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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別?!笨砂策B忙起身按住了自己的酒杯:“我不喝酒?!?/br> “怎么?不會喝酒?。俊?/br> “不是,我酒品差,喝醉了會亂來,怕到時候你們不安全。”可安一本正經(jīng)的。 同桌的男人們都怔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 言澤舟沒朝她看過來,但也勾起了嘴角。 “這個答案挺新穎的??!”高大個兒性子挺爽快的,也不是喜歡強(qiáng)人所難的人,他揮了揮手:“既然你不喝酒,和言檢坐一塊去,他也不喝。你倆正好有個伴兒。” 可安“啊”了一聲,還沒反應(yīng)過來,高大個兒就沖正陽使了個眼色:“寧正陽你傻坐著干嘛?還不快騰地兒!你夾在他們中間干什么?你也不喝???” 正陽直愣愣地站起來,正不知道往哪騰地方的時候,言澤舟大大方方地站了起來,和正陽換了個位置。 他們倆個,又近得手挨著手了。 但這一次,不像是在山里那次。 那時的可安,還能肆無忌憚地表達(dá)著對言澤舟的喜歡。而現(xiàn)在,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只想躲他遠(yuǎn)一點。 沒一會兒,幾個男人已經(jīng)喝得熱火朝天了。可安和言澤舟一人一碗,吃得沉默又慢條斯理的,好像被編排在了那個火熱的世界之外。 仁田這里的菜系口味多數(shù)偏辣,桌上唯一偏南方口味一點的,只有一盤糖醋排骨。 糖醋排骨酸酸甜甜下飯,可安和言澤舟你一塊我一塊的,很快就消滅了大半。 最后,他們的筷尖同時戳向了盤子里僅剩的一塊排骨。因為出手角度太像,兩人的筷尖沒有碰到目標(biāo)物,就已經(jīng)先架在了一起。 這是他們今晚最親密的一次接觸,雖不是肢體接觸,卻勝過了肢體接觸。 可安自覺不妥,率先把筷子抽了回來。 言澤舟的筷子在半空頓了一秒,還是伸過去夾起了那塊糖醋排骨。 可安咬住了筷尖,卻見言澤舟的手腕一轉(zhuǎn),把那塊排骨放進(jìn)了她碗里。 ? “吃吧,不夠再叫?!彼f。 “夠了?!笨砂糙s緊低頭,把碗里的米飯一掃精光。 他倆最先吃完了飯,正陽他們幾個還在沒玩沒了的喝酒。 “差不多可以了?!毖詽芍厶嵝阉麄儯骸懊魈爝€有正事要做?!?/br> “言檢你放心,這點酒,睡一覺就全醒了,不礙事?!备叽髠€兒擺擺手:“你要是吃飽了,帶寧小姐去附近走走吧。這里的夜市挺有意思的,寧小姐第一次來,逛個新鮮?!?/br> 可安正要站起來,聽到高大個兒這樣貼心的為她安排好了接下來的行程,她反而不動了。 言澤舟看著她。 “想去嗎?” “就我們兩嗎?”可安問。 “怎么,寧小姐你還不放心言檢?。俊备叽髠€兒笑得震天響,像聽了個世紀(jì)大笑話似的,“你放心,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變壞了,言檢也一定是好的。他絕對不會對你下手的?!?/br> 可安心里默想,她是怕自己對他下手。 “走吧?!?/br> 言澤舟對可安揚(yáng)了一下下巴,人已經(jīng)站起來,走到了門口。 可安跟上去。 仁田的月色比城市更撩人,晚風(fēng)習(xí)習(xí),暗香幽浮。 他們并肩走著,隔了半米的距離,像是同行者,又像是陌生人。 “這個,可不算我主動纏著你?!笨砂蚕乳_口打破了沉默。 她一邊說一邊悄悄瞄他一眼。 言澤舟似乎笑了,他點點頭:“你這么介意的話,算我主動?!?/br> “本來就是你先說的走吧?!笨砂惨荒樀美聿火埲说男e扭。 這下言澤舟是真笑了。 走過長長的街道,盡頭就是夜市。 仁田夜市是出了名的繁榮??砂部粗粗矍盁艋鹑绠嫞稳巳缈椀木跋?,一下恍若夢中。她真的太久太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熱氣騰騰的氛圍了。 她印象里的上一次,還是母親在的時候,那時候,她不過四五歲的年紀(jì)。懵懵懂懂,一根糖葫蘆都能把她哄得很開心。 哥哥寧容成總說她容易滿足,其實不是的,那時候一家人完完整整健健康康,是她能想到的最奢侈的幸福。 “想先逛哪里?”見她長久的沉默,言澤舟繞到了她的面前。 “都想逛。” 她脫口而出,其實并不經(jīng)大腦思考,但是言澤舟卻認(rèn)了真。 他抬手看了看表:“離閉市還有兩個半小時?!?/br> “來得及嗎?” “來得及?!?/br> 言澤舟走到前面替她開路,可安緊緊跟著他。來來往往的人潮把他們推到了一起,不用誰刻意,也親密得好像永遠(yuǎn)不會分離。 在攤販此起彼伏的叫賣聲里,他一路帶她從市頭逛到市尾,多數(shù)時候,都是她在吃她在玩,而他,默默地跟在身后,替她擋開烏泱泱的人群也替她買單。 “言澤舟?!彼鋈坏偷偷亟辛怂宦?。 言澤舟轉(zhuǎn)頭,看到她靠了過來,輕輕攥住了他的衣袖。 這是她今晚第一次表現(xiàn)出反常,他預(yù)感到有什么不對。 “嗯?” “三點鐘方向,那個黑衣服的男人是色狼?!?/br> 言澤舟順著她的視線,微微側(cè)目。 果然,不遠(yuǎn)處的小飾品攤前,有一個穿著黑色風(fēng)衣的男人,正趁著人多對一個年輕姑娘上下其手。 --