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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韻這人挺喜歡郁喜,小姑娘以前在她班下,又乖順成績又好。 林韻覺得這姑娘挺投她的眼緣。 午飯,只有林韻和郁喜兩人。 用過午餐后,林韻讓司機(jī)送郁喜回去。 郁喜坐在松軟的車椅上,心情卻和來時不同。 悵然若失。 第四章 南邊z市,一處院子。 花木扶疏,水碧清透。 溫淳之悠閑躺在搖椅上,攤開的書蓋在臉上,腳邊蹲著一只黑貓,看不出什么品種,眼睛幽深透著幾分警戒。 溫淳之前兩天,跑這兒來尋清凈。 溫老先生退位后,便和溫老夫人在這南邊養(yǎng)老,這一處院子是溫詢特意挑選,也是花了筆大價錢才買下的。 臨近過年,溫家的小輩們,都得跑來南邊過年。 溫老夫人從屋里出來,抽走他蓋在臉上的書:“今年怎么這么早就來?” 哪回過年,這小子不都是踩著除夕夜的點來,今年倒是稀罕,臘月二十七號就來了。 溫淳之悠悠睜開眼,手搭在搖椅的扶手上,搖椅晃晃悠悠,他吊兒郎當(dāng)?shù)溃骸斑@不是想您老人家嗎?” 溫老夫人知道這小子不著調(diào),也不跟他瞎扯,只道:“遲之這回都要結(jié)婚了,你什么時候也給領(lǐng)一個姑娘回來,讓奶奶瞧瞧?!?/br> 溫淳之唇畔浮現(xiàn)半分笑意,半真半假道:“要不您老人家給介紹一個?” 溫老夫人問:“你想要什么樣的?” 溫淳之漫不經(jīng)心:“像您這樣的?!?/br> 溫老夫人拍了他一下,輕啐:“沒個正行?!?/br> 大年除夕夜那天,這棟四合院,燈火輝煌,年味濃郁。 兩位老人家,倒是心情不錯,一大家子熱熱鬧鬧用過了年夜飯,便在客廳里嘮嗑。 溫淳之陪老人家打了幾圈國粹,輸了個光,便尋了個空擋,上外頭抽煙去。 郁喜接到溫蟬的電話時,剛用過年夜飯,正和郁善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除了是除夕夜,也是郁喜的生日。 郁喜走到陽臺去接,外頭飄零落著雪花。 那端溫蟬聲音輕快:“小喜子,生日快樂。” 郁喜趴在欄桿上,看了眼被大雪覆蓋的瀝青馬路,一張嘴,呼出一團(tuán)白霧:“新年快樂。” 溫蟬嘻嘻笑:“新年快樂?!?/br> 郁喜問:“南邊下雪嗎?” 溫蟬:“沒有,不過這邊天氣倒是挺濕冷的。” 兩個小姑娘說了幾句,郁喜依稀聽到那端有男人的說話聲,她幾乎是頃刻間便辨認(rèn)出那聲音來自是溫淳之。 微啞,低沉,伴著幾聲不甚清晰的咳嗽。 是感冒了么?她兀自瞎琢磨,溫蟬在那端喚她,郁喜回了神。 溫蟬神秘兮兮問:“梁東宇有什么表示嗎?” 郁喜悶然:“這和梁冬宇有什么關(guān)系?” 溫蟬嘿嘿笑。 又說了幾句,掛了電話。 微信進(jìn)來一條消息,梁冬宇發(fā)來的,祝她生日快樂。郁喜回了謝謝二字,這么在陽臺站了一會兒,手心冰涼,她打了個冷顫,回到客廳。 郁喜對春晚這節(jié)目,倒是不怎么熱衷,耐著性子看了會兒,便回到臥室。 窗外依稀有煙花炸響的聲音,柳香冬有守夜的習(xí)慣。 郁喜聽著外頭主持人倒數(shù)的聲音,伴隨著最后一聲倒數(shù),她手指微點,一條新年快樂的短信應(yīng)聲發(fā)了出去。 溫淳之的號碼,還是郁喜無意間從溫蟬手機(jī)上瞥到,當(dāng)下,她不知出于什么心思,默默給背了下來。 溫淳之接到短信時,正和溫遲之在院子里頭抽著煙兒。 他低頭看了眼眼,一條短信,打開來,簡而言之的四字新年快樂。他微擰眉,對這一串?dāng)?shù)字倒是沒什么印象。 溫遲之調(diào)侃:“嘖嘖,這除夕夜的,又是哪個姑娘?” 溫淳之將手機(jī)隨意扔在桌上,從兜里摸出了一盒煙來。他低眸咬著煙頭,溝壑的似的眼皮,被這一簇深藍(lán)色的火光襯亮,染著幾分薄情的意味。 溫遲之臉上掛著淡笑,扭頭看了眼院里,三兩盆植物掩映在夜色里。 溫淳之彈了彈煙灰,忍不住低聲咳嗽起來,溫遲之道:“行了,都這樣了,還抽呢?” 溫淳之懶散往后一靠,手肘搭在扶手上,淡聲道:“又死不了人?!蓖nD片刻,又看向溫從之:”真定了?” 溫遲之一攤手,笑道:“這種都有了,還能不結(jié)?” 溫遲之的那位未婚妻,是家里人介紹的,像他們這樣的人,在婚姻這塊,向來是不自由的。 溫遲之早年也有那么一段風(fēng)花雪月的往事,對一個姑娘動了心,奈何人姑娘鐵石心腸,卷錢走人。老套卻俗不可耐,但也真實。 除夕過后,溫淳之又多待了兩日,才回到C市。 剛到名下了一處娛樂場所,查了賬,回到房間還未坐下,就接到了經(jīng)理的電話。 “老板,程小姐正在這兒耍酒瘋呢,您要不下來看看?” 溫淳之一面脫著西裝外套,一面輕描淡寫道:“由她鬧。” 話落,便干脆利索地撂了電話。 沖了澡出來,恰逢門鈴聲響起。 溫淳之去開門,見到來人,眉頭微揚(yáng):“你這會,怎么過來了?” 江顏息腳下未停,徑直踩著高跟鞋進(jìn)屋:“我還不能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