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
她首先想到的不是感慨,只覺得驚訝。 李劭忱看的失笑,她想哪去了。 「我有時候在那邊住。你打開衣柜,看看我的衣服就知道了?」 馮豫年聽他這么說,才覺得正常點了。 他若是不住在這里,還把這里保持成這個樣子,就真的是心理的問題了。 衣柜里確實有他的衣服,不光有他的,還有她的。 她在書房呆了一晚上,清點了一些她自己都不記得書。 挑了幾本,沒等她回去,李劭忱就回來了。 馮豫年見他回來,驚訝問:“你還真住這???” 李劭忱手里拿著車鑰匙,放在她之前放鑰匙的大碗里,邊換鞋邊說:“我哄你做什么?!?/br> 馮豫年手里還拿著本書,有些悻悻然。 趕緊說:“書我挑好了,我這就要回去了。剩下的,我下次再來拿。” 李劭忱笑起來,問:“你急什么?坐?!?/br> 馮豫年在猶猶豫豫中,過去坐沙發(fā)上。 李劭忱還是早上那身衣服,陪母親吃了晚飯,溫玉的工作都就位了,可能學校的環(huán)境讓她有了些微的改變,人也少之前的高傲,也可能是她上年紀了,感到了孤獨,不復從前的那么孤傲不可接近了。 李劭忱很難和她聊私人的事,他們母子之間,早已經(jīng)分道揚鑣。 如今他們之間只剩責任,這一生都不可能有天倫之樂了。 想一想,還是挺讓人唏噓。 飯桌上溫玉問起:“你打算什么時候成家?” 他問溫玉:“你為什么會對我的婚姻充滿期待?” 溫玉被他問的啞口無言,半晌才說:“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因為工作缺失了很多對你的陪伴。但我們母子真的不能好好的相處了嗎?” 他聽的無端的笑起來。 安慰她:“媽,人不能太貪心,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自己心里知道就好。我們如今好好的坐在這里吃飯,就很好?!?/br> 溫玉被他說的啞口無言。 他比起那幾年,可以說不會和她發(fā)脾氣,不會和她吵架了。卻多了威嚴,更多了說一不二的決絕。 越來越像他爸爸了。 馮豫年見他心情不錯,問:“你總問我這幾年怎么樣,你呢?你這幾年怎么樣?” 李劭忱笑了下,進廚房拿了水出來,擰開后遞給她一瓶,然后拿著另一瓶并不擰開,坐她身邊,淡淡說:“挺好的,我在哪過的都不會太差?!?/br> 馮豫年聽在耳朵里,卻不是這樣的。 “當時在想什么?為什么就辭職了?” 他放下水,伸手握著她的手,馮豫年用力掙扎了下,沒掙扎開。他細細的一根一根的梳理她的手指,輕描淡寫說:“辭職和你關系不大。當時的狀況也有些復雜。不說這個了。” 馮豫年見他不想說,也就不問了,抽出手,不輕不重的說:“你別拉拉扯扯的,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他忍著笑,點頭:“對,應該注意?!?/br> 馮豫年白他一眼,虛偽的男人。 他長舒口氣,說:“林越文那里的股給你留著,你不用管,她的心思大著呢。你那個同學跟著她不會吃虧的?!?/br> 馮豫年問:“這么算來,看起來我吃虧了,其實我賺了?那何必繞這么大彎子,直接把錢給我得了?!?/br> 李劭忱伸手拍拍她腦袋,微微笑著說:“還這么傻,怎么就這么好騙?” 馮豫年瞪她一眼。 他起身說:“行了,走,送你回去?!?/br> 馮豫年恨恨的起身踢了他一腳,這才回書房拿包。 出來后,他就站在門口等著她,頭頂有盞小黃燈,淡淡的,照在他身上,像昏黃雀色,照的他整個人滿身寂寥。 她察覺出來了,他心情不好。 拿鑰匙的時候,她問:“這是你的鑰匙吧?你把這一把給我就行了?!?/br> 他提著她的帆布包,隨口說:“不用,我還有。上面有大院和我那邊的門鑰匙?!?/br> “那我丟了怎么辦?”,她驚訝問。 他笑起來教訓她:“你怎么不把你自己丟了?” 馮豫年覺得他好煩人。 她把餐桌做成了書桌,吃飯都放在沙發(fā)旁的茶幾上。 餐桌上擺了很多東西,很多事成冊的文稿,一些植物繪本,五花八門什么都有。 李劭忱問:“你怎么不養(yǎng)花了?” 她指指陽臺:“那不有嘛?!?/br> 李劭忱回頭看了眼那一排仙人球,也不和她抬杠,把包放在桌上,回頭低頭看了眼電腦。 馮豫年忙說:“你看什么!” 里面有寫文稿,不能讓他看。 李劭忱也不執(zhí)著,立刻收回目光,這里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家,沙發(fā)邊上的邊柜上放著兩只口紅和指甲剪。到處都是她的東西。 馮豫年回廚房泡了檸檬水,出來問:“你跟我講講你那個項目吧。因為植物園有自己的研究院,我要是應聘根本不可能被錄用。” 李劭忱接過水:“你心虛什么,普通的招聘都是碩士學歷,只要求論文,沒你想的那么嚴格。再說了你的論文,我都知道,都符合他們的要求?!?/br> 她語塞,她的論文,他確實都知道。 見她認真,他也解釋:“中科院的分院,關于土地的事,已經(jīng)在辦了,你的資料我也提交了。你只要準備好去上班就行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