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沒有殺機(jī)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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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帝曦而言,這個世界上她最信任的人是水珉,最愛的人也是水珉,可偏偏傷她的那人亦是水珉。 上古神族后裔確實有秘法,可那些秘法和長生不死,晉升神族沒有絲毫的干系。 這世間若真的有那么簡單的法子,那還需要這些人這么辛辛苦苦的修煉做什么,只有自己經(jīng)歷過,努力過,那下是自己該得到的。 想不勞而獲,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這個道理水珉或許是懂的,可是他被沖昏了頭腦,任由帝曦怎么說他都無動于衷,勢必要將那秘法弄到手。 一個憑空杜撰出來的東西,帝曦怎么可能拿的出來,時間一長,帝曦對水珉徹底死心,只是沒想到他會拿孩子來威脅他,澆滅了她心底最后的那絲希望。 剛才他們看到的那個場面是水珉逼迫帝曦的最后一次。 “那水珉最后的結(jié)果呢?”帝臨淵既然還活著,那就證明水珉最后失敗了。 “死了。”帝臨淵呼吸放輕了幾分,如釋重負(fù)般的道:“和我母后一起,葬身虛海中?!?/br> 一起死了,這樣也好,總比一個人活著來的痛苦。 不過… “虛海不是在蒼鑾大陸嗎?” “虛海連接各個位面,知道的人少罷了?!?/br> 好吧,還有這么一說,虛??磥硪彩莻€神奇的玩意。上次帝臨淵去虛海搶了人家的印天鑒,估計要不是他突然失蹤,指不定虛海的人還要鬧成什么樣呢。 “沒想到你的童年竟然是這么的凄苦,你放心,以后我一定會對你好的?!鼻懪牧伺牡叟R淵的肩頭,一臉認(rèn)真的保證。 帝臨淵心底的陰霾忽的一掃而空,嘴角動了動想笑,這個女人的到底是哪里來的,他是個男人好嗎??! 就他們說話間,水珉已經(jīng)停了下來,他揮手讓眾人退下,自己抱著瑟瑟發(fā)抖的妗兒回了房間。 千瀾想跟進(jìn)去,卻發(fā)現(xiàn)帝臨淵站定在原地,她回頭,疑惑的道:“怎么了?” “我們出去吧?!钡叟R淵平靜的移開視線。 “誒?可以出去嗎?” 這幻境一點(diǎn)殺機(jī)也沒有,真不知道梵滅那么緊張做什么。千瀾不知道的是,這幻境的還沒來得及展現(xiàn)出他的殺機(jī)就被帝臨淵扼殺在搖籃中,她根本沒來得及接觸到。 千瀾不知道帝臨淵用的什么辦法,總之他和帝臨淵真的很輕松的就出了那幻境,熟悉的建筑重回視野中。 旁邊是維持著之前姿勢的闕錦和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綠旖。 綠旖是上古魅妖一族,自有抵擋這陣法的辦法。見千瀾平安出來,立刻圍了上來,“主人?!?/br> 帝臨淵就在她旁邊,伸手就能拉到他,在千瀾睜眼的一瞬間,他就往旁邊移了移,這么明顯的嫌棄千瀾很是受傷,明明之前還好好的嘛! “這是什么情況,人呢?”千瀾環(huán)顧了下四周,剛才圍著他們的魔人已經(jīng)不見了,四周空曠雜亂,蕭瑟萬分。 “不知道,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綠旖搖頭,她雖然不受幻境的影響,可是那一瞬間彌漫的黑霧她什么也沒看到,等黑霧散開,這里就已經(jīng)沒人了。 “小心一些,等闕錦出來咱們在做打算?!标I錦還在幻境里面,他們在外面也不能直接叫醒他,否則會遭到反噬。 這梓樂城從今以后要么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中,要么成為魔族的一個重要據(jù)點(diǎn)。 魔族這次給她下這么一大個套,這仇是結(jié)下了,她不想招惹魔族,可并不代表她怕。有仇不報非君子,更何況像她這種疵瑕必報的小女子。 “帝臨淵,你要那鬼蒲做什么?”闕錦長時間不出來,千瀾無聊只好蹭到帝臨淵身邊。 可帝臨淵將嫌棄他的表情做到了極致,就差沒說離我遠(yuǎn)點(diǎn)了,奈何他遇上的是千瀾這個臉皮比城墻還厚的女人。 “與你何干?” “你是我夫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當(dāng)然有關(guān)?!鼻懞俸俚男α诵Γ滞叟R淵的方向移了移,“我真的很好奇,你要那鬼蒲做什么?” “想知道?”帝臨淵挑了挑眉,一反常態(tài)的斜睨了她一眼。 千瀾連連點(diǎn)頭,臉上都快笑開了花兒。 “我不告訴你?!?/br> “…” 不管怎么失憶,惡劣的性子永遠(yuǎn)都還不了,不告訴就不告訴,她還不想知道,什么嘛破玩意! 在帝臨淵那里碰了灰,千瀾只好轉(zhuǎn)移注意力,將袖子里的梵滅掏了出來。梵滅正睡得香,突然整個人都掉了個頭,嚇得他立刻張開眼,看到的是不斷晃動,倒掉著的千瀾。 不對,是它倒掉著,而且在晃! “蠢女人,你活膩了,放小爺下來?!辫鬁鐨夂吆叩臎_千瀾吼,小爪子不斷的去扒拎著自己的那雙手,奈何爪子太短,根本夠不到,“蠢女人,小爺要打死你,打死你,可惡,放小爺下來?!?/br> 它睡個覺而已,為毛要這么折磨它?。?/br> 千瀾又加重力道晃了幾下,惡劣的沖他笑了笑,“打死我?打死我你也要死,團(tuán)團(tuán),沒想到你竟然這么不怕死,不如我先弄死你?” 靠! “你想干什么!”梵滅投降,誰讓它拴著契約了。 “不想干什么,無聊拿你消遣一下?!鼻懧柤?,她總不能將闕錦扔在這里吧?雖然她冷血,但是還沒冷血到這種程度。 梵滅吐血,它是玩具嗎? 千瀾撇嘴,比玩具都還不如,關(guān)鍵時刻永遠(yuǎn)沒用。 在梵滅被晃了不下千次后,闕錦終于是從幻境中剛出來了,臉色煞白一片,不知道在幻境中經(jīng)歷了什么。 眸子轉(zhuǎn)了好一會兒下逐漸有了焦距,看到千瀾眸子驟然一亮,猛的朝著千瀾撲了過來,“嗚嗚嗚,瀾兒,我還以為在也看不到你了,嚇?biāo)牢伊?。?/br> 帝臨淵在旁邊冷哼一聲,在闕錦即將抱住千瀾的時候一把拉住了他的衣領(lǐng)往后一帶,順利的將他和千瀾隔絕開。 做完這一切,帝臨淵已經(jīng)冷眉冷眼,好似剛才抓闕錦衣領(lǐng)的那個人不是他。 千瀾心底樂得不可開交,臉上卻是沒什么表情,看著闕錦道:“好了,我們走吧,在不出去銀子得擔(dān)心了。” 闕錦頓時垮了臉色,狠狠的瞪了帝臨淵一眼,用兩人聽得到的聲音,“卑鄙?!?/br> “多謝夸獎?!钡叟R淵繞開闕錦,自顧自的往前走,千瀾掃了一眼闕錦,提著裙擺,小跑跟上帝臨淵。 闕錦在后面咬碎了一口銀牙,憤憤的瞪著帝臨淵的后背,好似能戳個洞出來似的。 帝臨淵走得極快,好似想甩掉跟在他身后的人一般。帝臨淵現(xiàn)在很凌亂,他在幻境中竟然那么自然的將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就那么輕易的說了出來,這么多年,他從來沒對任何人提及過,偏偏… 千瀾自然不知道帝臨淵在糾結(jié)什么,她的注意力早就被城內(nèi)的景象給轉(zhuǎn)移了。之前他們殺了那么多人,這一路上卻是一個也沒看到,甚至是連滴血都沒有,干凈得不像話。 祭魔陣,不死不休… “瀾兒,在想什么?”闕錦瞧著帝臨淵和他們有段距離,立刻就蹭了上去,雙眼賊亮的看著千瀾。 千瀾順口就說了出來,“這些魔人去哪兒了,那么多的人,不可能一點(diǎn)動靜也沒有。” “這是個陣法?!?/br> 嗯,對啊,陣法,她知道… 陣法… 居然把這個忘了,布陣人能輕易cao縱陣法,將那些人掩藏起來不讓他們看到是件很容易的事。 千瀾剛想通這一點(diǎn),就見帝臨淵停了下來,仰頭看著面前的建筑,那是一座八角塔,黑色的外表,和這四周的建筑格格不入。 這里是萬府范圍,之前是絕對沒有這座塔的,那么就是之后才出現(xiàn)的。 “呀,好重的煞氣?!标I錦驚呼一聲,往千瀾旁邊靠了靠,“沒想到這祭魔陣竟這么高級?!?/br> “對青陽帝君來說,這點(diǎn)也算高級的話那真是這大陸上最大的笑話?!钡叟R淵平靜沒有起伏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明顯的針對闕錦。 “他干嘛叫你青陽帝君?難道你告訴我的是假名字?”千瀾戳了戳闕錦,帝臨淵這貨一直都叫闕錦為青陽帝君,帝君好理解,青陽又是什么鬼? 闕錦無辜的眨眼,“青陽是我的封號,我更喜歡闕錦這個名字,瀾兒可以叫我阿錦,小錦。” “…”千瀾嫌棄的撇了他一眼,誰要叫那么惡心的名字。 要叫也只叫帝臨淵。 就他們說話這會兒,帝臨淵已經(jīng)移到了塔門前,手中拎著的依舊是那把批量生產(chǎn)的長劍,刷的一劍下去,鎖著大門的鐵鏈嘩嘩的掉到地上。 大門發(fā)成沉重的吱呀聲,一股腥氣從大門竄出來,令人作嘔。 塔內(nèi)有幽幽的火焰燃燒著,照亮了里面的景象,從外面看這塔至少有七八層,可是在里面卻沒有看到任何上去梯子一類的東西。 四周立著人不像人,獸不像獸的石雕,那幽藍(lán)的火焰就是從那雕塑上散發(fā)出來的。 墻壁和地板都是漆黑色,頂上刻著和那石雕一樣的刻痕,縱橫交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