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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安聽到有人在喊:“言檢,不好,這里打起來了。” 聽筒里窸窸窣窣的一陣,她只聽到他說了一句“先掛了”,電話就斷了。 屏幕暗了下去。 可安趴回寧容成的床沿邊,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輕輕握住了哥哥的手,他手指殘缺的那個位置,空落落的。 “哥,他的工作好像還挺危險的。如果你醒著,你會不會答應我們交往呢?” 她只是隨口問問,并不期待真的能等來回復。 但是,寧容成的手,忽然顫了一下。 可安怔了片刻,反應過來的當口,就跳了起來。 “來人!來人!來人??!”她大叫著。 門口的保鏢急急忙忙闖進來。 “寧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我哥他動了!他真的動了!去請醫(yī)生,快去把醫(yī)生請過來???!”她激動著,興奮著,也慌張著。完全不像原來的她了。 保鏢看了她一眼,才應聲。 醫(yī)生很快過來,接著就是一番大動靜的檢查。 可安一直陪在一旁。剛才手心里的觸感鮮活又真實,像是哥哥久違的招呼。 她的眼眶濕濕的,卻不敢真的哭出來。 無論如何,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她要把眼淚留著,等到眼前這個男人可以伸手擁抱她,安慰她的時候,一并流出來。 檢查結果依舊和早上一樣。 雖然淤血正在慢慢消失,但是寧容成暫時還沒有要醒的癥狀。剛才那一下,只不過是無意識的抽動,并不能算什么。 可安送醫(yī)生出去,走廊里氣氛很壓抑。就好像她上升到高處又突然回落的心,沉甸甸的。 “寧總不用太擔心。不管怎么樣,都是好現(xiàn)象,寧副總早晚會醒的。”寧容成的主治醫(yī)生安撫道。 因為徐宮堯的關系,這位藍醫(yī)生現(xiàn)在對可安的態(tài)度也很恭順。 “謝謝,麻煩了?!?/br> “不客氣,應該的?!?/br> ? 雖然空歡喜了一場,但可安心情并沒有受影響。哥哥這一下動的,讓她更加充滿了希望。 從病房出來,天色已經(jīng)有些晚了。但醫(yī)院還是很熱鬧,往來的人很多。 可安要去停車場取車,沒走幾步,就被人叫住了。 “可安!” 可安握著車鑰匙回頭。 叫她的人是挺著大肚子的田曉涵。田曉涵身邊還有一個男人。 “這么巧,我們又遇到了?!睍院蟾贡惚愕爻哌^來,她身邊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跟著。 “是啊,這么晚了你怎么在醫(yī)院。不舒服嗎?”可安掃了一眼曉涵的肚子。 “剛才覺得肚子痛,就過來做了個檢查?!?/br> “沒事吧?” “沒事沒事,就是被這家伙氣的?!睍院χ?,順手指了指身邊的男人,給可安介紹:“這是我老公?!?/br> 曉涵的老公個頭不高,但人看著特別實在。 可安對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我老公這樣子,是不是都及不上言澤舟一根頭發(fā)?”曉涵開著玩笑:“我常常說,當時我要是能和你一樣勇敢去和言澤舟表了白,我現(xiàn)在肯定不會嫁給他。我嫁給他,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可安笑了,曉涵的老公也好脾氣地笑了。 顯然,他們在家里經(jīng)常拿言澤舟這號人物這樣開玩笑。 “哦,對了可安,當時在超市分開后,我一直懊悔沒問你要個電話號碼呢?!睍院瓘陌锾统隽耸謾C:“你方便留一個給我嗎?最近有同學會,我和他們說起你了,大家都想讓你去參加呢?!?/br> “我嗎?”可安意外。 當時,她走得太突然,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現(xiàn)在想起來,都覺得有些內疚。 “是啊,雖然你沒有和大家一起畢業(yè),但怎么說你也是我們的一份子。這幾年我們年年都舉行同學會,就差一個你?!?/br> 可安沉默。 曉涵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可安:“你留個號碼吧。我到時候提前通知你時間。” 這樣的盛情,可安拒絕不了。而且,她也是打心底想回去見一見她的老同學們的。 她留下了自己的私人號碼。 “那可就說好了啊?!睍院芨吲d。 “好?!?/br> “這么多年過去了,很多人參加同學會都是拖家?guī)Э趤淼?,去年我老公也去了。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帶著言澤舟一起來啊?!?/br> “他啊……”可安有些猶豫。 “怎么?你們都一起逛超市買居家用品了,難道不是在一起了嗎?” 可安笑,不想解釋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我會回去和他商量一下的?!?/br> ? 可安和曉涵夫婦告別之后,徑直去了言澤舟那里。 她并沒有和他提前打招呼,也沒有問他下班沒有。反正,他家的鑰匙,她還死乞白賴地留著沒有還給他。 他也沒有問她要。 言澤舟的車已經(jīng)在停車場了,他的屋里也亮著燈。 出于禮貌,可安按了門鈴,但是門鈴響了很久,也沒有人來應門。她沒了耐心,干脆掏出鑰匙,自己開門進去了。 客廳里沒有人。 她隨手放下包換鞋。 當初超市新買的那雙鞋,言澤舟已經(jīng)將它拆了標簽,放在了鞋柜的最上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