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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這樣,不如保全孩子的父親,至少這樣,孩子未來多少也會有所依靠…… 藍雨這個女人,看似在獄中待到愚鈍木然,但其實,她的算計清晰且精明著呢。 好在,言澤舟周全,他早已預計到了會有這種可能。 他給自己也留了一手。 “我知道,你父母現(xiàn)在都在四城工作。”言澤舟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狀似無意地說。 藍雨閉了眼,似乎沒有了耐心聽他把自己的家人都搬出來,她想要站起來。 言澤舟揚了一下下巴。 獄警一把將藍雨按回了位置上。 “只要你愿意把寧容成案子的幕后推手招供出來,我答應你,一定會把孩子平平安安地送到你父母身邊?!?/br> 藍雨的眉頭松了一下。 “當然,你也可以不要這次機會?!毖詽芍壅酒饋恚骸安贿^,就算你閉口不言,真相也早晚會水落石出,到時候,你就真的沒有了和我談條件的資格?!?/br> 藍雨睜開了眼睛。 言澤舟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眼睛。 “我很喜歡藍天明,我希望你不要讓他太失望。好好想想,想通了,找人聯(lián)系我?!?/br> ? 言澤舟一走出監(jiān)獄,就看到天際灰蒙蒙的。 又有一場風雪要來了。 兜里的手機震了震,是可安發(fā)來的短消息。 言澤舟解了手機的鎖,這才看到了手機里有好幾通未接來電。 全都是可安的電話。 她應該找他很久了。 言澤舟把電話撥回去,才響了一聲兒,那頭就接了起來。 “你在哪兒呢?”可安問。 她那頭靜悄悄的,間或可以聽到男人說話的聲音。 “你在哪兒呢?”言澤舟反問。 “我在你公司啊?!?/br> 言澤舟恍然:“原來是老板娘在查崗啊?!?/br> “是啊。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原來連言總上班時間都會溜號兒啊?!彼豢跂|北腔,讓言澤舟想起了自己的助理。 想來,可安一定是和他們混得很好了。 “早知道有人查崗,我一定……” “一定不敢溜號兒了是不是?”可安快速地接話。 “不不不,是一定換天溜號兒?!?/br> “膽子肥得很快么?!彼а狼旋X。 “你養(yǎng)的好?!?/br> “……” 廣場上有獄警領著一隊少年勞/改犯正遙遙走過來。 言澤舟看著那些青澀的面龐和他們身上寬大的獄服,心里不由一陣難受。 這些孩子,多數(shù)都是從小父母不在身邊,沒有接受良好教育的孩子。 他們的青春,就要如此浪費在鐵窗之內(nèi)。 烏云逼得更近了。 他想,既然風雪早晚要來,那么不如來得更猛烈一些以求痛快。他很期待,風雪之后的晴空。 “你怎么不說話了?在想什么呢?”可安問。 “我在想,等我們以后有了孩子,要怎么教育?!?/br> 可安的笑聲傳過來,輕靈如泉鳴:“你很想和我生孩子嗎?” “想不想你不知道?” “你沒說過,我怎么會知道?” “那我現(xiàn)在說來不來得及?” “你說啊?!?/br> “很想。所以,每晚都很賣力?!?/br> “……” 第一百五十九章 小雨初晴19 言澤舟正和可安說話,她那頭忽而斷了一下。她說:“等等,有電話插進來,我先接一下”。 他應了聲。 聽筒里一片寂靜,稍過一會兒,她的聲音才又傳過來。 “還在嗎?攖” “在?!?/br> “正陽說寧正瑜醒了,我得去趟醫(yī)院。” “我陪你去?!毖詽芍壅f。 可安笑:“你是打算翹一天班了嗎?償” 他振振有詞:“翹一個小時班也是翹班,翹一天班也是翹班。惡名都落下了,自然要一惡到底。” “……” 他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 可安匆匆趕到了醫(yī)院,言澤舟比她先到一步,她下車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等她了。 深冬的雪凝在醫(yī)院門口的鐵樹上,他立在鐵樹之旁,稍一轉(zhuǎn)身,大衣的衣角就掃到了白雪。 可安飛快地朝他跑過去,才聽他說了聲“慢點”,她已經(jīng)腳底一滑,整個人往前撲過去。 幸而言澤舟敏捷,他縱身跳下臺階,一把攬住她,替她扶穩(wěn)了重心。 “哎喲!”可安后知后覺地驚叫一聲。 他按著她的腦袋,輕輕一揉,頗有幾分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勢頭:“投懷送抱也要注意點場合。” “你放開我?!笨砂矚饧睌牡赝扑?/br> “送上門來的姑娘,哪能說放就放?” “那你想怎么樣?” “大庭廣眾之下也不能怎么樣,先欠著,晚上回去再說?!彼砷_了她,把手抄進了大衣口袋。 可安瞪了他一眼,搓搓手,哈出一團白氣。 他見狀,伸手過來,拉起她的手,把她的手也塞進了他的衣兜。 真暖。 這暖意不張揚也不熱烈,溫溫地從她的手心一直鉆到她的心里。 一切都是剛剛好。 他們一起上了樓。 寧正瑜的病房門虛掩著,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里面?zhèn)鱽頃r長時短又撕心裂肺的哭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