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爹爹會不會死
“娘親,爹爹怎么了?”陳兮很著急,眼睛忽閃忽閃又要掉眼淚。 “爹爹會不會死???” “不會,當(dāng)然不會了?!标惽滟~臂抱過他們,“爹爹只是摔了一下,沒事的,不要擔(dān)心?!?/br> 倆只小包子悶悶的點頭。 “阿卿這怎么回事啊,我也是聽他們說傅凜在雪地里躺著不動,你在哪里找到他的?” 秋月過來扶起陳卿,順便給她拍拍衣服上臟兮兮的濕泥:“你沒事吧?” “沒事,都好好的,辛苦你跑一趟。”陳卿嘆息,回頭看一眼里面。 “放心吧,沒事,天氣這么冷我還是去燒點火烤著,免得凍感冒?!?/br> “也好?!?/br> 她們在外面等,范大夫在里面忙活,外面的風(fēng)雪停了又起,起了又停。 如此反復(fù)幾次,里面終于有動靜。 范大夫背著藥箱出來,棉衣搭在手上,在袖子處可以看到他出了一身的汗。 陳卿連忙站起來:“范大夫......” 范大夫累極了,揮揮手,表示讓她放心。 “那您先喝杯水,辛苦了?!标惽淇匆娏謽I(yè)也跟著出來,那模樣分明是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暫時沒事了。 范大夫接過杯子,溫水下肚,自己也恢復(fù)些力氣,道:“是我家小兒子頑劣不堪,他性子孤傲難說話,并不是故意要與傅凜過不去,傅凜媳婦,還請你見諒。” 他解釋了范文良的混賬行為。 陳卿彎腰還他一禮:“范大夫言重,多虧有您,我相公才得以安然無恙,多謝您?!?/br> 她拿出荷包準(zhǔn)備付銀子。 范大夫卻拒絕了:“我行醫(yī)多年,無奈兒子比較......哎,也是村里鄉(xiāng)親愛戴,日子才過得去,銀子就不收了,我應(yīng)該做的,怕是再晚些,就糟糕了,好在傅凜福大命大,明日來我家里拿藥,調(diào)理修養(yǎng)幾個月會好的?!?/br> “......好?!彼麍猿植灰y子送不出去,陳卿只好巴巴收回來。 范大夫又交代一下注意事項:“不會有多大的問題了,半夜若是有什么事來找我,我先回去了?!?/br> “謝謝,我送您?!?/br> 林業(yè)攔下他們:“還是我送范大夫回去,順路,你就好好照顧傅凜吧,有什么需要盡管跟我說。” 秋月與他對視,點了點頭。 “怎么呢,什么意思?”陳卿瞧著秋月像是要留下的樣子。 秋月道:“我怕你一個要帶孩子,要照顧傅凜忙不過來,給你幫把手?!?/br> “不用不用?!标惽鋰樢惶?。 啼笑皆非之余又十分感動。 “我一個人可以忙的過來,這么麻煩你們已經(jīng)很過意不去,天寒地凍,我們家條件也不好,還是回去歇著吧?!?/br> 陳卿強(qiáng)勢拉過秋月送她出門,讓她跟林業(yè)一塊回去:“你們做了那么多我已經(jīng)很感謝了,快回去吧,路上小心?!?/br> 秋月猶豫:“可......” 陳卿一再堅持:“沒事的,回去吧?!?/br> “那好,我們先走了,明早再來?!?/br> 家里終于清凈下來。 倆只小包子到底精力有限,陳兮率先睡著,靠在哥哥身上,腦袋不斷東歪西倒。 陳卿看了一下家里,整個人如同被抽筋,軟綿綿一團(tuán),一直緊繃支撐著自己的在悄無聲息中斷開。 靠在門上緩了許久,她才恢復(fù)些力氣。 分別把倆只小包子抱上床。 傅凜一個人就躺了三分之二。 陳遇的身體剛接觸到被窩就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抓著她的衣服問,奶聲奶氣的問:“娘親,爹爹好了嗎?” “好了,沒事了,你看看爹爹。”見他已經(jīng)醒來,陳卿干脆就抱著他,讓他看看傅凜。 雖然這里醫(yī)療機(jī)構(gòu)比較落后,但中醫(yī)文化源遠(yuǎn)流長,尤其是像范大夫這種出去見過世面的人,處理起來還算游刃有余。 最主要一點,肋骨最難搞定的地方,陳卿已經(jīng)做了,剩下的就好辦許多。 陳遇伸出手摸了摸傅凜的臉,臉頰處有點被擦傷的痕跡,小家伙難受的紅了眼睛。 “爹爹受傷了,娘親?!?/br> “小傷,安心休養(yǎng)會好的?!标惽浔凰@么鬧,自己都好想哭。 仿佛受了好大的委屈,用光所有的力氣與勇氣,頭一次間接性距離死亡那么近。 這個呆頭鵝簡直嚇?biāo)廊?,好好出去一趟搞成這個樣子回來! “娘親你別哭,我不哭,你別害怕,還有我保護(hù)你,不要哭。” 陳遇扭頭看見身心疲憊的陳卿,小手可是徹底的慌了,緊緊抱著陳卿的脖子。 “娘親別害怕,爹爹受傷了會好的,還有我和meimei陪著你呢?!?/br> “知道了,娘親知道你們很乖?!?/br> 陳卿咽下喉嚨的哽咽,溫柔將孩子放下:“很困了吧?快睡覺,睡醒明天就能跟爹爹說話了?!?/br> 陳遇不松手:“那娘親你呢?” “我去洗個澡,出了很多冷汗,你跟meimei先睡?!?/br> 陳遇乖乖的脫下衣服,躺到被窩里,陳卿在床邊看著他們?nèi)胨?,直到大腿麻木才舍得離開。 今晚的經(jīng)歷可真是讓人永生難忘。 她長這么大,還沒為誰這么難受過! 日夜更替,下了一夜的雪終于停下,屋檐上已經(jīng)結(jié)出一根一根長長的小冰柱。 伴隨著雪融化的水滴落發(fā)出嘀嗒嘀嗒的聲響,清脆動人,如同一首安神曲,凈化心靈。 傅凜第一眼睜開眼睛時,就感到前所未有的疼痛感襲來,讓他一時間提不上氣,說不出話。 整個人掉入深淵里,差點就此沉淪。 而陳卿已經(jīng)起來了。 正背對著他,站在窗邊梳頭。 “......阿,阿卿。”經(jīng)過反復(fù)深呼吸,傅凜終于艱難喊出她的名字。 陳卿回眸,走到床邊看他,并摸摸他的額頭,平靜的道:“醒了,沒有發(fā)燒,有什么地方很難受么?” 傅凜看著她半響,右手手掌不斷想要抬起,嗓音嘶啞似老者:“我,我有東西、東西要給......給你?!?/br> “什么?”陳卿昨晚就看到了,他的右手一直握著拳頭,像是抓著一塊布,怎么掰都掰不開。 “銀票。”他攤開手,一塊手帕里包裹著一張銀票,除了有點皺之外,是完好無損的銀票。 陳卿伸手去拿,粗略掃一眼,然后一排臥草刷過她的腦海,二百兩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