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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民國娛樂圈邊緣手札在線閱讀 - 第23頁

第23頁

    陳嫣被逗得一笑,道:“我聽密斯謝的口氣,覺得你是很愛小孩子的?!?/br>
    謝方思略略皺著眉頭,思索道:“這怎樣說呢。文靜乖巧的小孩子,當然人人都愛,要是碰到一些頑皮又愛尋開心的男孩子呢,我也要搖頭嘆氣的。不過因為工作的緣故,不得不拿出二十分的耐性去應對?!?/br>
    舞曲結束了,陳嫣邊行了屈膝禮,邊靦腆道:“我真愛和你說話。下一場,我還和你跳,行嗎?”

    謝方思剛要答應。那邊劉喜珍酣甜的聲音又響起來:“密斯脫唐跳得真好,叫人受益匪淺!我這才覺得,自己的舞步有許多不協(xié)調之處,很需要再學一學。密斯脫唐,你是很慷慨和氣的,再教一教我,好不好?”最后一句“好不好”,語調放得又輕又慢,柔情蜜意十足。

    再看唐易文,臉上雖掛著客氣的微笑,只是人站得距離很開,兩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里,是很拘謹的肢體語言。

    劉喜珍見唐易文不接自己的茬,便轉向白海棠,揚著笑臉問:“主人翁,下一場還是我和密斯脫唐跳,怎么樣?”

    白海棠心里早攢著一股火氣,寧愿眼不見心不煩,也不樂意再敷衍她。她假裝不經意地看了看客廳的西洋鐘,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啊呀”一聲,道:“不知不覺都已經這個鐘點了,不如今天就到這里吧。你們瞧外頭的天,陰沉沉怕是要下雨,即便是坐洋車,皮鞋上難免要濺上泥點子?!?/br>
    傍晚五六點鐘的天色總是有些陰沉的,只是主人家說出這樣的話來,送客的意圖已然很明顯。彼此都是心照不宣,不必去將它說破。

    劉喜珍不大樂意,可大家都笑著告辭,自己只好跟著一道走。

    謝方思因為一處跳過舞的關系,也一路將客人送到門口。臨走時,陳嫣從手提袋里拿出一張印花紙片和自來水筆,寫了幾筆遞給謝方思道:“我很想請你來家里坐坐,這是我家里的電話,密斯謝不忙的時候,請一定打一個來?!?/br>
    客人都走了。謝方思將紙片拿起來看,上頭果然記了一串號碼。白海棠站在邊上,只看見陳嫣遞了什么東西給她,問道:“寫了什么?”

    謝方思微笑著,將紙片上的號碼在她面前亮了一亮。白海棠忽然福至心靈似的,笑道:“是了是了,你上回還說很喜歡她。才跳了一次舞,人家就把電話給了你,可見也是很喜歡你了?!?/br>
    可她隨即又想到謝方思與唐易文在書房里談話的場景,沉默了片刻,又將一對明眸轉向她,問道:“方思,你和密斯脫唐在書房里說了些什么?”

    謝方思兀自瞧著那張紙片,笑道:“說密斯脫林春常的雜志社,鬧了一點經營上的危機。我想他要是能順利出席,你們三男三女的跳舞陣容,倒不需要我來湊數了。”

    白海棠又問:“還有呢?”

    謝方思將那紙片疊了一下收好,顯出一點驚奇的神色,道:“還有一件事,我也很吃驚。他竟然知道是我給你的電影唱了歌,不過他請我放心,這一件事仍舊是秘密的狀態(tài)?!?/br>
    白海棠的心好似不安地抖了一下,笑容也有瞬間的僵硬。只是她飛快地掩飾過去,重又笑著問道:“方思,你覺得密斯脫唐比起密斯脫林來,怎么樣?”

    這哪里還用比較,當下就可以給出答復:“別的我不知道,光從行事上看,林先生是小孩子脾氣,做什么事都像頑似的,我是有過親身經歷,說得不客氣一點,并不可靠。唐先生要穩(wěn)重很多了,至少他說話,叫人覺得是可信的?!?/br>
    白海棠也順著她的話,稱贊道:“是啊。他們倆擺在一處比較,更覺出差異來,像密斯脫唐這樣的人物,誰會不喜歡呢?”

    謝方思聽她沉靜正經的語氣,心里一怔,扭頭去看她。只見白海棠含著微笑,也是一瞬不瞬地看向自己。那眼神里似乎別有勸告的深意,她暫時想不大明白,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她突然想起前次去公園參觀拍攝時,白海棠看向自己所在的方向,看向虛空的戲中的心上人時的眼神。有些事情,實則很早之前就已流露端倪,不過自己沒有留心罷了。她那樣真情流露,原來是真的看向了與自己站在一處的,她的心上人——

    白海棠對唐易文,懷抱著一個女人對男人的愛慕之心。

    作者有話要說:  渴望收藏和留言。。。。。Q-Q

    ☆、第 14 章

    在那一個微笑及凝視之后,白海棠又像是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過似的,極正常地同她說了些不相干的話題,又和她一起上樓收拾了堆放在書房里的書冊。只是謝方思每每回想起她當時望向自己的眼神,既有堅守又有懇請,不能不感到滿心的怪異。

    像是警惕地捍衛(wèi)著什么東西,又像是懇請她不要來搶走她的東西。

    謝方思不明所以,隱隱約約地冒出一個念頭來:她是疑心我要和她爭唐先生嗎?隨即又為自己這個念頭感到可笑。不說自己與唐先生并不怎樣熟稔,再過幾個月,我就要回南川去了,怎會在旅居之地和別人大談起戀愛來呢?

    退一萬步來講,單說他是白海棠所愛慕的人,我就萬萬不會同她爭搶。她與我相交十多年,這一點還信不過我嗎?

    想到這里,她心里篤定道:要說白海棠不了解我的秉性,那絕不可能的,那么以上種種,無非就是我無中生有多做猜想罷了。又或者出于某些原因,她沒法子才將我與唐先生湊做一對去跳舞,可因她對唐易文懷抱著愛慕之心,看在眼里總有些不舒服。如今我既然知道了她的態(tài)度,往后自然要注意保持與那位對手方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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