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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燈和坦克確實有點靈性,它們從他跨步進來的時候,就自覺躲在籠子最里面,蛇盤桓著枝干,泰迪則不安地走動。 他沒看它們,只是把兩個兇器擱在旁邊,先仔細地研究從德勤山人那里搶回來的海獸葡萄青銅鏡。 這青銅鏡像個小型月餅,分為正反兩面,反面雕刻著浮花咒文。而正面鏡面效果較差,需要人用砂紙、拋光蠟和棉布費心打磨,才能隱約照出一種類似哈哈鏡效果。 德勤山人倒是把他這銅鏡打磨得很好,捧在手里幾乎能清晰照出容顏,晃晃的很像現(xiàn)在社會里的鏡子。 吳燕夏看著銅鏡的自己,微微笑著說:“銅鏡啊銅鏡,世界上最聰明的人是誰?” 他邊說邊抬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籠子里的兩個小動物,“你倆rou體都換了,唯獨自己的眼睛還留著。這是不是代表眼睛是跟著靈魂走的?現(xiàn)在蛇皮上又多長出一只眼睛,如果不是女鬼姑娘的,難不成要分給眼盲又沒靈魂良知的德勤山人?” ☆、第 87 章 吳燕夏低聲說完自己的猜想, 就把籠子里還在掙扎的神燈直拽出來,打算用那銅鏡照照它。 他隱約覺得能照出什么。 這種袖鏡并不大,如果同時想看到倒影,就必須和泰迪臉貼著臉。神燈好像感到什么危機,它持續(xù)的躲避著他的手,那雙黃黃的蛇眼睜得死大, 瞳孔中間剩下一條細長線。 吳燕夏根本不管這些, 上去堅決地把它拉出來。 但, 眼前青銅古鏡里清清楚楚地顯示著泰迪倒影。 他有些氣餒, 松開手放走泰迪,再盯著那條黃金蟒 ,怪聲說:“輪到你了, 小帥哥。” 但等照完狗又照完蛇,甚至還用鏡子仔細地照了蛇皮上令人不舒服的花紋, 吳燕夏開始懷疑自己的猜測, 并感覺自己是一個徹底的呆貨。 青銅鏡里沒有任何異樣。 很多密門古寶, 需要持有人施咒催加才能顯現(xiàn)威力。但吳燕夏就如同小學生, 即使手里掌握一臺高配置大型計算機,卻只會玩最初級的掃雷游戲。 他皺眉敲著銅鏡,也知道自己棋差一招, 只好再壓抑住焦躁感。 “但你們完了?!眳茄嘞霓D身把古青銅鏡收好,隨口威脅,“我今晚肯定會弄死你倆中的一個,閻王大點兵, 就看看是誰倒霉?!?/br> 正在這時,手機響起,居然是楊雨薇給他打電話。 “夏大忙人今晚有空嗎,一起出來喝杯酒?” 吳燕夏嘴頭不留情面,但低頭看著似乎懵懂的泰迪和一脫手就爬回籠子里躲著的黃蟒蛇,確實感覺自己要喝杯酒,換換思維。 楊雨薇約他出來的地方,是香格里拉酒店的附屬行政酒廊。這種地方裝修格調很好,出差的男商務人士想泡妞,一般會到這種地方獵艷。因此吧臺總是常年沒人,大家總是裝矜持坐在卡座里。 楊雨薇大概也是剛下班,她把簡練的純色西服外套脫掉,真絲襯衫領子打開兩顆扣子,放下頭發(fā),要了一瓶昂貴紅酒。 吳燕夏隨后趕來,他的身子陷在舒服卡座里,聽著耳邊輕柔的音樂,不由同樣想多久沒在現(xiàn)實世界里這么放松過了。 好煩,回去后還要想到底弄死誰。 “最近怎么樣?”楊雨薇也看出吳燕夏表情有異,不過她依舊什么也不主動問,只淡淡的關懷。 吳燕夏也含糊地說:“我?最近遇到一件有點小麻煩的事?!?/br> “你今年的麻煩事好像特別多。又是戀愛的?” “哈哈哈哈,這倒不是?!眳茄嘞南氲搅簺?,他臉色倒是柔和點,“涼涼挺好的?!?/br> 楊雨薇一笑。 隨后,兩個人就以彼此熟悉的相處模式,除了對著喝酒,很長時間也沒說話。金融行業(yè)和從事命理行業(yè)有相似之處,太猶豫和太貪心的人都很容易入魔。而楊雨薇向來自認清醒,今晚卻明顯心不在焉。 她有很多心情想說,但也不知道從何說起。等再給自己續(xù)酒的時候,發(fā)現(xiàn)占星師的那杯紅酒根本還沒碰。 他坐在卡座里,將那句夢話又再重新默寫了一遍。 “狗牙?神燈?”楊雨薇順手把紙條抽過來看,奇怪的問:“都寫的什么?” 吳燕夏好笑的望了她兩眼,他的心思很簡單,楊雨薇畢竟是和怪力亂神不搭調的,就好像新聞聯(lián)播主播亂入到夢工廠的角色里。 楊雨薇對上那種目光,臉隱約紅了。 她抿抿唇:“今晚叫你出來,是為著之前的事情和我的話當面賠禮。我說了,我大概舍不得你這個多年朋友,生怕你被別的小狐貍精搶走?!?/br> 吳燕夏早忘了之前那茬,此刻也不介懷,他“嗯”了聲,把那張紙要回來,繼續(xù)在下面寫了德勤山人的名字。 楊雨薇順勢往他身邊坐過來,邊啜著紅酒,邊看他繼續(xù)寫字:“德勤?是那外資會計事務所?” 吳燕夏沒有回答,繼續(xù)信筆把思緒寫下:“……眼睛,鏡子、蛇皮、頭發(fā)、五年之約?!?/br> 楊雨薇順口說:“五年?這倒讓我想起來,魏奎比咱們小五歲。嘖,時光如飛梭?!?/br> 吳燕夏聽到后抬起頭:“魏奎?” “你不會連你女友青梅竹馬的名字都忘了,之前還總是對我打聽他。不過話說回來,魏奎那小孩最近倒很老實,工作上沒出大錯?!?/br> 吳燕夏感覺他腦海里劃過點什么,于是直盯著楊雨薇,目光極端專注,實際上卻是在凝神思考,然后點點頭,又把“魏奎”的名字也寫在紙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