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劇毒之物婆娑果
千瀾一掀簾子就看到一襲紅衣的帝臨淵倚在門口,神色清冷的瞅著她,千瀾不在意的勾了勾嘴角,越過他朝著另一個方向去。 帝臨淵心底那叫一個怒??! 可他壓下心底的怒氣,一言不發(fā)沉著臉跟在千瀾身后,那姿態(tài)比昨日還要跟得緊。 千瀾察覺到身后的人,腦門上全是黑線,以剛才的情況,這男人不是應該甩臉走人?他現在這么一言不發(fā)的跟在她身后做什麼? 難懂是要殺她滅口? 千瀾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這個男人這么高傲,他哪里能容忍一個被自己睡了還不待見他的女人。 一陣心驚rou跳后,千瀾才勉強鎮(zhèn)定下來,轉過身擺出一張嚴肅臉,“帝公子,你跟著我到底要做什么?” 帝臨淵翹了翹唇角,一臉的嘲諷之色,“我跟著自己的娘子,關你什麼事?” 麻痹,你跟著不是就她嗎,怎么不關她的事! 千瀾狠狠的瞪了一眼帝臨淵,扭頭就走,帝臨淵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寸步不離的跟上。 營地中見過帝臨淵的人少,但是從翡翠城傳來的消息,一襲紅衣,又是如此的容顏,那不是帝臨淵是誰? “這帝公子當真是一表人才,容貌傾城,好帥??!”少女花癡的聲音從遠處傳過來,千瀾忍不住一陣皺眉。 帥?帥你個頭啊! 這明明是美,都什麼眼力勁! “千瀾小姐和帝公子走在一起好般配,我聽說在幾個月前的那場神獸爭奪中,千瀾小姐就和帝公子在一起了,好羨慕?!?/br> “羨慕?呵呵,那帝臨淵一屆魔頭,有什麼好羨慕的?!币坏啦缓椭C的聲音突然從討論聲中脫穎而出。 千瀾微微側目,看向那邊,人群中站著一個女子,淡綠色的煙紗裙,精致的妝容襯得她明顯動人。 女子一臉不屑,眼神中滿是高傲,如看螻蟻一般的看著千瀾和帝臨淵。 千瀾挑了挑眉,偏頭打量了一番帝臨淵,神色莫名的有幾分譏諷,“帝公子,看來你這皮囊也不是無往不利嘛!” 帝臨淵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淡淡的開口。 “她嫉妒?!?/br> 他們本就離得不遠,帝臨淵的話很輕易的傳到了那女子耳中,面色頓時一變,眼中有一抹被人看穿的窘迫,旋即被怒氣所取代,“本小姐會嫉妒你?哼,一個男人長得比女人還好看,本小姐看你也只能扮女人,說什麼大陸公敵,也不過是憑著那張容貌勾搭人?!?/br> 女子的話尖酸又刻薄,如此貌美的女子竟然能說出這般惡毒的話,連千瀾聽了都有一股怒氣,這女人說話未免太難聽了,帝臨淵雖然長得比女人還美,可他身上沒有女子柔弱。 “這世上啊,總有些人嫉妒人家的容貌,還偏偏將人家往塵埃里貶,你嫉妒就明說,何必這般遮遮掩掩,瞞過的也不過是你個人?!?/br> 千瀾雙手環(huán)胸的看著那女子,這樣的人見多了,得不到就嫉妒,嫉妒不成就怨恨,最后為了那些莫名其妙的理由竟然要殺人,簡直就是一群瘋子。 女子被千瀾堵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煞是難看,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死死的掐進了手心中。 她是嫉妒,嫉妒千瀾能站在那樣的絕代風華的男子身邊,她知道自己得不到,所以就拼命的詆毀他,以此來安慰自己。 如今被人戳破,她如何不惱。 四周的人都默默的往后退開一步,將女子孤立了起來,指指點點的交談了起來,“這好像是封家的二小姐?” “什麼好像,這就是,我看著她和少主一起回來,也不知道少主怎么將這個女人帶回來了。” “和少主一起回來?” “你也不想想,不是和少主一起,怎么能避開咱們那么多的眼線,平安的走到這里?!?/br> 北堂商會四周明里暗里都布滿了眼線,沒有北堂藥的允許,這女人確實是不會出現這里,可是… 以北堂藥的性子,怎么會弄這么一個女人回來? 除非,她身上有什麼可利用的價值。 千瀾眼眸瞇起,既然是北堂藥帶回來的,又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她還是不要惹事了。 她是這般想,可這事已經惹了,想走哪兒那么容易。 她一動,封敏也動了,淺黃色的靈力匯聚成一道道的利刃飛向千瀾。 帝臨淵本就陰沉的臉,越發(fā)的陰沉,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夕,讓人心生恐懼,他隨手一揮,淺黃色的靈力就盡數消失,沒在空氣中留下絲毫的痕跡。 在封敏還沒反應的時候,只覺得胸口被一道力量擊中,整個人都飛了出去,胸口上鉆心的痛蔓延至全身,重重的落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悶哼。 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 “快去叫少主?!比巳阂黄靵y,可沒人敢上前查看封敏的情況,只能是遠遠的看著。 “帝公子,你還真不知道憐香惜玉,好歹也是個女孩子,就算說話難聽一點,你也不應該打傷人家,你應該打死的?!鼻懤淅涞膾吡搜鄯饷?,唇角勾起不屑的冷笑。 不是千瀾歹毒,而是帝臨淵的那一擊直接就廢了封敏的修為,以后想修煉都難,這樣比死了更可怕。 從一個天才淪為廢物的感覺,沒有誰能接受的。 “梨花,去補一刀?!钡叟R淵聽了千瀾的話,當即開口喚梨花。 梨花突兀的出現,給千瀾行過禮后才走向那邊躺在地上只剩一絲神智的封敏。 男子高大的身形映在她逐漸渙散的瞳孔中,她眼底被恐懼所彌漫,她錯了,她不該招惹那個惡魔。 梨花面無表情的抽出一把利刃,揚手就要刺向封敏的胸口,利器劃破空氣的呼呼聲,如同死亡協奏曲在封敏耳中吹響。 完了! 封敏腦中只有這兩個字。 “帝公子,任由你的人在我的地盤上為所欲為,這是你這個客人該做的?”封敏沒有感受到疼痛,反而聽到一道清潤的嗓音,得救了嗎? 北堂藥手中抓著的正是梨花揮下的長劍,他就那么徒手握著,鮮血從白皙的手掌中溢出,滴落在地面,侵進了泥土中。 千瀾心神一晃,這北堂藥可是沒有靈力的,就這么抓著那長劍,沒被彈飛都是萬幸了。 “你沒事吧?”千瀾快步上前,讓梨花將劍收起來,掏出隨身攜帶的手帕幫他包扎了起來。 帝臨淵沉著臉走過來,將千瀾拉到自己身邊,陰惻惻的開口,“北堂商會那么多侍女,何時需要你去做這種事?!?/br> “帝臨淵,你是不是有病,我做什么需要你來管嗎?”千瀾一腳踩在帝臨淵的腳背上,掙脫了他的鉗制。 帝臨淵忍著痛,再次將千瀾撈了回來,咬牙切齒的看著她,“我是有病,你恰好是藥,所以,別在接近他,否則,我不保證自己會不會一失手殺了他。” 威脅她? 而她還被威脅住了,我草,這世界是瘋了嗎? 帝臨淵瘋起來,那絕對不是一般人能阻攔的,為了北堂藥的小命,千瀾就算是再不甘也只能和帝臨淵站在一塊。 臉上的冷意讓帝臨淵心底一陣發(fā)虛,發(fā)慌,可他不敢松手,他怕一松手,她就不在是他的了。 北堂藥看著兩人的互動,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昨晚他一夜未眠,剛想清楚自己的感情,這邊就傳來了這個消息。 如今這兩人的親密舉動,無疑是在彰顯,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半夏說得對,有些人,一旦錯過了,那就是一輩子。 他在沒理清自己的感情前,對她的估量都是算計,等他理清自己的感情,卻發(fā)現已經晚了。 “公子?!卑胂牟恢獜哪膬好俺鰜?,看到他手上的傷,一張小臉黑得都能滴出墨來,動作迅速的幫他包扎好,在掏出一粒丹藥給他喂下,臉色才緩和一些,“公子,你如此不愛惜自己,讓夫人和老爺如何安心?” 北堂藥搖了搖頭,語氣柔和的對著半夏道:“你怎么來了?” “我不來,公子就要一命歸西了,半夏可擔待不起。”半夏的語氣有些不好,不像千瀾見到的那個知書達理的少女。 “我沒事,一點小傷,沒那么嬌氣的?!北碧盟幒桶胂恼f話的語氣很是親昵,而其他北堂家的人看到半夏明顯都多了幾分恭敬。 半夏的真實身份是北堂家誰也不能妄自議論,猜測。除了少主和小姐,就屬這位半夏姑娘的身份最高,就連管家見了她也得恭恭敬敬叫聲半夏姑娘。 半夏常年跟在少主身邊,卻沒有做出任何出閣的事,這讓他們這些人又高看了她幾眼,對她越發(fā)的尊敬。 千瀾此時的重點不是放在這些人對半夏的態(tài)度上,而是半夏剛才給北堂藥喂下去的丹藥。 雖然只是極淡的香味,可她還是聞到了。 婆娑果,劇毒之物,卻有的別異的香氣,那味道就和剛才她聞到的相差無疑。 婆娑果是養(yǎng)蠱之人最喜愛的果實,用婆娑果喂出來的毒蠱,是這大陸上最毒之物,無人能解。 北堂藥的丹藥里面竟然會含了婆娑果,那不是要人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