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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涼的性格和爸爸mama都不太像,更像帶大她的奶奶,屬于曲折達到目的的類型。梁爸爸本來遵照妻囑,一路上神色冷然地想晾著她??刹恢懒簺鲇昧耸裁捶ㄗ?,三下兩下又把他哄高興了。 父女倆聊了一路,梁涼很狡猾地沒有提吳燕夏,倒是把魏奎之前的行為都說了一遍。 車停穩(wěn)的時候,正好看到大搖大擺、背著健身包準備上班的桑先生。 梁涼連忙降下車窗,跟桑先生打招呼。桑先生從鼻孔里傲慢地瞟了下她,沒怎么搭理,就繼續(xù)鼓著滿身朽木不可雕的肌rou往前走,卻發(fā)現(xiàn)一輛黃色跑車停在吉兆面前。 魏奎居然也在門口等著梁涼。 他現(xiàn)在長了記性,決定換一種方式挽回梁涼。 但等梁大狐貍滿臉不善地拉著女兒下車的時候,魏奎和桑先生也都自覺地往后退了兩步。 “炳國???”梁爸爸先跟桑先生打招呼,隨后跟沒事人一樣,“魏奎,你爺爺最近身體怎么樣,還好嗎?” 魏奎只能硬著頭皮叫人。 他用余光看到,梁涼和桑先生抱頭鼠竄地一起逃進吉兆。再對上梁爸爸的冷漠目光,心中一凜。 梁大狐貍目光依舊銳利但不失和藹的看著魏奎,仿佛完全忘了昨夜在黑巷子下的毒手。 魏奎目光同樣運籌著什么,卻也笑得非常無害:“梁伯伯,聽說涼涼最近交了一位男朋友?您知道這事?”?梁爸爸安然地否認:“我不知道?!?/br> 魏奎眼睛一閃,什么意思,梁家不承認吳燕夏?以梁父梁母的性格,當然不會承認。他剛要迅速地回話,梁爸爸淡聲繼續(xù):“涼涼是個乖孩子,性格太單純,我以后會直接把她送到她丈夫手里。誰敢當她男朋友,就別怪我心狠手辣?!?/br> 魏奎的帥氣笑容略微凝固了,請問這句話代表什么意思? “梁伯伯,我想……”魏奎也結巴了,想說自己想當梁涼男朋友,真心要娶她,但在此刻梁爸爸冰渣子般的目光下,怎么直覺說這句話特別危險。 “你去上班吧,小子?!绷捍蠛偫溆驳亟財嗨?。 再過了會,梁涼又顛著大裙子匆匆地跑出門,但門口,已經(jīng)只剩下瞇著眼睛氣勢猶在的梁爸爸。 “魏奎呢?”梁涼急急地問。她忘記問魏奎怎么和德勤山人的女徒弟認識的。 梁爸爸卻冷然說:“寶寶,你到底喜歡誰?”世上存有兩個小癟三sao擾他女兒,他應該先殺哪個滅口比較好。 梁涼就算再遲鈍,也隱約感覺爸爸過于保護自己。但對著梁大狐貍殺人般的冷酷目光,同樣有點可恥的心虛了:“我,我誰也不喜歡,我正醉心于工作?!?/br> 剩下的一天,梁涼果然醉心于工作。 倒是她的新助理不停地往外看,跑過來跟梁涼說:“老板,門口有兩輛勞斯萊斯幻影,其中一輛是白色的。好罕見?!?/br> 那自然是德勤山人派來盯梢的車。 等梁涼忙完自己手頭的活,也冒著太陽走出去查看。 她遲疑地敲了敲車窗,玻璃無聲地降下,二先生小小的身子正靠在寬大的座位上。身材極為矮小的侏儒穿著長衣長袖,像個孩子樣翹腿坐著,但臉上有塊淤青。此刻,她冷冰冰地看著梁涼。 梁涼連忙打招呼:“您好,您如果想喝水,就可以直接來店里坐坐。我們店有水?!?/br> 二先生用幾乎毫無感情的目光,掃了眼她那套繁復的服裝。梁涼這次長了記性,穿了略長的襯衫袖子,把手鏈嚴密地遮住。 她突地問:“小師弟在外地嗎?” 梁涼對自家大仙的行蹤守口如瓶,咬了一下唇?jīng)]說話。 二先生很敬業(yè),在她店門口守了好幾個小時,停車費感覺也蠻貴的。梁涼是因為禮貌地出來打個照面,并不想過多寒暄。這位二先生也不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而梁涼在戀愛后也莫名長了一點骨氣,不喜歡上趕著示好了。 二先生叫住要走的LO娘:“我?guī)煾高@輩子擅斷八字,平生唯有兩個人的八字無法解。一位就是我那位大師兄,一位就是我這位小師弟。” 梁涼頓住腳步,心想什么大師兄,這可是她的大師姐,又聽她說:“我?guī)煾笩o法解讀大師兄的八字,是因為她謊報性別。測算男命和女命的方式截然不同。但,吳燕夏其人你應該驗證過,他總該不是女身,是真正的男人?!?/br> 梁涼最近聽黃腔的頻率太高了,她耳朵迅速漲紅,面對二先生乖張的眼神說:“……我,我還是先回店里吧?!?/br> “我?guī)煾杆悴怀鏊拿駞s有兩種情況,一種情況,吳燕夏為天賦極高的命理師,同行無法預測同行命運,但,這也不可能全部不準。還有第二種情況,就是吳燕夏小的時候,他被什么更有力的東西強行改過命。” 以德勤山人為代表的命理一派,說正事前都喜歡用八卦暖場,估計是曾經(jīng)說相聲的后遺癥。 梁涼不傻,她回過頭蹙眉問:“您到底想告訴我什么呢?” 二先生望著她:“吳燕夏曾發(fā)誓不會入我?guī)熼T,我就先信了這話。但,假若他想借我?guī)熜执耸伦寧熼T內鷸蚌相爭,自己坐享其成,恐怕也沒那么容易?!?/br> 梁涼呆了好大一會,才明白過來。吳燕夏給德勤山人打電話預警他大徒弟(或者說大徒姐)回來,卻招惹了二先生對他的懷疑。這女侏儒之前口口聲聲叫吳燕夏“小師弟”,內心原來這么防范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