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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七零之走出大雜院在線閱讀 - 七零之走出大雜院 第97節(jié)

七零之走出大雜院 第97節(jié)

    兩個人過去取rou,苗秀梅聽說他們一天功夫竟然賣出去這么多,也是替他們高興,那可真是徹底松了口氣。

    三十五斤rou,裝在網(wǎng)兜里,外面又套著一個大黑袋子,包上舊床單,倒是也看不出來。

    拎著回到了大雜院,誰知道一進(jìn)大雜院,就聽骨朵兒說:“你們可回來了,又有人找你們買rou,那兩家還等這里沒走呢!”

    顧舜華和任競年忙過去,果然是兩撥,都是買rou的,上來就問誰是顧舜華同志。

    為什么這么巧,其實也正常,今天是周日,周日大家伙都有空了,平時誰有這功夫啊,所以竟然都趕在一起了。

    顧舜華和對方大致聊了下,知道對方也是雷老爺子的朋友,都覺得這味兒不錯,想嘗嘗,一個要三斤,一個要二斤。

    顧舜華聽著倒是意外,自從上次她嗆嗆了雷永泉mama后,估計是把她給得罪狠了,她也就沒上過門,所以雷老爺子那邊什么情況也不知道。

    又因為太忙了,也沒見過雷永泉和?;?,根本顧不上。

    沒想到現(xiàn)在,雷老爺子的朋友竟然過來買清醬rou了。

    顧舜華略猶豫了下,給對方算十五塊錢一斤。

    對方已經(jīng)聽說這個比較貴了,早就有心理準(zhǔn)備了,現(xiàn)在看是十五塊錢一斤,倒是意外,也是高興,痛快地要了。

    任競年笑看著顧舜華,顧舜華不好意思了,給他解釋道:“咱們現(xiàn)在只剩下二十斤rou了,但是已經(jīng)賣了三百七十五塊,也就差一百二十五了,肯定還是掙的,賠不了?!?/br>
    任競年便輕握了下顧舜華的手:“我知道你的意思,應(yīng)該的。剛才那是歸國華僑,咱們的價格他們能接受,那我們就能成交,雷老爺子幫了我們不少,他的老朋友,我們應(yīng)該給個好價格?!?/br>
    晚上時候,那輛黑色小轎車又來了,順利地取走了十斤rou,給了錢和rou票。

    顧舜華拿著那一疊rou票,心里真是滿足,有rou票這就意味著可以買三十斤rou了。

    要知道這年頭,一個人定量也就是半斤rou票,普通人誰舍得買??!

    這時候,大家伙都知道他們生意紅火,這一天功夫竟然三家來找的,這下子得賣出去多少錢?。∮执蚵犃讼聝r格,一個個都咂舌:“這么貴!”

    回過頭來,再看顧舜華給自己的那一小塊,并不大,但是,這得多貴?。?/br>
    就有人私底下嘀咕了,舜華可真大方啊,她這個能賣那么多錢,卻還給咱們分rou吃,別看這一小塊,但估計能賣幾塊錢呢!

    這話大家全都贊同,難免有些感動,想著舜華真是厚道人。

    其中唯獨喬秀雅,在那里饞得直流口水:“不就是一塊rou嗎,不就是一塊rou嗎,至于嗎,賣這么貴?我呸,還拿著四處做人情,以為誰稀罕!”

    蘇大成從旁邊囁喏道:“我覺得……人家那rou可能挺好吃的……”

    喬秀雅氣得差點摔碗:“好吃,好吃個屁!”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大概是1980年,為什么說大概,因為這是小說不是紀(jì)實文學(xué),我如果說了具體日期,里面隨便提個什么,大家可能都用卡尺完全對照現(xiàn)實,我肯定做不到衣食住行高考做買賣以及任何小細(xì)節(jié)都完全貼合歷史的細(xì)節(jié),所以只能說大概是1980年。

    但是關(guān)于那個年代大致的人情風(fēng)貌,大家可以看攝影師李曉斌鏡頭下的北京,有這些:

    1980年,北京沙灘兒,十字路口出現(xiàn)第一塊美女廣告牌。

    1980年春,北京頤和園公園,跳搖擺舞的時尚青年。

    1980年4月,北京北海公園,五講四美、三熱愛活動正在開展。

    1980年4月,北京北海公園,化妝開始在青年女性中出現(xiàn)。

    1980年4月,北京北海公園,快速沖卷技術(shù)興起,街頭拎著未干膠片的人。

    1980年春,北京圓明園公園,星星美展、四月影會、今天中的一些文藝青年,星期天經(jīng)常到圓明園聚會。

    1980年5月2日,北京櫻桃溝公園,跳交誼舞的青年男女。

    1980年,北京北海公園,蛤蟆鏡上貼著商標(biāo)的時尚女青年。

    1980年,北京動物園,男的給女的背包(紅色時尚皮背包)。

    1980年12月,北京故宮,紅旗車與市場經(jīng)濟(jì)(坐上去合影拍照2毛錢)。

    第60章 任競年的報紙

    當(dāng)晚吃飯的時候,顧舜華提了今天賣清醬rou的情況,陳翠月長舒了口氣:“我心算是放到了肚子里了,不用愁了!要不然看著你這么折騰,我晚上睡不好覺?。 ?/br>
    顧全福也難得笑了:“能賣出去就好,還有二十斤rou,一百多塊錢的本,也就隨便賣賣。其實這幾天,我也和以前認(rèn)識的幾個朋友打了招呼,讓他們看機會幫著捎捎貨?!?/br>
    這個說起來倒是也不難,他昔日的朋友,總有一些在大飯店干的,偶爾碰上一些講究的主顧,或者辦什么宴席,用上這個總是更體面。

    所以他琢磨著,賣還是能賣的,就是怕時候長,萬一被人家舉報,鬧出事來也麻煩。

    眼下女婿和兒子馬上要高考,家里別出什么亂子清凈點好,不然怕影響他們考大學(xué)。

    顧躍華當(dāng)然也高興:“姐,等你發(fā)財了,去買獨門獨院的房子吧,我有個同學(xué)就住那種房子,人家家里有地契,祖上傳下來的,之前被沒收了,這不是現(xiàn)在政策恢復(fù)了,拿著地契人家就把房子要回來了!”

    顧舜華聽著,倒是有些心動,看起來以后房價要飛漲,這種四合院更是有價無市。

    她便道:“這還不一定能掙錢,說不定賠著呢,想那么多沒用!”

    不過話鋒一轉(zhuǎn):“不過誰還不能做點夢呢,那種房子得多錢啊?”

    顧躍華卻是不知道的:“誰知道呢,我估摸著得好幾千吧?”

    好幾千?

    顧舜華心里一動。

    現(xiàn)在雖然在大雜院里蓋了房子,但確實太小了,真是處處不方便,而且以后孩子大了,一個姑娘一個小子,總不能就這么一直住一塊兒,終究不體面。

    人就是這樣,得隴望蜀,之前想著有一塊遮風(fēng)擋雨的瓦就行了,可當(dāng)真得有了遮雨的瓦,又希望能住得體面了。

    到了晚上睡覺時候,顧舜華便和任競年商量開了:“我想好了,就算不做清醬rou了,我也得做西瓜醬,我覺得現(xiàn)在整體方向就是要改革,我要抓住機會,人家瓜子大王前幾年賣瓜子都能賣一百萬,你說都是兩邊肩膀頂一個腦袋,我怎么就不行,我想試試,單位不允許,那我就私底下自己做?!?/br>
    任競年抬起手,摸了摸顧舜華的頭發(fā):“怎么,眼饞四合院了?”

    這話說得,顧舜華臉紅了,她捏了捏他的胳膊:“就是眼饞怎么了!幾千塊,我們努著勁兒夠一夠,說不定就有了!”

    任競年卻道:“未必幾千塊,振華也就是道聽途說,我估摸著怎么得上萬了,不過有目標(biāo)總是好事,回頭打聽打聽,看看我們距離一套四合院還差多少清醬rou和西瓜醬?!?/br>
    顧舜華噗地笑了:“西瓜還沒買呢,就惦記著掙西瓜醬的錢了!”

    任競年:“瞧你這干勁,說了肯定就做成了?!?/br>
    顧舜華聽著,更忍不住笑了:“我看看吧,也許先不折騰了,咱們家第一要緊的事還是你考上大學(xué),你考上大學(xué),我才吃了定心丸。”

    任競年:“考大學(xué),我覺得應(yīng)該能成吧,就看考哪所學(xué)校了?!?/br>
    顧舜華:“其實嚴(yán)教授的理工大學(xué)還不錯?!?/br>
    任競年:“是不錯,不過那個挺難考?!?/br>
    顧舜華:“你試試嘛!”

    任競年:“嗯,那我就報考他們學(xué)校了,上次我和他聊起來,他說他最近被選入了中國理工大學(xué)的計算基數(shù)與模擬專業(yè)教研組,需要做大量的研究,北圖最近恰好進(jìn)了一批這方面的外文書籍,所以他才總是跑北圖來。我了解了下,這一塊中國還很落后,將來還有很大發(fā)展?jié)摿Γ绻梢?,我就報計算機專業(yè)了。”

    顧舜華聽著,卻是一頓,心里甚至有了一種宿命感。

    周周轉(zhuǎn)轉(zhuǎn),任競年注定還是要進(jìn)入同樣的這個行業(yè),當(dāng)下道:“那敢情好?!?/br>
    *

    第二天,顧舜華去上班,結(jié)果有一家飯店的經(jīng)理來找,說是想買清醬rou:“正好有一戶人家要辦宴,人家是大院里的,講究一些,想用清醬rou,這樣說出去有面兒。”

    顧舜華問了問,對方要五斤,她便以二十元一斤的價格賣了,這么一來,成本也就是大概還有二十五塊沒收回了,這就真是一點不用愁了,剩下十五斤,就算不賣了自己吃行吧,二十五塊錢她也不是不舍得!

    等下了班,還沒進(jìn)家門就碰上了寧亞,寧亞笑著說:“舜華,咱可真是發(fā)財了,今天又有兩家過來找你買清醬rou,都等著呢!”

    這兩家,一個是顧全福朋友介紹的,另一個則是之前找過的一家賓館,這兩邊都是飯店里打算留著用,大家商量了商量,一人要了五斤,按照二十元算的,當(dāng)場給的現(xiàn)金。

    顧舜華到了這時候,就笑得合不攏嘴了,已經(jīng)掙了一百七十五元了,還留下五斤清醬rou,自己可以慢慢吃,或者留著送人情。

    之前大概有十斤送給雷家、佟奶奶還有幫襯自己的鄰居,這些也全都等于不花錢。

    她算了算,頭一次做,能有這個結(jié)果,已經(jīng)夠好了,關(guān)鍵是只剩下五斤rou了,就算有人舉報已經(jīng)晚了,誰還能去追查那些賣出去的rou!

    可誰知道,第二天她還沒出門,就有三家過來找了,其中就有之前她和任競年找上的華豐飯店,來的主任恰好就是鼻子朝天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改之前的傲慢,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

    她猶豫了下,還是道:“沒了,賣光了?!?/br>
    那華風(fēng)飯店主任一聽都急眼了:“多少都行,我們著急用,我們也是聽說了別家有這個,有一位特別的客人特意點了這個,貴一點也沒什么!”

    另一個卻道:“我們是老人家想吃,多少年沒吃過這個味兒,給我們一塊讓我們嘗嘗就行!”

    最后一個更急:“我們是結(jié)婚辦席啊,新娘子直接提了,想用這個,她還看了你們的報紙!”

    說著,直接拿出來報紙:“我們就要這個清醬rou,就報紙上寫的這個!”

    顧舜華一時也有些懵,她前幾天還愁著怎么賣,沒想到突然就搶起來了,看著這情景,她甚至還有點擔(dān)心,畢竟太惹眼了。

    顧舜華:“我這里是真沒有了——”

    誰知道那個華風(fēng)飯店主任卻道:“顧同志,是我之前有眼不識泰山,我哪懂這是什么好東西,我見識淺,您就大人有大量,我這里給您賠不是了,您看看,好歹賣給我一點吧,不然我這事沒法交代,我們現(xiàn)在賣這個,不是圖掙錢,就是圖個面子,我已經(jīng)立下軍令狀了,買不到這個,回頭丟人現(xiàn)眼的!”

    他姿態(tài)做得很低,顧舜華卻是無奈:“主任同志,您想多了,不是我故意拿捏您不賣,而是我們實在沒了。”

    那華風(fēng)飯店主任卻指著窗戶里頭掛著的:“那不是嗎?那怎么也得有五斤吧?”

    顧舜華無奈了,早上的時候,她掛那里晾著,本來說回頭收起來,結(jié)果竟然忘了,就這么被這位飯店主任給看到了。

    那飯店主任道:“顧同志,之前實在是我不對,我給您賠不是了,這個東西是稀罕東西,一般真見不著,我們這次的貴客,是從國外來的,這次就想嘗嘗過去的稀罕東西,說一直惦記著,那也是胡子花白的老人家了,顧同志您就看在人家年紀(jì)一把的份上,就賣給我們一點吧?!?/br>
    另外一個卻是馬上道:“這位同志,既然之前人家送上門賣你都不要,現(xiàn)在您又何必呢,我們這是一看到就想要,再說你們是做生意,我們這是孩子要結(jié)婚,大家就抬抬手,讓給我們吧?!?/br>
    最后一個無奈了:“我家是老人想吃,老人家一把年紀(jì)了,你們看看這——”

    三個人爭執(zhí)著,竟然是互不相讓,甚至開始抬價了,愿意三十塊一斤買這個。

    終于,大家談妥了:“分一分吧,每個人割一塊?!?/br>
    顧舜華聽得頭都大了,不過價格竟然抬到了三十元,這真是不小的誘惑。

    她想了想:“也就只剩下五斤了,我想留下一些給孩子吃,所以沒法全都賣了,各位要是能接受,就一人差不多分一斤吧,也算是我的心意,不讓各位白跑一趟,再多,真是沒了?!?/br>
    她這么一提,大家覺得一斤實在是有些少,不過總歸是比沒有強。

    于是顧舜華借來了秤,給大家分割了,其實并不能嚴(yán)格地按照一斤一斤地分,顧舜華也沒這個手藝,只能是大致差不多,最后大家按照斤兩給了錢,一人按照三十斤算的,這樣大概得了九十多塊。

    等分完了,大家各自拎著自己的回家了,顧舜華算了算,這件事算是徹底收場了,實打?qū)崚炅硕賶K。

    而接下來,竟然陸續(xù)有人找上門,打聽下有清醬rou嗎,自然是沒了,剩下兩斤,顧舜華肯定是想留著自己吃的,那些人也是遺憾,無奈離開了,又留下聯(lián)系方式,說以后再有的話,說一聲,還想買。

    顧舜華難免感慨,心想說是價格貴,但吃得起的人也不少,她便有些心動了。

    之前沒掙到錢,還沒那么多想法,現(xiàn)在看著多出來的白花花二百塊,那真是心花怒放,這樣子來錢其實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