故意道:“映紅,你知道嗎,如果你是污蔑別人,回頭抓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蘇映紅義正言辭:“我就是丟了錢,就是被這小孩偷了,怎么著,我還不能搜搜他口袋?二十塊錢呢!” 正說著,羅明浩那大肥身子卻突然沖出來,護住了那男孩:“你們什么意思,這是我兒子,你們干嘛?” 說著,給馮書園使眼色。 馮書園快走過去,領(lǐng)著那孩子就要走。 旁邊章兆云直接走上前攔住了:“站住,你們干嘛,跑什么跑,真偷了東西是吧?” 顧舜華:“如果跑的話,那就是真偷東西了!那就是心虛!” 周圍的人本來覺得蘇映紅簡直就是一個瘋子,但現(xiàn)在看到這情景,也都覺得不對勁了,要是不心虛,走什么走,好歹說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