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陛下讀心后發(fā)現(xiàn)他是戀愛腦 第64節(jié)
但是她思考了良久,還是搖搖頭,認真道:“越不凡是個壞人沒錯,可是我相信女主不會變成越不凡那樣的人?!?/br> 花宜姝反問,“你拿什么去相信?近墨者黑,蕭青被越不凡頻頻糾纏擄掠,大結(jié)局卻還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你敢說蕭青對越不凡的為人一無所知嗎?” 安墨糾結(jié)了一下,“可是女主的人設(shè)就是好人??!這是設(shè)定,就跟你的陛下是處子一樣不講道理。” 聽安墨提起李瑜,花宜姝面色柔和了一些,但又很快變了臉色,“那寫書人可有說女主從始至終都是清清白白的大好人,沒有做過一丁點有違道德的事?” 安墨猶猶豫豫起來,“這倒沒有。”不過她想起蕭青曾經(jīng)盡心盡力教她功夫,想起每回下船都是蕭青護著她,打走想要偷摸她錢包的小偷。安墨語氣堅定起來,“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相信蕭青,就算近墨者黑,也得有個變化過程吧!她被擄走才半個多月,我相信現(xiàn)在的蕭青。” 花宜姝沉默了片刻,安墨以為她要放棄女主了,連忙繞到她面前道:“你別放棄啊,你之前不是很喜歡蕭青嗎?我還看到你勾引蕭青了!” 砰的一聲,門口傳來重物落地的動靜。 兩人齊齊嚇了一跳,不約而同轉(zhuǎn)過頭去,就看見李瑜冷著臉站在那兒,腳邊摔了一只匣子。 想到安墨剛剛說的話,花宜姝眼皮一跳,不會吧!從門口到內(nèi)室有一段距離,她和安墨說話又小聲,按理說應(yīng)當聽不見的。 花宜姝還不知李瑜耳力驚人,當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迎上去,安墨卻嚇得跟個鵪鶉一樣挪到了角落里。 “陛下怎么了?這是什么?怎么摔在地上?”花宜姝可不會親自蹲下身去撿東西,她搖著扇子,笑盈盈看向李瑜。 李瑜這一次卻沒有對她露出練習(xí)了好久的笑,他微微低頭,雙眼像是兩顆浸透了寒氣的墨玉珠子,正冷冷瞧著她。 守在附近的侍女們見天子這副架勢,嚇得動都不敢動,同時疑惑不已,夫人究竟是哪里又惹惱陛下了? 片刻后,才聽天子問:“你們剛才在說什么?” 花宜姝這下是確定李瑜真的聽到了,可這叫她怎么解釋?因為她的確勾引過蕭青,想當初還豪言壯志地想要蕭青愛上她,可如今在李瑜的目光下,卻莫名心虛起來,“陛下,我們只是在閑話家常?!?/br> 李瑜擰眉,鋒銳的眉眼含著諷意,“朕最恨有人騙朕?!?/br> 花宜姝心頭一緊,不禁扯住了他衣角。 【啊啊啊啊你居然背著朕勾引別人!朕不能忍!不能忍!】 【蕭青是哪個狗雜種,朕要一刀砍了他!】 很顯然,天子已經(jīng)氣得失去理智了,連蕭青是誰都忘了。花宜姝怕他這一氣,頭發(fā)掉得更厲害,連忙道:“陛下聽我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你個大騙子!】 李瑜氣沖沖拂袖而去。 花宜姝:…… 第73章 拿喬,朕可是很搶手的…… 天子一言不發(fā)便離開, 守在門口的侍從們都吃了一驚。 芳云等一眾侍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縮著脖子不敢抬頭,陳內(nèi)侍領(lǐng)著人趕緊跟在天子身后,低下頭時雙眼閃過一絲精光。沒想到夫人也有徹底惹怒天子的一日。 “怎么辦怎么辦?他聽見了嘶!” 屋內(nèi), 安墨緊張地咬到了舌頭, 不由張大嘴慌忙地哈氣。花宜姝回身將她嘴巴合上,“傻了嗎?又不是燙傷,你張開嘴也沒有用?。 ?/br> 安墨:……有道理。 她實在是被天子剛剛的樣子嚇到了, 本來就長得兇,生氣起來看著更恐怖了。安墨有些害怕, 普通男人聽見自己老婆勾引過別人都不能忍,更何況是皇帝呢?花宜姝該不會要被打入冷宮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花宜姝的冷靜所感染,安墨慌了一會兒后開始想,不知道冷宮的土肥不肥,種菜能不能自給自足。 安墨這邊正在為她們的未來努力打算,花宜姝回頭看一眼屋內(nèi)露出慌亂模樣的侍從們, 卻是忽然笑了起來。 芳云等人都驚了,陛下都被氣走了, 夫人怎么笑得出來? 在眾人疑惑的視線下, 花宜姝慢悠悠地往貴妃榻上一靠, 抓起雪兒往懷里一放,而后就將底下侍從叫到跟前,讓他們一個個形容剛剛看到的。 眾人不明所以, 卻也不敢違逆。侍女中以芳云為首,她的性子也最沉穩(wěn),見狀鎮(zhèn)定下來,開口道:“回夫人,您和安墨在內(nèi)室說話, 我們?nèi)齻€就在外間做活兒,曹順子他們守在門口,我才挑起針線,就聽見曹順子小聲叫了聲,抬頭就看見陛下來了,陳內(nèi)侍還打手勢叫我們別出聲。我們就悄悄起身退到屋外,接著就聽見陛下摔了東西?!?/br> 芳云說著,捧上來一個檀木匣子,正是剛剛天子摔了的那個。 這檀木匣子做得分外精致,外表雕刻了仙草、蝙蝠一類象征祥瑞的花紋,還用金粉彩墨上了色,光是這個匣子,就要費不少銀錢。 “剛剛我們還在討論首飾不夠。陛下也太神機妙算了吧!”安墨幫忙把匣子打開,卻發(fā)現(xiàn)里邊裝的不是首飾,而是幾盒水粉。 看見是水粉,花宜姝微微一怔,說起來,不久前她和李瑜因為水粉吵過一次,她還將李瑜趕了出去,后來沒過兩日他們和好了,李瑜也從沒想過水粉一事,她還以為他忘了呢!他做事怎么總不聲不響的? 悄悄攢褻褲送給她是這樣,這回送水粉也是這樣。 見夫人沒有動靜,紫云忙討好地打開其中一盒水粉呈到她面前。 花宜姝用手指勾了一點抹在手上,這盒水粉的顏色非常潤,薄薄一層抹在手上像打了層珠光,還隱隱有股香味散開,仔細聞卻又沒有了。 花宜姝自己也調(diào)配過水粉,一聞就知道這一盒不比她的玉容粉差,甚至還要好上一層,其他幾盒不同顏色,但也各有各的好處,用來上妝一定美得很。 花宜姝一一將幾盒水粉在手上試了,同時也不忘聽她們回話。 芳云說完,彩云便跟上了,“我看見的也跟芳云jiejie差不多?!弊⒁獾椒蛉松裆?,彩云斟酌地道:“只是從未見陛下發(fā)怒,被嚇了一跳?!?/br> 花宜姝便掃了她一眼。注意到這一眼,紫云緊接著道:“是呀,陛下剛剛好生嚇人,從來不見陛下氣成那樣,夫人,還是趕緊向陛下賠罪吧!” 花宜姝沒搭理她,而是看向靠外站著的曹順子等人,相比起這三個侍女,曹順子這些個小太監(jiān)跟著天子的時間更久一些,發(fā)覺夫人目光看過來,曹順子小聲道:“夫人,陛下向來喜怒不形于色,幾年也不見陛下發(fā)怒,他氣成這樣,除了這一次,也就干爹那一回了?!?/br> 懷里的雪兒因為好奇去嗅聞水粉,結(jié)果打了個噴嚏,在花宜姝懷里不停拱來拱地撒嬌,芳云等人適時將水粉匣子挪開退到一旁,花宜姝則一般安撫地揉搓小貓雪白柔軟的毛發(fā),一邊想:曹順子說起話來可比紫云有意思多了。紫云直接勸她去向李瑜賠罪,言下之意就是認定她做錯了才會惹怒李瑜,她要是個性子浮躁的,紫云這會兒已經(jīng)將她得罪了;而曹順子,雖然潛臺詞也是勸她向李瑜低頭,卻是提起了曹得閑那樁事,提醒她思量后果。 畢竟曹得閑這個前車之鑒可還新鮮著呢。 顯然,在他們眼里,天子高高在上九五之尊,只要天子表現(xiàn)出不悅,無論實情如何,無論她有沒有錯,她花宜姝身為天子的女人,天子的附庸,都得先向天子伏低做小,以祈求天子的諒解。 這……就是權(quán)力的魅力??! 不管你有錯沒錯,不管你是好是壞,只要你稍稍流露出不悅,就有人爭著搶著推著那些惹你不悅的人匍匐到你腳下。 嘖,什么時候我花宜姝也能享受享受這種權(quán)力? 看來只能等到我當太后的時候了! 畢竟干掉皇帝去當女皇帝實在不現(xiàn)實,阻力太大,風(fēng)險太高,先不提她對李瑜能不能下得了手,哪怕勞心勞力坐上了那個位置,她不但年紀一把沒的享受,還要天天提防明槍暗箭,實在不劃算。畢竟她只是個沒有武功的弱女子啊!比起這個,還是跟小處子靈魂互換比較可能實現(xiàn)。 心里幻想了一下李瑜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變成了花宜姝,捂在被子里尖叫的場面,花宜姝不禁樂了。 侍從們:…… 夫人怎么又忽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呀?”也就安墨敢這么大咧咧地問出來。花宜姝擺手讓其他人退下,揉著雪兒對她道:“我笑,是因為我覺得陛下實在有些可愛?!?/br> 安墨:??? 這時雪兒喵了幾聲,花宜姝抬手,發(fā)覺手上又多了一縷毛毛,她立刻一臉嫌棄,“這貓也太難打理了,天天掉那么多毛,真不知它怎么還沒禿?!?/br> 安墨:“大概因為它長得比掉得快吧!”見花宜姝不耐煩了,她忙把雪兒抱過來用曾經(jīng)在視頻網(wǎng)站看過的專業(yè)手法開始挼貓,雪兒舒服得直打呼嚕,然而即便如此,這色貓還是一個勁兒地往花宜姝那里擠,被花宜姝嫌棄地拍開也鍥而不舍。安墨拿這貓沒轍了,給它倒了一碗小魚干,回來卻見花宜姝正提筆蘸墨。 安墨驚訝道:“你沒去找陛下?” 花宜姝頭也不抬,“先不急,等他氣消了我再去。” 安墨看她半點不著急,便問,“你在寫什么?” 花宜姝一邊思索一邊下筆,“給蕭青寫信?!?/br> 一聽見女主的名字,安墨趕忙湊過去,她高興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放棄蕭青的!”她探頭探腦往花宜姝信上瞅,一看內(nèi)容就傻眼了,“你這就不太好了吧?” 花宜姝歪頭,“怎么不好?” 她歪頭的樣子好看死了,安墨語氣不由軟了軟,“你不是擔(dān)心蕭青被越不凡改變嗎?我以為你會寫信鼓勵蕭青,勸她不要誤入歧途??墒恰笨墒腔ㄒ随瓕懥耸裁?,她竟然通篇都在秀恩愛!連李瑜今天送了她幾盒水粉都給算上了! 安墨表示不能理解。 之前李瑜一直派人追蹤劫走蕭青的那幫人,派人追查鬼樓的大本營,最終還是追丟了……但其實安墨和花宜姝一直都知道鬼樓大本營就在巫州,巫州地處偏南,并不在長江流域附近,算起來離岳州較近。 只是沒有一個好時機,她們并不能將鬼樓所在說出去,要不然消息的來源就是個大問題。 后來有了楊靖這么個臥底,花宜姝便將聯(lián)絡(luò)的地點定在巫州城附近,楊靖誤以為花宜姝的消息是從宋大人那里拿到的,他此行只是為了臥底救出蕭青,天子那邊以為花宜姝的消息是從十八堂里找出的,因為她故意沒將那些東西帶出來,有沒有看見,看見多少全憑花宜姝一張嘴,有那張“解藥”方子和幾個鬼樓暗樁的消息作為背書,李瑜自然也信了,早就在前些天就命人前往巫州附近盯梢。 快馬加鞭的話,一日之內(nèi)就能把消息從巫州到荊州,但現(xiàn)在他們離開荊州了還沒信報傳來,應(yīng)當是楊靖還沒有機會接近蕭青。她現(xiàn)在這封信寫好,若是一路順利,大概明后日就能到楊靖手里,至于這封信什么時候到蕭青手里,還要看楊靖的運氣。 看花宜姝寫完還吹干了墨跡,安墨有些忐忑,“這信真的有用么?” 花宜姝反問:“不是自己說的,蕭青被劫走才十幾天,要相信她嗎?如果她還沒有被越不凡改變,那這封信應(yīng)該是有用的?!?/br> 安墨:…… 雖然花宜姝接納了她的提議她很高興,但是為什么花宜姝秀恩愛的信會對蕭青有用?為什么?她感覺自己智商欠費了!tvt。 花宜姝一邊將信折起來塞進袖袋里,一邊道:“如果蕭青的心還在咱們這邊,看完這封信之后,她一定會聯(lián)系楊靖一塊逃出來。如果她的心已經(jīng)到了越不凡身上,那么……” 安墨立刻道:“那么怎么樣?” 花宜姝惡狠狠道:“那就讓楊靖殺了她!” 安墨:!?。?/br> 仿佛太陽突然掉下,安墨震驚得眼前一片發(fā)白。 看安墨驚得瞪圓了眼睛,花宜姝憐愛地拍拍她的小臉蛋。“傻meimei,嚇壞了吧!別聽見殺人就這副樣子,你要想想越不凡害死了多少人,拆散了多少家庭,蕭青倘若真心和他結(jié)為夫妻,那么越不凡的罪孽也要分她一半,她死不足惜?!?/br> 安墨嘴唇哆嗦起來,“可……可她是女主啊!” “女主又怎么樣?女主光環(huán)有保護她不被越不凡劫走嗎?”見安墨臉都白了,花宜姝搖搖頭,語帶不屑,“女主要是真心想要和楊靖逃出來,楊靖根本不會殺她。你這副模樣,看來對女主也沒什么信心嘛!” 安墨無語,她不是對女主沒有信心,她是被花宜姝想要殺了女主的言論給嚇到了好不好?哪本穿書文的女配男配不是想著抱主角大腿的,就花宜姝敢直接說殺女主。 然后下一刻,安墨怔住了,因為花宜姝面無表情地對她道:“安墨,我們不能做個好人,但也不能做頭畜生?!?/br> 見安墨呆在原地,花宜姝搖搖頭,帶著那封信起身離開了。 安墨呆呆問她,“你去哪兒?” 花宜姝擺擺手,“自然是去找陛下?!?/br> 此時此刻,李瑜的書房內(nèi)。 啪嗒一聲,一根牙簽被折成兩段! 啪嗒一聲,又一根牙簽被折成兩段! 不知不覺,李瑜的桌案上已經(jīng)全是牙簽的尸體。他心頭郁氣發(fā)xiele一通出去,卻還剩下一點點吊在心里不上不下,可是一筒牙簽已經(jīng)被他嚯嚯沒了。 之前氣頭上,離開花宜姝那里就不管不顧想要把蕭青找出來砍了,誰知話還沒出口,就猛地想起蕭青是誰,李瑜一口氣發(fā)不出來,又憋在心頭下不去,只好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折牙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