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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大姐。”可安喚了一聲,然后就立在原地不動,等他們走過來。 徐宮堯在看她,她也看了他一眼。目光交回的瞬間,兩人又默契地同時挪開了。 “寧總你上班時間可真隨便。”寧正瑜張口就是數(shù)落。 可安好脾氣地笑了笑:“大姐好像很羨慕?要不要讓董事會也給你這個特權(quán)?!?/br> “我才不要!”寧正瑜冷嗤:“這個特權(quán)也就寧總你才用的慣。我們這等小員工,還是按時上班比較有安全感。” 這話沒有一個諷刺的詞匯,卻說盡了諷刺的意思。 寧稼孟掃了一眼寧正瑜,似乎是在嫌棄她多嘴。 寧正瑜在她父親面前向來不敢造次,她輕哼一聲,把目光落向了別處。 “今天去醫(yī)院了吧。你大哥最近情況怎么樣?”寧稼孟神色和煦地轉(zhuǎn)開了話題。 可安又看了徐宮堯一眼。 徐宮堯不動聲色地朝她點了點頭。 可安明白,徐宮堯的意思是,寧稼孟早已向他打聽過了寧容成的狀況。 既是問過,那這會兒再問一遍的意思可就深了。 可安想了想,說:“不好不壞?!?/br> 這是個保守的答案,即使沒有和徐宮堯串口供,也絕對錯不了。 寧稼孟嘆了口氣。 可安斂眉,又順?biāo)浦鄣溃骸案绺缫粫r半會也醒不來,公司的事,怕是還要勞煩大伯很久?!?/br> “這個你就別擔(dān)心了,有大伯在,寧氏絕對不會有問題的?!睂幖诿习戳税纯砂驳募绨?,略帶安撫:“至于容成,他年輕,恢復(fù)起來快,我相信他很快就會醒的?!?/br> “嗯。但愿?!?/br> “好了,你先上去吧。我和你姐有點事情要出去一趟,晚上不能回家吃飯了,記得和你大伯母說一說。” 可安點點頭,又立馬搖頭。 “我晚上也不會回去吃飯?!?/br> 寧稼孟瞇了瞇眼,笑起來:“最近怎么總不在家里吃飯?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徐宮堯和寧正瑜同時看了可安一眼。前者目光深邃,后者目光輕蔑。 “大伯!你瞎猜什么吶!”可安撒嬌似的打哈哈。 “好好好,你也長大了,不讓我過問我就不問了。”寧稼孟滿眼的慈愛,然后話鋒一轉(zhuǎn):“但你父母都不在了,該把關(guān)的我還是要把關(guān)。等八字有一撇了,記得帶回家里給我和你大伯母審核審核。” “好?!笨砂矐?yīng)了聲。 門口有車子過來了,是來接他們?nèi)齻€的。 可安看著司機(jī)跑下車,分別為他們拉開了車門。徐宮堯獨自一人坐到了前頭副駕駛座上,并沒有和寧正瑜寧稼孟坐在一起。 她立馬轉(zhuǎn)身發(fā)短信問他。 “我哥的情況,你怎么回答的?” 黑色的轎車不疾不徐地動了起來,徐宮堯的短信卻回的很快。 短信的內(nèi)容只有四個字,默契又完美地契合了可安的答案。 “不好不壞?!?/br> 一字不差。 ? 其實,寧容成的情況很好。 醫(yī)生說他腦部淤血已經(jīng)慢慢消失,隨時都可能醒。 可安一下班就又往醫(yī)院里趕了。她想,越是這樣的時候,越是需要多陪一陪哥哥。她相信,哥哥是能聽到她說話的。 沒準(zhǔn),被她吵煩了,他也就醒了。畢竟,從小到大,他一直最怕她啰嗦。 可安拎著打包的晚餐,剛剛走進(jìn)醫(yī)院,就看到主樓里走出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梁多麗也在其中。 她低著頭,狀態(tài)不怎么好。 “梁醫(yī)生,怎么回事?不就是我們言大帥來看了你一下嗎?至于魂不守舍一整天嗎?”有其他醫(yī)生逗她。 “怎么不至于,你們沒看到護(hù)士臺的那些meimei們,眼睛泛了一整天的桃心嗎?” 大伙都笑了起來。 “梁醫(yī)生你趕緊把言檢收了吧。這樣的男人單著可得成禍害啊?!?/br> “對啊對啊。你們兩個人也認(rèn)識很久了吧?之前不是還聽說言檢的mama很喜歡你嗎?是不是快成事兒啦?” “成事的話就真的皆大歡喜了。檢察官配女醫(yī)生,想想都是美。” “……” 女人八卦的討論聲,聲聲飄進(jìn)了可安的耳朵。她只是抬了抬頭,那靈犀的一瞬,梁多麗也正好朝她看過來。 情敵之間,也是有花火的。 “多麗,怎么不走了?”梁多麗身后的醫(yī)生推了推她。 梁多麗揮了揮手。 “我手機(jī)忘帶了,你們先去吃飯吧。我等下來找你們?!?/br> “吃飯帶什么手機(jī)啊?!蹦轻t(yī)生數(shù)落一句。 “張醫(yī)生你不懂,現(xiàn)在談戀愛的小情侶,都是機(jī)不離手的。” 又是一陣笑聲。 可安靜靜地立在原地,等那些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都走過去了,梁多麗才朝她走過來。 “寧小姐,聊聊吧?!彼_門見山。 可安點頭,順手晃了晃手里的外賣:“不如一起吃吧?” “不用了,我就說幾句話?!?/br> 梁多麗拒絕得很干脆,這也是可安意料之中的。她心大,不代表所有人的心都和她一樣大。 她們找了一個石椅坐下。 可安放下了手里的東西,搓了搓手上的紅印兒。 “不知道寧小姐還記不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我喜歡的男人是什么樣子的?!绷憾帑愊乳_了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