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陛下讀心后發(fā)現(xiàn)他是戀愛腦 第20節(jié)
眉梢一挑,花宜姝揚起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這笑容太明媚張揚,李瑜看得怔了一怔,趁他晃神的功夫,花宜姝動作極快朝他一撲,她能撲倒李瑜一次,就能撲倒他第二……二……二…… 花宜姝懵了。 她早知道李瑜人設(shè)里有武藝高強這一項,但李瑜連“癡戀女主”都有水分,誰知道他這個“武藝高強”是真是假?更何況她幾次偷襲李瑜成功,因此心底已經(jīng)認(rèn)定李瑜那所謂高強的武藝是那些諂媚天子的人吹出來的。然而這一次,無論她左撲右撲上撲下?lián)?,沒有一次中!最后一次甚至被李瑜直接按住腦袋不得寸進。 【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聽著李瑜明顯惱怒的心聲,對上他格外提防的目光,花宜姝悻悻縮回了腦袋,心想處子就是麻煩,守身多年的處子更加麻煩,不過沒關(guān)系,好東西值得下功夫! 眼見李瑜快忍不住要把她趕走了,花宜姝忽然一側(cè)頭,拔下頭頂用來束發(fā)的簪子,三千青絲散落,她一口咬住簪子,目光緊盯著李瑜。 她不再說話,不再笑,看著他的眼神也不再勾人,卻不知為何,李瑜的心跳反而更加快了,耳根也熱了起來,想要趕人的話莫名堵在了喉嚨口,再也吐不出半個字。 【朕突然好熱,為什么?】 衣料摩擦的窸窣聲響起,花宜姝脫去了里衣,黑發(fā)如瀑,肌膚如玉。 耳邊一下靜了,再也聽不見李瑜的心聲。 花宜姝不慌不忙,在李瑜的目光下,她拿下簪子,用磨得鋒利的那一端,劃開了胸口纏緊的紗布。 束縛了良久的東西一解開,那兩團綿軟白皙一下彈了出來。 她的身子極美,膚若凝脂纖腰若柳,李瑜的呼吸聲一下重了兩分。 這或許無關(guān)情愛,但男人本能受美色牽動而起的欲念,也足夠了。 花宜姝不再把他當(dāng)做一塊急需入口的美味粗暴對待,也不再矯揉造作試圖引起他的憐惜,事實證明,在李瑜面前,這種輕浮粗糙的法子完全沒有用,那她就坦誠相待。雖然這比起撒謊要難得多,但李瑜值得這樣的禮遇。 “陛下,你知道嗎?我日日夜夜都想和你行魚水之歡,我情知陛下心具七竅,有百龍之智,不會看不出我想要什么?” 這直白的夸贊,平日里最能叫天子受用,然而此刻他腦子一片空白,根本什么念頭也沒有。 “我心里不明白,陛下既然納了我,為何卻不肯要我。難道是我做錯了什么嗎?” 話畢,花宜姝等呀等,等了良久,李瑜才終于有了動靜,他面色繃緊,手指卻微微發(fā)顫地扶住了她,然后撿起那件衣裳裹住她的身體。 花宜姝目光冷靜又探究地關(guān)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李瑜卻認(rèn)認(rèn)真真地給她系好衣帶,難為他堂堂天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竟然還能將女子的衣帶系得漂亮又利索。 “你沒有任何錯,只是時機未到?!甭曇粑⑽⑸硢。量嗫酥频挠?。 【啊,難受,好難受?!?/br> 【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好了!】 【可惡,花宜姝在旁邊看著朕,朕好像越來越難受了!】 【可如果把她趕走,她會難堪到心碎吧?沒準(zhǔn)還會跳井自殺呢!太可怕了!】 【唉,誰叫她愛上了朕呢?朕畢竟是個正經(jīng)人,朕只跟相愛之人共赴巫山,為了朕未來的相愛之人,只能先委屈她了!不過她那么愛慕朕,想來只要呆在朕身邊,只要看到朕以后過得幸福,她就會心滿意足了吧!】 【啊啊啊不對不對,朕已經(jīng)被花宜姝看光了,朕現(xiàn)在又看光了花宜姝,朕難道還能選別人嗎?】 【罷了罷了,煩心事明日再說,朕先念幾遍心經(jīng)。就算……就算朕只能和花宜姝在一起,那也得有情才可以,沒有情,朕跟發(fā)春的豬有什么分別?】 【朕果真是潔身自好的天下第一好男人……】 他自認(rèn)情圣,得意洋洋,然而花宜姝只覺得他是傻逼。 *** 兩日后,大軍拔營,絕大部分將士由忠武將軍領(lǐng)著從陸路離開,另外百余人跟隨天子一起乘船順著長江往沔州方向而去。 這一部分和原書劇情倒是沒差多少。 也不知是因為那天晚上花宜姝真把天子給嚇著了,還是另有其他原因,連續(xù)兩日天子都沒再見她。 安墨已經(jīng)開始焦慮,然而花宜姝半點不急,她又在船上等了兩日,待到九月初二這天,眼見天氣陰沉狂風(fēng)呼號,她特意選在風(fēng)口處多站了一會兒。 這正是曹公公平時會經(jīng)過的地方,瞧見夫人一身素衣,嬌弱的身子似乎要被風(fēng)給吹走了,曹公公驚了驚,一邊抱怨下人不周到?jīng)]照顧好夫人,一邊快步往前喊道:“哎夫人呀,怎么站這兒吹風(fēng),快快進船艙里,仔細(xì)受涼壞了身子?!?/br> 聞言,花宜姝回頭望過來,對上她的面容,曹公公吃了一驚,這小臉白的呀,別不是真給吹病了吧! 曹公公趕忙將夫人帶到船艙里,一邊抖開披風(fēng)親自給夫人裹上,一邊吩咐下邊人趕緊弄個姜湯給夫人暖暖。 看他這樣周到關(guān)心,花宜姝眼圈不禁紅了,在曹公公眼里,花宜姝一向是個率直倔強的,看見她這樣紅了眼睛,曹公公心頭一跳,忽然發(fā)覺事情并不簡單,他屏退下人,小聲問:“夫人可有什么事?” 花宜姝看了他一會兒,似是難以啟齒,又似是再也忍耐不住,終于道:“公公,我想問,陛下他……可有隱疾?” 夫人那神情一看就知道是問什么的,曹公公嚇了一跳,脫口而出:“不可能!”在他心里,天子的地位自然要比花宜姝高得多,就算不提多年情分,也得看看立身之本不是?不過他倒沒有撒謊,他是近身伺候的,天子那啥有沒有問題,他能不清楚? 不過,夫人怎么突然問起這個?曹公公想到什么,看向夫人的目光頓時變了變。 花宜姝一臉為難地點頭。 曹公公頓時唉聲嘆氣起來,“怎么會呢?難道是……” 他一下頓住,花宜姝立刻敏銳道:“難道是什么?” 曹公公:“這……咱家實在不好說啊!” 花宜姝立刻開始心直口快,“曹公公你快說呀,難道皇家不需要子嗣了么?知道癥結(jié),才好對癥下藥??!” 曹公公為難起來,那事原本不可說,但如果因此影響到皇家子嗣,那可就顧不得這么多了。如今天子登基才一年倒還好,但時間長了,再沒有子嗣,底下人心浮動起來可就糟了。 “這事吧!其實咱家知道的也不多。咱家到陛下身邊時,前邊伺候的人早都被換掉了?!辈芄掏掏峦碌溃骸霸奂抑挥浀?,陛下小時候是被當(dāng)做女孩兒養(yǎng)了好幾年,后頭他似乎真以為自己是個姑娘,就學(xué)著涂脂抹粉戴花打扮?!?/br> 花宜姝:?。?! 迎著花宜姝震驚的目光,曹公公覺得人生更艱難了,但是沒辦法,那件事竟然已經(jīng)影響到子嗣大計了,由不得他不說了,畢竟夫人是個好人,陛下又喜歡她,還是信得過的,他再接著道:“再后來陛下被立為太子,皇后實在擔(dān)心,將他身邊的宮女全都換做剛硬的男子,就盼著陛下受此熏陶,能移了性情?!?/br> 花宜姝:…… 她實在太過震驚,以致于多喝了兩杯茶。 她心想:皇后的做法沒錯,可惜只成功了一半。李瑜他,也就外表剛硬吧! 曹公公走后,安墨立刻就蹦了進來。 花宜姝招招手對她道:“沔州比岳州還繁華,商人又多,你到時候看看,買只貓回來,一定要好看的?!?/br> 第31章 暴怒,朕要給花宜姝出氣…… “買貓?”安墨眼睛一亮, “你要養(yǎng)貓啊?” 隨即她表情又憂愁起來,“李瑜都四天沒來找你了,你一點都不擔(dān)心嗎?” 花宜姝趕忙捂住她的嘴, “你小聲點, 日后不可再直呼他的名諱,小心被人聽去?!?/br> 從前她們在青樓,在岳州富戶的宅邸里, 沒人知曉皇帝的姓名也就罷了,如今船上都是為李瑜效命的人, 哪怕他們一輩子都不會說起李瑜的名字,也不至于全都忘了皇帝叫什么,說得多了被人聽去,就是個把柄。 安墨也意識到問題了,等花宜姝放開手,她就狠狠掐了自己兩把, 提醒自己長記性。然后又繼續(xù)為花宜姝擔(dān)憂起來,畢竟在她看來, 花宜姝這幾天也太咸魚了, 李瑜不來找她她也不急, 不是吃吃喝喝就是和睡覺看風(fēng)景,現(xiàn)在竟然還想養(yǎng)貓了,倒不是安墨覺得花宜姝這樣不好, 只是咸魚花宜姝跟以前那個野心勃勃的花宜姝比起來相差太大了,讓她有點擔(dān)心花宜姝是不是被李瑜的短小軟給刺激得出問題了。 花宜姝早就不想給李瑜當(dāng)貓使了,既然李瑜那么喜歡貓卻不能養(yǎng)貓,她索性滿足了他這個愿望,不過岳州剛剛經(jīng)歷過一次人禍, 短時間內(nèi)難以恢復(fù),必然也尋不到漂亮的寵物,所以她才一直擱置沒提,而他們即將抵達的沔州正處于漢水和長江的交匯之地,往來商貿(mào)繁華,應(yīng)該能尋到像樣的寵物。 花宜姝不可能把讀心術(shù)的事告訴安墨,不過只要她想,有的是法子安撫安墨的擔(dān)憂。目光一轉(zhuǎn),花宜姝便歪坐在軟榻上,靠著隨船微微輕晃的引枕,笑道:“安墨,你知道男人是什么嗎?” 安墨:??? 不是在說貓嗎?怎么突然有轉(zhuǎn)到男人上了? 不過花宜姝搖扇子笑起來的樣子可真好看??!安墨托腮看著她。 美人團扇輕搖,指如玉,笑如畫,朱唇卻比鴆藥毒,“男人啊,就是一群永遠(yuǎn)不能安分的sao貨?!?/br> 安墨:?。?! “今日你滿足了他,明日他就要嫌你不解風(fēng)情;倘使明日你解了風(fēng)情,后日他就要嫌你不夠放浪形骸。禮義廉恥對于他們來說,還沒有下面二兩rou重要,哎,有些人還不到二兩,卻以為自己賽過天王老子。嘖嘖嘖。”花宜姝臉上的笑半是嘲諷半是可悲,“不過誰叫男人確實厲害呢,誰叫女主只有一個呢,像我們這種普通女子,既然不得不仰仗男人活下去,就須得步步為營?!庇绕涫撬@種無依無靠無權(quán)無勢還想要走上高位的。 安墨覺得花宜姝也太悲觀了,“其實男人也不都是那樣,還是有好男人的。比如我爸爸?!卑材南?,她要是結(jié)婚,就要找一個像她爸爸那樣的。 花宜姝不關(guān)心安墨她爹是什么人,她只要安墨能理解她的意思,聞言搖頭:“小丫頭,你才多大,我見過的男人比你吃過的米還多,男人是什么樣,我比你明白?!?/br> 安墨心想花宜姝從小生在青樓,她那個觀察樣本有問題,得出的結(jié)論肯定不客觀,不過她對這個時代到底沒有花宜姝熟悉,而且花宜姝連著辦成了好幾件事,安墨對她十分佩服,所以倒也沒有反駁,而是道:“所以,你養(yǎng)貓是為了取悅皇帝?可是陛下應(yīng)該不喜歡貓吧!”她記得書里有個劇情,女主不過是帶了只貓來,皇帝就讓女主出去了,明顯是不想看到貓。 她把這個劇情一說,花宜姝嘴角笑意更深了,“你以為我是為了取悅他,其實我是為了取悅我自己。” 安墨有些遲疑,“可你之前不是說過要投其所好嗎?” 花宜姝:“一次兩次投其所好,人家當(dāng)你與他志趣相投,次次投其所好,那你和那些奉承討好他的太監(jiān)也沒分別了?!彼种腹戳斯窗材南掳?,“jiejie我今天就教你個道理,蠢女人才會費心取悅男人,聰明女人都知道要讓男人反過來取悅她們。你只管挑你覺得好看的貓,到時候我會讓他求著留在我這里?!?/br> 安墨見花宜姝自信滿滿,心里的不安和擔(dān)心漸漸消散了,她點點頭,發(fā)誓一定會用自己超越時代的審美幫花宜姝挑到最好看的貓咪! 屋子里隱約能聽見甲板上的動靜,舵手呼喊著下雨了,接著是船工急切奔走收拾東西的聲音。 花宜姝打開一扇窗,外頭的狂風(fēng)已經(jīng)安分了許多,卻是下起了雨,雨絲被風(fēng)吹得東扭西拐,一下往這兒飄,一下往那兒滾,就跟心思多變的李瑜一樣,需要狠狠調(diào).教一番。 她望著江面遠(yuǎn)處,岳州早已經(jīng)成了望不見的影子,對于那個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她沒有任何留戀,唯一可惜的就是南平王被處死得太快了,她都沒來得及找到機會把他一刀兩斷! 不一會兒蕭青來了。雖然她已經(jīng)被識破了女兒身,但仍是做男子打扮,只是發(fā)帶換做了鮮亮的顏色,胸部也不再裹著,一眼就能讓人看出她是女子。 但這樣的她無疑比從前更惹眼了,既有男子的英氣,又有女子的溫柔,當(dāng)她從甲板上走過時,不知多少兒郎看直了眼。連安墨也一邊對著她臉紅一邊啊啊啊地喊jiejie好颯。 這叫花宜姝心里平息下去的妒意又生出了幾分,她偶爾有些不忿地想:什么叫好颯,難道只有女主這樣言行舉止像個男人的才叫颯嗎?難道她花宜姝這樣意志堅定磐石不移一心一意追求榮華富貴的專一之人就不颯嗎?哼,這才是安墨口中的刻板印象吧! “主子,今日陛下召張統(tǒng)領(lǐng)他們排沙陣,缺了一人,就召了屬下前去,照例玩了半個時辰后,一場對仗還未結(jié)束,陛下就說累了,讓我回來。” 排沙陣就是一種沙盤對壘游戲,尤其受將士歡迎,最簡單的道具有一盤沙子、一堆小木棍,至少兩人才能玩得起來,雙方用骰子,靠運氣決定分得多少木棍,一根木棍代表一只五人小隊,模擬出兩軍對仗的場面,能不能贏有時憑運氣,有時憑謀略?;实弁娴纳酬?,道具自然更精致,那個沙盤花宜姝也見過,比一張床還大,上面做出了栩栩如生的山川河流走獸林木,還有各種顏色的小旗代表不同陣營,再細(xì)分下去還有騎兵、步兵等等。 自從蕭青成了花宜姝的侍衛(wèi)之后,幾乎每一日皇帝都要召見她,若不是每一次都有張統(tǒng)領(lǐng)、徐將軍、陳副將以及副統(tǒng)領(lǐng)在場,且每一次不是玩沙陣就是練騎射,大家?guī)缀跻詾榛实劭瓷鲜捛嗔恕?/br> 聽見蕭青說又是“半個時辰”,花宜姝想起上次聽見李瑜數(shù)時辰的心聲,心道難道這人還真將每一日分割成一塊一塊,不同時辰做不同的事,雷打不動? 有時間看熱鬧沒時間來看她,呵,男人。 *** “阿嚏!” 與此同時,李瑜被滿室的香火熏得打了個噴嚏。 旁邊的曹公公看得一陣心疼,但沒有陛下吩咐,他也不敢上前,只是憂心地看著。 此時李瑜又一次拿起了筊杯,今日是他第四次占卜,常言道事不過三,四次已經(jīng)太過了,但是…… 天子手捧合在一起的筊杯朝著神像作揖三次,而后舉過頭頂,閉目松手……啪啪兩聲,筊杯落地分散。 天子心頭默念:一陰一陽為大吉,兩面皆陰再做決定,兩面皆陽……不會不會,這一次不可能還是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