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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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他天天和師尊在一起,人界的妖魔鬼怪和師尊有什么關(guān)系? 現(xiàn)在的修仙人都這么不講仙德,隨隨便便就污蔑人的嗎? 林重羽義憤填膺,公孫陵卻笑了, 抬手揉了一下他的頭。 果然,林重羽被這一揉, 氣瞬間消了大半,乖乖地站在原地不說一句話,像個小學(xué)生, 準(zhǔn)備安靜地聽著大人交談。 公孫陵看向謝安策, 淡淡道:若是我做的, 人界現(xiàn)在已不復(fù)存在。 謝安策想了一下,還真是如此。他又道:不是你?總不會是魔尊?正巧前不久我在魔域的探子來報,最近魔尊又出現(xiàn)了。 那就不得而知了。公孫陵神情不變。 林重羽神識在乾坤袋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注意力停在一個角落。那是一個拇指大小的玉瓶,瓶身上繪著并蒂紅蓮。 這是師尊給他的瓶子,說是魔域的南王敬獻(xiàn)的,能收人魂魄。 林重羽有時候覺得師尊就是叮當(dāng)貓,他有一個大口袋,里面什么法寶都有,還有靈鹿這樣的寵物。 小時候看福利院公共活動場所里的電視時,有一段時間就專門播放叮當(dāng)貓。他當(dāng)初看動畫時,就在想,他如果是大熊,肯定會想辦法去叮當(dāng)貓的口袋里看一眼的。 每次林重羽看師尊伸手一攤,掌心之上出現(xiàn)一個神奇的寶貝,他就很想、十分想去師尊的口袋看一眼。 可惜師尊還不肯不讓他進(jìn)去,說是時機未到。 他上次隱晦提了一下,就被師尊變作了一只靈寵,后面他就不敢再提了。 他神識靠近那個玉瓶,想用這個東西來讓這個沒有仙德的五長老吃點苦頭。他十年前伴隨公孫陵左右,自然知道師尊和幾位長老關(guān)系不睦,所以他對他接下來要對五長老做的事并沒有多少愧疚。 當(dāng)然,對于五長老所做的事來說,吸他魂魄要他命就有點過分了。 所以他要用的不是這個玉瓶,而是瓶子里的藥粉。那是他不修煉的時候,無聊研究出的一種修真界蒙汗藥。能把仙尊迷暈,可見這個藥粉還是很厲害的。他很自豪地想。 五長老還在那唧唧歪歪,跟邪教的傳教士一樣。 林重羽聽得都要打瞌睡。 這簡直比渡塵仙尊的理論課還要無聊! 林重羽摸了摸這個玉瓶。 正好還可以讓他閉嘴,然后進(jìn)入他的夢境。 延康只把你的魔族血脈封印,我當(dāng)時就知道,封印遲早要破。我也警告過你,讓你每月加強封印,若不是你不聽我勸告,不僅不加強封印,還妄圖破除封印,也不至于讓二師弟和眾仙門弟子防患未然,對你下手。 只要你就此棄惡從善,跟隨于我,我自有辦法讓你完全摒棄魔族血脈,破除魘障,到時候我若飛升成神,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處,或許可以有法子,讓你完全成人,繼而飛升。 完全變成人? 林重羽醒了醒神,在這里插了個眼,然后揚手一揮,衣袖帶起了一陣風(fēng)。 有白色細(xì)微的粉末飛向五長老。 五長老立即伸手去擋,白色靈光從他身上冒出,將那些粉末吞噬。 五長老冷哼一聲,看向他,眼中是令人可怕的殺意。林重羽縮了縮脖子,往師尊身后躲去。 師弟,你未免過于寵愛門下徒弟了。五長老覺得自己的尊嚴(yán)受到了冒犯,一個修為低微的小輩,豈敢如此。 林重羽五指捻住師尊的衣服,一雙眼睛微微瞪大,棕色的眼瞳里,水光顫動。 五長老擰眉,語氣中帶著嫌惡,果然如大師兄所言,膽小怯弱不成器。 林重羽仿佛無地自容般,垂下眼瞼。 公孫陵額頭魔紋隱隱浮現(xiàn),身上的殺氣都溢了出來。 林重羽趕緊扯了扯師尊袖子,讓他別沖動。 三、二、一。 倒。林重羽輕聲說了一個字,然后砰的一聲,大長老就倒了下去。 林重羽走到他跟前,看了看他,又看看了手中的瓶子:效果比想象中好。 確認(rèn)五長老被藥暈后,林重羽轉(zhuǎn)身對師尊說:入夢吧。 公孫陵忽然抬起左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他的魘障并沒有消除。 只是多了一個隨時可以讓他壓抑瘋狂的人而已。 如今兩人互動心意,他竟覺得自己這副模樣實在不堪入目。 林重羽走近師尊,把手放在了師尊的手背上,輕輕一拉,便將師尊的手從他額頭上拉了下來。 林重羽見過幾回師尊瘋魔的模樣,或者說是征兆。魔紋,血紅的眼,瘋狂的神情。 一如此時。 而這起因,竟然只是別人一句對自己的詆毀。 林重羽嘆了口氣。五長老說錯了,師尊這情況,明顯是變得更嚴(yán)重了。 在林重羽的目光注視下,公孫陵眼神閃爍,手指僵硬。 林重羽下巴微抬,暗暗比了比身高,然后淡定道:師尊,勞煩您低個頭。 公孫陵垂著眼看他,低了點頭。 林重羽第一次覺得自己的這個身體有點矮了。 實際上不矮的,他估摸了一下,沒有一米八也有一米七八。 再低點。 公孫陵這次附帶著彎了點腰,與林重羽平視。這么一會,他已經(jīng)將情緒很好地藏起,不露一點端倪。 他視線掠過林重羽紅紅的耳尖,彎起嘴角,低聲問道:你又在想什么壞主意? 林重羽腳后跟離地,踮了一點腳,在公孫陵額頭上那已經(jīng)淡去的魔紋正中飛快親了一下。 他站穩(wěn)腳跟,然后別過頭,抿唇壓住自己上翹的嘴角。 下一刻,一只手就按在了他的頭上。他被帶著往前傾了一點身體,披在后背的黑發(fā)隨著動作拂動。 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下巴就又被抬起。 公孫陵吻上了他的唇,長睫之下,垂落的目光里,是白雪純潔,是斯人絕色,是抹不去、藏不了也遮不住的繾綣歡喜。 第四十二章 公孫陵放開林重羽, 右手指腹很快地擦了一下林重羽的泛紅的眼尾。 林重羽心跳很快很亂,像夏日密集的雨點砸在屋檐上,一聲催著一聲。 他的理智被碾成了一團(tuán)漿糊, 依稀記起了他要入夢。 他拿出夢引塤,吹奏起了入夢之曲, 結(jié)果卻連著吹錯了兩個音。 他臉有點燒,正準(zhǔn)備重新吹奏, 手中的塤就被拿走。 林重羽呼吸一滯, 只見師尊雙手持塤, 放在嘴邊, 曲聲緩緩傳出。 入夢一曲,斯人吹來, 宛若天籟, 令人神魂顛倒。 林重羽怔怔聽著,視線一直落在塤上。 他想的是, 等回到魔域, 他要如何同小離把這塤討要過來,交換或者其他條件,他都答應(yīng)。 以及,他還在想, 這塤他才吹過,師尊就拿過去吹, 應(yīng)該算是間接接吻? 明明都正兒八經(jīng)親過了,林重羽還是會為這個只是曖昧的行為而臉紅心跳。 打了兩輩子光棍,林重羽第一次戀愛, 就是和師尊這樣帥到人神共憤的人, 心動挑戰(zhàn)每天都以他失敗告終 見師尊額上魔紋已經(jīng)完全隱去, 林重羽叮囑師尊:我要入夢了,師尊,一個人在外面,記得保護(hù)好自己。 師尊手指按在塤上,嘴角翹起道:嗯,我等你回來。 林重羽此時就像一個每天清晨必須告別溫柔鄉(xiāng)去上班打拼的男人,既舍不得被窩中的美人,又必須得為了供養(yǎng)美人而作出必要的舍棄,承擔(dān)起丈夫的責(zé)任。一切都是為了兩個人美好的未來。 林重羽暗暗地想,然后對師尊道:我會盡快回來的。 公孫陵淡淡點頭,翹著的嘴角就沒放下過。 將大長老搬到了旁邊一間客房的木板床上,林重羽躍入五長老的夢中。 * 五長老活了兩百多年,他的夢境光團(tuán)密密麻麻占滿了空間。林重羽一個個找得十分費眼睛。 他粗略找了一圈,大致了解了五長老的生平。 謝安策,出生于分裂前的大啟帝國的一個鐘鳴鼎食之家。他是一個庶子,不能繼承家業(yè),從小寒窗苦讀,想靠自己的能力通過科舉進(jìn)入仕途。 可惜的是,二十那年參加科舉,他本可以金榜題名,卻因為謝家政敵忌憚,暗中扯了他的考卷,他名落孫山,一蹶不振。 在他的低谷時期,偶遇先掌門,被帶回修真界,從此踏上了修真之路。 在公孫陵出現(xiàn)以前,謝安策的修煉天賦是先掌門弟子中最為出色的一個,頗受掌門青睞。 但他的修為,因為存有心結(jié)在合體期時遇到了瓶頸,百余年都沒有一點進(jìn)步。 他的心結(jié),就是年少時那一場郁郁不得志。 林重羽心道,這就是五長老為什么執(zhí)著于出世輔佐君主匡扶天下的原因吧。 渡塵仙尊說過,有兩種方式可以飛升,一是修真界最普通的方式,也就是修煉;而是有大功德、大善業(yè)以及大悟性。 林重羽猜測,根據(jù)飛升方式的不同,天界應(yīng)該分文神和武神。 繼續(xù)看下去,林重羽明白了,謝安策是想兩種方式都嘗試。如果能通過在人界立下功德直接飛升更好,若是不能,解除自己的心結(jié),繼續(xù)漫長的修煉,也未嘗不可。 看到最后,林重羽終于找著了十六年前,靈璧莊莊主夫人夜會謝安策,將蘭白交給對方的一幕。 莊主夫人走后,謝安策想走第二種方式飛升的人,當(dāng)然不可能把一個無辜的有一半人類血脈的嬰兒丟在路邊。 他把嚎啕大哭的嬰兒抱了起來,然后離開鳳衍山。 林重羽在他的夢中緊跟著他。 忽然,謝安策停下腳步,猛地回頭看了一眼,視線正對著林重羽的方向。 林重羽嚇得心臟都要飛出來了。 還好,謝安策只是看了一眼,并未發(fā)現(xiàn)異常后,繼續(xù)往前走,但腳步變得飛快。 林重羽心有余悸,小心翼翼地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跟著。 謝安策去找了渡塵仙尊。 看著自己曾經(jīng)住過的峰頭,林重羽心情復(fù)雜。 這件事就很離譜,早知如此,他也不會繞這么大一個圈子,直接去問渡塵仙尊了。 只見謝安策抱著小孩和渡塵仙尊走進(jìn)一間密室,林重羽眼前一晃,下一刻也跟隨著夢境的主人進(jìn)入了這間密室。 密室很大,有圓形的高穹頂,一排粗壯的柱子拔地而起,直沖穹頂,柱子上刻著神秘的符文。密室盡頭是一個高臺,臺上有一張冰床,鎖鏈從冰床四角垂下,懸在空中。 謝安策一個飛起把小孩放在冰床之上,然后一疊黃色符紙從他手上散開,布滿了冰床的四周。 渡塵仙尊念咒,小孩身上出現(xiàn)了兩種顏色的靈氣,紅色為魔,藍(lán)色為仙,相互纏繞、爭斗。 然后紅色魔氣漸漸勢弱,最后完全消失。 冰床之上的小孩大聲啼哭。 林重羽驚訝,這么簡單?那當(dāng)初延康長公主為何替師尊封印還要付出生命? 渡塵仙尊很快給了解答,他對謝安策說:幸而這孩子父親的種族普通,血脈中的魔性較弱,以后也不會有封印突破的困擾。只是,魔族血脈雖被封印,但到底是半個魔族,注定以后無法飛升。 謝安策把啼哭的孩子抱下冰床,探查了一番孩子的身體,然后舒了口氣,道:飛升哪有那么簡單,本來也已經(jīng)快有萬年沒人飛升了,只要他能如常人平安活一世,也算是他的福氣。 接下來,謝安策就把孩子抱到了人界,尋了一個商戶,改了他們的記憶,將這個孩子當(dāng)成了自己親生的。 關(guān)于這個孩子幼時的夢境就到此結(jié)束了。但林重羽十分好奇,蘭白在人界,又是何如回到修真界的? 林重羽跳出這一重夢境,在那一片白茫茫的夢境空間當(dāng)中,尋到了謝安策再次出現(xiàn)在人界這個商戶家里的夢。 彼時蘭白已經(jīng)是個俊俏的小少年,見到了從天上飛下來的仙尊,滿眼星光。 然后蘭白就被謝安策一句我見你根骨奇佳騙走了。 謝安策還很不厚道的把人家父母關(guān)于蘭白的記憶全部抹除了。 林重羽想象了一下倘若蘭白找到爹娘,結(jié)果爹娘不認(rèn)識他的場景 可憐的蘭白。 林重羽長嘆一聲,然后離開了謝安策的夢境。 * 回到現(xiàn)實,林重羽身形由虛幻變得凝實。 天色已晚,稀疏的幾點星掛在黑沉的天幕上。林重羽心下大驚,怎么這一趟入夢花費了這么久的時間? 他找了兩眼,便瞧見一個頎長人影倚著門框站著,屋內(nèi)的燭火顫動,勾勒出他略顯清寂的身形。 林重羽生出點內(nèi)疚來。 這就好比新婚第二日他就早出晚歸,讓妻子獨守空房。 師尊,我林重羽走近,在師尊面前站定,才說了幾個字,就止住了。 對上師尊平靜的眼神,林重羽愈發(fā)愧疚。師尊這樣賢惠,毫無怨言,實在是太戳人心窩子了。 他立刻傾身抱了抱師尊,道:對不起啦,回來晚了。我并沒有想到五長老的經(jīng)歷竟是這樣豐富,忙了一天。 他光是輔佐的君主數(shù)目都能組建兩支足球隊打比賽了,還能勻出兩個替補 公孫陵腰被環(huán)著,懷里徒弟的腦袋毛茸茸的拱著自己胸膛,頭頂?shù)陌l(fā)蹭了蹭自己下巴,傳來癢癢的感覺。 在小徒弟仰頭看向自己時,他抬起手,伸出了兩根手指。 林重羽眨了一下眼睛:這是 兩天。公孫陵道。 這是第二天晚上。公孫陵又淡淡補充了一句。 林重羽沉默了。師尊神色平靜,看自己的目光平靜,說話的聲音也很平靜可他卻突然覺得那是颶風(fēng)來臨前的風(fēng)平浪靜,底下潛藏著洶涌的暗流。 颶風(fēng)一旦到來,那是一定要吞噬什么的。 師尊。他吞咽了一下,手撐在師尊胸膛之上,正要推開。 公孫陵眼神立刻就冷了下來,林重羽瞬間不敢動了。 乖巧。 公孫陵神色稍緩,抱起小徒弟回到了他們的新房中。 床鋪柔軟,干凈,林重羽被放在了床上,只穿著一件白色中衣,很乖地跪坐著。 公孫陵坐在旁邊,左手撐著床,右手繞過林重羽的前面,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