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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還有兩個月,明明只需要兩個月,自己當初因為貪圖便宜買的這個兇宅,那神經(jīng)病給之前房主下的降頭應該就可以被神燈破解了,但萬萬沒想到出了這等變故。 蛇,不是普通的寵物,普通人最好不要養(yǎng)。但神燈和他有緣分,當初德勤師父囑咐他蛇同折,每天家里必須有人氣鎮(zhèn)住,而且雌蛇性妒要遠離女人。吳燕夏才懶洋洋地把房子掛到沙發(fā)客網(wǎng)站,原本是擔心女房客膽子小又定了一堆要求,這么長時間都順風順水的,結(jié)果被一個死小孩和小女仆惹來那么多麻煩。 吳燕夏這輩子也算見過那么多奇人異事,確實沒聽到動物之間居然有靈魂交換——如果靈魂真的存在。 這幾天,他費力地養(yǎng)著一條狗和一條蛇。今天好不容易請師父在家看住那倆動物,他出來放風卻又被中介逮住…… ☆、第 7 章 吳燕夏是單眼皮,從垂著眼到抬起目光的過程仿佛拉得無限長。 依舊是滿頭亂亂卷發(fā),淺褐色的眼睛滑過小張,再滑過旁邊不自禁就正襟危坐的女孩,占星師發(fā)亮的瞳孔一點波動都沒有。 他很好脾氣地先問:“你倆要不要也吃點什么,哈哈哈哈,當然千萬別點牛排?!?/br> 小張客氣地準備推辭,肚子卻不爭氣地叫了一聲,不由面紅耳赤。 吳燕夏主動招手讓服務員過來再拿了菜單,對上梁涼驚疑不定的目光又笑了笑。 和那晚不同,這人目前展現(xiàn)出來的熱情和客氣好像并不是裝的,所以……真的更令人毛骨悚然了。僅僅看著外表,吳燕夏表現(xiàn)出只是一個普通的青年男人,哪里像養(yǎng)蛇又從事占星行業(yè)的大仙??! 小張礙不過情面,只好翻菜單想找出價格最便宜的食物,吳燕夏已經(jīng)讓服務員撤了自己面前的盤子。 “嗯,誰想租我的店面?” 當吳燕夏獨特的聲音在對面再次響起,梁涼的小心臟再次當機,因為她正在小心地盯著他今天的服裝,猜他會不會把蛇帶在身上或者藏在口袋里,蛇蛇蛇蛇…… 她僵硬的點了一下頭后,吳燕夏再淡淡地繼續(xù)問:“您覺得我價格貴了?那您出價是多少? 梁涼的心肝顫抖得一塌糊涂,她早忘了小張的囑咐,下意識地說了自己想商量的價位。 吳燕夏干笑兩聲,每當他覺得為難的時候。 “這價格真的接受不了?!眳茄嘞墓鹿k,擺出一幅老江湖的臉,“您不如再去看看同街價位,美女,我也要謀生的,你也為我考慮一下吧。” 梁涼自從知道房東是吳燕夏的那一刻,心就特別的涼,她已經(jīng)萬萬不敢租這商鋪了。問題更在于,梁涼又絕對不敢說自己不敢租了——這難道就是吳燕夏設(shè)計仙人跳的最終結(jié)局?他為了出租一個商鋪也太下血本了吧,都把別人寵物的靈魂也換了。 片刻后,她終于哭喪著臉答應了:“那我就原價租吧……” 說的就像上刑。 吳燕夏倒是一愣,他玩味地說:“美女真痛快。這頓飯我請,等吃完飯咱們就簽合同吧?!?/br> 梁涼隱隱相信,這大仙能面不改色對著任何生物說出“美女”和“帥哥”這倆詞,他根本就對所有的人類不走心。 小張措手不及,菜單還沒看完,幾秒的功夫這兩人居然就自做主的地敲定了這筆生意。 梁涼一邊譴責自己的妥協(xié),又安慰自己租商鋪畢竟是剛需。天下房東都一邊黑,挨宰就挨宰吧。 不過,她絕對不想跟吳燕夏同桌吃飯。 梁涼小聲地提出要求:“我們現(xiàn)在可以簽合同嗎?” 長痛不如短痛啊。 吳燕夏再驚奇地望了她一眼,也對小張說:“麻煩拿下合同。” 就在他握著筆,低頭研究合同上的各種條文的時候,忽然聽到自己的預備租客顫巍巍地又提問了:“呃……啊……坦克……過得怎么樣?” 吳燕夏隨便“哦”了聲,沒搭理她,過了會突然察覺不對,再次緩慢地抬起了臉。 身為一名資深占星師,一名在梁涼家樓道里都能迷路的路癡和臉盲專家,吳燕夏通常對很多人事的印象都一閃而過。此刻,梁涼的夸張大裙子都掩藏在桌下,低頭的時候長發(fā)垂著遮住襯衣,他剛剛心不在焉的壓根就沒有細看來人。 梁涼拼命克制著自己想用手捂著臉的沖動。 “怎么是你啊!”吳燕夏恍然大悟,他認出她來了,那雙發(fā)亮的眼睛因為沉思反而瞇了起來,“你是魏小帥哥帶來的那個小……” 最后吐出的兩個字很含糊,但梁涼一下子塌下臉,因為百分百確定他不是在說“小女仆”就是在說“小偽娘”。 這人嘴巴怎么那么壞! 吳燕夏不由用那根筆戳著下巴,繼續(xù)瞇起眼睛驚奇地看著她。 眼前的年輕女人膚若凝脂,混血兒般標志的完美五官,卻自帶一股寧靜恬淡的氣質(zhì)。她居然是小女仆?吳燕夏隱約記得魏奎帶來的女孩子,穿著層層蕾絲,一直小心地躲在他身后。而兩人第二次見面太匆匆,她又很沒出息地暈過去了。 兩個印象唯一的重合之處,就是這樣的小美人總是嬌怯怯的,明明穿著夸張的服飾,卻又試圖讓自己毫無存在感。 梁涼避開吳燕夏那特有的針扎般打量,她鼓起烈士般的勇氣繼續(xù)說:“我都租你房子了。等簽完合同后,我能去你家看看坦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