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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長看著他遠去,評價道:“最近法學(xué)院的考試降低難度,還是只有他那么蠢?”再用五指輕輕地刮他的頭皮,“自大不要緊,但他在抬價前,至少應(yīng)該打聽出來你今天拿的畫,都是你自己畫廊里的簽約畫家吧。所以,他從你手中花了五倍的價錢購入油畫,就為說一秒鐘的廢話?” 宛云依舊不說話,看不出表情。 館長再不懷好意,偷偷地看了她一眼:“小鄭剛才是不是提到什么周先生?唔,舊愛什么的?不是我說你,小云云啊,你雖然腦子和樣貌不錯——嗯,你幸虧腦子和樣貌不錯,但你個性還是過于木訥和死板,對于人生、感情,以及各種社交,實在是不太擅長啊,你聽我說——” 宛云拿起自己的包:“我會小心。我要先走?!?/br> 館長在她背后嘟囔道:“今天你真的很怪,是不是馮簡不行了?” ☆、8.2 回到半山別墅,天色已晚。晚餐和平常的任何一天一樣。兩人分坐桌兩側(cè),珍媽指揮傭人來來去去。 宛云吃的很少,半碗粥沒有喝完,堂而皇之的發(fā)呆,連對面某人觀察自己良久都毫無察覺。 馮簡幾經(jīng)明顯暗示,對方依舊無所表示。而馮簡不是那么好的忍耐力在幾天之內(nèi)達到邊緣,挑女人沒眼光的結(jié)局他二話不說就擔(dān)了,但這不代表這女人能為所欲為。 馮簡終于丟了餐具,皺眉道:“李宛云,我不是犯人?!?/br> 對面的女人才聞聲抬頭,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無聲地看著他,略微疑惑。 馮簡已經(jīng)揮手讓珍媽和傭人退下,沉下臉:“80巴仙?!?/br> “……什么?” 馮簡雙手交叉,冷笑道:“我只承擔(dān)80巴仙的責(zé)任。不錯,那天晚上我是喝了點酒,但那天晚上,也是你主動蹭到我身上來。我問過你行不行——我當(dāng)時問了你一次,兩次——不,我問過整整三次!你一直說可以?!?/br> 宛云不感興趣地點了點頭,依舊沒有搭話的意思。 馮簡想自己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八阅悻F(xiàn)在是什么態(tài)度?”他皺眉道,“跟我耍性子?”再冷笑,“別以為你和你媽似的,用那些女人的小計倆就能算計男人?!?/br> 宛云平靜道:“我對你耍什么性子了?” 馮簡怔了兩秒,他那套商場上的敏銳直覺對宛云時似乎總不管用,但隨后也就立刻換了話題:“我現(xiàn)在只是想對你講清楚一件事情,我們都是成年人,所以那天晚上,也不過是成年人一晚上的事情而已,如果你以為……” 宛云依舊歪頭望著他,等他繼續(xù)說下去。 馮簡抑制住抹汗的沖動,他敲敲桌子,一字一頓道:“——我并不是想否認那天晚上發(fā)生過的事情,也不會說那天晚上會對我們關(guān)系造成影響——但從今以后,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那件事,至于其他的——我希望一切如常?!?/br> 宛云揚眉盯著眼前的男人,沉默片刻,她道:“我懂了,待會上樓,我會把那天晚上的錢付給你——” “李宛云,我想說的就是這句——”馮簡臉色終于變得非常不好,“永、遠、不、要、再、提、這、件、事、情!” 宛云說:“可是……” 馮簡一字一頓道:“我說:永、遠、不、要、再、提、起、這、件、事、情?!?/br> 宛云略微蹙眉:“你覺得我會主動對別人說?” “我已經(jīng)不確定你會做出什么事情?!?/br> 宛云依舊用那雙清澈過分的眼睛望著他。這家伙可真美,馮簡絕望地想,仿佛任何人對她尖酸或刻薄都是犯罪,因此家暴似乎不是好主意。 過了會,她突然就笑笑:“我今天開始戒煙了?!?/br> 馮簡一時沒有消化,瞪著她,過會才反應(yīng)過來也許這是他之前那句“你在跟我耍什么性子”的回應(yīng)。 至少從樂觀的部分分析,馮簡想,自己說的話,她至少還能聽進去那最不重要的一部分。 宛云的表情依舊紋絲不動:“以后我大概會開始吃糖。”她低頭攪動碗里的粥,“下次你出去吃外賣,可以叫我?!?/br> 馮簡再三提醒自己不要跟她一般見識,深吸一口氣:“……李宛云,你到底想說什么?” 宛云抬起頭:“你說剛才的話題不準再提,所以我就換了個話題。” 馮簡嘴里的回擊分別有“和你談話,你似乎每句話都能轉(zhuǎn)變話題”和“那你為什么就不能閉嘴,把自己的粥喝完?” 可惜,不管怎么懊喪和回避,那一夜不可能對他沒有影響。決定準備負80巴仙責(zé)任的馮簡不那么神清氣爽的選擇閉上嘴,不耐煩地摸摸自己的喉嚨。這是宛云曾經(jīng)在特殊時間里咬過他的位置,這幾天總感覺隱隱發(fā)癢。 對面的宛云注意到他的小動作,臉也不由微微一熱。 兩人都食不知其味地把飯吃完,只剩珍媽希望她的小姐永遠有那樣的好胃口。 回到自己房間,宛云在床頭柜上發(fā)現(xiàn)兩個信封。一張是燙金請?zhí)?,邀請馮簡夫婦大后天去參加一個商業(yè)party;而另一張則是支票,也許該稱為過夜費。 她坐在床上盯著支票的數(shù)字,隨后給馮簡打去電話:“最下面的minus50是什么意思?” 馮簡解釋:“之前打牌,你還欠我五十?!?/br> 宛云盯著那張支票十幾秒,隨后沒形象的拿著話筒,伏在床上笑,直到馮簡在那一方臉色再變,開始不快的連聲咳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