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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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盛的菜肴擺滿餐桌,梁景和張暖面對面坐著,他避開張娟的視線,扭頭看向窗外,玻璃上雨滴連成流,這么大的雨,打傘也會被淋濕,周沅白走到家估計要渾身濕透。 張暖盛滿飯放到梁景面前,景哥哥吃多吃點。 梁景從窗外轉(zhuǎn)回視線,看了眼墻上的鐘表,你二哥快回來了,等他一起吃吧。 滿面笑意的張暖瞬間瞪起眉眼,我專門為你做的飯,沒帶他的份。她夾起菜送到梁景嘴邊。 梁景偏頭躲過去。 張暖舉著菜不放手,景哥哥不吃,我一直這樣舉著。 梁景無奈道:你放下,我自己吃......還有我只你比大一歲,也算同齡人,不用叫哥,喊梁景就行。 大一歲也是哥哥。張暖不斷往梁景面前的盤子里夾菜,嘗嘗這個藕,知道你喜歡吃甜,我特意放了糖...... 梁景生在普通家庭,父母工作忙,從小就很獨立,沒有叫人照顧的習慣,張暖的莫名殷勤搞得他毫無胃口,冷聲道:周沅白也大你一歲,怎么不見你叫他哥。 提到周沅白張暖臉色瞬間變了,筷子往桌上一扔,周沅白、周沅白......為什么你們眼里只有周沅白?我再努力也不及他一分好,早知道我也隨母姓。 梁景: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存在,沒必要 話未說完,張暖突然蹲到梁景身邊,可憐巴巴說:我不想聽這些大道理,你若真把我當meimei,能不能別喜歡周沅白?他整天冷著張臉,無趣又沒勁,擰巴得像個怪物。 越說越氣,她站起身掐腰道:怪物他都不配,像垃圾。 此刻周沅白沒黑化,沒做過壞事,除了性子孤僻點,其他方面和普通學生無差別,孤僻就是垃圾?梁景聽不下去,徹底沒了吃飯的胃口,你們是一家人,他是垃圾,你是什么?蒼蠅?蛆蟲?說完頭也沒回地走了。 張暖一愣,轉(zhuǎn)瞬氣紅了臉,朝梁景的背影大喊:喜歡垃圾的人,也不是好東西。 梁景拿出原主的瘋批眼神,回頭說:我本來也不是好東西,勸你以后離我遠點。 張暖氣得歇斯底里,顧不上梁景的身份,大喊道:你個瘋批神經(jīng)病、變態(tài)同性戀,周沅白絕不會不會喜歡你這種傻逼。 梁景一副老子就是神經(jīng)病,你能奈我何的表情,扯起唇角譏笑道:這房子是我家,不愛和神經(jīng)病待在一起,就請滾遠點,沒人逼你在這。 周玉娟只是梁家的保姆,能來城里上學又住別墅,全是梁景父親開恩,想起這些張暖像被重物擊了一棒,瞬間回過神,眼中憤怒被恐懼替代,她立刻追上樓,軟下語氣,景哥哥誤會了,我剛才罵的是周沅白,不是你...... 房門阻斷了張暖的聲音,飯沒吃上,吃了一肚子氣,梁景口干舌燥,卻因不愿見張暖,等了十幾分鐘才下樓去拿水,剛往下走了兩三個臺階,就聽張暖說:二哥回來了。 聲音正常,語氣親昵,張暖轉(zhuǎn)變速度有點快,難道剛才那番話有作用了?梁景停在樓梯邊,沒繼續(xù)往下走。 嗯。周沅白語氣平淡,沒什么情緒。 怎么都淋濕了?快擦擦頭發(fā)。 周沅白接過張暖遞來的毛巾,謝謝。 張暖注意到周沅白手中的黑傘,這雨傘不便宜,二哥什么時候買的? 不是我的傘,媽呢? 有事沒在家,今晚我做的晚飯,快來吃。 我衣服濕了,先回去換套衣服再吃。 吃完再換,不然飯菜該涼了。張暖不顧周沅白滴水的衣服,強行將人拉到餐桌,一碗米飯夠么? 夠了。周沅白接飯,張暖卻手一松,瓷碗霎時落地摔碎,她面色一改,譏笑道:想吃我做的飯,你不配。接著一盤盤的菜被倒入垃圾桶,倒了喂豬,也不會給你吃。 周沅白一聲未發(fā),起身往房間走。 張暖站到他面前堵住去路,為什么每次都不還嘴?心里一定氣壞了吧?氣壞了就罵回來。 周沅白邁步從張暖身邊繞過去。 搶走我和大哥的一切,卻如此心安理得,周沅白,你晚上不會做噩夢嗎? 高中畢業(yè)后周沅白會回到周家,現(xiàn)在他有多隱忍,黑化后就有多瘋狂,梁景默默為張暖捏把汗,他沒再聽下去,轉(zhuǎn)身上樓重回房間,等到樓下徹底安靜才出來拿水。 期間周玉娟回來,吃完張暖留下的飯菜進房休息了,客廳空無一人,梁景拿了瓶水和牛奶,往回走時看見垃圾桶里倒掉的剩菜,想到周沅白還沒吃飯,淋了大雨又不吃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他想了想,翻出面條和西紅柿,做了份簡單的西紅柿雞蛋面,一手端面,一手拿牛奶,走到周沅白房門前,用腳踢踢門。 門打開,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周沅白剛洗過澡,頭發(fā)半濕,周身飄著淡淡沐浴液味,身上已換好干爽的衣服,他瞳仁很黑,像剛浸過水的黑琉璃,梁景不知怎么,一時怔住沒說話,還是周沅白先開口,有事? 梁景回過神,遞出面條和牛奶,面煮多了,扔掉可惜這碗你吃吧。 我不餓。周沅白抬手要關門。 梁景伸進去半條腿將門擋住,一碗面而已,我沒別的意思。 四下無人,周沅白索性松開房門,語氣涼薄道:我之前警告過你,如果你執(zhí)意不聽,一而再再而三挑戰(zhàn)我底線,到時候誰也別想好過。 從周沅白黑亮的眼睛中,梁景看到即將蘇醒的野性與兇狠,剎那間全身緊繃,臉上仍是真誠的笑意,我說過很多遍不喜歡你了,你怎么才能相信?他聳聳肩,故做出無所謂的輕松姿態(tài),我承認這碗面專門為你煮的,因為見你走路回來,全身濕透有點慘,作為同學今晚就算是李沅白、劉沅白,我也會煮這碗面。 周沅白眸中的厭惡淡了,梁景緊繃的身體也跟著放松了,如果我還喜歡你,那天晚上不可能什么都沒發(fā)生,你早就被我.......不對是我被你......總之你早不可能是處男了。 周沅白的臉迅速紅到耳根。 砰! 梁景被擋在門外。 ??? 怔了一瞬,他將面條和牛奶放在門口,放門口了,多少吃點吧。 梁景走到二樓拐角處,低頭往下看,那碗面仍然安靜地擺在周沅白房門口。 第二天早晨,周玉娟如往常一樣準備好早飯,喊梁景騎車吃飯。梁景下樓先沒上桌,而是往周沅白房門口看了眼,昨晚的面條和牛奶不見了。 吃了?扔了? 疑問在梁景腦中揮之不去,吃飯都心不在焉。 飯間周玉娟說了張暖轉(zhuǎn)學的事,并委托梁景在學校幫襯點張暖,梁景說不認識高一的學生,幫不上什么忙,實則婉言拒絕。 飯后他沒馬上去學校,等周沅白和張暖走后,他下樓挨個垃圾桶看一遍,均沒找到被倒掉的面條,最后只剩下周沅白房間的垃圾桶,他站在周沅白房門前,猶豫要不要進去看看時,意外撞見周玉娟從周沅白房間打掃衛(wèi)生出來,小少爺還沒走? 馬上走。梁景邊說邊往屋內(nèi)的垃圾桶里瞄了眼,沒有面條,往上看書桌上赫然擺著一盒牛奶,是他昨晚拿過來的那盒。 第6章 杏花落滿頭 關上門,周沅白倚靠門邊沒動,梁景腳步聲消失,臉上的熱都沒退去,他所站位置正對鏡子,看著自己不正常的面色,他忽感煩躁,走過去翻轉(zhuǎn)鏡子照向墻壁,隨即進浴室拿起吹風機,開到?jīng)鲲L,對著臉、耳朵、頭發(fā)狂吹,直到不正常的溫度降下去。 吹風機的轟轟聲聲消失,房間陷入沉寂,他拿出課堂筆記和練習冊刷題,剛寫兩道數(shù)學題肚子開始咕嚕嚕叫,耳邊不斷回響梁景的聲音總之你早不可能是處男了......面放門口,多少吃點。 他不喜歡面條,梁景做的面條更不喜歡,誰知道里面會不會有什么奇怪的藥,他忍著饑餓強行收回思緒,繼續(xù)寫題,平時很扛餓,今天不知怎么,不僅肚子咕嚕嚕亂叫,腦袋也不聽話總走神。 他不得不放下筆,想辦法解決饑餓問題,在房間四處翻了圈,平日不吃零食,房間半點吃的東西都沒有 ,想去廚房拿,又不想開門看見那碗面條。 犯愁之際在垃圾桶里瞧見一盒被捏變形的牛奶,是昨晚梁景硬塞給他的那盒,短短幾天屋里屋外到處都有梁景的痕跡,他撕下一張紙,揉成團扔進垃圾桶蓋住牛奶。 半小時后周沅白放棄掙扎,帶著煩躁拉開房門,端進梁景送來的面條和牛奶,面條坨成一塊沒了筋道感,他大口扒進嘴里,或許是餓,或許是面條味道和周玉娟做的不同,他很快吃光一碗,望著空空的碗底,才想起這是梁景做的面,竟然吃了梁景做的飯,如果面條里面有藥,這次一定不會放過梁景。 去廚房洗干凈碗筷,他回到房間反鎖房門,關了燈趟床上等待身體出現(xiàn)怪異癥狀,耳朵則專心聽門外,一分兩分兩小時過去,瞪得渾圓的眼睛,漸漸瞇成一條線。 醒來已是翌日早晨,睜開眼周沅白猛地坐起看四周,見在自己的房間,床上沒其他人,這才放下心,懸掛胸口的巨石落下,轉(zhuǎn)瞬又升起疑問,梁景真的只想做朋友? 疑問像顆種子在周沅白心底發(fā)芽,為搞清楚真實原因,在學??偛唤?jīng)意間朝梁景看去。 課間休息梁景跟前座的女孩聊天,不知聊些什么,兩人笑得前仰后合,溫一然坐梁景身邊,眼里是嫌棄,嘴角卻掛著笑。 新座位調(diào)換半年,前桌女孩因梁景哭過數(shù)次,因為女孩生病吃藥后體重猛長,病好了體重沒下來,經(jīng)常被嘲笑,梁景給她起過許多難聽綽號,還偷偷給女孩后背貼豬的圖卡,女孩吵不過梁景,經(jīng)常被氣哭,她越哭梁景笑得越厲害,班主任為此還找梁景談過話,可惜沒效果。 短短一個月,女孩看梁景的眼神不再充滿仇恨,兩人竟成了朋友,還坐一起聊天說笑。 梁景眉眼一彎,笑意宛如窗外陽光,和以前癡迷的眼神大為不同,周沅白一時看愣了。 * 溫一然回頭找人,意外和周沅白四目相接撞個正著。 周沅白平時獨來獨往,從不關心班里事,更不會到處亂看,怎么突然看他們這邊?難道在看梁景?他曲手肘懟了懟梁景,神秘兮兮道:周沅白在看你。 梁景:??? 大佬快煩死原主,怎么可能看他?肯定溫一然搞錯,他回頭,周沅白座位空空人不在,周沅白怎么可能看我?一定你看錯了。 不可能!溫一然跟著回頭,誒?人呢? 所以你看錯了。 溫一然堅定道:周沅白那雙眼睛,我絕不會看錯,剛才被我逮個正著,他不好意思面對你,逃了。 這么多天大佬都不看他一眼,怎么可能逃走?難道昨天那碗面條起了作用?用自己都嫌棄的廚藝征服反派大佬?好像不太可能,一通亂想后梁景放棄猜測,暫且當和解的事取得進步,為將來能平安活下來,還得繼續(xù)努力。 晚飯張暖喋喋不休地講著新學校的事,周玉娟聽得開心,邊吃飯邊和女兒聊天。 聽著周玉娟母女聒噪的聲音,梁景想趕快下桌,夾最后一口菜時抬眸一眼看見坐在對面的周沅白。 周沅白和往常一樣低頭吃飯,眼眸深邃像幽不見底的深潭,望不盡猜不透,永遠不知他在想什么,該怎么做才能讓周沅白不計前嫌跟他和解?想得正入神,耳邊忽傳一聲譏笑。 張暖:喜歡看周沅白,不如讓他搬去二樓和景哥哥一起?。?/br> 梁景猛然回過神,意識到剛剛想問題入神,竟一直盯著周沅白看。 一時想問題走神,沒在看周沅白。話到嘴邊梁景咽回去,這樣說,張暖指不定又說什么難聽話,為氣張暖,他面帶微笑平和地看向周玉娟,周阿姨,我最近正有些題不會做,還真想讓周沅白搬來二樓住,省著我每次問題都要下樓,吵你們休息。 同住一個屋檐下,原主癡迷周沅白的瘋批勁,周玉娟必然知道,沒出來阻止,因為周沅白不是親生兒子,跟誰在一起她不關心,其次不想因這事得罪梁家人,梁景以學業(yè)為由她更無法拒絕,我們一家多虧了梁總幫助,小少爺想努力學習,沅白自然該幫你。 謝謝周阿姨,等我考了好成績,一定告訴我爸是周沅白功勞。原主經(jīng)常拿梁家壓制周沅白,強迫周沅白做不喜歡的事,梁景邊說邊后悔,不該為和張暖置氣,得罪周沅白。 媽,你知道嗎?現(xiàn)在有種人專門喜歡同性,特惡心,還會以各種理由接近對方。張暖指桑罵槐,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一直沉默的周沅白放下碗筷走了。 梁景面上仍然保持友善的微笑,周阿姨,我爸同意小暖住這,是為了給她讀書提供良好環(huán)境,如果這個家不能給她帶來專心學習的環(huán)境,那還是趕早搬出去比較合適,免得晚了耽誤暖meimei學業(yè)。 此話一出周玉娟母子瞬間色變,周玉娟對張暖呵斥道:話怎么那么多?你二哥給小少爺補習功課是正事,同學本該互相幫助,跟同不同性有什么關系?趕緊給小少爺?shù)狼浮?/br> 張暖剛轉(zhuǎn)到亦光中學,極怕失去現(xiàn)在的一切,過完嘴癮開始害怕,我沒說你,對不起景哥哥。 梁景冷看她一眼,起身走了。 沉默代表一切,張暖急了,梁景不會真告訴梁總吧?媽,怎么辦呀? 周玉娟瞪女兒一眼,恨鐵不成鋼地說:同吃同住,你不能討他歡心,還處處惹人生氣,沒出息的東西。她起身走向周沅白房間,打開門笑道:兒子,你meimei年紀小不懂事,惹到梁少爺生氣,如果這事告訴梁總,小暖只能回老家,梁少爺素來跟你關系好,你去替meimei跟他道個歉,你順便搬到樓上住,輔導梁少爺功課。 我和梁景關系并不好,上次他 不等周沅白說完,周玉娟先紅了眼眶,我知道梁少爺、溫少爺他們因為mama身份瞧不起你,這些年你受了很多委屈,我都知道,可媽這么做是為了誰?你大哥小學沒讀完就輟學,meimei也一直在老家,爸媽雖然沒能耐,但為了讓你有個好前途,全家已經(jīng)付出了全部。 周沅白卡在嗓子里的話,無法再說出口,他抹掉周玉娟眼角的淚,我跟他道歉,不會讓meimei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