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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自己騎車過去,把花束取回。 出門前,吳燕夏仔細檢查了坦克和神燈的籠子,又往坦克的籠子前踹一腳:“不準跑出來!” 隨后,他抱著那一大束波斯菊又拎著一瓶茴香酒,美美的走下樓。 吳燕夏平時挺喜歡送別人酒,這是他第一次送女孩子酒。他小舅舅說,男人不能隨便送女人酒的,但梁涼好像很愛喝。 他眼光很好的,看上的女人也如此。 到了路口,吳燕夏正好看到魏奎抱著梁涼的一幕。 其實,吳燕夏最先認出的是梁涼,她還戴著早上那脆弱昂貴的頭飾,好像是個大蝴蝶什么的。 側影非常優(yōu)美好看。 魏奎不知道在她耳邊說了什么,梁涼終于羞怯地笑了,她搖搖頭。魏奎則親熱地把她重新塞到他的法拉利里。 然后那輛跑車啟動。 有股刺痛像蝎子似地在他眼球猛蟄,再一路叮到腸子里。 吳燕夏停住了腳步,在幾秒內(nèi),他知道自己想飛速拔腿追上那輛可惡的紅色跑車,把魏奎拉下來,把他的頭像拳擊袋那樣在墻壁上撞成黃油。但很多思緒冷靜地旋轉,吳燕夏居然沒有動。 他大概在街邊站了五分鐘,最后冷靜下來。 “哈哈哈哈?!彼f。 然后轉身往家走,路過垃圾桶的時候,隨手把花丟在里面。 ☆、第 39 章 作為一個寬宏大量且很耐打擊的 LO 娘, 梁涼還是很快地決定原諒吳燕夏。 某晚報復性地購物后,她一舉收獲了三十個海外快遞,信用卡直接被刷爆。而新店的裝修……略微超支一點。 目前在做瑰麗酒店的供貨商,梁涼現(xiàn)金流就有點周轉不過,她無比感謝吳燕夏沒有收自己房租的慷慨決定,不然又得想方設法挪錢。 哼, 其實這樣也好, 兩個人只是維持簡單的債主和卡奴的關系。像之前天天見面才很奇怪吧?真的太親密了。 至于坦克……她決定還是保證每一個月去看它一次, 反正自己要去, 吳燕夏肯定也攔不住她。哼,這只豬! 自從那天早上,占星師已經(jīng)連續(xù)三天玩消失。 梁涼每天都默默祈禱, 希望他趕緊被兇宅里的女鬼吃掉,而為了第一手掌握消息, 她在各個社交網(wǎng)絡里關注了“萌萌噠夏夏占星師”的星座運程。 吳燕夏的文筆非常簡潔, 12星座的運程通常很強迫癥地控制在三百個字以內(nèi), 而他在發(fā)布本周的星程運勢前, 很罕見地加了一句沒頭沒尾的歌詞。 “紅豆生南國是很遙遠的事情,相思算什么早無人在意?!?/br> “老板?。?!電話?。?!” 梁涼像個一蹦三尺高的大繡球,從座位上臉紅紅地跳起來, 桑先生都差點都被驚到。他眼尖地看到吳燕夏的博客里標志性的大胸女圖片,也知道梁涼在看運程。 “做事能穩(wěn)重點嗎,老板你不然也戴個水晶吧,金發(fā)晶是旺財?shù)模。 ?/br> 梁涼不好意思地擺手, 慌慌張張地跑去接電話。 桑先生在經(jīng)過碎水晶的消磁后,他又重新戴上了那條“恢復純凈招桃花力量”的粉水晶,且嚴防死守著梁涼堅決不讓她再碰自己。 天有不測風云。 下午的時候,桑先生因為揉面不得已把粉水晶鏈子脫掉,粗心把鏈子掉進了冷鮮料理臺的縫隙里。 縫隙雖然細,用手也能抓出來,只是桑先生肌rou鼓鼓的胳膊是被拒絕的,梁涼本來想幫他掏出來,被桑先生唯恐不及地打發(fā)走。 他瞪著虎目在店里其他人員中巡邏了一圈,最后鎖定了已婚且年紀輕輕就禿頭的切菜工小豆。 “那個誰,麻煩你幫我把我的粉水晶掏出來?”他罕見和藹地說。 小豆顫顫巍巍從命。 吉兆的員工紛紛交換著復雜眼色,大家一致認為桑先生之所以選了小豆,估計因為覺得小豆是全店除了他自己以外長得最丑的。 當晚營業(yè)前,有個女快遞員給店里送補充的打印紙。 梁涼當時不在,讓別人簽收,小豆走出來看著來人,很吃驚地說:“你是……阿花嗎?” 女快遞員也愣住,她換了鄉(xiāng)音:“你是小豆?” 兩個人很興奮地交談起來。 梁涼正在后廚和桑先生一起思考怎么額外創(chuàng)收。 日語中的“柚子”不是中國人觀念里能吃的“柚子”,而是一種檸檬黃色的香橙。把香橙的果皮剝下來高溫干烤后磨粉就成為柚子粉,可以加到烏賊等味道清淡的刺身里和烤rou里。 但這種柚子粉失味快,一般日料店自制而成,暫時沒有大批量進口。 “……還有奈良的雞湯里加柚子粉會比較香?!鄙O壬苣托牡刂笇?。 “那么,咱們店里能自制柚子粉再額外出售嗎?”梁涼正認真思考這個可能,“當然,也得考慮下怎么保持干燥和清潔。” 桑先生諷刺地說:“這點小錢也想賺,老板你是窮瘋了吧?” 嗚嗚嗚嗚對的。 兩個人再討論幾句,桑先生就丟下冥思苦想的LO娘,準備迎接開業(yè)的檢查工作,但他走出來后就發(fā)現(xiàn)所有人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桑先生頓住腳步,先憤怒地盯著料理板:“我說過多少萬遍?不準把魚都切好后再握壽司,知道‘三秒鐘’原則?魚生必須要一個個處理,這樣大面積氧化后怎么吃怎么吃?雖然只是練習用魚,但也要謹慎?我平時教過你們怎么做的?又想被開除?只要我開除你們,找老板也沒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