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碎尸萬段都難解心頭之恨
離開張家,傅凜跟陳卿走在長街上,腦子里回蕩著方才張平張麗的話。 那是那么的不可思議。 傅凜怎么也想不到會是這樣:“阿卿,你說這是真的,她會去哪里?” 陳卿想了想,搖頭:“不知道啊,或許是真的吧,又或者是意外。” 據(jù)張平說,前夜夜晚,張全勇和馮氏起了爭執(zhí),動靜有點大,吳氏出來勸兩句仍然沒有消停。 一直持續(xù)到后半夜。 張全勇哼唧說肚子疼讓馮氏給他倒水去。 馮氏也懶的動,最終是看他疼得厲害,移步在飯桌上給他勺了一碗涼茶。 也就是這碗涼茶,張全勇咕咚咕咚灌下之后就開始模糊,一個不慎倒地不起,便...... 徹底的起不來。 人沒了! 如此詭異的事,兩人猜測只怕是那涼茶與藥丸相沖相克,一旦飲下,命喪黃泉。 “孩子說的話五分真五分假罷了,馮艷已經(jīng)走了就不可能回來,張家的情況誰不怕?!?/br> 陳卿挽上傅凜的手臂,安慰道:“你也不用自責(zé),誰也沒料到會發(fā)生這種事情,現(xiàn)在先看看官府仵作那邊怎么說吧?!?/br> 傅凜頻頻回頭朝張家方向看去:“干爹的腿肯定干不了活,張平張麗還得上學(xué)?!?/br> “是啊,日子總是要過。”陳卿嘆息。 “那你打算怎么辦?” 傅凜轉(zhuǎn)頭,狹長的眼眸盛滿無奈:“還能怎么做,偷偷的幫一點罷了。” 以前張全勇在,他給吳氏的銀子全部被拿去補(bǔ)貼張全勇,如今人不在。 他想著不能再這樣做。 阿卿說的對,連張全娘這個親生女兒都知道繞著走,他有妻子有孩子豈能傻傻的任由別人宰割? 有時候報恩也是需要技巧的。 “那你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陳卿低吟半響,做出一個決定。 “至于張平和張麗......看他們表現(xiàn),倘若功課念書上進(jìn),懂的改過自新,那個孩子嘛比較無辜,到時候該交的銀子咱們可以幫負(fù)擔(dān)一下就成?!?/br> 傅凜鳳目微微上挑,驚愕的看陳卿:“阿卿你怎么會愿意幫助他們?” 她不是最心疼家里倆個孩子? 張平張麗那么混賬,欺負(fù)倆只小包子可不止一次兩次。 “我這不是看情況嗎?”陳卿攤手,實在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是有些圣母了。 畢竟經(jīng)歷過無依無靠的滋味不好受。 “咳,我是說他們要是能好好的我們就幫幫,要是自甘墮落那也不用多情,這世間的一切都有定數(shù)的,這就是他們的命?!?/br> 看她別扭的樣子,傅凜漾出微笑,贊同她:“那就按照你說的辦,至于干娘哪里每逢過節(jié)咱們一起去看看,全娘給她的銀子可以生活好長一段時間?!?/br> “你能想清楚就成,只有這樣大家才好好的生活過下去?!?/br> 兩人對張家的問題達(dá)成一致。 吳氏那種人最會順桿子往上爬,你越是對她好就越容易被蹬鼻子上臉。 相反,保持之前的相處方式對誰都好。 不僅如此,陳卿還準(zhǔn)備給張父把他的腿看好,年紀(jì)又不算大,為了倆個孫子孫女怎么著也得振作起來干活養(yǎng)家。 人活一世,還沒有誰是可以輕輕松松的過。 傅凜不可能養(yǎng)他們一輩子,該擔(dān)的責(zé)任還是得自己擔(dān)。 - 太陽剛剛升上山頭,被鮮紅的朝霞掩映著,陽光從云縫里照射下來,像無數(shù)條巨龍噴吐著金色的瀑布。 安靜一夜的長街上開始變的熱鬧,炊煙裊裊升起,雞鳴狗吠,偶爾的叫賣聲,小鎮(zhèn)上布滿煙火氣息。 陳卿早上起來時腰酸背疼,本以為是昨日太過cao勞,不曾想換衣服時看到了一抹鮮艷的紅色。 是月信。 她還沒來得及把臟衣服洗凈晾起,傅凜就帶著睡眼朦朧的陳兮進(jìn)來。 “兮兒跟娘親一塊洗漱?!?/br> 他目光一凜,有點失望看著陳卿悶悶道:“怎么又......” 陳卿訕笑著把衣服蓋上,推著傅凜出去:“哎呀你急什么,你又不是沒有孩子,順其自然就好,去叫陳遇起床。” 傅凜不高興,繃著一張臉,心心念念的孩子又沒來! 而陳遇是一臉懵的承受爹爹大早上的臭臉,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啥。 傅凜出門做事后陳卿也得出門往店鋪去,關(guān)于貨品爛臉的風(fēng)波早已過去。 是時候重新開張大吉。 趕到店鋪時阿蘭也在。 看樣子正要來找自己。 “早啊阿卿。”阿蘭看起來心情非常不錯,上了淡妝,步伐輕快。 “早,什么事啊你這么開心?!标惽涮统鲨€匙開門,不同于云水間那邊,這兒還好。 除了有點霉味,因為當(dāng)初陳卿在,所以貨架等東西沒有遭受太多破壞。 “好事?!?/br> 阿蘭眼睛看向?qū)γ娴牡赇仯P(guān)門了,還貼上封條,這就是牡丹皮下的產(chǎn)業(yè)。 趁著云水間出事紅紅火火猛撈金的鋪子。 陳卿不明白:“怎么說關(guān)就關(guān)了?” 阿蘭找位置坐下:“你昨日忙沒空管外面的消息吧,牡丹已經(jīng)全部招了?!?/br> “她招什么了?” “陷害咱們家的事情以及為了賺銀子故意用一些官服禁用的鉛粉,這對皮膚有害,最重要的一點是她也承認(rèn)害死了你大哥。” 陳卿:“?。?!” “這些我知道,但是那藥丸......”她很懷疑是張全娘動了手腳。 “徐大哥吃了福大命大,按道理來說應(yīng)該不會致死,他們仵作也是知道的,牡丹不會那么容易認(rèn)罪吧?” “當(dāng)然不會?!?/br> 阿蘭喉間發(fā)出一聲低笑,投射出攝人心魄的凌厲:“我拿銀子拜托人辦了一件事,這就是牡丹干的,她想要害死弘奕和我,可惜我們命硬,她失敗了?!?/br> 陳卿秒懂。 原來是阿蘭的手筆。 牡丹罪不至死,可是阿蘭要她死! 加上張全娘把這曹家,牡丹孤立無援,經(jīng)過調(diào)查確認(rèn)她殺了人,下一步就是斬首。 “阿卿,你不會覺得我錯了吧?” 陳卿的沉默讓阿蘭內(nèi)心忐忑。 開始自我懷疑難道做錯了? 陳卿回神,輕搖了腦袋:“沒,沒有,牡丹劣跡斑斑,既然能想出道士的辦法那咱們也不必手下留情,于律法來說是不合情理,于情而言碎尸萬段都難以解除心頭之恨,你會這么做我也不意外?!?/br> 這都是牡丹自己作的! “我是拿你當(dāng)真心朋友才將這件事告訴你?!?/br> 阿蘭露出淺笑,同時也帶著擔(dān)憂:“你能力強(qiáng),往后云水間就交給你了,我很放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