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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梁涼專心地吻著她洋娃娃時,她的臉上總有那一種獨特的、全面忽略甚至排斥他人存在的甜美投入感。魏奎總是朦朦朧朧地感到嫉妒和不快,卻同樣印象深刻。 此刻,梁涼只是很小心翼翼地問他:“你生日那天……真的是想向我求婚?” 魏奎正垂眸看著她的那套LO裝上細小的領帶,覺得自己蠢,因為這種小事情而疏遠梁涼簡直異常愚蠢。他薄唇微微彎起:“對,我之前不讓你穿LO裝都是我錯了。娘娘的衣服可以隨便穿?!?/br> 梁涼勉強笑了,稍微坐著離他遠了點,她輕聲說:“……謝謝你?!?/br> 魏奎心里有點不太好受,以及深深的自責。 “你謝我干什么?梁涼,我喜歡你,懂我的話嗎?我想馬上娶了你,你以后變成什么樣我都喜歡,不,我愛你。” 魏奎盯著她,但令人失望的是,就算梁涼聽到“愛”這個字,除了纖長的睫毛迷茫地顫抖,她的一切反應好像都比平常更遲鈍。 他心里一沉。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她又什么也不肯說了。 魏奎不知怎么更煩躁起來。 此刻的梁涼,一點也不如昨晚的梁涼那么靈光閃現(xiàn)、活潑可愛,那一股勾著魏奎逗她、招惹她、想守護她的東西又沒了,梁涼整個人蜷縮在那套LO服里,笨拙自閉,她小時候總抱著洋娃娃,總陷入那種魏奎猜不透、摸不準的沉默里。 ……真的太拿不出手了,他忍不住想。 “你問我為什么喜歡你?我,我就一直喜歡你啊,以前總?cè)讨鴽]對你表白,是因為很多時機不合適說這種話,當然也是因為我腦殘。但現(xiàn)在我也明白了,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我們會白頭偕老,變成一對老頭和老太太,然后跟自己孫子孫女說,咱倆從小就認識,咱們能熬到金婚銀婚,任何事都不能阻擋我們,嗯?” 梁涼終于抬起頭。 她愣愣地聽著,唇在晨光里非常美,就像玫瑰色的預言。 魏奎剛?cè)滩蛔≡僖撬?,梁涼卻突然微微掙扎,嘟囔說:“夏夏……” 魏奎倒是不意外她開口提起吳燕夏,他蹙眉頭,沉聲問:“昨天你說,吳燕夏要帶你去迪士尼玩?” 梁涼又是沉默了好一會,她緩慢地說:“他說,可以帶吉兆所有人都去迪士尼……” 怪不得,魏奎終于恍然。 他昨晚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梁涼為什么能答應做那種下三路人的女友要求。現(xiàn)在答案明顯了。吳燕夏居然從她身邊人下手!那騙子還真是目光刁鉆,知道梁涼耳朵軟,無法拒絕身邊人的慫恿。而梁涼身邊都是什么垃圾人??? 魏奎不由想到那個一言不合就動粗的桑先生,心里越來越窩火。至于吳燕夏,魏奎最初對他尚有點微妙的鄙視和佩服,如今卻只想怎么弄死他。 “不就是迪士尼么,我?guī)銈內(nèi)??!彼麩o可奈何地說。 魏奎邊說邊摸上她的臉,手指又忍不住滑到她的唇上。自從吻過梁涼后,一切親近動作都那么理所當然。 他后悔莫及,為什么之前浪費那么長時間,沒有用鐵腕抓住時機。 “之前的事我既往不咎。但今天開始,你跟吳燕夏徹底斷了?!彼淅涞恼Z氣帶著命令。 又想起什么,魏奎從兜里拿了一小條紙,然后圍在梁涼冰涼的無名指。 動聽的男聲在她耳邊熟悉地響起:“對了,訂婚戒指尺寸,咱們得確定下?!?/br> 一千零五十公里之外,吳燕夏臉色同樣不大好。 他確實覺得自己不該來長沙,因為,第二天清晨還得一大早匆匆趕飛機來揚州。 行程這么急急忙忙的,都跟出國差不多了。 吳燕夏喜歡坐飛機,他的老家在三省交界處,窮又亂,有點三不管的意思。在上初中前,他見過最快速的交通工具也就是火車。后來有一天,附近縣的山林起了三天三夜的山火,兩個省政府都派來直升飛機嗡嗡查看災情,全校的師生課也不上,趕緊跑出來圍觀,指指點點,特別新鮮。 他曾經(jīng)是當?shù)匚ㄒ坏拇髮W生?,F(xiàn)在的工作總是到處跑,按理說高鐵更方便。但吳燕夏喜歡高空俯瞰,曾經(jīng)從拉薩飛回上海,他盯著窗外,一路看著高矮建筑隨之變化。 占星學中,星盤就像一副微觀的城市地圖。 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星盤圖,上面10顆行星,12個星座,和12個宮位。 一張星盤就像城市地圖,只要會讀懂圖標,就可以指出這個城市適合在哪里建工廠、修商業(yè)中心、蓋政府大樓,乃至于規(guī)劃居民區(qū)等等。但,世界上每個城市都不同的,世界上沒有一個好的城市,也沒有一個壞的城市,遺憾的說,不是每個城市都能變成像上海、東京、巴黎、紐約這樣的影響力強的都市。 星座,也就是我們在宇宙中的位置而已,一個ip地址而已。 吳燕夏看私人星盤準確度極高,其中有一個技巧,就是他幾乎只接受當面看星盤。 就好像我們無法從旅游指南里去真正感受一個真正的城市。想象力在真實的生活面前,通常又是很貧乏的。占星師自覺觀察力驚人,但通常的煩惱在于,很多顧客會無意識地對自己真實的生活撒謊 他的揚州客人坐在對面,否定了吳燕夏根據(jù)校正星盤后推讀出的所有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