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離墨的傷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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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離墨的傷恨 赤邪茫然。 葉闌靜頭疼,哎喲哎喲頭疼。 為嘛醉心沒有告訴他,控制了一個人的思想,他的智商也會變低??? 他這給她穿著貴婦裝,頂著兩坨紅雞蛋似的腮紅,披頭散發(fā)外加一對黑眼圈,是準備出去拉客哪還是裝鬼嚇人哪? 他也不怕暗衛(wèi)給他射成一個窟窿! 好吧,雖然這些都是她的杰作……雖然穿著他夜行衣的好像正是自己…… 于是乎,葉闌靜又不得不花了老長一段時間換衣服,讓他梳洗干凈,吩咐細節(jié),以免那根木頭人又做出什么蠢事來。 等忙完一切,看著赤邪的背影順利離開,而沒有驚動暗衛(wèi),葉闌靜才一下軟倒在床上。 累,累極…… 如果說,救完杜鵑是身累……現在就是身心俱疲了…… 活下去……不容易啊…… 葉闌靜陷入沉睡的時候,已經隱隱感覺到了。這一夜,不會是平凡的一夜。 當她的體力透支,當她的精神壓抑不已,她沒有力量來抵抗那個長久來一直困擾她的夢境了。 葉闌靜佇立在那所門上朱紅已經斑駁的荒宅門口。 冰冷刺骨的晚秋之風襲襲,她卻毫無所覺。 不知多少個夜晚走到了這里,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力量一直引誘著自己。 進去。進去。 她輕輕推開門。 真的很輕很輕。 那沉重的大門就應聲而開,嘎吱嘎吱地傾訴著歲月的流逝。 府邸因為空曠無人煙而顯得格外的大。所有的樓閣回廊都蒙著厚重的灰塵和蜘蛛網。 然而葉闌靜似乎總是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走。 她無暇細想,身形在一座座樓閣假山間疾馳而過。 她能感覺到她要去的地方已經很近了。 近了,近了,就在前方。 那似乎是一處后院。 原本花圃里的土地早已干涸龜裂,只有頑強的雜草還在肆意橫行。 荒蕪的土地里,一座孤墳煢煢獨立,一個白色的身影就彎腰伏在那墓碑之上,身體顫抖,似乎非常痛苦。 葉闌靜能感覺到自己心臟的跳動聲,清晰得仿佛在這空曠的府邸里回蕩。 她一步一步朝白影走去,一直走到只他背后,只剩一步之遙。 不動也不做聲,似乎怕驚動了這個白衣身影。 然后,她聽見他溫潤的嗓音,低沉而傷痛。 他說,靜兒,你終于來了。 他回過頭看他,露出那張俊美深邃的臉龐。 溫潤的眼,明朗的眉,酷似離墨的臉廓和薄唇。 只是眉間一點美人痣,淡薄了那份剛硬和霸氣。 他笑,本該如陽光般和煦溫軟,又如海洋般靜謐包容。 至少葉闌靜記憶里的那笑是這樣的。 可是他凝視著她,嘴角彎曲著的弧度卻掛滿了苦澀和無奈。 她睜大了眼,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看他,勢必要看出一番破綻來。 可是,她喊他,聲音里的顫抖出賣了她自己。 她說,拓…… 想過千次萬次,卻真沒有想過是這樣見面。 是夢嗎?不是夢嗎? 想過千言萬語,真正見到時卻好像喉嚨被堵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有眼淚無聲地往下掉。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他艱難地站起來,向她伸出修長的雙臂,將她纖弱的腰肢摟入自己的胸膛。收緊,再收緊。 幾乎要勒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也不舍得掙扎。 那種熟悉的安全的感覺明明白白告訴她,他是顏拓,她的拓!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他輕輕地說。把濃厚的哀傷藏在她的背后。 她拼命地搖頭,淚水沾濕了他的肩膀。 是她的錯。是她的錯。 如果她不去多管蕭虹的閑事,拓就不會出事。 她們也不會被卷到莫名其妙的地方,也不會卷入莫名其妙的事情里。 “傻丫頭,不要哭?!鳖佂匦奶鄣厝嗔巳嗨哪X袋,“這不是你的錯?!?/br> “一切皆有因果。欠下的債總要償還??!” 葉闌靜聽不懂,淚眼迷離的抬頭看他。 為什么,有點聽不懂拓說的話? “聽我說,靜兒,”顏拓沉重的聲音又一次在耳邊響起,卻遙遠得好像帶了回音,“醉心的魂魄戾氣太重,你如果長久和她呆在一具身體里,遲早會被戾氣侵染,萬劫不復的,一定要想辦法將她趕出體外?!?/br> 為什么,覺得好奇怪?拓在說什么?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葉闌靜的眼神越發(fā)地無助。 一定有哪里不對勁,對,不對勁! 顏拓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心疼。 這個傻瓜,還是那么喜歡自欺欺人! 不喜歡的事,不能接受的事,就會自動忽略,假裝看不見,聽不到。 像個把頭埋在沙子里的鴕鳥一般。 “靜兒不屬于這兒,”他撫摸著她的秀發(fā),聲音溫柔而繾綣,“如果有機會,就想辦法回去吧!回到……屬于你的世界!” 她搖頭,她想說不,不要,不回去,不想聽! 可是忽然發(fā)現,自己開口卻說不出聲音來。 葉闌靜終于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了。 也是那一瞬間,她的思路清醒了一些。 她從顏拓懷里跳出來,不斷地環(huán)顧四周破敗的古代樓閣。 她看到白袍的男子頹然地靠著墳冢站著,目光凄涼而悲傷。 她看到墳冢上鮮紅欲滴的四個大字:緋衣之墓。 她仿佛看到那個紅衣翩躚的奇異女子的身影。 她說,醉心,既然你愛離墨,舍不得傷他,不如跟我合作,反了這琉璃宮如何? 她張揚的大笑,自負又爽朗,她說,離非,想殺我,沒那么容易,難道我沒有告訴過你,我有顛覆琉璃宮乃至整個離隱國的能力? 有什么記憶沖擊著她的腦袋,鮮血,絳紅衣衫,女子跪倒在白衣面前。 所有混亂的東西都在她腦袋里叫囂,試圖沖破出來。 顏拓似乎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顏拓了。 她的那個拓,眉間永遠掛著隨意而溫暖的笑。即使在她最落魄的時候,也只會藏著深深收斂的心疼。 她的拓,目光總是聚集在她的一舉一動上,將她經常得意忘形的身體時時刻刻拉近自己。 他不該是這個穿著古代衣袍,梳著古代發(fā)式,眉目憂郁的男子。 他不該那樣無力的依靠著一塊陌生的石碑站著,任由她在這里慌張地轉圈。 葉闌靜的頭忽然很痛,那些血一樣恐怖的記憶再次襲殺進她的大腦。不知道是她在腦子里絞殺這些記憶,還是這些記憶將她拖離這個夢里。 恍惚間,那個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靜兒,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什么?”葉闌靜頭痛地捂住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