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所謂陰冷的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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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少夫人有我看著就好?!憋L(fēng)四對著身后的人道,語氣強硬,風(fēng)四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的心態(tài)很難懂,見到她與程獨在一起,他雖然有些嫉妒,卻無任何不適??墒且姷剿c其他的男子在一起,除了妒火狂燒,更想殺了他。 “是?!?/br> “到底誰才是你的主人,嗯?”程獨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風(fēng)四只覺得自己的背部一片冷颼颼的。 “程少,屬下該死?!蹦莻€彪悍的大漢的臉上出現(xiàn)了異樣的驚慌。 程獨揮了揮手讓他退下,望向風(fēng)四的眼神越發(fā)冰冷,“風(fēng)四,你速度倒是很快,下趟江南十來天就夠了,嗯?” 風(fēng)四也不回話,只是中規(guī)中矩道,“大哥,這次回來是因為要事在身,方才正欲找您商量?!?/br> “是么,如果我不出來,你確定會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程獨的話語中帶著明顯的嘲諷。 風(fēng)四的表情不為所動,他知道此刻自己的臉上是不能流露出怪異的神色,只要有一絲都是致命的傷痕。十天中,他居然沒有再找任何一個女人,每到夜里欲望難受,他總是想著純潔的月白白他的身下呻吟著哭泣著,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所以他想快些回來,見她一眼。此刻,他只覺得胸口悶悶地,卡得很是難受,心酸澀一下也算是疼過了,疼過之后很快就會愈合,是不是? “月白白!”程獨的眼神凜冽如刀,月白白只覺得他看她一下就在朝她飛把刀,聲音帶著一種不可忽視的強勢,“過來!” 月白白被震撼住了,抱著書,慢吞吞地挪到他的腳邊,吞吞吐吐道,“你怎么來了?” 程獨唇角帶上了一絲嘲諷,“否則如何,讓你們?nèi)ニ奖???/br> 月白白懊惱地低叫了一聲,“你亂說話。” “風(fēng)四?!背酞毥辛艘宦暎o了個眼神,然后一只手大力地握住月白白拖著就走。月白白大氣都不敢喘,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趨,卻聽到了打斗聲,她轉(zhuǎn)過身卻發(fā)現(xiàn)風(fēng)四和夜牙正在——“比劃較量”。 風(fēng)四的身體很矯捷靈敏,卻招招陰狠,夜牙表情淡淡不主動攻擊,身手卻迅疾如雷。月白白急忙扯住程獨,大聲道,“他們怎么了?” “沒有什么,只不過我不喜歡的人,我都會將他送進刑堂?!?/br> “你有病,無緣無故送人家進去做什么?”月白白不明所以。 程獨轉(zhuǎn)過身來,臉上是月白白從來未見過的陰狠,“你會心疼嗎?我會讓人用一個小錘子從膝蓋骨開始,一點一點地將他的腳骨頭敲碎,當(dāng)然,不會讓他死,但是會讓他生不如死!”程獨的語氣冰冷如雪,一個字一個字地敲在月白白的心坎中,她害怕那個刑堂,怕得要死,那里太讓人絕望,她更無法想象雙腿廢去的感覺是什么。 她的臉色變得慘白,卻還是鎮(zhèn)定地問道,“為什么?” “為什么?”程獨冷笑一聲,他伸出手,做了一個與夜牙相同的動作,緊緊地捏住她的下巴,臉欺近一步,“你不明白?” 月白白下意識地要往后躲,程獨的唇角揚起,“你敢躲,我馬上讓他死在你面前!” 原來黑暗中那暖暖的情愫都是她的一個夢而已,程獨他是陰冷的邪惡首領(lǐng),他哪里會給她什么所謂的溫暖,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傻,傻得離譜。她呼吸很輕很輕,她不想宣泄此刻她心中的恐懼,她將臉別了過去,想喊卻喊不出來,風(fēng)四,可以不可以不要打?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讓你陪他死?!?/br> “程獨,這么做,你又得到什么?”月白白將頭撇過來,眼睛緊緊地盯著程獨,驀然是一瞥她也瞧出他眼中帶了一絲嫉妒。 程獨那陰冷的臉龐又逼近一分,陰鶩的雙眼與她相對,“想讓你明白,你自個兒的身份?!?/br> “嗯,你在嫉妒?!痹掳装啄樕系膽嵟湓谒查g轉(zhuǎn)換成了笑臉,她強迫自己咧開了嘴,“你在吃醋,對不對?嗯,你怕我跟他私奔,嗯,你還認(rèn)為我爬墻,對不對?”月白白突然有些明白了過來,順著自己的道路說了下來,“唉,給我點銀子吧,我迷路了偶遇他,借了點錢,現(xiàn)在拿去還?!彼f得很輕松,心里卻在橫梁能不能打動他。 她乘著程獨有些恍惚的一刻伸手摸進他的懷里,掏出一張銀票,跑向了風(fēng)四那里,大吼一聲,“風(fēng)四!夜牙,你們都停住?!?/br> 她見他們不停,就想自個兒進去阻止,兩人都怕傷了她,忙是停止住了打斗,退開些距離。月白白走到夜牙的前面,將手中的銀票遞了上去,又朝他鞠躬,“抱歉啊,一位年紀(jì)小不懂事,那位脾氣不太好,可能有什么誤會,我替他們向你道歉。夜牙,這些錢你一定要收著,表示他們對你的歉意?!?/br> 程獨臉色不好,正想開口說話,卻聽到夜牙將銀票塞回月白白的手里,湊近她的耳朵輕聲道,“對于我,第二計就夠,對于他這種人,七十二計也不夠,或者說,不值得?!?/br> 可能是靠得有些近了,他的唇不小心貼在她的耳廓上,有微微的暖。 夜牙抬起臉朝月白白笑,笑得很溫柔,“白白,這些書,你記得是我送的就好,遲早有一天會用在我的身上?!睖厝岬捻铀闱宄?,溫暖的笑容是她心底的最愛,她想若是一直沉溺在夜牙的笑容中。 月白白慌忙推開了他,有幾分不悅,“我們只適合做朋友?!闭f話的時候,眼睛卻是在追尋著程獨。 夜牙搖了搖頭,輕輕一躍,躍上屋頂,一個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風(fēng)四一臉鄙夷的神色,“他就是江湖上那名溫柔滴水的野鴨子?原來就這德行,切,剛才應(yīng)該拉他上妓院比比誰的魅力大的?!?/br> “噗!”月白白笑了起來轉(zhuǎn)身看向風(fēng)四,“風(fēng)四,你還真以為你穿了孔雀綠衣,就成孔雀啦。到處招搖?!?/br> 風(fēng)四見月白白笑了起來,眼中也流露出笑意,“那野鴨也不是什么好鳥,就是一只披著溫柔皮的賤人?!?/br> “呃……”月白白一怔,風(fēng)四為啥說誰都這么損呢。 “風(fēng)四,既然回來了,就去幫幫刑七,他最近忙不過來?!背酞毜穆曇衾淅淝迩宓卦谝慌皂懫稹?/br> 風(fēng)四似乎是不想如他所愿,“大哥,我剛回來就去了刑七那里,該幫的可都幫了,剩下的就是向你匯報了,我以前回來你都會替我接風(fēng)一下的,現(xiàn)在娶了嫂子怎么小氣起來了,嫂子,該不會是你不歡迎我?”風(fēng)四不顧程獨越來越冰冷的眼神說了一大堆,最后將事情推到了月白白身上。 而此刻月白白也有點不想單獨面對程獨,于是帶了個笑臉對著程獨,“對于自家的兄弟要像春天般溫暖,是要接待地。” “嫂子這話,詩情畫意?!憋L(fēng)四朝著程獨咧了咧嘴,帶著種歡喜的味道。 回去的時候月白白稍稍往后退了退,方便跟風(fēng)四說話,她似乎帶著點抱怨,“風(fēng)四,你干嘛打人家,那人又沒有招惹你。” “我也不想啊,大哥要我殺人,我不得不殺?!?/br> “你怎么會跟他一起來?” “大哥不放心你呀,你現(xiàn)在完蛋了,只要離開他的視線一刻,他就會受不了地把你抓回來?!?/br> “不要哇,那樣太恐怖了呀?!痹掳装左@悚狀。 “不過剛才那個野鴨也太不要臉了,當(dāng)著大哥的面摸你的臉,我也想廢了他的手?!?/br> “嗯?” “月白白?!背酞毻蝗晦D(zhuǎn)過身來,朝月白白伸出一只手,“過來?!?/br> 月白白看了看他的臉色,稍緩,比起原先那陰鶩好了些,才慢慢地走過去,程獨又對著風(fēng)四道,“你先回去,置辦,你想要的接風(fēng)酒?!?/br> “哦。” 看著風(fēng)四遠(yuǎn)走,月白白有些郁悶,現(xiàn)在又只剩下他們兩人,她突然發(fā)現(xiàn)他們旁邊的那棵樹,此樹看起來倒是挺拔偉岸的樣子,樹葉飄零,絲毫沒有快枯萎的痕跡。程獨突然將她拉入懷中,手開始用力地捻住月白白的耳朵,用力地揉,月白白被他粗魯?shù)膭幼髋煤芴?,不由大叫起來,“哎呀呀,你干什么??/br> 程獨不理她,繼續(xù)蹂躪她的耳朵,直至月白白嚷得嗓子都快疼了,他才放開,此刻月白白的耳朵紅得滴血,表面的那層皮都似乎被揉得掉了。 “現(xiàn)在可能干凈了?!背酞氉匝宰哉Z道。 月白白不理他,委屈的眼淚都要調(diào)出來了,轉(zhuǎn)身就走。 “月白白?!背酞毨∷?。 “嗯?!?/br> “把手里的東西拿過來?!?/br> 月白白一聽,下意識地將緊抱著懷里的書面朝大樹一動不動,這次她聲音雖然含糊,態(tài)度卻很堅決,“不給?!崩锩嬗小睹摴獾膼矍椤返慕Y(jié)尾,還有所謂的暢銷書,這次她才不要那么膽小,又被牽著鼻子走,后果還不是自己心心念念。 “丟了。” “我不?!?/br> “丟了,我給你買?!?/br> “嗯?”月白白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隨即明白了趕忙點頭,“嗯嗯嗯?!?/br> 程獨奪過月白白手里包好的書“撲”一聲不知道飛到那里去了,他們重新回了那個“小羅書齋”,這次月白白倒有些底氣不足道,“老板,將剛才的書再給我配一套……” 那老板看了一眼程獨,看了一眼月白白“哦”了一聲,“姑娘,三字經(jīng)的第一百二十頁第六十九計可能有點效果,剩下的有點懸……” “老板……”月白白喚了一聲,接過老板手里包好的書。 老板突然想起了什么問道,“姑娘,若是一腳踏兩船,還是先看看《黃帝內(nèi)經(jīng)》的第三十五頁,那里有案例喲……” “老板……”月白白的眼神都囧起來,那眼神在說,老板,求您了,別說了。 程獨伸出手,抽出那本所謂的黃帝內(nèi)經(jīng),輕哼一聲,“這本就不必了?!?/br> 月白白看了一眼,暢銷書啊暢銷書,我的男人我做主,她囧了一下下,但是唉,算了,能讓程獨接受這三本已經(jīng)不錯了,想起以后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看這些書,心不由小小雀躍了一下。 月白白樂顛顛地跟在程獨身后走,程獨突然停頓了一下,他背著她,風(fēng)卷起他的發(fā)絲,有幾縷打在月白白的臉色,有了一絲纏繞著的曖昧,“你就這么容易滿足?” 月白白一愣,撅了撅嘴,“呃,還好……嗯,我不喜歡被強迫,被限制,其它的我覺得很好啊,人不貪心,想要滿足很容易的?!?/br> 其實,想要滿足很容易,程獨這么想著,思想略帶恍惚,伸出手抓住她的手,不是普通的抓住,而是十指緊扣。這種十指相纏的握法,讓月白白的臉一直在發(fā)燒,她覺得手心里都是汗,回家的路似乎變得很漫長,但是她就是記不清楚她走的是怎么樣的路,周圍有怎么樣的風(fēng)景,她記得的只是掌心的溫度。 月白白發(fā)現(xiàn)到了家門口之后,程獨放開她,又是一臉什么事兒也沒有發(fā)生的事情,她心中暗暗納悶,程獨搞什么,欲擒故縱么,不像,估計是在摧殘她吧……不是,在摧殘她的心。 期間風(fēng)四與月白白又單獨碰到了一次,此時月白白正滿臉郁悶,而風(fēng)四則是一臉?biāo)菩Ψ切Φ纳袂椋吹皆掳装椎?,“大嫂,你有心事么??/br> “你別想再欺騙我什么啊,我再也不相信你了?!痹掳装拙璧乜戳怂谎?,與他保持了幾分距離。 “如果可以,我還真希望自己從來沒有騙過你,你也沒有騙過我,我們之間干干凈凈的多好?!憋L(fēng)四故意嘆了一口氣,望著逐漸有些黯淡下來的天空,西邊的夕陽甚是燦爛。 “切,搞得我跟你之間很骯臟似的?!痹掳装妆梢暤乜戳怂谎邸?/br> “你看起來是很干凈,但是我不一樣呀……”風(fēng)四終是停了嘴,他怎么能讓她知道自己天天想著跟她上床的骯臟樣兒,他望著前方,切換了話題。“你進了他書房的蛇窩么?你跟那些蛇親近過?” 月白白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那些蛇好恐怖的,我腿都站不穩(wěn),不過他說什么讓他們熟悉味道,我就不動了……” “他開始承認(rèn)你了,說明你的進展不錯?!?/br> 月白白無語。 風(fēng)四又接下話去,“大哥是不讓我們進那里的,誰都不行,他是被蛇撫養(yǎng)長大,雖然他很愛蛇,卻……他是個棄嬰,更確切地說,是一頭被人拋棄在叢里的野獸。出身問題算是他心里的一個疙瘩吧,不過他應(yīng)該是不怕寂寞的,畢竟這么多年來,他都一個人,習(xí)慣了?!?/br> 月白白微怔忪,他并沒有向自己說過什么呢,不過也是,他那么驕傲的一個人。 “不是他不對你好,而是不習(xí)慣對你好,若你能忍受下去,以后會幸福,若你不想忍受了,我可以帶你走?!?/br> 月白白聽不懂“帶你走”的意思,只以為風(fēng)四待朋友那般待她,點了下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