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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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踏下車那刻,周圍閃光燈頓時響個不停,一是這是焦溏作為朝鳳新任掌門人首次正式攜作品公開參拍,二則是由于近來薛蔡有意無意在拉踩朝鳳,可惜完全被無視。今天兩位大師總算當面對上,不少人期待能上演一場好戲。 面對通往入口兩旁好事的記者,沈辭風(fēng)抬起手:焦先生,賞面嗎? 當然,焦溏挽住他的胳膊,抿嘴笑,沈先生。 當兩人步入會場大門,幾乎瞬間成為全場焦點:沈辭風(fēng)高大挺拔,焦溏頎長秀美,他們穿的是定制款情侶西裝,連腕表和胸針、領(lǐng)帶夾都是一套藍紅寶石,每個小動作、一個眼神,仿佛一種無言的氛圍,外人根本插不進去。 兩人正要入座,身后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焦先生今晚一如既往的英氣逼人。 余光注意到焦溏微蹙了蹙的眉頭,沈辭風(fēng)轉(zhuǎn)過身,只見西裝革履的許建麟挽著柏悅,在距離他們不遠處停下。 本來許建麟想上前與焦溏攀談,制造點曖昧好離間他們夫夫,沒想到那兩人一轉(zhuǎn)過來,沈辭風(fēng)身上似有一股強大的壓迫感,令他背后發(fā)寒。改變主意,許建麟站定,強作鎮(zhèn)定開口:今晚會有不少國外奢侈品區(qū)域負責人到場,邁肯贊助成立的華國高端刺繡品協(xié)會也會在今晚正式掛牌,歡迎焦先生的加入。 禮貌向?qū)λ麄凕c頭示意,焦溏的回答模棱兩可:謝謝許先生的抬愛!拭目以待。 同樣想趁機炫耀的柏悅沉默不語,心底禁不住失望,剛他一眼看出,許建麟怯了。沈辭風(fēng)長得再好看,不過是個破產(chǎn)家族的棄子,姓許的未免太靠不住,柏悅暗暗嘆了一口氣,或許他該著手尋找下一個靠山。 把掃興的兩人拋在腦后,焦溏注意到,今晚到場的人員有不少生面孔,照理說能參加藝術(shù)拍賣會的人群一般比較固定,除非 主辦人致辭結(jié)束,拍賣正式開始,這次的展品涵蓋中西,規(guī)模盛大。沈辭風(fēng)偏過頭,饒有興致看著焦溏目不暇接的樣子,半開玩笑問:是不是看中了哪個?我們也出價? 咽了一口水,焦溏搖頭,坦白道:好看是好看,加價的0聽得人心里發(fā)顫。焦家有錢是有錢,不代表他愿意燒著錢玩。 順著他的視線,沈辭風(fēng)看到臺上的拍品,心里有數(shù),不動聲色給場外等待的助理發(fā)了條訊息。 隨名錄上的拍品一件件名花有主,主持人揚聲道:女士們、先生們,下面讓我來為各位介紹,本省刺繡名家、朝鳳刺繡廠的拍品粵繡繡畫《景星鳳皇》。 掌聲響起,臺下坐得困乏的焦溏精神一振,下意識握住沈辭風(fēng)的手。 聚光燈下,繡畫的每個細節(jié)被放大展示在屏幕上,特制的透明展示框中,一只金色的鳳凰環(huán)繞象征祥瑞的景星翩翩起舞,鳳凰四周云興霞蔚,地上百花齊放,生機盎然。 各位請看,這幅繡畫并非傳統(tǒng)平面繡,而是雙面異色立體,一面黑夜一面白晝。繡師采用孔雀羽、發(fā)絲、馬尾纏絲刻畫鳥羽,以珊瑚、珍珠點綴星宿,匠心獨運,針法細膩。全畫構(gòu)圖飽滿,絢爛鮮亮,以鳳凰景星之吉兆,歌頌太平盛世。 主持人在臺上滔滔不絕,尤其當攝像頭移向畫的另一面,畫面從白晝轉(zhuǎn)為黑夜,金光閃耀的鳳凰與璀璨的德星在晚空中相映生輝,滿場均忍不住驚嘆: 太漂亮!簡直是神話照進現(xiàn)實! 鳳凰羽毛像真的一樣!好似隨時要飛出來! 沈辭風(fēng)轉(zhuǎn)過頭,身邊的焦溏目不轉(zhuǎn)睛注視著臺上的繡畫,眼底依稀可見淡淡的黑眼圈,眸中卻流光溢彩,驕傲與自豪勝過世間絕色。 忽然回過頭,兩人的視線似在空中交纏糾結(jié),焦溏臉上浮起兩朵酡紅:看拍賣,不準看我。 沒讀到拍賣會有這個規(guī)定,沈辭風(fēng)面不改色,焦先生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你一時說不過他,焦溏賭氣般在桌下輕踢了他一腳,這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善辯? 說是踢,根本沒用幾分力,對沈辭風(fēng)而言,倒像被小貓尾巴蹭過,在心尖撩出幾分癢意。 兩人在臺下咬耳朵,臺上拍賣如火如荼,隨主持人一次比一次高的喊價,《景星鳳皇》已超過目前為止整場拍品的最高價。 距離他們不遠處,許建麟陰沉著臉,看那兩人眉來眼去,只覺刺眼至極,斜瞟了臺上的繡畫一眼,干巴巴道:確實不錯。幸好他早有準備,眼下焦溏被捧得多高,摔下來踩的人就越多,他快迫不及待想看傲氣美人被碾成地底泥的樣子。 坐在許建麟身邊的柏悅第一回 見他這種滿臉戾氣的樣子,握緊五指,小心翼翼往旁挪了挪。 謝謝各位的慷慨,雷鳴般的掌聲中,《景星鳳皇》以將近八位數(shù)拍出,主持人興奮介紹,接下來是本場拍賣的壓軸、同樣是粵繡作品《九龍戲珠》屏風(fēng)。 只見一扇古樸典雅的檀木雕花屏風(fēng)被抬到中央,以金線繡制的九條騰龍、纏繞中間的明珠,栩栩如生,周遭祥云環(huán)繞,富麗堂黃。 隨主持開始錘音一落,屏風(fēng)的拍賣價格節(jié)節(jié)高攀,不曉得是不是焦溏的錯覺,出價的全是生面孔外國人,有幾個似乎在邁肯公司里碰過。 恭喜Haverson先生,《九龍戲珠》屏風(fēng)不負眾望,超過《景星鳳皇》繡畫,成為本場拍賣最高價拍品!主持人激動宣告:下面我們有請繡畫創(chuàng)作者薛蔡薛老師來為大家說幾句話。 掌聲中,薛蔡像只得意抖起雞冠的公雞,接過話筒,裝腔作勢咳了兩聲:感謝Haverson先生,看到了這扇屏風(fēng)真實的價值,這不是靠網(wǎng)紅、流量、旁門左道炒作營銷得來 他又開始之前來來去去車轱轆那些話,焦溏心里翻了個白眼,恰好手機震動,是一條未知號碼發(fā)來的訊息:焦先生,冒昧打擾,請幫幫我們! 注意到身旁的人逐漸嚴肅的表情,沈辭風(fēng)壓低聲問:怎么了? 一句句往下讀求救訊息,焦溏握緊拳頭,把手機遞給他,用口型道:我得想點辦法。 承蒙許先生賞識,我將擔任華國高端刺繡品協(xié)會會長,臺上滔滔不絕的薛蔡一直在暗中觀察焦溏的反應(yīng),見他臉色凝重,當是在害怕,故意提高聲調(diào):我將設(shè)立嚴格準入標準,打造國際化刺繡產(chǎn)品,讓那些嘩眾取寵、華而不實的敗類繡師再無立足之地! 他話音剛落,掌聲再度響起,一不經(jīng)意,對上臺下焦溏冷漠的眼神。薛蔡肩膀沒來由地抖了抖,隨即惱羞成怒:手下敗將,紙老虎而已! 接下來輪到其他行業(yè)協(xié)會主席發(fā)言,焦溏扯了扯沈辭風(fēng)的衣袖,兩人無聲站起,直奔同在場內(nèi)的洪會長。 小溏,洪會長見焦溏過來,親切讓他坐下,和藹握住他的手,其實我個人更喜歡你的繡畫,不用把薛蔡的話放在心上 留意著和幾個外國人寒暄的薛蔡,焦溏把手機遞給洪會長:我收到這個,想聽聽您的意見。 這洪會長看完手機上的訊息,難以置信,薛蔡居然是這種敲骨吸髓的人? 洪會長和焦溏只來得及商量了幾句,沈辭風(fēng)低咳一聲,他們身后立時響起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這不是朝鳳的新領(lǐng)頭人嗎? 站起身,焦溏直視他的雙眼,鎮(zhèn)定自若道:薛大師一番高論,令人深思,聽洪會長說,大會準備了一個醒獅表演,薛大師有沒有興趣,公開給我們露一手? 薛蔡半信半疑:哦? 洪會長還在想方才手機里,薛蔡十幾個徒弟血淚控訴,被師父霸占作品、克扣工資,乃至威脅人身安全??v然不知道焦溏的打算,她注意到對方遞來的眼色,當機立斷道:是啊,老薛你身為華國高端刺繡品協(xié)會會長,不正好趁這個機會,向外國來賓展示華國繡藝? 先前薛蔡對洪會長偏愛焦溏早有不滿,此刻聽到連一向在行業(yè)里有話語權(quán)的洪會長也開始吹捧自己,不自覺飄飄然,大言不慚道:既然洪會長開口,那我就大方在這里露一手。 本以為說服主辦方改變拍賣會流程需要不少心力,焦溏沒想到一開口,對方想也不想就同意:剛雷澤集團的負責人同樣提出了這個要求,我們已經(jīng)準備得差不多。 走出主辦方后臺,焦溏看了沈辭風(fēng)一眼,路上這人一直沒說話,在回復(fù)手機訊息,會和主辦方的配合有關(guān)系嗎? 表演快開始了,察覺到焦溏停下腳步,沈辭風(fēng)若無其事收起手機,快過去。 焦溏: 真的可以嗎?洪會長站在臺下,她實在不明白,薛蔡何必與焦溏這個后輩較勁;她更擔心,萬一薛蔡徒弟的指控是真的,薛蔡的作品拍下高價,簡直是對華國刺繡的侮辱。 焦溏看向被推到臺上的舞獅道具,以及笑容詭異的薛蔡,沉著道:如果薛大師是被污蔑,這會是還他清白的機會。 薛蔡同樣在觀察臺下的焦溏,越看越火大,明明知道自己上任后不會給他好果子吃,為什么那人沒一點害怕? 接下來,有請薛先生用高超的繡技,為我們沉睡的祥獅賦予生命。主持人高亢的聲音回蕩會場:一點左眼、生意興隆,二點右眼、財源廣進 臺上禮儀將金線和兩顆金珍珠捧到薛蔡面前,他要做的,是將金珍珠繡在獅眼位置,寓意點睛。一手捻起繡針,薛蔡一手捧起金珍珠,不過片刻,珍珠便如同鑲在獅眼。薛蔡滿意收針,準備繡另一邊,只聽啪嗒一聲響,剛繡好的珍珠竟落在地上。 安靜的會場,隱隱響起一陣低語。 豆大的汗水自薛蔡額角滑下,他煞白著臉撿起地上的珍珠,試圖重新補上,針線卻似不停使喚般,越繞越亂,一不留神,手指被戳出血,險些沒痛得喊出聲。 就在這時,臺下響起焦溏清脆有力的聲音:薛大師,多久沒碰過繡針了? 又是他!薛蔡想扯出一個笑,反讓他顯得面目猙獰,轉(zhuǎn)身咬牙切齒道:只是小失誤,少在這里幸災(zāi)樂禍。 最簡單鎖扣繡,訣竅是先繞線兩圈,再在兩邊固定,任何一個入門苦練一個月的繡工易如反掌,你連這都忘記了嗎?焦溏信步走向臺前,朗聲問:繡技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踏實練習(xí)才是根本,不是薛大師剛發(fā)表的高見嗎? 這話如同一記耳光抽在他臉上,沒等薛蔡開口,焦溏接著道:我收到一個求救,來自你的十幾個徒弟,在繡制完那扇九龍戲珠屏風(fēng)后,他們被你無故開除,有幾人由于疲勞過度、透支身體,卻因沒得到報酬而無法治療。焦溏踏上臺,面向臺下:正好今天這么多媒體朋友在場,薛大師敢不敢,和你曾經(jīng)的愛徒當場對質(zhì)? 整個人如遭雷劈,薛蔡扶住展臺,他明明警告過那些人,敢說出去就讓人砍掉他們的手指,怎會讓焦溏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薛蔡冷汗直冒,死不承認,我只是今天身體不適而已!他是很久沒碰過繡針,刺繡太辛苦了,天天不停繡幾千針的大型繡畫,現(xiàn)在的人根本看不懂,他不過是想替自己賺點養(yǎng)老錢,有什么不對! 廢物,暗處的許建麟轉(zhuǎn)身往外走:放棄他。 跟著他的柏悅心底一驚,表面順從道:好。 滿場亂哄哄的議論聲再壓不住,明眼人全看得出薛蔡在虛張聲勢,焦溏步步逼近,字字擲地有聲:聽說薛大師很喜歡提情懷,那么我告訴你,情懷是創(chuàng)作者嚴格的自我要求,一種對藝術(shù)的信念,會賦予作品感染力和生命力,你有嗎? 薛蔡面無血色:我、我 擔心今天無法收場,主持人硬著頭皮上前:關(guān)于作品《九龍戲珠》的爭議,主辦方會與拍得者、薛老師三方協(xié)調(diào),請兩位老師先行休息。 溏溏,這邊,焦溏走下階梯,沈辭風(fēng)將他與蜂擁而至的記者隔開,我們回家。 手心被緊緊握住,焦溏半挨在他懷里:好。 他們走的是貴賓通道,一路沒受到打擾,坐上車,焦溏像被抽空全身力氣,撒嬌般枕在沈辭風(fēng)懷里:好累。由始至終,他只想好好做繡畫,但看到那些和自己一樣、對刺繡滿腔熱枕的人,被薛蔡禍害,無論如何做不到袖手旁觀。 你不是說過,想和朋友去海邊玩,沈辭風(fēng)脫下外套,披在他身上,我有、咳、我租一艘游艇,你是時候給自己放個假。 租完直升機,這回要租游艇,焦溏睜開眼,對上沈辭風(fēng)深邃的眼眸,舔了舔嘴唇,好玩一樣抬手用指腹撓過他的下巴,像在逗一只大型貓科動物:你知道真心話大冒險怎么玩嗎? 他的指尖柔軟溫熱,沈辭風(fēng)喉結(jié)滑動了好幾下,心不在焉問:知道。 我先問一個真心話,答對的話,焦溏眼神迷離,幽幽道,你可以提出一個大冒險,怎樣? 沈辭風(fēng)不假思索:好。 耳畔貼在他胸前,焦溏聽著他沉穩(wěn)的心跳聲,輕聲問:假如你不小心發(fā)現(xiàn)、我不想讓你知道的秘密,你會怎么做? 作者有話要說: 沈辭風(fēng):先負距離溝通(bushi) 焦溏:大意了(╯‵□)╯︵┻━┻ 引用: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就算捂住嘴巴,還是會從眼睛里流露出來一點左眼、生意興隆,二點右眼、財源廣進 第34章 焦溏不想讓他知道的秘密 沈辭風(fēng)幾乎沒有猶豫:我會裝作不知道,幫你掩飾。 焦溏一愣,他甚至不問是什么事? 怎么?沈辭風(fēng)捊了捊他稍凌亂的碎發(fā),到家了。 累得走不動,故意像沒有骨頭一樣斜挨在靠枕上,焦溏聲音軟得讓人心尖發(fā)顫,雙手摟住身上沈辭風(fēng)的外套,意思不言而喻。 認命從另一側(cè)下車,沈辭風(fēng)默默在焦溏身前蹲下,不讓那人看到,他勾起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