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陛下讀心后發(fā)現(xiàn)他是戀愛腦 第131節(jié)
李瑜也后知后覺意識到不對勁,他抿了抿唇,心里冒了一連串rou麻情話,最后嘴上只蹦出一個,“不會的?!鳖D了頓后補了一句,“你不必擔心。” 【哎,心肝今日好沒安全感,一定是因為花將軍的錯!】 【花將軍,雖然你是朕的老丈人,但是朕必須要去你墳前說,你不是一個好父親?!?/br> 花宜姝:…… 【心肝現(xiàn)在好脆弱,朕身為丈夫,應當好好安撫她,補償她?!?/br> 花宜姝對“補償”很心動,哪怕是再來幾次下午那樣的床笫之歡,她也是樂意的,便期待地等著。 等了半晌,她聽見李瑜道:“你……想不想要一個爹?” 花宜姝:…… 第169章 翟衣,成親前奏 深宮院墻長得一眼望不到邊, 東大門旁的小門處,一個小黃門正冷得在馬車旁時不時跺腳。 天色將明未明,他提著一盞燈籠, 看一眼已經(jīng)沒了煙花表演的天空, 嘴里嘀咕,“這樣的冷天,要不是給的賞銀多, 誰稀罕干這差事?!?/br> 也不知等了多久,宮門終于打開, 一個女子的身影從拐角處轉(zhuǎn)了出來,她披著黑色的斗篷,寬大的帽檐遮住了整張臉,小黃門提燈過去一瞧,給嚇了一跳,只見那黑色帽檐下, 是一張白得嚇人的臉,活似個剛剛從棺材里鉆出的女鬼, 要不是燈籠找出這女子長長的影子, 小黃門險些落荒而逃。。 “蔣……可是蔣家小姐?奴才是紫云姑娘交代, 來……來送您回去的?!?/br> 宮門處只停了輛小小的舊馬車,馬車上連個暖手爐也沒有,周圍更是沒有一個侍奉的仆從……換做以往, 蔣攜芳必定會覺得受辱,然而此時,她一言不發(fā)就爬上了這輛寒酸的馬車,任由那個卑賤的小黃門趕著馬車將她帶離了皇宮。 煙花沒了,天上落雪。 蔣攜芳用力將斗篷裹緊, 還是冷得直打顫,麟德殿偏殿里的一幕幕不受控制地涌上心頭。 ——呀!這位大人是……蔣小姐,您怎么和這位大人…… ——蔣小姐,這可怎么辦? ——蔣小姐,好在只有我一人知曉此事,您快,快穿好衣裳,我找人將您送出去,就當沒有此事。 ——快呀!快些!有人要來了! ——蔣小姐,您怎么在發(fā)抖呀?這樣可是會叫人發(fā)現(xiàn)的…… ——快呀!蔣小姐!快出去啊…… 周遭一片黑暗,一絲絲光亮也看不見,只有那個提著宮燈的紫衣宮女是亮著的,只是她的身形不斷變大、不斷變大、不斷變大!最后充斥她整個視線的,只有那宮女面上擔憂、嘴角卻冷笑的扭曲面孔,陰森森像是毒蛇的獠牙,咬住她就要往地獄里拖拽! 蔣攜芳一下睜開眼,胸口喘得像是即將憋死的老人,她雙手死死抓著被子,雙眼在漆黑的屋子里睜到幾乎要開裂。 原來她已經(jīng)回到了家中,正躺在自己閨房里。 她發(fā)出的動靜驚醒了簾外的侍女,侍女舉著油燈走近,“小姐,您怎么了?” 蔣攜芳轉(zhuǎn)過眼睛直直看著她,“怎么還沒天亮?” 那侍女道:“小姐,您回來后才睡下不到半個時辰?!?/br> 屋子里瞬間響起蔣攜芳尖銳的聲音,“我問你怎么還沒天亮!” 侍女被嚇得哆嗦一下,“還有一個時辰,再有一個時辰就天亮了?!?/br> 蔣攜芳渾身都發(fā)起抖來,侍女也不知她是怎么了,正不知所措,忽然聽見蔣攜芳道:“備水,我要沐浴?!?/br> 侍女勸道:“今日除夕,這會子府里的人都歇著了,灶下也沒有……” “我讓你備水!”蔣攜芳尖銳到近乎凄厲的聲音響起,她以往雖然脾氣也不好,但從來沒有這副樣子,瞧著竟像是瘋了,侍女不敢違抗,只得出去找了人燒水。 幾個小丫頭睡夢中被喊起來,慌里慌張地燒好水往房里送,等一浴桶的水灌滿,她們下意識想要服侍,卻都被蔣攜芳趕了出去。 明亮的燭火下,少女脫下衣裳,燭光照見她細膩的肌膚上添了幾道青紫的男人指印,她一下像是被燙著了眼,慌里慌張熄滅了燭火,然后急急邁入了浴桶中,直到此時,一直被忽略的疼痛才撕裂般從身下傳了上來,蔣攜芳被迫回憶起今晚在偏殿里經(jīng)歷的一切,回憶起那個男人是如何在她身上…… “啊……” 她一下凄厲地叫喊起來,發(fā)了瘋一樣砸浴桶里的水。 守夜的丫鬟坐在簾子外,聽著里邊的動靜,不耐地撇撇嘴,心道:也不知又發(fā)的什么瘋,回來后就變了樣子。 不過這也不關她的事。 丫鬟打了個哈欠,心里惦記著府里新年會給的賞錢。 終于天亮,蔣攜芳卻是病了,一直到晌午仍倒在床上懨懨不樂,她對侍女道:“快,去請爹爹來看看我?!?/br> 侍女自然應是。而此時蔣家大堂內(nèi),蔣尚書正跪在大堂內(nèi)接旨,想起已經(jīng)回家的女兒,他心里抱著幾分僥幸,然而在聽完內(nèi)侍監(jiān)宣讀旨意后,他人傻了,圣旨上說兒子買通宮人盜竊貢品,斥他教子無方連家都管不好更沒資格管理國事,就將他的官職給削了。 聽到這個結(jié)果,蔣尚書目眥欲裂,他接過圣旨就往內(nèi)侍監(jiān)懷里塞金子,內(nèi)侍監(jiān)可不敢收他的錢,更不敢直接說出陛下的打算,見他一副不知情的模樣,便暗示了一句,侯爺還是去問你的好閨女吧! 蔣尚書,現(xiàn)在只剩下寧安侯蔣婪仁了,蔣婪仁目送內(nèi)侍監(jiān)離開,然后就徑自去找了自己的女兒。 蔣攜芳遭受巨大打擊,整個人都渾渾噩噩,正是需要父親關懷的時候,見父親這么快就到了,她心中無限委屈正待訴說,剛剛爬起來,卻被父親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屋子里所有人侍女都呆住,蔣攜芳腦袋歪向一邊,神情還呆怔怔沒有回神。 “你說,你昨晚都干了什么好事?” 蔣婪仁的這句話落下,蔣攜芳才終于感覺到臉上的痛楚,她半邊臉火辣辣地痛,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蔣婪仁對上她的目光,氣得不停起伏的胸膛也停了一停,仿佛這才回歸理智,他揮揮手叫下人都退下。坐在蔣攜芳床前道:“你知不知道,陛下削了為父的的官職,那內(nèi)侍監(jiān)收了好處才暗示我來找你,你昨晚干了什么好事,快說!” 蔣攜芳聞言,一下忘了父親剛剛打過她,她愧疚又慌亂地縮起來,在父親的逼問下也不敢吐露自己昨夜失身給一個陌生男子,只吞吞吐吐地說了自己的謀劃,“我……我還沒進去,就被發(fā)現(xiàn)了,事情沒成?!?/br> 蔣婪仁指著她,“你怎么如此糊涂!” 蔣攜芳淚水奪眶而出,抱著膝蓋不敢說話。 蔣婪仁恨鐵不成鋼地將她罵了一頓,才甩手離開。 然而一走出女兒屋子,蔣婪仁面上那又氣又憐的神情就消失了。其實他早就知道昨夜蔣攜芳的謀劃,否則也不至于昨夜女兒晚歸卻不聞不問。 “沒用的東西,還以為那么晚回來,是事情成了呢!” 但此事也不能全怪他女兒,他女兒如此貌美年輕,天子都能將人趕出來,可見天子多不是個男人。蔣婪仁甚至懷疑,天子壓根沒有男人的能力,他不信有哪個男人面對美人兒投懷送抱還能視若無睹。 事已至此,將這廢物女兒打死也沒有用,倒還不如多找找門路恢復官職。雖然他如今已被貶職,但女兒的名聲還沒壞,終歸她是郡主親生,要找個合適的聯(lián)姻對象還是不難。只是那些世襲罔替公侯之家的世子是攀不上了,可門第低一些的他又看不上,畢竟這些人不能為他帶來助力,更不能走動關系讓他官復原職。 蔣婪仁眸光一閃,忽然冒出一個主意:不如,將她嫁去給禮部尚書做續(xù)弦?禮部尚書最近倒是頗得陛下看重,應當是能在天子跟前說上話的,況且禮部尚書過了年也才三十八,比他還小兩歲,叫他一聲丈人也不虧了。 女兒養(yǎng)大這么多年,也該收回本了,更何況她還讓他兒子背了黑鍋,他兒子名聲已經(jīng)有損了,再這般下去將來如何尋到門當戶對的媳婦? *** 禮部尚書此時已經(jīng)忙瘋了。 原本這些日子就一直在忙除夕、新年、元宵的節(jié)日,好不容易弄妥當,以為過年能好好歇幾天,誰成想天子想不開要在半個月內(nèi)大婚。 伴君如伴虎,皇帝自己抱著美人逍遙快活,卻要叫他們這些底下人忙禿了頭。禮部尚書已經(jīng)好幾日沒有好好歇息了,別人除夕夜痛快暢飲團圓守歲,他除夕夜還要在官署內(nèi)辦差,最后實在撐不住趴在案前睡了一會兒,還因為睡得太沉口水流得太多而被屬官當面撞見。 禮部尚書只覺顏面掃地,每看見一個人,都覺得他們背地里在嘲笑他睡覺流口水。 好不容易太后召見,禮部尚書簡直大松口氣,飛快逃離了禮部官署往內(nèi)宮而去。 仁壽宮中,崔太后原本是要關心一番天子婚事的cao辦,見到禮部尚書很是嚇了一跳,只見這位年紀不到四十的臣子眼下烏青眼袋浮腫,簡直像是蒼老了十歲。 崔太后轉(zhuǎn)瞬間想明白緣由,嘆了口氣道:“辛苦你了。若不是陛下任性,也不至于將你累成這樣。” 禮部尚書忙道:“太后言重,此乃下官本分,下官并不辛苦,天子大婚乃國之大事,下官七日七夜不睡覺也要將這差事辦好!” 盡管禮部尚書竭力表現(xiàn)得精神奕奕,但崔太后哪兒能看不出他的疲態(tài),她要是真看不出,要么是她瞎了,要么是她不想管裝作沒看見。因此崔太后嘆了口氣,對身邊女官道:“我這兩位女官就到你那里分擔一些,還有給皇后下聘的禮單也送過來,由我批完你再送去。” 聽見太后老人家愿意分擔,禮部尚書大松口氣,感激不已地拜了幾拜。 而另一邊,永華殿中,花宜姝已經(jīng)收到了尚服局送來的皇后翟衣。 時間雖然趕得及,但這翟衣是天子登基時太后就命人縫制的,因為當時并不確定皇后人選,所以這件翟衣在制作時設計了方便修改的形制,依照花宜姝的尺寸將腰肢改細、將下擺延長,卻絲毫無損這件翟衣的雍容華貴。 第170章 成親,終于走到這一天…… “皇后翟衣包括吉服、朝服、常服、禮服?!?/br> “娘娘與陛下大婚那日應穿著禮服舉行大禮并接受冊封接過鳳印, 辰時前須換上吉服與陛下前往祭壇祭拜天地,待禮官將您被冊封為后的消息昭告天下敬告上天,再與陛下前往宗祠告祭祖先……” “待上過玉碟, 您要換上朝服, 與陛下一同接受百官朝拜,之后再登上城樓,受天下百姓朝拜?!闭f是天下, 其實也就盛京城內(nèi)的百姓。 “至于常服,則是娘娘日常接見命婦、外臣所要穿著的衣服?!?/br> 天子外朝有六部, 后宮中也有六尚。 此時,尚宮局女官便帶著尚服局女官前來永華殿,為未來皇后引導解釋婚禮當日章程。 花宜姝表面聽得仔細,其實注意里已經(jīng)全在衣服上了。 這一次尚服局一共送來了三種翟衣、每種一件,光從形制上就能看出分別,吉服主體是青色、朝服則是藍色, 這兩件翟衣皆是裙擺極長、華貴至極,尤其是吉服, 深青色的絲綢上用孔雀線做了大片刺繡, 又用五種色彩繡出龍鳳呈祥的圖案, 一眼望去栩栩如生流光溢彩,花宜姝懷疑真等她穿著吉服上了祭壇,所有人都看不清她長什么模樣, 因為已經(jīng)被她身上這件衣裳閃瞎了。 看完了吉服,她又看向朝服,這是皇后參加朝會要穿的衣裳,比起吉服,朝服的顏色更加深沉一些, 在花宜姝看來并沒有吉服漂亮,但她目光停留在朝服上更久,因為她發(fā)現(xiàn),這件朝服除了顏色與天子的龍袍不同,其他部分與龍袍極為想象,幾乎就是一個板子刻出來的。四舍五入,不就相當于她穿了一回龍袍? 花宜姝不再忍耐,她也無須忍耐,當著兩名女官的面就上手了。 見未來皇后滿臉珍惜地撫摸著那件朝服,兩名女官對視一眼,皆是眼中含笑。 她們卻不知道,在她們相視而笑的時候,花宜姝余光就注意到了。 等這兩名女官離開,她拉著安墨愛不釋手地摸了一會兒皇后的幾頂鳳冠,兩人仿佛初見世面的兩個孩子,對著鳳冠上鑲嵌的明珠和巧奪天工的工藝贊嘆了一會兒,然后便滿足地坐倒在了床上。 安墨道:“我還是更喜歡那件常服?!?/br> 吉服和朝服雖然莊重華貴,但看起來太厚太繁瑣了,穿的時候要幾個人幫忙,走得時候也要幾個人在后邊提著裙擺。相比之下,常服就簡潔多了,裙擺是正常長度,穿在身上不影響日?;顒?,明黃色的常服搭配杏黃色的披帛,領子卻是孔雀線繡出的青色,別有一番華貴又輕靈的意態(tài),受現(xiàn)代審美影響,安墨還是喜歡這套。 花宜姝不以為意,“喜歡的話借你穿上試試?” 安墨連忙搖頭,雖然她知道花宜姝這句話不單單是說說而是真的想要借她試穿,但安墨沒有這個膽子。 倒不是她染上了這個時代尊卑有別的毛病,而是因為……她發(fā)現(xiàn)最近陛下對她意見好大?。?/br> 雖然安墨自覺并不聰明,但她還不至于愚鈍到連別人喜歡她還是討厭她都感受不到。她能感覺到陛下對她的情感很復雜,雖然陛下經(jīng)常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安墨有時候能發(fā)現(xiàn)陛下是喜歡她的,比方陛下從來只會對花宜姝笑,對待其他宮女則是一副懶得動表情的樣子,但是偶爾,陛下會對著她笑一下,安墨因此受寵弄若驚多干了兩碗飯。但有時候,她發(fā)現(xiàn)陛下開始討厭她了,各種想把她從花宜姝身邊排擠走的樣子,雖然事后她總覺得是自己想多了,陛下沒道理這樣做。 而以上這些,都是過去式了,最近,安墨發(fā)現(xiàn)陛下并不討厭她,但是好像對她有些嫌棄的樣子,還會趁花花沒注意的時候偷偷瞪她。 就……就像那種,她在家熬夜打游戲或者吃垃圾食品,爸媽心里有意見但又不想說她,于是抽空就狠狠瞪她一下要她自己反思的那種嫌棄。然而安墨自從穿越后,她的衣食住行可健康了,她實在想不出哪里能被陛下嫌棄,于是只能歸結(jié)于陛下的個性十分接地氣。 所以她堅決不會穿花花的衣服,萬一被陛下瞧見了,或者是被其他人瞧見了去報告陛下,安墨預感自己又會被陛下狠狠嫌棄。所以就這樣吧!為了不讓花花夾在她和陛下之間左右為難,安墨決定自己要小心謹慎一點,避免任何誤會。她不允許她的cp有任何的不和諧!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